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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越气得脑仁疼，顿了会儿还是沉下声道:“有问题我希望我们能好好沟通，讲清楚了，不要冷战。” 文琦垂眸:“没什么好讲的，我也没有跟你冷战。” 起身推开他往房间走，她道:“你回去吧，我今晚想自己睡。” 客厅顿时安静下来。 关越听见房门反锁的声音心都凉了，他是什么人，他难道还会冲进去吗？ 卧室里很安静，双人大床上还有另一种让她安心的气味，文琦趴在床上愣神。 她也不知道今晚怎么闹成这样了，明明下午还在煮饺子吃。 那饺子是关越买的食材调的馅儿，两人一起包了一下午，只包了她喜欢吃的两种。 心里一时堵的慌，文琦摸了手机看，新消息又多了几条。 是她那位二十来年没联系过的母亲发过来的，文琦不接电话，她就一条一条发短信。 她病得严重，已经从医院回了老家，说想再见见她。 文琦点开一一看完，明明白天看见还很烦躁，现在她居然内心很平静。 她没回复，关了手机。 可能不是所有的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或者说她母亲只爱自己。 二十来年没想起她这个女儿，现在却又想起她来了。 文琦对她也没什么感情，她冷漠的想，只不过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人罢了。 外面的关越还没缓过来，直挺挺倒在沙发上。 已经过了他平时睡觉的点了，他却毫无睡意。 文琦也在黑暗里睁着一双眼睛，脑子里一时间闪过很多画面，她长长叹了口气。 好不容易谈一次恋爱，她好像也没有谈好。 迷糊着要睡过去时却听到了一声门响，文琦身体一僵，还以为听错了。 直到床垫微陷，有人摸了上来。 一双胳膊熟练的圈上了她的腰。 文琦侧躺着，男人毛茸茸的脑袋埋在她颈窝，她紧闭着眼没吭声，任由他抱着自己。 关越却不管她睡没睡，张口就咬在了她肩膀上。 文琦穿着件宽松的睡裙，被人一扯就开。 “唔。”她吃痛，终于忍不住，拧眉骂道，“你是狗啊，干什么！” 关越还气着，愤愤道，“好让你也疼一下，你知道你那样说我有多难受吗。” 文琦抿唇不说话了。 他委屈巴巴的，“你气死我算了。” 是挺疼的，文琦翻过身平躺，突然低声道:“对不起。” “你知道错了就好。”关越又低头轻轻吻了吻那处咬痕，一时没再说话。 过了好久，卧室里才又响起说话声。 “原谅你了，下次不准这么说了。” “嗯，不说了。” “我也不对，不该凶你的，我错了。” “嗯，我也原谅你了。” “那你答应和我结婚。” “我不要。” “反正我只和你结婚，你必须答应。” “你想得美。” 关越:“…” 他气不过，俯身狠狠咬上她的唇，动作粗暴，又吸又咬的，大有要把人剥皮吃了的架势。
第39章 去世 阳光透过薄薄的窗帘洒落在浅蓝色的四件套上，舒适顺滑的面料轻盈的包裹着床上的女人。 文琦醒来时身边已经空了，她竟然完全不记得关越什么时候起床去上班的。 闭着眼翻了个身，她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去洗漱。 镜子里的女人眉眼舒展，唇角微扬，锁骨往下是大片大片的红痕，落在白皙的肌肤上显眼极了。 文琦顿时面若朝霞，换了一件领口高的衬衫裙才出门遛狗吃饭。 西瓜现在也是她这里的常驻人口，关越连人带狗一起赖她这儿不走，放她这儿的衣服越来越多。 牵着狗绳拿上垃圾袋出门，身上还有些酸痛，文琦没忍住骂，“你爸是个王八蛋，你以后跟我好了，我给你买玩具。” “汪汪！” 西瓜捧场的叫了两声。 “好，就当你同意了！” 关越还不知道有人在打他狗儿子的主意，忙得连摸鱼的时间都没有。 去吃午饭的路上还在给文琦发消息。 公司里还有些乱糟糟的，财务总的八卦值得大家讨论上一星期了。 从出轨被捉奸到接私活违规操作被查，一波接一波。 中午吃饭大家见了关越都是一脸兴奋，拉着他一起坐下，问他知不知道什么内情。 事情变化太快，关越摆手，“我真不知道，和你们一样。” 他没什么包袱，长得不错又温和斯文，平时和同事都处得挺好。 大家都拿他当自己人，说起上司的八卦也不避讳。 “出轨找小三还好说，估计工资都上交了吧，才赚外快乱搞呢。”有人幸灾乐祸，“被枕边人举报，估计也是没想到。” “这种情况公司应该会辞退吧？” “都进去了，你说呢。” “那岂不是…” 小吴看向关越，“嘿嘿，关总多多关照，以后咱报销流程能让人走快点不。” 关越不接话，笑道，“可别胡说了，吃饭吃饭。” 公司处理的速度却很快，没过两天财务总监的位置就空了下来。 大家都在讨论公司是要在外面招人还是内部直升，财务部门人本就不多，关越人缘一下更好了起来。 关越没想那么多，他还年轻资历不够。 每天照旧上班认真工作，下班认真谈恋爱，琢磨怎么才能把人娶回家。 他一副淡定从容的样子倒是让不少暗戳戳看热闹的样子觉得没劲。 关越还没等来新上任的部门老大，倒是先等来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 女朋友家里有亲戚去世了，文琦要回老家一趟。 “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你还上班呢。”文琦从衣柜里拿了几件深色的衣服，一一叠好装到行李袋里。 关越不放心，生怕她一去不回似的，“那你哪天回来。” “看情况吧，到时候跟你说。” 文琦想着事儿，随口道。 接到文爸的电话，她本来买的明天的动车票，最后还是改签了最近的一趟。 晚上六点过的车，该出门了。 关越开车把人送到火车站，这个时节人很少，进站口稀稀拉拉排了几个人。 “还早。” 时间还有一会儿，他牵着人不放手，黏黏糊糊有些舍不得。 文琦心里一软，好笑道，“又不是不回来了。” 她从头到尾神情都很平静，关越却还是有些担心，“是你什么亲戚，要不还是我陪你回去吧。” “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真没必要。”文琦踮脚亲了他下巴一下当做安抚，笑盈盈道:“我该走了。” “我等你回来。”她难得这么主动，关越捏捏她手，道:“有事给我打电话，不管什么时候！” 文琦说好，道别后过了闸机安检。 看着她的背影走远，关越原地站了会儿才转身往回走。 文琦一路顺利的检了票上车，非节假日旅客不多。她买的二等座，车厢只有零星几个人，安静得让人不适应。 目光落到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上，文琦的手指轻轻扣着手机后壳，脸上无悲无喜，心里想着这一趟的终点。 那个她短暂住过几天的外婆家，终究还是要回去一趟。 但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到 N 市已经快八点了，夜幕降临，城市里灯光璀璨。 文琦穿杏色长袖衬衫搭黑色长裤，夜风吹在身上还有点凉。 “小妹，安云走不走，还差一个。” “不用了，谢谢。”出站就有大叔操着熟悉的乡音拉客，文琦摆手拒绝。 “姐！”文峰看见人，伸胳膊招呼。 两人并排着往外走。 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文峰道:“走吧，林哥在外面等我们。” 文琦揉揉手指，微不可见的皱眉，“周林？” 文峰“啊”了声，“怎么了？他也要回去，顺道带上我们俩。” “…没什么，走吧。” 文琦又抬手拍了下他肩膀，没好气道:“你之前不是说要买车吗？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再说吧，也不急。”文峰是个游戏宅男，上班的地方走几分钟就到，平时也不出门。 文琦:“下次别麻烦别人了。” 文峰是个学渣，一向对好学生周林很崇拜，他迷茫道:“林哥又不是外人，几个月不见，姐你怎么还客气起来了。” 文琦:“闭嘴吧你…” N 市火车站的停车场就在出站口右边不远，姐弟俩没说上几句话就看到了周林。 “小…小峰，文琦”他立在一辆白色的丰田旁边，看见文琦下意识的开口，最后却话音一转。 “出发吧，到齐了。” 文峰没听出异样，喊了声哥就直接拉了门上车，一看就没少坐。 “林哥。”文琦一时也有些讪讪，尴尬道，“麻烦你了，大晚上还跑一趟。” 周林笑道:“我反正也要回去的，先上车吧。” 都上了车，周林问是直接回还是怎么样。 文峰系好安全带，转过头，“姐你吃饭了没，要不要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文琦回来前吃了点东西，她还不饿。 车子就直接上了高速一路出城。 车内一时静谧无比，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尴尬。 周林从后视镜看了眼沉默的姐弟俩，道:“还要开一小时，回去还有得忙，你们先眯会儿吧。” “没事，还好。”文琦笑笑，悄悄伸手推了推坐前面的文峰。 她姐每次不愿意和人说话的时候就从背后推他。 文峰不满的撇撇嘴，但还是打起精神收了手机，和周林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我反正就请了两天假，吃完席就回去了。”文峰没心没肺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参加什么喜宴。 周林过来人道:“这两天要辛苦些了，你们有事就喊我。” “嘿嘿，谢谢哥。”文峰轻松的打着哈哈。 车子停在家门口，村道两边的路灯闪着微弱昏黄的光，依稀可以听见狗叫的声音。 外婆家人多亲戚也多，院子里大晚上也人来人往的，跟文琦记忆里一样嘈杂热闹。 江女士在外面漂泊了大半辈子还是孑然一身，没有丈夫子女陪伴，文琦大舅独自操办着她身后事。 人是昨晚走的，棚子已经搭起来了，阴阳先生在一边念着活人听不懂的经文。 忙活了一天一夜，文琦大舅一脸麻木，更加显得沧桑年老了。 看见他们俩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淡淡道了句，“来了啊。” 都不熟，也没人寒暄拉什么家常。 领姐弟两个进了堂屋，他道:“好歹也是你们亲妈，明天就要拉去火化了，进去见见她最后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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