顾御洲轻轻松开她,看她睫毛上湿漉漉的,心口紧缩,“傻。别人嫉妒死了都只能哄着你。” 他从包里掏出一份赠予合同,一页一页翻开给她看,合同不长但是金额巨大。 把他这些年所有都给她。 无条件。 “他们怎么欺负你的,以后就只能怎么求你。” 宋枝意说:“你不用给我。我真的不会要你的东西。” 她郑重地说:“顾御洲,我不想再爱你第二遍了。” 顾御洲的肩膀很宽阔,身上的味道既诱人又令人沉醉,但是她不想再沦陷了。 太疼了…… 顾御洲从裤子口袋里又掏出那把瑞士军刀,展开之后上面还血淋淋的。 宋枝意心头一颤。 后悔把这个疯子带进家里了,他要是死在她家,她她妈就是谋财害命! 宋枝意怒目瞪他,表情很严肃,“割腕上瘾 ” 她气得胸口起伏,脸色涨红。 “顾御洲,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 要死死外面别死在她家里。 顾御洲把这把刀递到她手上,握住她的手,将锋利的刀尖抵在自己心脏的地方。 他脸上露出一抹疯狂的笑容,有股野兽不顾性命厮杀的狠劲,但是眼神却委屈极了,像只濒死哀鸣的野兽,这强烈的反差感让人汗毛直竖。 “要么,你捅下去,要么,跟我在一起。” 他的手指微微用力。 宋枝意眼睁睁的看着瑞士军刀的尖头往他胸口里面顶了一些! 白色衬衫胸口立刻洇出血花。 宋枝意整个人都在发抖,想抽出手,却被顾御洲紧紧摁住,他的手一直在使劲把刀子往里面送。 刀子的头一点点往胸口里,尖头碾磨着,四只手都因为用力而发抖,胸口的血花越来越大。 宋枝意大叫:“顾御洲!你别发疯!” 顾御洲笑着,胸口像是不是自己的般,执意顶进去,只要宋枝意一泄力,这把刀很可能就猛地往里面插,插进胸口。 宋枝意不敢不使劲,“顾御洲,你别这样!” 顾御洲忽然脖子前倾,堵住她的唇,舌头探入她的口中,吸住她的舌尖。 厅里已经飘出血腥味,刀子抵在他的胸膛,宋枝意不敢剧烈反抗,怕反抗中,他的刀子真的直接插进他的胸膛。 他一只手大掌包着她的双手,一只手将她推在沙发靠垫上。 他扣住她的后脑,将她的嘴更往他那儿送了下,两人的唇舌紧密地交融在一起,宋枝意的舌完全无处闪躲。 他的舌缠上她的那瞬间酥麻感席卷了她全身,身上每个毛孔都扩张了,身体像是久旱逢甘霖般躁动起来。 这姿势太羞耻了。 她本来是盘腿坐的,被他推在沙发靠垫上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被顶开了腿。 他现在跪在她腿间,她都并不拢腿。 他吻得凶狠,像是即使下一秒世界 末日来临,即使下一秒他就要毙命,这一秒依旧要吻得狂热,带着股就算死也心甘情愿的疯狂劲,“枝枝,你刚才那些欲加之罪,我真的好疼。” 唇齿交融间,他呢喃了这么一句,而后,吸吮得更用力,她舌尖都麻了。 他又松了下舌尖,滚烫的呼吸洒在她唇边,“枝枝,再把我想得这么坏我真会疯。” 他还不够疯吗 他现在在干什么 她脑子被吻得晕晕乎乎的,也很悲催的发现心里再怎么理智抗拒顾御洲,身体依旧记得他。每个细胞都因为这个吻而兴奋。 他将她的唇吻透了,唇挪到她敏感透了的耳垂,说:“枝枝,你知道吗 你捅下去我都不想停。” 话音刚落,他就吸住她的耳垂,吸吮舔.弄,宋枝意要咬住唇才能忍住自己不呻.吟出声。 她觉得半边身体都麻了,手上已经没有力气,是他的大掌包着她的双手,她才继续抵在那。 他舔.弄了下她的耳垂,舔.弄声在她耳边放大,听起来靡靡声色,刺激着她浑身所有感官。 他说:“即使捅下去,我也想吻你吻到血流尽,吻到最后一丝力气耗尽。” 她心脏在胸腔乱撞,像是失控的牛。 他的唇沿着她优美的下颚线一路往下,吻到她的脖子,今早吸的草莓被她用粉底液细细遮了起来。 遮起来也没事。 他再造一个。 室内传出一阵暧昧的吸吮声,以及女子不知道是疼痛还是难受的压抑的呻.吟声。 “枝枝,你不想我服务你吗 ”他的手开始在她的后背上游走,实在是他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爱抚,她被他抚摸得整个后背都反弓起。 宋枝意身体很渴望,诚实地渴望,但是,理智告诉她不能跟顾御洲纠缠不清。分手了就是分手了,不能让他越界。 但他的手这时候却开始用力,她听见了尖刀破布的声音。 宋枝意的心脏猛地跳了两下。 “嘶——枝枝,把不开心的都忘掉,只记得快乐不好吗 ” 他又疯又带劲地哑声蛊惑道:“今晚,要么你捅下去,要么我服务你。”
第40章 证据 小厅内的血腥味越来越重。 宋枝意的手在发抖, 刀子的尖头刺破了衬衫刺破了绷带,往他血肉之躯里一点点渗透。 他疯了。 因为刀子刺进胸口的疼痛,他脖颈间的两根脉搏鼓起, 眸底一片猩红,盯着她,眼神委屈、悲哀又疯狂。 “插进去。”他咬着她的上唇,哑声道。 宋枝意眼看他胸口的血花越来越大, 急得头上冒冷汗。 家里的阿姨今天周末放假, 喊都没人。 “插进去。我活着, 你再信我一次, 好不好 死了, 就当命赔你。” 宋枝意在心里狂骂他疯子。 要真刺进出去了, 就说不清楚了, 搞不好会坐牢! “你他妈!要死你自己死外面去!别害我坐牢!” 这样拿着刀刺进他的胸口,她怎么说得清楚呢 她真的后悔, 今天该离这个疯子远远的!不该试图去治愈他! 顾御洲笑得阴鸷又疯批, 道:“我不会害你。我不会再害你。枝枝, 我绝对不可能再害你。” 这笑容在客厅幽暗的环境下笑得宋枝意头皮发麻。 这样的顾御洲宋枝意真觉得陌生, 印象中的顾御洲是个虽然冷淡高傲, 但是内心阳光开朗积极向上,正能量满满的优秀青年。而不是现在这个疯狂往自己胸口插刀的疯子。 顾御洲说:“要断气的时候, 我自己录个视频证明你的清白。” 他吻下来, 密密的, 不留缝隙的深吻, 吻了几秒之后, “枝枝,我爱你, 跟我在一起。” 宋枝意终于放软语气,“那你把刀丢开,我们重新开始。别弄伤自己,我心疼。” 这话对顾御洲来说简直像是天籁之音,他整个人高兴得战栗,眼泪倏地流下来,像是被关了十几年的囚犯,终于被刑满释放的表情。 宋枝意指挥他,“把刀子丢外面,我害怕。” 宋枝意呼吸急促,胸口起伏,眼神看起来也有点恐惧。 顾御洲听话地收起刀刃,三两步走过去,丢到窗外自家院子里。 “报警。地址:……。家里来了个疯子,在我家发疯。” 顾御洲背后响起宋枝意冷冰冰的语气。 顾御洲:“……” 被骗了。 他身体僵住。 他立在窗户边,微微扭头,颓然又可怜地注视着她,眼泪哗哗地流,声音颤抖,“你说,我们重新开始我真的很高兴。” 她不知道她刚刚说他们重新开始的时候他有多高兴。高兴得好像海上漂泊快沉入海底的人看见了路过的游轮,游轮上的人拿光照在他身上说会救他。好像沙漠中快渴死的旅人碰见了别的旅人,告诉他前面没多远就是绿洲。 但是,是骗他的。 像是做了一场真实又短暂的梦,梦清晰得像是真的,但醒过来却什么都没有。痛得像是心脏被挖空了。 他只是觉得呼吸有点困难,小厅里有些闷,让他喘不过气,所以,他拉开了窗户,但是宋枝意以为他要跳楼。 她健步冲了过去,双手用力圈住他的后腰,使出吃奶的力将他往后拖拽,一把甩到沙发上。虽然二楼也不至于死,但万一摔得不好呢 他顺势颓然在沙发上坐下,后脑靠在沙发上。 宋枝意看着他就来气,跨到他腿上,双手揪住他的衣领,扬起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巨响,像是爆破般的声响。 顾御洲被她狠狠甩了一巴掌死寂颓丧的眼眸才慢悠悠地转过来。 室内又寂静下来,急促的呼吸声充斥在室内,气氛火花四溅。 宋枝意手心传来一阵阵刺痛,破口大骂道:“顾御洲,你大爷的!你闹够了没 一哭二闹三上吊谁他妈要再爱你 !” 顾御洲胸口难受得窒息般呼吸不顺,眼泪不断地往下淌,高挺的鼻尖在颤,喉结苦涩地滚动。但他好歹有了生气。像是搁浅很久快窒息的鱼,被一阵海浪猛地卷入海里,逐渐恢复了游泳呼吸的本能。 他被打了,但他的第一反应依旧是抬起臂膀抱住她的脊背,“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怎么做能让你消气 ” 所有的钱都给她她都不要,命赔给她也不要,怎么样才能抚平当年在她心里刻下的伤痕 男人低沉的呜咽声萦绕在耳边,他双臂抱得很紧很紧。 每次她打过去,他都是更紧的拥抱,仿佛他不会疼。 “枝枝,你好好想想我真是你担心的那种人吗 ”他声音嘶哑地说。 “我什么时候觉得你配不上我了 我一直是真心待你的。只有失去你会让我崩溃发疯,是我离不开你。八年前分手,我就差点死掉。把徐家斗倒之后,我很想去找你。我在办公室熬夜加班也不吃饭,也不睡觉,差点猝死。因为我爸妈看我状态不好,让郭医生守在我身边,才把我救了。但凡没有医生在边上,但凡没有除颤仪,你已经见不到我了。” 宋枝意身体僵住。 没有除颤仪就见不到他了 “我们家的人爱面子,儿子不争气成这样,我爸只是恨铁不成钢,没跟你们说。我其实躺在病床上,心里脆弱的时候,求他了,求他把你找来,求你来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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