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混杂着各种各样的味道,明明胃里早吐空了,可桑南溪还是止不住地干呕。 和屋里不一样,落地窗外,月色皎皎,月光洒落在了每一片青砖上,白雪相衬,外面的空气似乎都清净了几分。 周聿白不知什么时候起身,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过了片刻,他围了条浴巾,头发半湿着坐到了桑南溪的身旁,身上是酒店沐浴露的味道。 她吐得都快虚脱了。 感受到自己的衣服被解开,桑南溪半眯着眼,却无力反抗,连翻身都觉得累,只能骂道:“你有没有人性。” 她都吐成这样了,他还脱她衣服。 手上的动作未停,砸在他身上的拳头就跟小鸡啄米似的,痛得只有她自己的手。 围着的湿浴巾被脱下,身上都一轻,原本惨白的脸色胀出一种异样的红,那是羞的。 “你浑身上下我哪儿没看过,没摸过,遮什么?” 周聿白扯开她的手,拿干毛巾替她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又不知从哪儿翻出了她的吊带。 他小心翼翼地托起她的脖颈,生怕把那颗摇摇晃晃的脑袋又折腾吐了,等人稳稳靠在了自己身上,这才把那条吊带裙套在了她的头上。 也就这时候,她才会敛了自己的一身刺,格外乖巧。 只是就算说出去怕是都没人相信。 这位被人伺候着长大的大少爷,做起这些照顾人的事儿来却格外顺手。 “你穿件衣服。”桑南溪不自在地偏过脸,他那条浴巾,能挡住什么。 遮下不遮上的,动作稍微大点,什么都看见了。 周聿白挑眉,兴致盎然地逗弄她:“不是嫌我身上的衣服臭吗?” “光着,总比让你吐得昏天黑地好。” 桑南溪撇嘴,那她宁可吐。 “那你出去。” “光着从你房间出去?”他低头,唇瓣轻触着她光滑的肩膀,覆在她耳边问。 “溪溪,你舍得吗?” 桑南溪冲着他眯眼笑,笑得虚情假意:“我为什么不舍得?该不舍得的应该另有其人。”
第30章 去找你未婚妻住 周聿白只会句句阴阳怪气她,他自己又好到哪儿去? 从她回国遇见他开始,周聿白身边又何时缺过女人? 甚至,其实在听到周聿白在这五年还依旧是未婚的时候她还挺诧异的。 照理,五年前他就该结婚了,那时要与他联姻的小姐,好像是姓沈,从小跟他们一块儿长大的。 周聿白拿纸巾替她擦干净嘴角,顺势捏了捏她的脸蛋,问她:“吃醋了?” 大概连周聿白自己都觉得这话问得好笑,没期待能从她嘴里听到什么好话,甚至连回答的时间都没给她。 揽了人的腰,把人抱到了沙发上,自己披了件浴袍,打电话让客房部来处理屋内的狼藉。 桑南溪那件吊带睡裙属实是遮不了什么,周聿白又重新帮她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 身侧的沙发微陷,周聿白又在她面前弯腰,提着她的手臂示意她:“搂着。” 桑南溪皱着眉把自己的衣服捂得严严实实,问他:“干嘛?” 他那模样,实在不像好人,腰间的衣袋松松垮垮一系,十足的混蛋样。 要换做以前,桑南溪可能会笑嘻嘻地把手伸进他的浴袍里,左摸摸右亲亲,然后再一脸纯真地问他:“周先生,你穿成这样,是想以色诱人啊?” 但现在,她的心眼子,全用来提防他了。 周聿白对她多此一举的动作深感无奈,门铃刚好敲响,是打扫的人来了。 “你那狗鼻子,待这屋里今晚能睡着?” 桑南溪不是愿意委屈自己的人,本来等周聿白走了她就打算重新开个房间的。 这屋子,混杂着香水与呕吐物的味道,实在不是个安睡一晚的好地方。 房门开的时候,桑南溪仍在他怀里跟他僵持:“我不去你那屋。” 客房部打扫的人猛地又将自己的脑袋压低了几分,生怕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东西。 “而且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来。” 吐干净了,又缓了一会儿,她已经没那么晕了。 只不过桑南溪的声线软,骂人的时候语调里那股吴侬软语的腔调尤甚。 熟悉的人或许能听出她语气中的不满,但在外人耳中,这话其实更像是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周聿白冷不丁看了她一眼,桑南溪下意识觉得这人估计又得使坏。 怕他又说出什么语出惊人的话来,在男人开口前,她率先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咬牙切齿地忍下一口气,催促道:“赶紧走。” 她丢不起这个人。 出了房门,左转,刷卡,进门,周聿白的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这屋子就在她房间旁边,再普通不过的一间。 可周聿白去哪儿不是住套房的主儿,这屋子,订的人心思不敞亮。 洗手台的水池是大理石做的,怕硌着她屁股,他特意帮她拿了毛巾垫着,“张嘴。” 桑南溪拿过他手里的牙刷,眼神颇嫌弃:“我又不是小孩子。” 周聿白撑在洗手台上笑得模棱两可:“是吗?” 他俩腻歪的时候,连陈枳夏在一旁看着都忍不住吐槽,是真挺恶心的。 周聿白原本高岭之花的形象,也是那时候在陈枳夏眼里崩塌的。 毕竟哪家高岭之花能蹲在床边,托着人的脑袋给人刷牙,刷完了还忍不住亲一口。 陈枳夏忍不住问:“南溪,你到底给你家有志青年砸了多少钱,才能把他变成这副绕指柔的模样。” 桑南溪眼睛都没睁,翻了个身,大言不惭地说:“靠爱。” 陈枳夏原本笑她天真,可后来知道周聿白身份的时候,才觉得天真的是自己。 只把周聿白当有志青年的那段时间,大概是他们感情最纯粹的时候了。 洗漱完,已经接近凌晨了,桑南溪刚想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就被身后的人拽着脚踝拉了出来。 桑南溪抬脚踹他:“你干嘛!我要睡觉!你再开个房间去。” 周聿白撒谎眼睛都不眨一下:“满房了。” “那你去找你未婚妻住,不然我去找……” 话还没说完,她屁股上就挨了一下,周聿白警告意味满满:“溪溪,我不介意让你下不来床。” 他向来言出必行。 其实,外界对周聿白的评价才是最真实的他,狠戾无情。 他身处高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四九城最尊贵的主儿,那脾气能好到哪儿去? 就好比刚刚,她要是不吐,周聿白绝对会把那事儿做到底。 “趴好。”屁股上又挨了一掌。 她捂着屁股扭头怒目瞪他,刚想骂人,腰间却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 周聿白的指腹轻柔地在她腰上按压,没有其他的意味,隔着衣服,手也规矩,在给她按摩。 下午骑马在腰腹堆积的酸胀感渐渐淡去,鼻头却发酸。 俞念说得没错,她的骑马是周聿白教的。 刚学骑马那阵,她每天都练得腰酸背痛。 周聿白见她那可怜样,原本不想教了,偏得她认定了,非得学出个所以然来。 只能每天学了再带她去按摩。 晚上趴床上,她又掉着眼泪跟他喊痛,他就耐着性子给她揉。 周聿白的掌心很热,按着按着,她就犯困,像只小猫一样,眯着眼在他手下犯懒。 一觉醒来,她又好了伤疤忘了痛,练完回来往那一趴,派头十足:“周技师,鉴于你昨晚的手艺我很满意,今晚我给你加钟继续。” 屋里不知什么时候熄了灯,桑南溪背对着他,倦意侵袭脑海,可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始终没能将脑海里周聿白替她垂眸揉腰时的眉眼抹去,温柔真挚,一如既往。 这般神色,本不该在他脸上出现。 桑南溪在那一刻忍不住恍神,不知是不是起了幻觉。 身后的呼吸声已经平稳,桑南溪却摸不清他们俩这样纠缠的意义。 她哑着嗓子说出有些多余的话:“周聿白,我们已经分手五年了。” 这个现实,明明白白地摆在那儿。 可现在,她一时分不清,自己说这话是为了提醒他还是为了提醒自己。 像只是梦中呓语般,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以后能不见就别见了,京北那么大,要遇见一个人,其实挺不容易的。” 比起五年前那次分崩离析的争吵,这一回,她出奇的平静。 “嘶——”肩头传来刺痛。 回答她的不是“好”,而是近乎泄愤的撕咬。
第31章 回我身边吧 “溪溪,你真挺没良心的。” 黑暗中,他轻吻着刚刚留下的咬痕。 没出血,但咬得重了些,她皮肤嫩,这个印子少不得要在她肩上待几天。 让她长长记性也好,至少痛了,没那么容易就把他给忘了。 离开的时候,没那么果决。 “溪溪,你乖一些,跟那个人断了,嗯?”周聿白呼着气在她耳边问。 不容拒绝的询问。 桑南溪没回他,忽然转过身,两人的目光在黑暗中交汇。 她问他:“周聿白,你到底想怎样?” 明明他们都已经走在不相干的道路上,五年都没有过交集,可从重逢的那一天起,一切就都失了控。 语气中的无可奈何溢于言表,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大概也能猜到她秀眉紧蹙。 门口忽然有人声传来,规律地敲了两声,温软的语气似乎暗示着她与房间主人非同一般的关系。 “聿白,睡了吗?” 桑南溪突然觉得头皮发麻,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 周聿白挑开她颈脖处的发丝,吻细细密密地落下,裙摆被推至腰腹,情潮翻涌,指尖轻点,连空气都变得黏腻。 衣服是他亲手穿上的,如今却又由他掀起。 道貌岸然到了极点,她就是最开始被他那副皮相勾了魂。 “阿姨让我来把药给你送过来。”门口的声音未停。 什么药,是要凌晨来送的,桑南溪忍不住想。 可他们的关系,在这个时间点好像也无可厚非,不该待在这儿的人,是她。 “别……” 一瞬的走神,话就被堵在口中,他强势地掠夺她口腔中的空气,勾着她的舌尖吮吸,是淡薄的薄荷味。 腿弯处传来一阵酸痛感,她扇了他一巴掌,那些指印在他的脸上渐渐淡去,最终却顺着膝盖往上,落在那无人可见的隐蔽之处。 “聿白,你睡了吗?”敲门声再一次规律地响起。 隔壁她的房间似乎已经清扫结束,恰巧与门口的人遇上。 “等等,那件衬衫给我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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