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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头，“没有了。” 傅云臣出差，白苏过了几天清闲日子。 三天后，她按照白岑给的地址，找去了那间酒吧。 她尽量穿的休闲了，可是看到酒吧里的年轻男女，还是感叹自己有些跟不上潮流了。 自己倒像是被人带坏的乖乖女，误入了这样的场合。 “你是白岑姐姐吧？人群中就数你最好看，清水芙蓉一样。白岑还在排练，他第二个上。我带你去后台吧。” 一个年轻的男孩子，染着一头黄毛，笑容可掬。 “麻烦你了。” 男孩姓陈，叫陈野，十分健谈。 “你和白岑长得挺像的，老天真是不讲理，这么好的基因都在你们俩身上，羡煞旁人。这小子吹他姐是个天仙，我还不信，现在眼见为实了。” 他们年轻人说话直来直去的，白苏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 “就还好啦。小岑和你们在一起，有劳你们照顾了。” “都是相互照顾，大家其实都差不多。姐姐不嫌弃我们小屁孩就行。” “怎么会。” 到了后台，因为酒吧就那么点的地方，乐队都挤在一起排练。大家都挺忘我，也没所谓影响不影响。不过靠前的已经在等待上场，倒不用再排练了。 白岑是吉他手兼主唱。 白苏过去的时候，他正在唱歌，眼神看过来，挑了一眼，算是打过招呼了。 马上准备开场了，有不少人员走动。 白苏不知道往哪里站，总觉得哪里都有些碍事。 陈野说，“要不然姐姐先去外头找个位置坐下？” 白苏问，“大概还有多久开始？” 陈野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吧。” “我看这地方有个二楼，我出去透口气。” 陈野一看白苏就不是来这种场所的人，说，“姐姐去吧。这里老有人抽烟，我也觉得口气不好。” “那我去啦，一定准时下来。帮我和小岑说一声。” 白苏走出后台，没多久找到了一个铁质的楼梯，铁锈十分明显。 她踩着台阶上去，大约是太久了，每一步声音都有些大，她尽量放低脚步。 二楼是个露天的平台。 她踏出去，清爽的风吹过来，仿佛获得重生。 只是一抬眼，竟然看到了傅云臣。
第21章 傅太太 还有另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齐耳的短发，挑染的蓝色，工字背心，超短裙，马丁靴。 朝气又野性。 傅云臣和白苏的感觉差不多，这种场合他不习惯。 他也有偶尔去酒吧的时候，但大多数都是那种清吧，只是为了喝酒解乏，或者和周霁风聊聊天。 像这种完全摇滚风的，又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他多少也有点不适应。 所以他到了二楼讨个清静。本来倚着栏杆，抽了支烟，谁知道这清静也被人打搅了。 年轻女孩也是今晚参加演出的乐队成员之一。 从傅云臣踏入酒吧的那一刻起，她就被吸引住了。 黑衣黑裤的简单打扮，身形颀长，神情冷峻，一张脸无可挑剔，在人群中一眼就被看到，周身都是清孑嶙峋的气质，与这嘈杂混乱的喧嚣尘世格格不入。 她眼见着傅云臣上了二楼，便也跟了上去。 女孩自诩自己也有几分姿色，加上颇有些才华，在乐队圈子里是女神一般的人物。她觉得，自己看中的男人，多少也会对她有所青睐。 所以她主动出击，和傅云臣搭讪。 傅云臣并没有理会，可他要去下二楼，好像令他更受不了。 原想着不搭理，人就自觉退出了。没想到年轻女孩不但不放弃，还要坚持攻下她这朵高岭之花。 “我们可以纯PLAY，也不需要你负责。哥哥看不上我吗？”她靠近些，小声说，“我很厉害的……” 直球发言，暧昧诱惑。 傅云臣自觉不是老古板，仍旧有些招架不住。 傅云臣低头看一眼腕表，距离开始还有十分钟。 不如去下面熬一熬吧。 抬眼时余光就看到了白苏。 令他意外的是，白苏好像打算走人。 “傅太太……”傅云臣出声叫住了她。 白苏只好站定。 傅云臣掐了烟，走到白苏跟前，晚风裹挟了他身上残留的烟味袭入她的鼻腔。 他单手将她的肩膀一搂，掰着她的身体转身看向年轻女孩，“你找错了人，我已经有妻子了。” 年轻女孩嗤笑一声，抱着双臂，“要拒绝我也不用这么烂的理由吧？这位姐姐配不上哥哥你。” 傅云臣抓住白苏的手，手指穿过去，变成十指紧扣。 “不知你哪来的信念。你不妨看看，全身上下，哪里比得上我太太一分一毫？” 他的语调不急不缓，完全是陈述客观事实的调调，却无端给人压迫，就是嘲讽也威力大增。 年轻女孩被羞辱的险些落泪，想骂一句找补回来，看了一眼白苏，却发现连这个底气都没了。“算你们厉害。” 愤愤的推了傅云臣一把，小跑着下楼去了。 白苏没去追随那道身影，挣开傅云臣的手，“我该下去了。” 傅云臣却不打算放人，沉缓出声，“傅太太方才要走？” 白苏没什么表情的看他，“不打扰你的好事。” 傅云臣轻笑一声，“这种情况，我少说一个月也能碰到三五回，算什么好事。” 白苏说，“你在提醒我你有魅力？那我更该先行一步。” 傅云臣清冷的目光扫她一眼，“我出现在这里，你一句不问。我被人搭讪，你一句不管。苏苏，你拿我当什么？” 白苏正要说话，楼下传来震天响的鼓声，感觉整栋楼都在晃动。 “下去吧，已经开始了。你也是为了小岑来的吧。” “我可以因为你先离开。” ……白苏有些无语，“傅云臣，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提醒你，应该随时记得自己傅太太的身份。” 他说完，低头就咬了一下白苏的嘴唇。不等她有什么反应，立即牵了她的手下楼。
第22章 憋回去 接下来白苏经历的是一场洗礼。 她不是没接触过摇滚乐，以前在音乐学院的时候，身边也有同学弄过。可是在这样的场合，接连感受不同风格乐队的冲击，还是头一回。 她承认自己有些刻板印象，觉得那就是一种无病呻吟的宣泄，其实没有什么实质内容。 可其中有支乐队唱出的歌，却让她产生了思考。 这也是乐队的思考。 足足两个小时，白岑所在的乐队因为比较新，只表演了两首歌曲，反响还不错。 不过还是有种天摇地动的感觉。 白苏被这阵仗吓得不轻，那么多人在一起欢呼跳舞，真怕这楼随时塌了。 男男女女们尽情摇摆的时候，难免会碰到别人。 白苏只是站在人群中，挥舞着荧光棒，说实在动作机械笨拙。沈安安说她一个学霸，没什么短板。跳舞就是她的短板，说四肢不协调似乎夸张了一点，但这方面她真的没有太多天赋。 被人撞了一下肩膀，得来一句急促的抱歉，白苏倒也没所谓。 她刚要站定，肩膀被人一揽，人直接被推了过去。 白苏怔一下，人已经在傅云臣的前方。他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双臂像是栏杆一般，将她护在自己的方寸之间，避免了再有旁人的碰触。 “只是不想让你碍手碍脚。” 他的声音沉沉的从头顶传来。 这种环境下，是只有她才能听到的程度。 结束之后，年轻的男男女女们还不肯离去，喝酒唱歌，忘却这酒吧之外纷乱的红尘。 白岑和乐队的人打好招呼，走到了傅云臣和白苏跟前。 “姐，姐夫，你们都来了，谢谢你们。” 白苏两只手竖起大拇指，“今天表现超厉害。我录了一段，以后可以作为和老白摊牌的筹码。” 白岑挠挠头，“老爸那个老古板，一定会说这什么玩意，不务正业。” 白苏失笑，这的确是白昶永会说出来的话。 白岑和白苏他们聊了几句，陈野过来叫他。勾了他的肩膀，说，“一会儿去吃夜宵，烧烤。姐姐要不要一起参加？” 这个圈子不好融进去，白苏有自知之明，“你们玩吧。” 白岑陈野也不勉强。 白苏私下拉了白岑，“钱够不够？” “够的。姐，我演出也是有演出费的。” “这种演出也不是天天有，我没瞧不上你真的三瓜俩枣。现在你们毕竟刚起步，有困难是正常的。你随时找我，尽量别麻烦你姐夫。” 白岑说，“姐夫又不是外人，你怎么总说这话？不过今晚我不指望他来的，就是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说尽量。没想到真的来了。姐，我好爱你们。” 他说的是你们。 白苏看得出来，白岑是很崇拜傅云臣的，拿他当真正的家人。 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去陪朋友吧，别太晚。还有，不许喝醉。” “知道啦。你们也回吧。” 白苏折回来，就往门口走。 她没去顾傅云臣，走到车边时，却看到他正靠着自己的车门抽着烟。 吸一口烟，那零星的火光，将他鼻子以下的部分照亮，又暗下去。有一种荒凉的沉寂感。 见到她过来，傅云臣站直身子掐了烟。 白苏走到跟前，拉开驾驶位的门，“你是想蹭车？” 傅云臣平静道，“我喝了酒。” “你的司机呢？” “不知道几点，没让人等。” 白苏坐上去，默许了傅云臣上车。 都是回傅家，没必要做的那么绝。 一路上都很安静，白苏握着方向盘，认真看着前面的路。 她偶尔去看左侧的路，发现傅云臣靠着椅背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他的衬衫领口被松开，露出喉结之下一片冷白的皮肤。他只穿着单薄的衬衫，白苏看着都觉得冷。 一开始在楼上只觉得他是觉得闷热，可现在他身上还是这件，显然就是这样穿着进的酒吧。 白苏没去想更多，今晚耗尽了她不少体力，看了一眼表盘，已经十二点。 果然和年轻人是没法比的。 她握着方向盘，却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车子驶进了傅家别墅。 一熄火，傅云臣就睁开了眼睛。不能确定他方才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两个人下车，在进门之前，傅云臣别过脸打了个喷嚏。 白苏脚步顿了一下，想要出口关心的话硬生生憋回去，只是平静的提醒，“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吧。” 她换了鞋，径自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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