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她主动。 开始得快,结束得也快。 周司白算不上拒绝,但是也绝对没有配合。 他只是没有阻止她而已。 两个人在这个过程当中,除了抑制不住的声音以外,谁也没有说一句话,明明很早之前,那个时候他们还很好的时候,偶尔还会有调、情的。 一室漆黑的卧室彻底安静下去的时候,周司白转过身背对着她,整个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散发着冷意的。 江言在黑魆魆的室内,也只看得见他大体的轮廓,像座小山似的,固执的一动不动。 在她想凑过去搂住他时,他避开了。 周司白这会儿应该是没有她累,因为刚才出力的,完全就只有她一个人。 他疏离冷淡的说:"不要碰我。" 她顿了顿。说:"抱歉。" 两个人一时之间谁都没有说话,中间空了一大块,泾渭分明,像是隔了条楚河汉界似的。 江言起身,去阳台上放松,打火机与烟,一直是她最好的伙伴。 外头的雨已经停了有还一会儿了,这会儿除了空气里头还有些湿漉漉的味道,几乎教人感觉不出来有下过雨的痕迹。 再等她抽完回去时,发现周司白似乎看着她的方向,在她进来后,又很快的把视线给移开了。 江言笑道:"在看我?" 他没说话。 周司白的背这会儿又是直直的了,显然早已经不痛了。 下雨就痛,雨停就好,这还真是一个准时的毛病。 江言此刻的食指上还夹着烟,猛吸一口,朝他缓慢的呼过去,只见那烟雾,泛着混浊的灰蓝色。 周司白皱着眉偏开头。 她心情很好,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江言笑道:"小白,你没事就好。" 她要是想故意带出风情的话,一颦一笑就够了,要勾、引人没有那么复杂。 周司白因为她这一笑,眉头锁的更加深了,正要说话,江言却漫不经心的把打火机丢在了地上,一只脚屈起,膝盖跪在床上,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只手搂住他,另一只手将烟头举高,亲吻的时候,把满嘴的烟味灌给他。 江言说:"很苦是不是?" 她指了指自己:"以前有九个月的时间,我的心里要比这烟味痛苦一百倍。" 说完,烟头也被她丢在了地上,江言两只手都搂住他,亲吻他的额头,说:"周总,你体谅体谅我,好不好?" 她口中的体谅,怕是带了一层其他的意思。 不过她想做,不是因为需求,只是喜欢跟他温存的感觉。毕竟已经有好久,她没有这样接近过他。 如果不是周司白的手这会儿揪着床单,江言怕是真的要以为他无动于衷了。 她扯了下嘴角,微微俯身靠近他。身前的春、光也随之显露。她却像丝毫没察觉一样,挑着嘴角笑,媚眼如丝。 只要是男人,就懂她此刻的意思。 只要是男人,大概没人会拒绝她。 周司白却只是非常冷淡的坐着,还是没有对于的动作,江言再仔细看时,甚至能看见他眼底藏着的淡淡的抗拒。 她的动作顿了顿,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刚才周司白没有拒绝她,只不过是因为没有力气反抗她,并不是打心底想跟她亲密。这会儿他的背不痛了,自然就不会再任由她有什么举动。 何况在周司白眼里,苏怡言才是正主,以他对她的那种感情寄托,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她这么做。只会更加把他推向苏怡言的身边而已。 但江言要的,是让这个女人彻底的消失。 这些想法如同一桶冷水直直的浇在了她的头顶,江言几乎是下意识松开他,不过还没有成功,她就被周司白反身禁锢在了身下。 男人主动,总是比女人主动更加具有花火,短短几秒中之内,一切就跟被火烧火燎了一样,一触即发。 漆黑的夜里,不算太厚的空调被遮掩了一切。 江言觉得有些疼,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会这么狠,可她还是愿意配合他,所以她更加紧紧的抱住他。 她笑着问他:"有一点喜欢我么?" "没有。"他张口就来,只是吐出这两个字的时候,非常非常凶狠。 她说:"我有一点。"再多很多。 周司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隐忍的,他道:"不要喜欢我。" "嗯。" …… …… 最后他额头上的汗,砸在了她的头发上。 长长的头发有一大部分都是跟着他走的,在他的手臂上飞舞缠绕。 周司白立刻翻过身去,冷冷淡淡的说:"睡了。" 完全不像是刚刚从事情中抽离出来的一个人。 他今天大概是累坏,她没有打扰他。 江言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整个人被一种难以形容的冷意笼罩着。 她突然就觉得,事情不止就是这样。 -- …… 一个小时以后,江言睡着了。 大半夜醒过来以后,没看见周司白。 空气里倒是还有他的味道。 她顿了顿,开灯,桌面上只有他留下来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字:抱歉。 标点符号都不愿意给一个,寡淡到了极点。 她的心底沉了沉。 江言把纸条拿了起来,然后发现纸条下方还有一张支票,差不多七位数。 不算小了。 大明星都没有这个价。 女人的第六感真的是非常可怕,怪不得那会儿她突然就感受到了一阵凉意,原来是早就预感到了很多事情。 其实江言最开始觉得,他或许对她没有过多的想法,但不至于会这么冷漠,撇清关系撇得这么及时。 她盯着那写得有些潦草的"抱歉"二字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无声的笑了笑。 江言起身离开。 -- …… 从这天以后,她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他,也没有听到他的任何消息,整个人就跟失踪了差不多。 不过再过几天,网上频频有消息传出来,说他跟苏怡言订婚的日子订了下来。 江言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扯了扯嘴角。 不管订婚的是是真的假的,她还是觉得这苏怡言可真不太行,这个人她怎么样也要解决了。 江言找到陈严的时候,后者正在撩拨小姑娘,看到她也不收敛,反而是眼底笑意更浓,变本加厉。 惹得小姑娘害羞到不行。 不过他到底是没有过分很久。很快就让小姑娘走人了。 "真是稀客啊,江小姐竟然还会主动找上门。"陈严笑道。 江言不动声色道:"这还不是因为有事要麻烦陈总。" 陈严笑道:"放心,只要我能帮上忙的,我怎么也会出这把力。" 只是他谈事,喜欢在酒肉池林,于是带着江言去了他最近比较喜欢的胡桃里。 低调,但是也还算有趣,白天饭局晚上喝酒,是个难得的安静的地方。 正中间的小舞台上,驻唱正在弹着吉他,语调淡雅,是首民谣。 陈严不疾不徐的开口:"江小姐。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忙需要我帮的?" "关于苏怡言的事。" 陈严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道:"周司白最近不在国内,至于去做什么了,不太好查。周家保护着他的信息的,除了有个周毅,周隔显然也是在当中掺合了不少事情。" "周隔对周司白倒也是上心。老周家当初分出去那么多家,也不见他对谁格外看重,没想到竟然会对周司白另眼相待。"陈严道,"显然周司白这个人有能力。" 这是大家都看得到的事,没什么好惊讶的。 江言没说话。 陈严又道:"不过周司白突然就把你忘了这事,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你有没有想过,是有人故意对他动了手脚。" 江言这下子扫了陈严一眼,道:"我听说是苏怡言的催眠起了点作用,再加上,他或许原本自身就有些想忘了我。" 这个事实虽然有些伤人,不过也不是毫无根据的,不过让江言疑惑的就只有一点:"只是我看苏怡言,也不像是那种特别聪明的人,会有这个本事?" 她跟苏怡言的几次接触下来,发现这个人并不会收敛锋芒,而真正聪明的人,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喜怒哀乐这么堂而皇之的众目睽睽摆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比如苏怡言知道了她才是那个真正的"阿言"时。按理来说,不应该直接各种挑衅她,而是应该暗中除掉她才是。 陈严提示道:"或许她补过就是个被利用的棋子而已,到底真相如何,不是一般人说得清楚的。 一把刀而已,自然就不用在意智商。 江言没说话。 他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陈严这人,平时看着天天吃喝玩乐,不过倒也是个大忙人,跟江言一起不过半个小时,立刻就有事情要去忙了。 他跟江言告辞。 后者顿了顿,道:"她跟周司白订婚的事情是真的?" 陈严道:"这我倒是不清楚。"周家都没有出来说的事,他总不可能有神算的本事,"不过你可以问问周隔太太,周家的消息,她知道的可比周隔还要多。" 他还好心的替她约了人。 也不知道陈严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约个周羡,也是分分钟的事。 周羡长得很好看,岁月沉淀下来的那种感觉,比江言要多很多。 可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算是同一种人。 "江言么?很抱歉,司白的事不可能透露给你半点,这对谁来说都是好事。"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决定来见见她。 周羡一直很是好奇,江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如今见到了,说不惊艳是没有的,她自己也是那种长得比较艳的女人,不过到底是要柔和些,可是江言,艳得非常有攻击性。 这种长相很招同性讨厌。 不过她倒是觉得亲切的很。 周羡说:"司白从小到大,一直是个不错的男人,能跟他在一起的女人挺幸福的。" 江言顿了顿,道:"他对苏怡言不错。" 周羡却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他的确对阿言很好。还有什么想问的?" "他在哪儿?" "国外。"周羡说,"还有要问的么?" 江言沉默片刻,"他跟苏怡言……" "订婚的消息是真的,前几天司白突然做的决定,估计过几天就要官宣了。" 江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周羡淡淡道:"我劝你一句,最好不要去折腾这件事因为你想要的结果不一定会有。到时候的后果,或许只会比你现在要难受很多很多。该放过自己就放过自己,这是最好的选择。" 她没答,跟她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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