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点点心意,师父也是拒绝,无声的表明让她断了念头。 那回离开金姨走的很急,步伐都有些踉跄,迈出大门还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我很担心,晚饭后就去到她的中介看望,金姨关着店门正在里面喝酒,看到我就是笑,拉着我坐到她身边,和我讲了她对师父的感情,“太平巷的人都说我是花痴呀,老不正经!” “不,更正确的说法是……” 她抬手在空气中点着,“不!自!量!力!” “三爷是什么地位的人?要钱有钱,要名有名……” 金姨醉眼朦胧的朝我扒拉着手指头,“在太平巷,想看豪车去哪看,去三爷的公司看,多豪的车都有……小萤儿,你承不承认!” 我一看金姨是真的醉了,就顺着她点头,“嗯,师父的公司有豪车。” 不多,也就三辆宾立,三辆劳什么斯,还有三辆奔弛,外加五辆商务。 早先小崔哥就给我介绍过,公司的车子都是给客户用来送灵的。 师父做的是殡葬生意,自然就有送灵出殡业务。 只要客户提出要求,公司就会联系对接车行出车队,不过送灵的头车一般是由公司准备。 倒不是用来拉棺材,它也拉不了,头车就坐逝者的亲人子女,副驾驶的人会手捧逝者的遗像牌位,沿途还要为逝者‘喊路’,念叨着,过桥了,拐弯了,去到哪里了,送逝者最后一程。 若是逝者没有棺材,直接骨灰盒下葬,亲属也可抱着骨灰盒坐在副驾驶。 将骨灰盒上的小照片冲向前风挡,一路相送。 基于此,我对公司院内停放的‘豪车’就没多看过。 总觉得它们送走了很多人,瞅着就百感交集。 “那可不,人家三爷自己不但豪车多,事主都是他好朋友,哎你别看三爷长得那样……” 金姨的脸微微扬起,下巴朝前伸着,眼睛故意虎着,“这样,凶巴巴的,用我们老话讲吆五喝六的,嗯,怎么的!我谢逆……啊,那方方面面,纵横天地!二十年,三十年,五十年……是吧!你较真儿他就来劲!你管他纵横几十年,他乐意纵!” 我心情本来挺压抑,被金姨这活灵活现的一学,噗嗤就笑了。 “你看你笑,姨学的像不像,不熟悉三爷的人真以为他能装,姨为啥稀罕乾安,这小子身上有点三爷的混不吝劲儿,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但如果你觉得那就是三爷,你就大错特错了。” 金姨笑了声,“三爷是个很有底蕴的男人,那些特性都是他的面具!他需要这副面具,支撑他,面对那些恐怖的恶灵!人家私底下人缘特好,有个姓韩的女老板,做酒吧生意,在城西还有一家特别高档的私人会所,叫什么御麟,有钱人都会去那聚会谈事儿,她也得意三爷,是我的情敌……” 韩姨? 见我眼露疑惑,金姨笑了声,“小萤儿,你不知道?三爷的桃花运很旺的!经常有单身大龄的女事主爱慕他!” “太平巷的人为什么说我喜欢三爷是不自量力?看姓韩的女老板就知道了,人家什么地位,我趁什么,不过他们说他们的,我金祥瑞无所谓的!” “因为我觉得,在这个世上,谁喜欢谁都是自由,姓韩的女老板喜欢三爷,那是她的事儿,我喜欢三爷,这是我的事儿,不能混为一谈,那怎么着,我年纪大了,身材又胖,脸上也有褶子了,就不配谈感情了?我就不是个人了?干等死了?没有七情六欲了?” “不!哪怕我七老八十,只要我单身,我就有追求感情的权利!” 金姨指了指自己的鼻尖儿,“再说就我这金祥瑞这长相,配他谢逆不是绰绰有余吗?起码咱不是鞋拔子脸呀!!” 噗! 我一个抿唇生憋。 没牙老太太再次上身。 师父,您老千万别生气。 我忍住了。 没笑噢。 “萤儿呀,衰老不可怕,可怕的是总有人想去主导你的生活,有那人和你都不熟,就对你指手画脚的,认为你这个年龄段必须怎么样……” 金姨喃喃的道,“尤其是身为女人,你单身吧,总有人给你介绍对象,你不想凑合过日子,直白的告诉大家你欣赏哪个男人,又会因地位差距被笑话是痴人说梦,可人活一场不就是做大梦?追逐自己真正想要的,才是活着的意义。” 我伸出手臂抱住了她,“金姨,您不用管别人怎么说,在这条太平巷,师父亲近的人只有您,师父也最信任您。” 太平巷的街坊们都很好,听大家的口音就知道,大杂烩一样,可没人会拿本地人外地人说事儿,相处的都很融洽。 但师父跟绝大部分街坊都不熟,更谈不上给谁看过事情。 唯独金姨。 她可以拎着食盒自由出入我家。 师父私下里还为金姨介绍过生意,除了不接受感情,对她就像个老朋友。 金姨窝在我怀里流出了泪,“萤儿,姨不是说一定要和三爷在一起,就是觉得有个人能让我欣赏,惦记,这生活才有奔头,不然我还剩下什么呢?我赚钱又有什么用呢?就是想给自己画个饼,好能有心气儿活下去呀。” 许久后,我搀扶着金姨回到二楼卧室,等她睡熟了才离开。
第185章 我的血? 对爱情我真的不懂,也不知如何去宽慰。 说放下,金姨一直都能放下。 她很坦荡的表明出对师父的感情。 单说爱慕有点浅薄,她对师父是喜欢中夹杂了欣赏,尊重,钦佩,还有很多对未来生活的憧憬。 我能做的就是理解和陪伴。 暗戳戳的还挺希望金姨能心想事成的。 虽然师父那边…… 唉,爱情它是个难题,让人目眩神迷,祈祷我长大后不会有这方面的苦恼困扰。 伴随着师父事主老友陆陆续续的告辞。 说笑音走远。 宅院恢复了安静。 风来疏竹,一片平宁之下,暗潮涌动。 “小萤儿,心情不错啊,赏雪呢?” 我握紧掌心里的冰晶,转过脸,就见戚屹候一手拿着头盔,一手提着个大袋子进院。 走到我面前他就把大袋子递给我,“你老家邮寄到公司的,应该是衣物,看着大,挺轻的。” “谢谢。” 我接过就要回屋,戚屹候的手臂却在我身前一横,“等等。” 对着我疑惑的脸,他笑了笑,“你那山地车还得等一段时间,我跟哥们说了,兴许过段时间你就要回老家了,到时候五千块还能揣回去,车子也不用急着给你挑,萤儿,你说哥哥的话在理不?” “嗯,什么时候买回来都赶趟的。” 我笑了笑,“反正我也不会骑,买的越慢,我越要谢谢你,侯哥,我先回屋了。” “急什么。” 戚屹候眼底一凛,雪晶落在他的眉梢,添加了冰寒,“打邪需要会功夫,刀枪剑戟斧钺刀叉,你都得给我学,三爷交代我,要为你请老师做体能强化训练,想必会很辛苦,你能承受的住吧。” “我能。” “佛祖保佑你。” 他没再搭理我,一身皮衣硬朗帅气的拎着头盔去了主楼。 我看着他的背身还有点唏嘘。 帅是帅。 他不冷吗? 大冬天穿皮夹克? 狠人呐。 我调节着心情回到西楼客厅。 关严房门,倒是庆幸一个人住了。 房间大,有足够的空间能释放我的情绪。 像乾安说的,楼上楼下,随便我折腾。 袋子是凤姨给我邮寄的,包裹的很紧,我找出裁纸刀小心的割开。 明明动作很轻很慢,刀刃还是把指腹给舔了,就是这命。 我熟门熟路的找到创可贴粘好,丝毫没有影响到拆包的期待心情。 打开一看,里面是两双白色的运动鞋,外加两件羽绒服。 两双鞋一模一样,羽绒服也是一模一样。 我先试了下鞋子。 一双正合脚,一双大了码。 看来凤姨是想给我留出长脚的空间,贴心。 而且大一码的鞋子现在也能穿,多垫两双鞋垫就成。 羽绒服也是同理,一件是我日常穿的L码,一件是XXL码。 我试穿了下L码,其实我平常穿M码的腰身正好,但我长手长腿的,码子买小了衣服袖口会短,穿L码能宽松些,对着镜子一照,这羽绒服真的好长,长至脚踝。 帽子很大,通体是黑色,修身款,对着镜子一照,当场就让我长高了。 显得我能有一米八。 特像一棵细长的圣诞树。 不由得轻笑,我又换上那件大码的,好么,活脱脱一件军大衣。 帽子一扣,都要看不到我脸。 凤姨是有多怕我冻着? 我对着镜子来回的照,听着羽绒服面料的沙沙声响,窗外细雪还在纷飞,天色越发的昏暗,我裹着暖暖的羽绒服,微微躬身,眼底湿润的时候,迎来了我有些日子没见面的鼻血。 晚饭桌上,待大家都吃完撂下碗筷,谢叔擦着唇角漫不经心的道,“明天一早,我就要动身去南方了,在家里,你们不要作的太欢。” 我猛地看向师父。 明早…… 这么快?! 心下又是一酸,是啊,怎么能慢? 医生说的清清楚楚,师父要是再被刺激发病,就容易引发旧疾。 到时候就不是吃个过敏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肿瘤两个字,想想都很可怕。 “先前我闭过关,你们也很清楚,有事情,我会出阴身入梦交代。” 谢叔没什么表情的看了一圈,视线定格在戚屹候脸上,“屹候,你什么想法,我一清二楚,不过我不会插手干预,你想做什么事,大可以放开手脚去做,这里也没谁会怕,但有一点,该倒下的要是没倒下,你就要拿出当哥哥的样子了。” 戚屹候半垂着脸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气氛依然压抑,谢叔平着音,“以往我每年都要离家几个月,你们应当习惯了,这一次,只当我离开的时间长一点,对于普通人来讲,分离或许是个很难受的事情,但对我们来说,跟平常没什么区别,行了,晚上九点你们再来趟我的书房,先各忙各的去吧。” 音落戚屹候他们就要起身,谢叔却突然想到什么,“等等。” 几位兄弟又不解的坐了回去。 谢叔侧脸就对厨房唤了声,“老周,接杯水,另外拿出来五个空杯子,麻烦了。” 东大爷闻声便接了杯清水出来,按照师父要求将五个空杯逐一摆在兄弟们面前。 我不懂师父要做什么,以水代酒跟大家喝下送行酒吗? 那为啥我身前没有空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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