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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待一段感情也是抱着割舍的心态的。 但祁琛不一样，让他认定的，那就是一辈子。 不管发生什么也不会变卦的那种。 祁琛抬起脚踢了孙宇智一下，让他滚蛋，“别拿你骗小姑娘的那一套跟我说，程佳不一样。” 孙宇智又贴上去，一副献策的样子，“哪里不一样，不都是女生吗？女生都吃那一套。” “什么？” “道歉态度诚恳一点，再买点东西哄哄，嘴巴甜一点，并且保存不会再犯。” 听到孙宇智出的什么鬼点子，祁琛恨不得打死他。 他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之前追程佳的第一招，就是这样，什么话没说过，什么东西没买过。 人家根本不听，东西连看都不看一眼。 就算是住在一起，哪怕是吃个早餐也要算的清楚，什么时候觉得超过了祁琛付的多余的房费，立马给人转过去。 生怕是欠你点什么东西。 “程佳不一样，她不要我的任何东西。” “不能吧。”孙宇智一脸不解，“小女生不是都出这一套吗？” 他们都忘了，程佳比他们大了七八岁，这些套路别说是管用，在上学的时候，她自己都能把这些套路的流程背下，并且熟练运用。 两个人都垂着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突然孙宇智一拍大腿，把祁琛吓的一个踉跄。 “你干嘛？吓死我了。” “我想到了，苦肉计。”孙宇智像是也被自己的聪明才智给惊艳到了忍不住笑了起来，“之前我也是怎么哄都不行，大冬天我天天给人送东西也没用，后来不小心发烧了，去医院后人家立马就来了，满怀愧疚的。” 作为好兄弟的祁琛也不知道孙宇智到底说的哪一个。 “你们家程医生那么温柔善良，这招肯定管用。” 祁琛不敢点头，甚至不敢想象，如果真的不行，他又该怎么办。 孙宇智没说完，像是又想起什么一样，“也就是程医生那么温柔才能受得了你了，我要是个女的肯定被你吓的先捅你几刀然后再把你扔警察局。” “都什么年代了，追求女孩还搞霸王硬上弓那一套，不跟你生气跟谁生气。” 看着祁琛越皱越深的眉头，孙宇智赶紧找补。 “我觉得吧，程医生估计也没真的生气，不然我觉得今天估计真的看不到你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 这话显然没给祁琛缓解他那紧张的情绪，反而让他又想的了昨天程佳看他的那种惊慌防备厌恶憎恨的眼神。 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快死了。 不过孙宇智也不算一点用也没有，至少他的那些恋爱经验对祁琛来说也算是提供了思路。 祁琛上午的两节课没有去上，索性今天一天都请了假。 祁琛学习成绩好，这些对他没有什么影响，不过孙宇智不一样，专业课老师已经给他下了最后“通碟”。 要是在接下来的半个学期里再无故旷课，他就要和老师们再斗智斗勇一年了。 孙宇智说了话之后赶紧回了学校，祁琛自己在家里想着苦肉计怎么用。 到了晚上十点的时候，程佳刚下班，她今天也不算忙，只不过晚上有个小手术，很快就做完了，可她并不想回来。 因为她知道，虽然自己说的足够狠，不过以祁琛的性格，并不会因为程佳的三两句话就真的走的。 她说自己搬走也不是开玩笑的，她觉得真的没办法和祁琛再共处一室了。 他年轻，冲动，以自我为中心，可能昨天的事情真的像他说的一样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可她就是没办法接受。 所以今天一天她都在给自己找事情，没有病人就去查房，看病人，让自己忙起来脑子没那么乱，到了晚上甚至主动要求换班。 她以为自己今天足够正常的，足够耐心，温柔，可在别人眼里，能看出来程佳的反常。 她之前的笑足够抚慰人心，即使是自己“程序化”的弯起嘴角也足够让人心安，可今天她不管怎么笑都能让人看出来是牵强的，甚至是僵硬的。 没人能从程佳嘴里问出来她不想说的事情，主任也就没准许程佳的请求，让人早点回去休息。 程佳走到楼下，看到房间的灯是关着的，她心里松了一口气，却又生出一股别样的情绪。 她不去理会那股异样，走回家。 钥匙在门口有备用的，程佳装作没有什么异样的打开门，其实她拿钥匙有些抖动的手出卖了她。 她没那么平静。 房间里果然是寂静一片，程佳打开了灯，往沙发的地方走。 茶几上还放着祁琛早上没能强硬塞进去的便当，估计已经不能吃了。 不知道祁琛在这里坐了多久才走。 还是在她说完那些伤人的话的时候已经受不了立马就走了，早上的欲言又止不过是看看有没有挽回的余地。 现在是不是在和他的朋友们说着自己的不好。 程佳苦笑一声，什么时候自己也变得那么多愁善感了。 可能真的是年纪到了吧。 程佳拖着沉重的脚步往沙发走，摸到了沙发上的电视遥控器。 昨天两个人就是因为这个事情生的气。 程佳刚打开电视，一股奇怪的触感在自己的脚踝出传来，像是有人在碰自己。
第十七章 你是不是也要抛弃我 恐惧感从程佳的脚底一直钻到程佳的脑袋，她假装只是自己的错觉，面无其实的把脚收回来。 不过好像感觉自己的脚踝又被人碰了一下。 底下还发出虚弱的声音，听着熟悉。 “是我。” “啊！” 程佳吓的直接跳到沙发上，惊恐的看着脚下的人。 是祁琛。 他现在趴在地上，身上还穿着早上走的时候的睡衣，头发也乱糟糟的，没了平时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伸出一只手，微微抬起，想要触碰些什么。 “祁琛，你有病啊！趴地上干什么？” 祁琛像是没力气回答她一样，只能从嗓子眼里发出细微的声音声，听不清楚。 程佳顿时发现不对劲，轻轻的叫着他的名字，“你怎么了这是？” 底下的人半天没反应。 程佳立马把祁琛翻过来，解开他胸前的衣服，拍着他的脸，语气里有她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惊慌。 “祁琛，你醒醒，祁琛。” 祁琛只能微微的睁开一点眼睛，发白的嘴唇断断续续的开口，“我没事，只是有一点头疼。” 祁琛也没想到自己这回那么严重。 原本只想着自己冲个凉水澡让自己感冒，趁机装可怜获取原谅呢。 谁知道一向身体素质很好的祁琛，只是洗了个凉水澡就开始头昏脑胀，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从沙发睡到地下他都没反应。 程佳看他醒过来，也是松了一口气，摸了摸他的头，“还没事呢，发烧这么严重。” 祁琛只能在嘴角扯出一丝笑容，不过现在看来，可怜极了。 “真没事，睡一会就好了。” 程佳扶着他站起来，语气也是不容拒绝，“不行，必须去医院，还没事呢，我要是不回来你都烧死了。” “哪那么严重，我身体好着呢。” “好着个屁，你坐起来我看看。” 祁琛现在哪里是坐不起来，就算是偏个头都极其费力。 “少逞强了，现在我送你去医院。” 祁琛仰着投在沙发上胡乱摇了几下，“不去，真没事，你今天工作一天了，先去休息吧，我一会就好了。” 程佳没理会烧糊涂的人的话，稍微给人收拾了一下就带人出门了。 祁琛现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站不起来，只能看着程佳焦急的企图把沙发上把他拽下来。 慢慢的，他的眼睛就睁不开了。 “祁琛，等一会再睡好不好，先起来。”程佳温柔的说着话但祁琛几乎听不见，“醒醒，去医院再睡好吗？” 也许是得到了程佳久违的温柔，或者是祁琛也稍微反应过来自己而计策好像得逞了，慢慢的有了点意识，顺着程佳拽的方向站了起来。 刚站起来走几步路，祁琛的身子紧紧挨着程佳，她因为回来的匆忙，还没洗澡，身上有股干净消毒水的味道。 祁琛睁开了眼睛，拽着程佳往回走，“不去医院，我不想去。” “祁琛，别任性。” 祁琛松开了程佳，又一头扎在沙发上，程佳的努力前功尽弃，只能又去拽他。 祁琛挣扎了半天，程佳根本没有一点成效，于是也就放弃了。 任由祁琛睡在沙发上，自己去找退烧药，给他吃。 祁琛是高烧，现在也不知道烧了多久，一直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可就她自己一个人，不管怎么样都很难把祁琛这么一个没意识成年男性弄上楼下的车。 家里的退烧药还有，程佳给祁琛倒了水放在一边，拽了一下他的胳膊让他清醒一下。 没想到祁琛转身背对着程佳继续睡了，嘴里一直说着“不去医院。不去医院。”对程佳的拉扯也是置若罔闻。 程佳把人掰回来，捏着他的脸，“好了，不去医院了，起来吃药。” 祁琛似乎不相信程佳的话，一个劲的往沙发里钻，“我不去医院，我再也不去了医院。” 程佳显然对祁琛没那么对耐心，毫不客气的对着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下，“起来把药吃了，快点的。” 祁琛转身毫无征兆的转身过来环住程佳的坐着腰，一个劲的蹭。 颇有点是… 撒娇的意思。 程佳的身体瞬间僵了一下，手也是停留在祁琛的肩膀忘了动作。 “你，真的烧糊涂了？” 没有回应。 只有细微的啜泣声。 程佳懵了，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祁琛哭泣的声音慢慢大了些，嘴里在埋怨着什么，好像有她的名字，也好像没有。 “我不去医院，我不想去医院，我妈妈就是在医院离开的，她不要我了，现在你是不是也要带我去医院然后不要我了。” 程佳和祁琛离得很近，听得很轻清，是一个少年的控诉，控诉缺失母爱，控死她残忍，企图也要把他抛弃。 此刻他好像是这个世界上最惨的人，生了病只能窝在沙发底下，甚至连医院也不敢去。 程佳的手轻轻拍着祁琛的后背，似乎想给他点安慰，“不是的，你妈妈并没有抛弃你。” 她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或者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身份去安慰他。 她敢保证说不会离开他吗？ 她不敢。 甚至在他不清醒的时候连哄也不会哄他。 “你骗人，你今天早上还让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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