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予不自觉“唔”了一声,手臂攀着他的胳膊,欲拒还迎。 她不大能抵抗他。 她缠缠绵绵,和他在床上纠缠了好长一会儿。 直到肩膀似乎不小心硌到了什么,硬硬的,是遥控器。 推了推沈淮之,秦舒予的声音显得含糊,“差点忘了……还有这个。” “就现在看么。” 沈淮之接过她手里的遥控器,手放在中间的播放键上,和她确认。 秦舒予点头乖巧。 这回他们俩才终于分开了,节目的声音响起,前面快节奏的介绍过赛程和选手之后,进入到正式比赛环节。 秦舒予排第二位出场,她穿着职业套裙,落落大方镇定自若。 从电视上看到自己,她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情绪,欣赏了一下,道:“我的表现真不错。” 沈淮之颔首赞同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荧幕里的秦舒予。 这个视角来自第三方的摄像机,远远区别于日常生活的情景,也因此独特且新鲜。 秦舒予曾和他分享过自己台上的这身装扮,一身体现专业性的西装套裙,头发盘起,优雅端庄,是和平时与众不同的另一面。 但那是静态的图片,终究和眼下鲜活的录制场景有所区别。 沈淮之的视线落向前方,舞台上的秦舒予言谈自若,很容易就成为了全场的焦点。 举止投足间,一种来自专业的魅力显现,让她熠熠生辉。 刚好播放到九十秒的即兴环节,秦舒予口条清晰,停下时刚好卡在了最后一秒。 评委给了她很高的评价,沈淮之听着,眼底带了点与有荣焉的愉悦,低头去牵她的手,“舒予那么优秀。” 他眸光漆黑的落向她的眼睛,“在台上的时候,有想到我么?” “想到了。”秦舒予的眼睫眨了一下,没想隐瞒。 她唇角翘着,还在因为沈淮之夸她而自得,“我是不是让你大吃一惊?” 她眼底铺着一层明亮的神色,像只得意的小孔雀,沈淮之顿了顿,又想去亲她。 他克制住了,声线斯文轻淡,却道:“有惊喜,但谈不上大吃一惊。” ? 秦舒予忍不住皱皱鼻子,这狗东西是不是bking的毛病又犯了,连这时候都要装模作样? 她眼神变得不友好,还没等表达不满,沈淮之及时将她搂了搂,安抚道:“因为我早知道你能力出众。” 秦舒予挑剔地看他,“临时的找补对我毫无作用。” “这不是找补,是事实。” 因为挣扎,秦舒予额前的碎发不小心挡在了眼前,沈淮之顺手拨开,声线偏沉,“就你之前的经历而言,电视台有很多方法可以两全其美,可以既不伤了你母亲那边的和气,又不影响市台形象。” “让你主持现成的节目是省力,却风险最大的选择。” “可你还是收到了常驻主持的邀请。” 秦舒予瞳孔微睁,沈淮之扣着她的手,语调平缓的对她道:“因为你的能力降低了这种风险。” 沈淮之的语气太笃定,以至于秦舒予要有片刻不知如何说话。 这些内容,她之前从未考虑过。 她的视线茫茫然落到前方,微张着唇,整个人陷入了混乱的不可置信。 ……所以,季从露其实只是让她加速出现在了电视台领导的视线里。 她能获得在那档节目里常驻主持的机会,决定性的因素不是她的母亲。 ——是她专业上的能力。 ……是这样吗? 她抬眸犹疑怔怔,下意识想在脑海中巨大的不确定里寻找一个可以支撑的落点,而沈淮之在前方注视她,幽冷深静,如始终都不可动摇。 他有自己的处事原则,从不会为了让她高兴,就在这种事上撒谎。 所以他说的,都是真的。 秦舒予半晌未能言语。 季从露此前对她的梦想毫不关心,突然插手干涉,不过是觉得她打杂实习生的身份不够体面,偏偏借口冠冕堂皇。 所以她气愤。 但抛开这层,安静地一个人待着的时刻,她也总忍不住去想,说到底,是不是还是她能力太差。 以至于如果没有父母,她仅靠自己根本无法立足? 就连圈里有些人对她冷嘲热讽时,总说她不过是个漂亮的花瓶。 想到这些,秦舒予不自觉地抿着唇。 她平时对很多嘲讽都不在意,可,谁又会希望在自己热爱的领域被否认能力? 但这些东西,说出来时似乎总是有点矫情执拗,像是自寻烦恼,以至于她从未宣之于口。 沈淮之却能察觉。 他是她重新登上舞台,拿起话筒的契机也在节目向千万人播出的这时刻,无可置辩地告诉她——她一直都很优秀。 心底溢出了丝缕的情绪,关于自己的或沈淮之的,种种都有,交缠在一起,从心脏散开到肺腑,又被血管反哺给心脏。 秦舒予忍不住倾身抱他。 声带被情绪黏住,她垂眸,声音很轻:“……你不许骗我。” “没有骗你。” 沈淮之轻碰了碰她的发顶,声音低低而肯定,“你记得,你有值得自己骄傲的能力。” 他是如此确信。 秦舒予的眼睫不自觉动了动,或许还有细微的水光溢出,又很快被迟来的欣喜驱散。 她眉眼舒展,再不怀疑自己。 这份对她的肯定在当时过于隐晦,且隔着时差,以至于她此时还难免有点恍惚。 也就没察觉,沈淮之正在看她。 之前亲吻的痕迹还没完全从秦舒予的身上消失。 她的唇是柔嫩的海棠色,唇珠粉艳,不自觉上翘时,一点旖旎的娇美萦萦绕绕,引诱也是无声。 而就在刚刚,荧幕前的她一个人站在台前,言谈有度,端庄秀丽。 她是熠熠生辉的那个,而此时,她正待在他身边。 沈淮之眼眸变深,扣住了她的肩。 他的手掌覆住了秦舒予的后脑,垂头去吻时,让她动弹不得,“在台上想我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 他的动作罕见显得密密轻柔,落下时触感只比羽毛略重一点,温暖且柔和,像将热乎乎的抚慰人的泉水渡给了她。 神经被浸泡洗刷,秦舒予感受着,全身上下都又软又麻。 思绪一点点变得迟钝了,她渐渐沉迷。 模糊中听见询问,张唇换气时,答案都不假思索:“我在想……你看到那一幕的时候,都会想些什么。” 接吻之后,她的眸光总会变得更软一些,语气也是。 沈淮之身形稍退,看见秦舒予眼神如丝妩媚,粉颊生霞,整个人都似乎要融化在他的身下。 他顿了顿,再一次去吻她的唇。 “会想这样对你。”
第52章 Chapter 52 这是她回到岸悦的第一晚, 屏幕里她站在台上,另一面的魅力尽显,而屏幕外, 她抓着沈淮之的脊背,脖颈仰起, 娇声吟吟。 时间在夜晚就成了一条流动泛波的河, 秦舒予淌过,整个人湿淋淋的, 如经历了一场夏季的降雨。 沈淮之拨开粘在她额头的粘腻的发丝,同她一起步入水中。 河流太长。 …… 秦舒予的睡眠质量一向不错, 平时里沈淮之早起上班,很少能影响到她, 今日她似有所感,迷迷糊糊睁眼时, 床边已经空了。 但还残余着温度, 沈淮之应是刚起不久。 刚睁眼时的脑袋还不能运转, 秦舒予虚虚盯着眼前, 神情迷蒙。 沈淮之这时候从衣帽间走出来。 他手里拿着条领带,似是准备边走边系, 一转头看到秦舒予的目光怔怔茫然, 顿了顿, “醒了?” 秦舒予眨了眨眼, 算作回应。 她刚开机的时候模样很呆,像未开智的小动物,动作或思维总有一个显得迟缓, 有种慢吞吞的可爱。 俩人同床共枕,但因为作息不同, 沈淮之也不常见到她这一面。 眼下撞见,他看了眼手机,时间还充裕,将领带晃在了秦舒予眼前,“会系么。” 秦舒予的目光顺着他的动作,领带在半空晃动,她视线跟随,反倒看到了放在一旁的行李箱。 莫名激灵了一下,秦舒予眉头微皱,思维飞快清醒,终于彻底理解了眼前的场景,“……你要出差?” 大约也觉得这举动看上去突然,沈淮之解释了句,“本该两天前就走,这几天处理了别的事。” 才后延到了现在。 不用多说,绊住他的步伐,让他这几天一直在忙碌的原因一定就是她了。 秦舒予听着,却还是不太高兴,“可你昨晚也没告诉我。” 他们昨天晚上一直待在一起。 如果要说,沈淮之有很多时机都可以开口。 顿了顿,被质问的人喉结微滚,喉咙里淡淡“嗯”了一声,没去反驳。 黑瞳望向她,眸色平静地承认:“因为我不想提起。” 出差就意味着两个人要暂时分开。 且不提他刚将秦舒予从酒店带回来,就是放在平时,他也不会喜欢看到这种场景。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秦舒予躺在床上愣了愣。 沈淮之惯常西装衬衫,此时还没来得及戴上腕表或袖扣之类的饰品,如果忽略掉他过于出众的外形,猛然看过去,手上的条纹领带会是他全身上下最惹眼的装饰。 她盯着半空中晃动的领带,后知后觉想起他的询问。 秦舒予还是躺着的姿势,床铺柔软,只剩她一个人后就显得太大了。 她翻了个身,好像是为了和眼前的人距离更近,声音里情绪不明,像是单纯在疑惑,“你好像从来没有戴过我送你的那条领带……为什么?” 她盯着沈淮之:“你觉得它不好看吗?” 她似乎是彻底清醒了,沈淮之视线停了停。 行动有时候比语言更容易回答问题,他折身走到柜前,拉开收纳领带的柜子,精准找出了秦舒予送的那一条。 墨绿的颜色,比之他手上之前的那条,总显得更特别一些。 之前的选择被随意放在了一旁,沈淮之手上拿着,偏静的目光在眼前打量了几秒,开口简短而淡淡:“我在等你主动给我系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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