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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琦有点不好意思，拿着还剩半杯的果茶，“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久，但是我不想贷款。” 小梁摆手:“没事，你太客气了，买房又不是买菜，买菜还要挑一挑呢，那回头我再看看别的发你。” “那麻烦了，地段远一点也没关系的。”文琦脚都走痛了，她抬手看了眼腕表，“不早了，吃个饭再回去吧。” 跑了一上午都饿了，两人在路边中餐馆解决午饭，文琦抢先扫码付了钱。 小梁过意不去，“下次我请你，那里有女生付钱的。” 文琦笑着说不用。 吃完出了餐馆，小梁问文琦去哪，要送她。 文琦:“也离得不远，我刚好要买点东西，就不麻烦你了，今天谢谢了。” 小梁看了眼文琦，点点头，“行吧，那我先走了，回去我发房源图片给你。” “好，谢谢了。”文琦点头应好，分开后在路边扫码骑车回了家。
第3章 去医院吧 文琦今天晚上是给一个刚上一年级的小女生上一对一，一个半小时漫长的像一年，几天前的周末远得像是几年前。 “文老师，上小学为什么要趴着睡午觉，我睡得脖子疼…” “团团再坚持一下，这一页写完就能休息一分钟哦。”文琦语气温柔，却一点不松口。 一开始女孩喊那里疼她还会紧张查看喊家长，现在两个月下来她已经习惯了这位一上课就从头痛到脚趾头的学生了。 小名团团的女孩白净漂亮，却是个上课坐不住的爱动姑娘，被学校老师找过好几次家长。上课注意力不集中，开学半学期了什么都没学会，生字不会认，数字不会写，一问三不知。 家长又忙没耐心教，宁愿一学期花一万多找老师来补课。 从晚上六点半上到八点下课，团团眉开眼笑的和文琦大声说过再见，然后飞一般的拎着小书包出了教室门。 文琦一言难尽，对大部分人来说，特别是还在上中小学的孩子，学习是一件很难从中体会到乐趣的事情，课堂外什么都比学习来得有意思。 有时候她不禁会怀疑，这份工作的意义在哪里。 “真是互相折磨，互相折磨啊。”姗姗看文琦一脸茫然的进来，感叹了句。 文琦郁闷的说，“谁说不是呢，好像我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姗姗摇头，“不是你，是知识，小姑娘怕跑慢了知识就像洪水一样淹没她啦。” “什么呀，乱七八糟的。” 文琦笑，翻出明天要上课的教材。 姗姗今天没排课，早已备好明天的课，她收拾好东西，一手甩着车钥匙，“嘿嘿，你一会儿怎么回，要不我送你吧？” 文琦看一眼窗外，雨已经停了，“还是算了，一来一回少说一小时，不够你累的。” “这你就说错了，我乐意。”姗姗鼓着眼睛坏笑。 文琦让她先走，“我还要备会儿课，一会儿我自己扫个车就行，十几分钟就到了。” “行吧，路上滑你小心点骑车。” 姗姗外表看着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却是个细心温暖的人，每次总会叮嘱文琦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文琦:“你也是，注意安全，明天见。” “拜拜明天见，啊！万恶的周末，好想躺平。”珊珊抱怨两句走了。 加班到九点半，文琦锁好门打卡下班。 一出室内一股凉意就扑面而来，路上还有一点湿润，文琦翻出纸巾擦干净车座，扫码骑车回她的出租屋。 现在是秋天尾巴，冷风迎面而来，吹散了室内的躁意，空气里有淡淡的桂花香。 回去要经过一处转盘路口，眼看绿灯还剩最后几秒，文琦拧紧车把，忽然间车身一顿，小车原地开不走了！ 一瞬之间的事情， 文琦大惊失色，还来不及下车，后车就刹车避让不及撞上来。 被撞倒在地时文琦耳边是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和喇叭声。 “我靠，你不要命了！大马路上的你突然不动，想死啊。”撞上来的白车下来个身材中等，肚子比孕妇还大的男人，出了事有些慌了，第一时间向周边的人嚷嚷着解释推卸责任。 “诶，这不怪我啊！路上车这么多你别害我啊！喂… ” 手心传来的刺痛，文琦面色扭曲，连人带车被撞倒在地，左边手和脚都被电动车压到了。 痛的几乎说不出话，文琦推开别着手的电单车，她浅色的外套被潮湿的地面弄得脏黑，左手心靠近手腕的地方摔破一大块皮，血红红的一片。 文琦挪动着艰难从地上站起来，她左腿膝盖也摔伤了，动一下就疼得厉害。 “哎你这小姑娘，你看你这怎么骑车的，再怎么也不能突然停车啊，多危险啊，现在好了，摔成这样，大晚上的真是倒霉，你看怎么解决吧，你报警还是我报警…” “嘶，等一下，我先…”文琦被对方噼里啪啦的问题吵得的脑子嗡嗡的，左手微微颤抖，她用右手握紧左手手腕，企图隔断那股钻心的痛意。 出了事故，路口经过的车辆都放缓车速慢慢经过，还有人好奇的探出头看热闹。 文琦正和那大哥掰扯解决办法，她想先去医院。 正僵持着，一道男声突兀的插了进来。 “文琦？你没事吧。” 文琦抬头，看见了关越，男人穿着舒适，卫衣外套休闲裤，面容干净清俊，头发清爽蓬松。 “没事…电动车突然没电开不动，被追尾了。”文琦缓了缓气，此刻她一身狼狈血污，长发糊了半张脸，也不知道怎么被认出来的。 一看就不是没事的样子，关越了解完情况皱起眉，“先去医院吧，这位大哥你看是一起去还是怎样？” 白车车主不乐意，支吾道:“责任不在我啊，都说是她自己骑车的问题了，我车还刮花了…” 关越看文琦忍痛的样子，不再多言，“那先留个联系方式吧，我先送她去医院。” 关越和人换了号码，走上前，“能走吗，要我扶你吗？” 文琦咬牙本想说可以，挪动间扯到膝盖上的伤口痛哼了声，“谢谢你啊，麻烦了。” 关越看她唇色都白了，隔着衣袖搀着文琦两条胳膊，把人扶到自己车上，关越又回头要去把那辆惹祸的电动车扶起来推到路边。 眼看着事故现场被恢复如初，文琦也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叫住几步之外要扶车的关越。 “等一下！你可以帮我拍个照吗？” 关越停在原地，懵道:“啊？什么？” “快！”文琦用完好的右手翻出手机解锁递给他，“拍一下车，我要去平台申诉。” 关越回过神笑了下，顿了几秒接过手机各个角度拍了好几张才作罢。 回到车上，关越把手机还给她，“不知道拍得能不能用。” “可以可以，等我先把车还了。”文琦单手拿着手机又对着左手伤处一顿拍拍拍，“真是倒霉。” 关越启动车，看着文琦举着左手一通操作，对女生又多了一点佩服，明明痛的脸都白了，还能拿起手机拍照。 关越开口道:“二院最近，过个路口就到了，你再忍一下。” 过了最初那股痛感，文琦现在已经有点麻木了。 她逞强惯了:“没事，你别看着伤口吓人，其实都是皮肉伤。我小时候手指骨裂了，忍了一晚上第二天才去医院的。” 关越一时无言，有些不能想象旁边的女生是有多能忍，“那不痛吗？” 文琦放下手机，转头看向车窗外，语气轻松:“记不得了，可能没那么痛。” 只记得那段时间家里乱糟糟的，事情很多，她受伤了也不敢说，第二天疼得不行才被大人发现送去医院。 手指养了大半年才好，小升初最后半年，又是右手，幸好初中不用考直接上，不然她现在估计就小学文凭了。 车内一阵沉默，关越轻踩刹车，“到了。” 关越搀扶着人上了门诊，找了个地方让她先坐一会。 文琦沉默着没有拒绝，看他帮着自己去排队挂号缴费。 拍了片，确认没伤到骨头，两人都松了口气，又扶着文琦去护士那里清创上药。 “有点疼，你忍忍。”护士端着托盘，里面是各类清创消毒的药品工具。 文琦:“好的，谢谢。” 先是生理盐水冲洗，然后双氧水碘伏消毒，上药… 文琦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能忍的人了，她痛得想不管不顾的大喊。 手清理好了还有膝盖，她今天穿的条修身的直筒牛仔裤，护士问过之后直接利落的剪开裤腿，又是相同的步骤，文琦额头一圈细密冷汗，连自己无意识扣紧了身边人的手腕也不知道。 手腕被抓得生疼，关越安慰道：“马上就好了。” “好了，记得按时换药，一周内不要碰水避免感染，这两天要忌口，不用吃辛辣的…。” 文琦一时疼懵了，护士说什么也没怎么听清，额头都是冷汗。 “好的，谢谢麻烦了。”关越扶着人往外走。 时间已经很晚了，文琦恹恹的，她一头长发凌乱散在背后，脸上的妆容早就花了，外套污糟糟的，裤腿还剪烂一条，可以不用化妆直接去演乞丐了。 稀里糊涂就跟着他来了医院，文琦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他:“我打车回去吧，今天麻烦你了，谢谢啊。” 关越看她，“我送你吧，你住哪儿。” 文琦：“还是不耽搁你了，太晚了…” “没关系，反正明天不上班。”关越坚持，“走吧。 ” 文琦更加伤心了，因为她突然想起她明天还要上班！不止明天，还有后天！两天从早到晚满课。 “完了，我明天还要上班。”文琦最后还是坐上了车。 “可以请假？或者找人代课？”关越给她出主意，显然是早已知道她的职业。 文琦摇头，简直想死，“请不了，临时换老师家长要打爆我们校区投诉电话，老师们也都有课，没空给人代课。” 关越:“受伤了也请不了吗？” 文琦苦笑，“请假很麻烦的，算了，明天尽量少走动吧。” 关越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见文琦坚持也不劝了，只让她小心点。 一时无言，文琦坐在副驾，有点不自在的理了理胸前的头发，低声道:“一会儿加个微信吧，我把今天的费用转给你，今天真的太谢谢你了。” 关越转头看后视镜，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和，“不用了，没多少钱。” 文琦那好让他又出钱又出力，急忙道:“用的用的，必须给。” 关越只好应下，把人送到楼下，扫过码加上好友。 “那我先回去了，你的手要小心。” 关越跟着下了车，隔着一臂远低头看向文琦。 现在的样子太丑，文琦偏头避开对方视线，她干笑道 ：“好的，你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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