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韩织雅脸色突变,褪去胜利的喜悦,她隐约好像猜到了什么。 “能有什么意思?”明念将饮尽的酒杯放到韩织雅手心,眸底绚烂的烟花绽放光彩,“不过是成全韩小姐的孝心罢了。” “你站住!”韩织雅冲上前,“你和景濯一起耍我?” “你说什么?”明念问:“我怎么耍你了?” “全程我和景濯一句话都没说过,怎么一起耍你?” “什么叫景濯知道你爱吃桃子?你不是对桃子过敏吗?”韩织雅染着红蔻的手指,指着明念的鼻尖,怒道:“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给我那杯含有桃汁的鸡尾酒,对我不管用。”明念耸耸肩,笑容真诚,“你想看我变成猪头的愿望落空了呢。” 计划落空,韩织雅深吸一口气缓解内心的躁郁,她说:“哪怕你对桃子过敏是假的?可景濯又不知道我想害你出丑,会给你那杯含有桃汁的鸡尾酒!” 韩织雅不是傻子,她隐约猜到了一些眉目,但她想听明念亲口说,“今天发生的一切,和你对桃子过不过敏有什么关系?” “难道你想拍下‘Winter is gone,the stars are bright’设计稿也是假的?” 明念竖起食指,左右摇摆,笑脸盈盈。 Say no。 近在咫尺的目标永远不要对外人透露。 真相很简单,明念从始至终想要的都是那幅摄影作品。 所谓想拿下那张设计稿的言论,不过是障眼法,为的是吸引韩织雅的注意力。 今天看见韩织雅的刹那,明念敏锐的第六感,作出最坏的打算。 猜测韩织雅会为难她。 接着她故意说出想要拍下十七号竞拍品,一步步给想要对付她的韩织雅下套。 韩织雅挽起景濯手臂挑衅明念,也是那个时候,明念心中想好计策。 很明显,韩织雅想复刻空中庭院晚宴时,明念所做的事情。 明念愿意‘成全’她。 她故意说自己对桃汁过敏,这句话让韩织雅想起,明念害华天擎被蜜蜂叮咬的仇。 同时,明念也在给景濯传递一个信息——她在说谎。 顺便试探一下景濯对韩织雅什么态度。 对桃子过敏是假的,那么对十七号竞拍品感兴趣自然也是假的。 无论景濯是选择帮她还是拆穿她,都不会影响她。 因为她没有向任何人显露她真正感兴趣的竞拍品。 不过,今天景濯选择帮她,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毕竟一直以来,景濯对她的所作所为一向嗤之以鼻。 有了景濯的帮助,事情进展如虎添翼,景濯三言两语就让韩织雅坚定想法,诱导其拿下十七号竞拍品。 十七号竞拍品确实有收藏价值,可惜张圆璋先生一把年纪,子孙满堂,哪里还记得初恋? 就算记得初恋,也不会用一张衣裙的设计稿来纪念。 故而,设计稿对张圆璋毫无用处。 而二十七号竞拍品,那幅摄影作品,是张圆璋的已逝好友罗军生所拍摄的,罗军生对张圆璋有提拔之恩,是他的伯乐。 那幅摄影作品流传于世间时,张圆璋未发达,只能远远观望,后来张圆璋一举成名后,想收藏罗军生的摄影作品,却因好友生前名声甚微,其作品很少被人收藏,大多数罗军生的作品都流落在不知名的酒吧,或者因保存不善而起皱脱皮,想要一一收罗很是费劲。 明念也是多番打听才得知,这场拍卖会有罗军生的作品。 事情的真相,明念没打算告诉韩织雅。 让敌人知道失败的原因,岂不是无偿送她经验,帮她刷成长值吗? * 八月多雨,淋淋淅淅的小雨打湿地面。 明念站在凉亭下,等待路东廉派来接她的车。 帕加尼Zonda R在她身侧稳稳停下,明念往后退半步,生怕雨水喷溅到她衣裙上。 见明念没反应,车窗降下一半,景濯眉心微锁,朝她勾手指,“上车。” 景濯一副好骨相,浓眉俊目,鼻梁高挺,极具雕塑美感。 “路东廉让你来接我的?”明念撇撇嘴,似乎看见景濯很是失望。 “他使唤的动我吗?”景濯天生薄唇,轻笑时显得凉薄无情。 叹气,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明念暗暗记下路东廉一笔,送佛不送到西,中途把她扔在半路,算怎么回事? 帕加尼内饰为红色皮革配黑色欧缔兰材质,座椅旁专用防撞钢梁,保持赛道专用设施,一车两用,既能上赛道,也能合法上路。 “两次。”明念整理好裙摆,望向车窗倒退模糊的景色。 “什么?”景濯专注开车,高速入弯,车尾摆动,拐弯漂移,动作一气呵成,车辆在雨中划过优美的弧线。 饶是胆大的明念被他吓的心脏狂跳。 明念长呼一口气,乜他一眼,“我说谢谢你,第二次接我回家。” “客气。”景濯踩下油门,在四下无人的公路极速飙车。 雨势渐微,敞篷打开,细碎的雨珠连成线划过他们朝气蓬勃的脸庞。 引擎轰鸣声下,车如利剑奔驰在公路上,两颗年轻躁动的心跳无限膨胀。 半响,车熄火停靠在江边,景濯凝她,“爽吗?” “还行吧。”明念眼睛灿若星光,嘴硬说着勉为其难的话。 “我是问你,今天在拍卖会,玩的爽吗?”景濯眼底幽暗,意有所指。 “还行吧。”明念给出相同的回答,笑容坦荡。 下一秒,景濯咬着后槽牙,伸手捏她的脸,“你怎么那么喜欢搞事情呢?” 明念嘟唇,充满怨气地瞪他,“你看不惯,可以拆穿我呀。” “呵……”景濯被气笑,松开她,自嘲道:“是我有病,不光没拆穿你,还主动配合你。” “那轮到我问你了。”狭小的空间里,明念倾身靠近他,彼此呼吸交缠,“配合我,让我赢,你爽吗?” 雨后的伏天,蒸发地面的水汽,气温急速回升,晚风都带着燥意。 景濯垂眸,视线滞在她说话间微微阖动的粉色唇瓣,像雨后的桃子,格外诱人。 他呼吸一窒,喉结上下滚动两下,目光如夜色般幽深。 “不爽。”他声音暗哑。 第20章 隐匿在这片繁华中的西戎街道77号,是一座中式古宅,其地理位置,可谓是采撷自然精华,占尽上风上水。 景宅的设计专门请的著名华人建筑师张圆璋和多位国际建筑设计大师联袂执笔。 屋顶为悬山式,入门可见的影壁浮雕,是以汉白玉为材聘请皇家雕刻艺术传人所作莲花祥云飞鹤图,寓意繁荣吉祥。 精选百年高级木材及石材打造青石阶、柚木门,庭院层层递进,花木山水石布置都格外有讲究。 冷月高悬,照耀水波潺潺泛起银光闪闪。 复式挑空私人宴客厅,三面环窗,引景入室。 梁爱荣和闻雯坐在弧形红棕色沙发上,讨论近期新开的美容院。 两扇门一开一合,佣人低头恭敬道:“少爷,明小姐。” “小濯,回来啦。”梁爱荣合上宣传手册,满目慈爱的看向景濯,“怎么弄的衣服和头发都湿了?” “雨天飙车,比较带感。”景濯坐在沙发上,拿起桌子上的邀请函翻阅。 “景伯母,妈妈。”明念嘴甜打招呼。 梁爱荣这才看见跟在景濯身后的人,有些惊讶,“你们怎么一起来的?” “在拍卖会上遇见的。”景濯随口回答,低头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嗯,我和路东廉一起去的,他中途有事先走了,景濯就好心顺路带我回来。”明念补充解释。 “好心?”梁爱荣咬着这两个字,心想这个词和她儿子毫无关联。 “今天拍卖会,你们玩的开心吗?”一直旁观的闻雯问道。 景濯掀起眼皮,扫过明念,笑容透着漫不经心的坏,“还行吧。” 明念听出景濯在学自己说话,嗔他一眼。 闻雯眼观八方,雷达振动,只觉今天景濯和明念的氛围,不同于往常的剑拔弩张,有些不一样。 梁爱荣没有多想,“一会你爸就回来了,你和念念去后院换身衣服再回来吧。” 佣人掌灯,领着景濯和明念,穿过蜿蜒曲折的回廊。 一路上,步移景异,将园林的美景尽数吸纳到眼底。 小桥流水,庭院天井,廊腰缦回,檐牙高啄①,无处不奇,无处不精。 各院通过回廊相连,佣人安排明念去桂馥院内的客房更衣。 明念背影逐渐隐入烛光内。 景濯转头对佣人说:“小赵,把行灯给我,你回去吧。” “可是,少爷。”小赵面色颇为为难道:“一会我还要带您和明小姐去东花厅用餐。” “晚上八点四十五分。”景濯低头看表,而后宣布,“你下班了,我批准的。” 小赵一听,脸上笑开花,“好的,少爷,再见。” 景濯回自个儿房内简单冲洗,随意换了身衣服,接着到桂馥院里内的凉亭等待。 日光下的夏天是五颜六色的,夜晚会将万物剥去一层色,哪怕有月光补助增添荧光,也不如白日的风景艳丽。 所以,景濯夜晚不喜在户外多待,那只会让他感到浪费时间。 ‘吱呀’ 客房门朝外打开,烛火散在地面上。 蝴蝶纷纷从胃里飞出,明念走进一步,蝴蝶数量越来越多,绚烂的彩色将他吞噬,酥麻感在心尖萦绕。 直到明念走到他跟前,伸手晃了晃,问道:“想什么呢?” 景濯回神,“想你换衣服怎么慢。” 明念按住胸口处的盘扣,踌躇不安,“我第一次穿旗袍,有点不适应。” 往日明念的衣服大多数以黄色、淡绿色或是其他清新的亮色为主,今天第一次穿绯红色旗袍,无论是颜色还是样式,都让明念很陌生。 “挺好看的。”景濯举高行灯,仔细观摩她面容,不吝啬夸奖。 行灯光影衬得她面若桃花,贴身旗袍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腰间略显宽松,胸/前却勒的有些紧,仿佛成熟的水蜜桃,呼之欲出。 明念静静地凝视他,试图在他脸上找出阴阳怪气或是冷嘲热讽。 很奇怪,明念一个眼神景濯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行灯的木杆挑起明念的下巴,景濯勾唇坏笑道:“明大小姐,不信我?” 那姿态和语气,活像纨绔公子哥调戏良家小姐。 在他炙热的目光中注视下,明念面容被烫的发红。 她想起回来时在车内,那个吻。 那个亲在她脸颊上的吻。 她长睫扑闪,“那你眼光不错。” * 花厅分为东西两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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