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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自知之明，陆砚绝对不会为了故意躲她不回来。 她按部就班待在陆家，期间还陪虞嫚芬去产检了一次。 医生说虞嫚芬腹中胎儿发育一切良好。 从医院出来，虞嫚芬提议，“念念，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过年，阿姨带你去买新年衣服好不好？” 虞嫚芬心疼栾念行李箱里带的都是冲锋衣，之前想提前给她准备衣衫，又怕衣服尺码与款式不合适，就等着栾念过来，亲自带她去商场挑选。 这孩子从小跟在前夫身边学本事，乖巧又机灵，虞嫚芬爱屋及乌，她自己没有闺女，自然是想与栾念好好亲近一番。 栾念暂时提不起逛街的兴致，又不忍拂了虞嫚芬的心意，便答应了虞嫚芬的提议。 随后家里司机送二人去了岭城最豪华的购物广场鼎盛，也是陆家的产业之一。 栾念把丑话说在前头，“芬姨，我不要蕾丝旗袍之类的裙子，高跟鞋也穿不惯。” 虞嫚芬也好久没出来逛街了，兴致颇为高昂，“你放心，阿姨不为难你，你才二十四岁，多穿点颜色鲜亮点的衣服，不过要买几条参加宴会穿的礼服，下周陆家会办酒会，现在定做来不及，只能给你现买。” “在陆家办？” “嗯。”虞嫚芬领着栾念直奔二楼精品女装店，“陆氏集团年终尾牙，会邀请公司高管及其家属来家里。” 栾念漫不经心跟在虞嫚芬身后，周围都是陌生人，她无所顾忌，大胆吐槽，“太抠门了吧，应该请员工去五星级酒店吃大餐。” 虞嫚芬闻言一笑，“那个也吃，这是老爷子定下来的规矩，员工也算是家人，他们也愿意来陆家别墅玩，届时会给小孩子准备专门的游乐场，高管妻子们也会参与抽奖。” 栾念秒懂，变相的福利。 虞嫚芬给栾念挑了一件正红色针织羊毛裙，非常显腰身的款式，外面搭了一件黑色长款及膝呢大衣，还给她配了一顶黑色贝雷帽。 “念念，阿姨带你去烫卷发好不好？”再染个发色，就像洋娃娃那样可爱。 栾念拒绝，她忙起来没空打理卷发。 半小时后，栾念换了一套行头，从大咧咧的户外运动女郎摇身一变成了都市白领，她不习惯，非常不自在。 虞嫚芬不准她换下来，还把她换下来的旧衣服全部收走了。 之后她们又买了不少套款式时髦的冬衣，又买了一件黑色丝绒款的鱼尾礼服裙等才打道回府。 回程路上，虞嫚芬接到陆建明电话，陆建明请司机代为跑一趟鼎盛附近的会所，去陆砚那里拿一份文件带回来。 虞嫚芬自然没意见，也有心希望栾念与陆砚多接触，毕竟在陆家，陆丁敏与陆建芝都怕陆砚，若是闺女与陆砚打好关系，她在陆家也少受陆丁敏欺负。 车子到了会所门口，虞嫚芬捂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微微央求，“念念，阿姨肚子疼，你替阿姨上去跑一趟好不好？” 栾念不放心虞嫚芬，仔细观察了她的脸色，确定虞嫚芬只是逛街逛累了，她才下车。 会所是一座私家园林，不对外开放。 四四方方的亭台楼阁，草木葳蕤，丝毫不见冬日的萧条干枯，仿佛伫立于春夏之交。 岭城土豪真多，大手笔供暖刷新了栾念的价值观。 在旗袍女郎带领下，穿游廊过水池，沿着曲曲折折的石桥，顺利摸到会所深处的雅间厢房。 这是一处宽敞的庭院，今日阳光好，轩窗敞开，传出室内的麻将声与戏曲声。 她扯了扯嘴角，有钱人真会享受，听曲搓麻两不误。 栾念一踏进室内，热意袭人，她环视一圈，没见空调，也没见其他制暖设备，屋子里应该铺设了地暖。 旗袍女郎要替她脱去外套，栾念挥手示意不用，她拿完东西就走，又不多待。 厢房里间打牌的几人听到外间的动静，有人从里面迎出来，挑起珠帘笑着招呼，“虞姨——” 对方见到来人不是虞嫚芬，而是一位漂亮又清冷，气质非常独特的年轻女郎，顿时眼前一亮。 “哟，哪里来的小仙女？” 其余几人闻言，纷纷停下手中动作，扭头看向门口。 陆砚也不例外，在座几人都认识陆家人，能让闻名直呼小仙女的人，还未曾出现过。 他三叔向来不会派女下属出门送东西，思忖之间，陆砚一抬眼，冷不丁见到栾念，差点没认出来，栾念今天的打扮与她之前的风格大相径庭。 她戴着黑色贝雷帽，长发披散在肩头，极为修身的黑色羊绒大衣都压不住呼之欲出的正红色打底羊毛裙。 若不是肤色特别白的人很难压得住红色，栾念肤色不算白，却出乎意料地压住了红色，大抵是她眉眼之间的清冷与身上独有的气质加持。 顽劣桀骜不驯的林中之王突然收起了利爪成了娇俏玲珑的狸猫，一时间，陆砚不太习惯。 陆砚不用细想便猜到是谁的手笔。 栾念瞥了一眼夸她为小仙女的男人，一眼看穿对方的性格，戴眼镜中等身材，笑容诚挚，乐天派的生意人。 人以群分，在座的几人相貌出色，皆是人中龙凤，一眼便能辩出他们皆是精英人士。 略过他们，她与陆砚的视线对上，看不透男人眸底的暗色，她淡定从容开口，“陆砚，陆叔叔让我来取文件。” 陆砚回神，不疾不徐瞥了她一眼，她有礼貌但不多。 称呼陆建明就是陆叔叔，对他就是直呼其名，呵。 被忽略的闻名也不觉得难堪，他习以为常，美女嘛，大多数是清高自傲的。何况哥几个当中，他颜值最差。 听到栾念直呼陆砚大名，眼神立马含着八卦，“老陆，这位漂亮的小妹妹是谁？” 乖乖，撇开一众长辈不谈，敢在岭城当面直呼老陆大名的小辈就没几个！ 栾念的身份有些尴尬，陆砚没有替她介绍，他脸色冷淡，只把搁在茶几上的文件递过去。 栾念见状，更加不会自讨没趣，她是替虞嫚芬来取的，可不是主动过来的。 司南有眼力见，联想到前几日的传闻，想必对方就是陆砚三婶与前夫的孩子。 闻名眼珠子在陆砚与栾念之间来回扫了几遍，老陆与小仙女之间一定有事！ 闻名会来事，邀请栾念一起留下来玩牌，“妹妹坐，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一起玩牌，待会儿哥哥们送你回家。” 栾念勾唇一笑，“玩牌就不用了，我怕哥哥们输得太惨。” 一席话激起千层浪。 果不其然，众人都被栾念的话逗笑了，唯独陆砚脸黑成锅底。 闻名不信邪，摩拳擦掌，“嘿，妹妹有点意思，你可千万别说大话，不是哥吹牛，哥几个都是顶尖大学计算机系毕业的，论算法这块，可就没输过。” 陆砚清楚栾念绝不是在说笑，她有些神鬼莫测的本事，两年前就领教过她的厉害，至今还记忆犹新。 栾念没搭理闻名的激将，朝他们点点头便转身走了。 她走后，其他人迫不及待追问陆砚。 闻名一屁股坐到陆砚身边，贼眉鼠眼追问，“老陆，怎的，你与漂亮妹妹有过节？” 其他人戏谑，“老闻，你这不是废话？陆家的掌上明珠可是陆丁敏，老陆若是与对方走得太近，丁敏不得气炸。” “呸，陆家那几个小兔崽子哪个不怕老陆？” 众人七嘴八舌地八卦，陆砚嫌弃他们聒噪，冷冷抛下一句，“我与她不熟。” 确实不熟，毕竟他也是最近才知晓她的真名。 一个小时后牌局结束，众人各自散了，闻名被家里的电话叫走，司南今天没开车，他蹭了陆砚的座驾回家。 副驾上，司南一针见血指出，“砚哥，你和仙女妹妹在云省有过交集对吧？” 陆砚当年所在的部队正是在云省边境某区，陆砚三婶的老家正是那里，明眼人一眼看出他们相识。 陆砚把车驶出会所大门，没打算瞒着死党，但也不会多说，“嗯，交集不多，当时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司南知情识趣，既然陆砚不愿意多谈，他也不会再追问，转而说起其他事。
第4章 活菩萨 栾念换了穿衣风格并没引起陆家其他人的重视。 陆建明夸了栾念好几次，还夸虞嫚芬会挑衣服。 陆建芝与许霜在背后嘀咕，“等着吧，等敏敏回来有的闹。” 自这日过后，栾念又闷在楼上三四天。 虞嫚芬想和栾念多亲近一些，又怕把握不好分寸，栾念性格有点冷清，虞嫚芬一时间急得上火，嘴角起泡。 陆建明把苹果去皮切块，插上牙签递过去，“不必多虑，你要理解她，她师父刚过世，又突然换了新环境，你们毕竟相处时间稀少，她性子慢热也正常。” 栾念的真实身份，虞嫚芬没有隐瞒陆建明，陆建明也积极配合虞嫚芬。 虞嫚芬没有胃口，不过还是尝了一块，“嗯，我就是担心她一直闷在楼上不出门，不晒太阳对身体不好。” 其实还有一层顾虑，虞嫚芬没好意思说，陆家众人除了陆建明与陆砚，其余人难相处，不是吹毛求疵，就是鸡蛋里挑骨头，再不然就是不问事，栾念来陆家，受了不少委屈。 为了不让虞嫚芬担心，陆建明爱屋及乌，于是在第二日早餐时委婉提议陆砚。 “阿砚，明天西区有商业展会，前日听说你们销售部缺人，正好念念专业对口，若是需要，不妨请她临时顶替一下翻译工作。” 似乎笃定陆砚会答应，陆建明紧接着又向栾念解释，生怕她反感翻译一事。 “念念，这个展会不仅涉及到人工智能，其他场馆还有你们女孩子喜欢的美博会与糕点制作，你届时也可以去玩一玩。” 栾念对护肤品没有太大执念，不过她爱吃甜食，陆建明诚心提议，她有些心动。 只是—— 她朝陆砚瞥去。 陆砚正巧捕捉到她怀疑的目光，她眼里蓄着明晃晃的怀疑，显然认为他会拒绝。 他心下一怔，面上不显，故作沉思片刻，应下陆建明的要求。 “嗯，展馆场地大，若是她不嫌累，明天我会派人带她去参观一下。” 也不说他自己去不去。 陆建明闻言一笑，当即替栾念拍板，“那念念就去吧，若是遇到好吃的不妨买些带回来给我们尝一尝。” 说完拿起手机，微信转账给栾念。 栾念拿起手机一看，转账金额不少，五位数。 栾念看向陆建明，客气一声，“陆叔叔，零花钱给多了。” 陆建明笑了笑，“不多，还不够敏敏的零头。” 陆砚两耳不闻窗外事，用过早餐与他们打了一声招呼便出门上班。 第二日早上，栾念雷打不动早起跑步，没睡回笼觉，七点洗漱换衣下楼用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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