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沅不喝酒,开了瓶橙汁,抿了一口:“少爷,你心事就写在脸上呢,当我傻啊。” 今儿个心情好,阮沅不介意做他的心灵导师。 唐生见她一副‘嗯,我是天使’的模样直翻白眼,傻缺么这不是。 “没什么。”唐生夹了片土豆,“就一小事儿,不值当让阮大心理师出马。” “靠。”阮沅笑,“你寒碜我呢。” 唐生也笑:“您现在是有钱人,我敢寒碜你么。” 阮沅:“得,赖上我了。” “能赖么?” “不能,我先生会吃醋。” 唐生哪里信:“哧,宴深忙得很,能吃你的醋么?” 阮沅心想忙怎么了,宴深就算忙也会抽空回她消息。 这就是过日子的实在夫妻,宴深是三德好丈夫。 一不逾越二不逾矩三分房。 唐生这厮还好意思在这阴阳怪气,也不知道阴阳怪气个什么劲儿。 见他不愿意说,阮沅也没再多问,吃过饭拍拍屁股走人了。 回到家宴深已经洗完澡在书房忙着了,阮沅在放纵自己和接着画画选择了后者,洗了头和澡,头发吹半湿,去了书房。 她的三德丈夫瞥了眼,“头发没吹干。” 阮沅摸了摸,上头已经干了,就剩下发尾这一段,懒得吹,躺在椅子上:“等会儿就干了。” 宴深:“会头疼。” 阮沅毫不在意,这种事她经常干,也没见着头疼:“待会吹。” 宴深不由分说,甚至去房间拿了吹风机,阮沅无奈,手接过:“好好好,我吹吹吹。” 宴深笑了:“别闹,我给你吹。” 阮沅狐疑,“你不会把我头发烧了吧?” 宴深:“原来在你眼里我这么笨。” 那倒不至于,阮沅就是没想到他会帮忙吹头发而已。 电风吹的温度上涨,热得她红了脸。 她悄然地偷看宴深,宴深的手附在她发尾上,把她抚顺。 这大概是他们最近的距离。 从未设想过的场景此刻出现在眼前,阮沅却多了几分忐忑,不知是否因为对方的身份,胸口鼓点儿起,滴滴答答的不像样。 比心跳还吓人。 吹了十分钟,阮沅顺手摸了摸头发,不小心碰到宴深的指腹,有些尴尬地收回:“差不多干了,不用吹了。” 奈何宴深这人有强迫症,非要吹好。 阮沅只得由着他去,乐滋滋地想其实两个人也不错,还有人给她吹头发呢。 头发吹干后,宴深稍微满意了,拔了电源:“饭吃得开心吗?” 阮沅:“还可以,挺饱的。” 开心也没多开心,她本来想八卦八卦的,唐生嘴太严了,根本不给她八卦的机会。 宴深嗯声,“明天回家吃?” 阮沅没多想:“这几天他心情不好,我不跟他约,都是在家吃。” 宴深眼底染了点笑意,阮沅低着头没见着。 电风吹放到一旁,宴深也开始忙自己的事情,阮沅这一章节终于画完,顺手发了。 发了不到半小时,评论过千。 阮沅稀奇,她热度第一回 这么高呢。 她打开评论。 【啊啊啊wsl,大大摩多摩多!】 【会画多画ovo好甜甜】 【我都说七圆不可能抄木清,木清新章ooc,七圆还是一样稳!】 【草草,草草,给我草草】 【眠眠好乖,七圆路子挺野啊,这个play都想到了。】 【555大家都在关注车,我脑子里想的全是他们之间的阶级】 【楼上别怕,七圆开的时候说过酸甜口,酸甜=甜!】 … 不知怎地,阮沅有点儿鼻酸。 现在还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获得认可,沉冤得雪。微博风向逆倒,她没多大感觉。 出了新章,订阅率百分百的读者们在下面的评论却让她感到触动。 从露露无名到现在,她用了五年。 虽不是大红大火的画家,却也拥有了自己的小家,得以温饱。 就算没有宴深的插足,她也会在自己的领域里自由自在,偶尔闲暇时去旅游,观望这个世界。 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心开始变得浮躁不安,开始注意冰冷的收藏数和收益。 从什么时候起,她的脑海里不止有少女梦想,而是开始考虑这个月的钱够不够付房租。 其实她早就变了。 她变得太早了,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早。 阮沅望向宴深,不禁有些好奇,宴深是几岁开始独揽一面,有了自己的生意。 爬到宴深这个境界很难吧,宴深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半小时前还在给她吹头发的男人,阮沅不禁有些佩服。 佩服宴深的果敢,佩服宴深的心态。 “怎么了?”宴深注视到她的视线很久了。 阮沅错乱地低下眸:“宴深,你失败过吗?” 话毕,阮沅咬了咬舌头。 自己的确很不会讲话,开口闭口就是失败这样的负面词。 宴深简短道:“失败过。” 他睨向阮沅,淡道:“人不可能一帆风顺。” 宴深的基业是宴世秦打下的,他不足以挂齿,但当他真正接手那一刻,宴氏一点一点的在变好。 宴氏本就是顶端,顶尖里的拔萃,底下有多少人记挂着,想找宴氏漏洞的人不甚其多。 宴深坚持到现在,没有人能从他手中抢走项目。 他就是第一。 他是那个no.1。 可曾经,他也经历过坎坷。 “那时候还年轻,很多事不懂,父亲说我性格稳重,可以试试手,我接了一个三百万的项目,搞砸了。” 三百万。 阮沅心惊地一跳。 有钱人磨炼孩子都不一样。 “当时也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大家都说我是空降来的太子爷,没人真把我当回事,我就想做好给所有人看,结果非但没做好,还落了个不好的名号。” 阮沅轻声道:“怎么回事?” 宴深扯了扯嘴角,眸黯了下来:“其实那个项目是我和我朋友一起创办的,被人讽了一个月,还是咬牙做了下来,最后没比过别人,我心情挺沮丧,没反应到他的心情也不好,知道的时候他因为喝醉酒看不清路,被车碾了。” 阮沅万万没想到是这样。 “之前我不敢去墓地看他,总觉得他的死和我有关,后来终于鼓起勇气去了,心里还是过不去那个坎。” “既然没有一帆风顺,那就做好了给所有人看,身正不怕影子斜。” “阮沅,我相信你。” 努力的人终究不会被辜负。
第25章 阮沅其实不想哭的。 哭解决不了任何事, 这是她十五岁就明白的道理。 可最近她总是哭,没来由的哭。 被污抄袭哭,被林建强欺负哭, 现在宴深对她好, 她也哭。 直到宴深复杂地看她, 阮沅才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 她有些无措, 没想到宴深也有这样难堪的经历, 生死攸关的大事, 埋藏在心里这么多年,竟然因为安慰她说了出来。 她用手背抹去了眼泪,心底掀起一股压抑不住的欲望, 着急忙慌地安慰宴深:“你别难过...” 可真正说出口,阮沅又及时止了话头。 她的安慰真的有用吗,宴深需要她的安慰吗。 阮沅垂头丧气,抿了下唇:“对不起。” 宴深:“对不起什么?” “我不太会安慰人。” 宴深笑了一声。 阮沅愣了愣, 茫然地眨眨湿润的眼睫。 阮沅估算他们之间的距离, 发现真的好远。 那时心里只想着远离宴深,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远到对方看不到自己的存在,远到他们彼此都明白这场婚姻名存实亡。 现在却想多靠近一点。 近到宴深的呼吸打在她耳畔, 他们能像其他夫妻那样以爱之名生活。 阮沅下意识咬了咬舌头, 不疼,却足以让她清醒回神。 她落寞地张唇, 发出了‘啊’的音节。 阮沅不明白, 为什么她的心跳可以这么快。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 只是看着宴深,一点动静都没有, 心却如鼓点般上蹿下跳。 “喵。” 听到阮喵喵的呼唤,阮沅回了神。 她内心无比感谢喵喵的神助攻,至少让她没那么尴尬了。 “咪咪。”阮沅又开创新词,抛弃了原有的位置,“咪咪,来妈妈抱抱。” 她蹲下,亲了亲阮喵喵的头,不敢去看宴深的目光,却冥冥中固执的认为,宴深此刻在看她。 插曲就这么过去,阮沅这些天都没再出门,宴深每到饭点回来的很积极,吃过饭两人就在书房忙自己的事,日子这么过着倒也挺自在。 大概一周,宴深这回回来打了招呼,说是家里人今天问了什么时候回去,问阮沅什么时候有空。 阮沅每天蒙头画画,在哪儿都一样,她这么答了,宴深颔首,问她:“那明天?” 阮沅不假思索,答了好。 翌日,她带着阮喵喵和三套换洗睡衣,两套换洗衣服,同宴深一块到了宴宅。 到了宴家才发现,陈燕珺竟给她收拾出了一间专门画画的房间,她既讶异又感动,阮沅之前学的是油彩,做街头画家太累也太煎熬,她试过,没什么人关顾,才选择了画漫。 她怎么也没想到陈燕珺给她的惊喜是这个。 收拾出来的画室正中间放着画板和架子,旁边是各色颜料与画笔等工具。 陈燕珺在这方面下了功夫,去问了些朋友,买的也是最好的颜料。 阮沅心里暖,结实地给了陈燕珺一个拥抱,低声在她耳边说:“谢谢妈。” 陈燕珺喜不胜收,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 阮沅把行李放到与宴深的房间里,一刻也忍不了,把自己关在画室里。 记忆里陌生的事物又重现在她的眼前,阮沅鼻酸,忍着。 她迫切地想创作。 这是她第一次无需音乐的加持,在静寂无声的午间,拿起画笔和颜料,创作了第一幅作品。 是一副风景画。 是她从未见过的,仅存于脑海里的日照金山。 这幅画诞生那一刹,阮沅胸膛起伏不断。 她只身于无人问津的画室,却觉得人生正该如此。 “叩叩叩——” “沅沅,要不要吃点水果?” 是陈燕珺的声音,阮沅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起身开了门,身上衣服被颜料沾染,她自觉离陈燕珺有两人距离,欢快道:“妈,您要不要看我的画?” 陈燕珺惊讶:“画好啦?” 阮沅轻快地嗯了声,创作需要灵感,在漫里她的灵感时好时坏,可脑海里的日照金山却存留已久,只是借这次机会呈现出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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