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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琛委屈又生气的看着她，不说话，憋着一口气。 “行了。”程佳站起来扶着他，把他送出去，“下次别这么没脑子，拿脚往铁板子上踢，你不疼谁疼啊？” 祁琛闷着头不理她。 程佳倒不在意祁琛是否理他，只当这是自己一天生活里的小插曲，她不在意，又没时间在意。 她身边不是没有追求者，但看到她这种疏离的态度基本上都望而却步，少数头铁的，程佳也是直接拒绝，连一句客套话也不会说。 到了下班时间的时候，陈楚楚一早就等在门口，“程姐，搬家是什么时候啊？我去帮你。” “过几天吧，这几天医院也有点忙。” 陈楚楚没有坚持，不过略带歉意的开口，“过几天我值班，可能就过不去了。” 程佳笑笑，如果陈楚楚去帮了倒是让她更过意不去，又是帮她留意房子还要去帮她搬家。 “没事，我喊搬家公司的来就行了，再说了，已经足够麻烦你的了。” “行。” 陈楚楚倒是提醒了程佳，搬家的事情可是不能拖了。 回到家后，程佳就开始收拾东西，她在这住的时间不长，东西也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 这个小出租屋空间并不大，采光也不太好，到现在房间里不开灯已经是昏暗的一片了，东西全都被收拾整齐，不小的房间也显的空荡。 “砰！砰！砰！”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落下的声音一下比一下重，像是锤在门上一样，让原本就单薄的门更加的摇摇欲坠。 “出来！姓程的，你出来。” 程佳从猫眼上看，是隔壁的男人。 她没开门，也没出声，程佳看到了她手上拿着一把刀，凶神恶煞一样站在门口。 真是神经病。 男人的声音的并不小，很快就有爱看热闹的邻居出来，看到他拿着刀，都自觉的撤出一点安全距离，试图劝说。 “大兄弟，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好好说啊！拿什么刀啊？冷静一下。” “我冷静，我怎么冷静，我就出去一晚上，我老婆和这个女的见了一面，早上她就要和我离婚，孩子还那么小，她怎么这么恶毒，撺掇我老婆和我离婚。”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那个小姑娘看着乖巧的嘞，怎么会？” “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怜我儿子啊，这么小，妈妈就要和爸爸离婚了。” 这个世道总是同情弱者，看着坐在地上哭的脆弱的大男人，即使他那么大的个子，众人也把舆论推向在屋里的程佳。 不过总在这闹也不是问题，有人提议说去警察局，让人家帮忙调节一下，一听要去警察局，男人就立马噤声，忙着站起来放狠话说这笔账一定会算然后就跑了。 他不是怕警察，而是怕他演的好丈夫好父亲的戏被人拆穿。 程佳记得隔壁的女人给自己发的消息，她离婚，可不能净身出户，她有男人出轨的证据，必须要他出血才罢休。 程佳没出声，这时候出去和他对峙情况只会越来越糟糕。 她可以选择报警，不过凭那个男人高超的演技，进了警局只会把女人和孩子推在风口浪尖上，别说是让他承担自己应有的责任，也会造谣女人联合外人一起整他，不让他好过。 程佳莫名感觉好累，她躺在沙发上立马约了搬家公司明天就搬走。 一大早，程佳发现自己在沙发上睡了一夜，联系了房东。 程佳一天都莫名的没精神，祁琛又来了，昨天的事情像是对他没有一点影响。 他把自己伤口给程佳看的时候在手上翻了半天，才在自己的食指上找到了一点点浅红色的伤痕。 抬着眼假装委屈巴巴的样子。 程佳看了一眼，破天荒的连一个笑容都扯不出来，“你这伤疤再晚来一会自己都找不到了吧。” 祁琛没有听出来程佳嘴里的暗讽，笑着点点头。 程佳把笔放下，无比认真的看着他，一副语重心长的长辈姿态，“祁琛，我没跟你闹着玩…” 半天，程佳也没想出什么狠话，她不想跟一个二十出头学生置气，只是抬高声音喊：“下一位。” 祁琛一点也没有被打击了的感觉，撇撇嘴往门外走，“我就是来看病的。” 还没踏出门，就看到陈楚楚敲门进来，“程医生，听主任说你下午请假搬家？” 程佳点点头，“对，正好今天想休息一下。” “我今天值夜班，帮不了你了。”陈楚楚过去一脸歉意。 “没事没事，我已经安排好了，找了搬家公司。” “姐姐，你要搬家？”祁琛突然从门口折回来，激动的看着程佳。 程佳没回答，只是抿了抿嘴。 怎么还没走？ “我有货车，可以帮你搬家。” 陈楚楚最先反应过来，一脸震惊，“你不是还上着学的吗？副业开货车？” 祁琛才反应过来自己说的话有多么离谱，但是他懒得解释了，“反正我有车，能搬家的那种。” “不用了，我叫了搬家公司了。” “搬家公司多贵啊，让小祁帮你呗，我看他也挺诚心的。” 陈楚楚对着祁琛挤眉弄眼。 怎么样？姐算是个好帮手吧。 陈楚楚接着输出，“再说了，那个房子的租金也不便宜，能省一点事一点嘛。”
第五章 不准耍赖 程佳犹豫了，这确实是。 不过她没有马上答应，毕竟祁琛是抱着接近自己的目的帮她，她接受了，不就是变相同意了。 祁琛看出来了程佳的犹豫，连忙举着三个手指起誓，“绝对只是想帮你，要是有其他心思，让我…” “停。”程佳好笑的看着他，“这年头要是发誓有用的话，走在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尸体。” “谢谢你的好意，我还是自己找搬家公司吧。” 程佳拒绝的这么明显了，就算陈楚楚再怎么想撮合两个人也不可能了，多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祁琛还在原地。 “你不走？” “除了让我走，你就不能说些其他话吗？你礼貌嘛？”祁琛垂着头，语气都是丧丧的。 “您请走。” 祁琛：“……” 不是程佳迷信，她莫名的感觉遇见了祁琛自己的运气都变差了，刚刚下班，就接到了搬家公司那边司机车坏在半路的消息，最快也只能要晚上了。 可到了晚上，隔壁那个疯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堵住她家门口。 她可不想和疯子纠缠。 程佳觉得今天没人可以比她更衰了，抬眼就看到了祁琛在医院门口。 避不开的那种。 他穿着简单的衬衣，双手撑着一辆超酷的机车。 少年，金发，太阳。 程佳想到了那句话： 少年总是发着光。 程佳看着他愣了一下，祁琛已经到自己眼前，手上拿了一个头盔没等程佳反应就扣在她头上。 是宝马 s1000。 看着那辆机车，是程佳最喜欢的款式，也是她在网上看了无数次的那辆，价格是一方面，还有就是根本买不到。 看的入迷了，她竟然鬼斧神差似的被祁琛抓着胳膊走没有挣开。 程佳的反应显然出乎了祁琛的意外，只是在旁边看着她。 程佳看了好久的车，也不动，半晌才回过头去看祁琛，“你能带我跑会儿吗？” 头盔上的玻璃并没有遮挡住程佳的脸，祁琛看到了程佳的眼睛。 是祁琛这一个月来从来没有见过的。 渴望。 祁琛也没给程佳反应，直接上了车，给自己带上头盔，一扬下巴，嘴角扬着笑意，“快上来呀，原本以为要劝好久呢。” 程佳坐在后车座，拽着他的衣服。 “抓紧了。” 少年的衣服在风里飘起，这是自由的代名词。 在市区里，其实也没有开多块，祁琛没有问程佳的住在哪里，只是跟着自己心里的方向走。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开到了城西。 一路上，程佳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头盔里看着路过的车水马龙。 看到这是往自己家的方向走的时候，就知道祁琛动了歪心思，明明该生气的，却只是轻轻的敲了一下前面祁琛的头盔。 “喂，小弟，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城西的？” “啊？你说什么？”祁琛也在想这个谎怎么圆过去，却刚好被程佳抓住，莫名的慌张，暂时想不出什么好借口，想着胡乱应付过去。 可平时什么都不深究的程佳却突然加大了声音又问了一遍。 “我说，你怎么知道我家会在这个方向？” “是吗？”祁琛隔着头盔流汗，“那挺巧的哈。” 祁琛骗人的技术实在不高超，漏洞百出，就差把我就是知道写在头盔上了。 “嗯，挺巧。” 程佳难得心情好，没有拆穿祁琛的谎言，偏过头体会风从自己脸上，耳边，心尖划过的痕迹。 祁琛把车停在程佳家楼下的时候，程佳刚好又接到了搬家公司的电话，车子送去修了，今天可能来不了了。 程佳大概已经对这件事没有抱有希望了，随便说了几句就挂了。 声音不大，祁琛刚好听的是一清二楚的。 为了装作是不经意听到的，全程一直没有往程佳的方向看，像是在在四周随便看看，不过耳朵恨不得长在程佳身上。 程佳打完了电话，就看到祁琛伸着脖子听自己讲话莫名的被逗笑了，轻轻的喊，“回神了，我说完了。” “谁偷听了？” 祁琛尴尬的咳嗽，揉了揉自己的鼻子，以为不被人看出来，耳朵上却悄悄的爬上了一模浅红。 程佳笑的眼睛眯着，“谁说你偷听了？” 祁琛无力反驳，置气一样的把脸别过去。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程佳怕真把人惹生气了，收敛了笑容，“快点走吧。” “又让我走？我送你回来都不请我喝瓶水的吗？” “你知道我搬家，家里乱的厉害，真的连瓶水都没了，要不然我回家给你烧一点？” 程佳只是客套一下，没想到原本已经转过身子的祁琛又折了回来，“那好吧。” 程佳背地里拍了拍自己的嘴，暗骂自己话多。 没办法，既然说了，程佳也只能硬着头皮把人往家里带。 祁琛边进门边打量，“你东西这么少啊？” “我住的时间不长，在家里的时间也少，不用那么大的空间。” 房间小到程佳拿着水壶烧水，也不耽误回答他。 祁琛看着程佳弯腰给自己烧水，浓密柔顺的头发绑在脑后，侧着垂在脸庞，纤细的腰身没有了平时白大褂的遮挡，毫不掩饰的漏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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