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那男人大步过来,凶神恶煞的样子:“你要报警?” “你别动她!”郑远方怒急要冲过来,很快就被几个男人拉住。 钟栖月脸色微白,壮大胆子说:“现在是法治社会,到处都有监控。” 长得流氓相的男人大笑:“小妹妹,你这是在警告我?” “没有。我……”钟栖月紧张说:“这还是小区门口,我跟你说,刚才有人已经报警了。” “报警啊,也好。”好像正合那男人意,“正好要警察叔叔过来为我评评理,郑远方欠了我五十万不还这事,要怎么解决。” 五十万?钟栖月朝郑远方看去一眼,“远方,你怎么欠他这么多钱?” 郑远方愤恨道:“他放屁,月月你别理他,你快跑!” 那男人问:“小姑娘,你是他什么人?看你穿这么乖,不像是认识郑远方这种混混的样子,作业写完了吗?”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男人直接让人很礼貌地把郑远方和钟栖月一起请到了车上,方才还围观的人,看到没闹出什么动静,就没当一回事了。 车子不知道朝哪行驶的。 钟栖月身躯微抖,手机也被这男人抢去了,眼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郑远方小声说:“对不起月月,都是我连累你,我没想到今天会碰到这群人。” 钟栖月抿了抿微白的唇:“我们还是想想一会该怎么办吧。” 两个人都很紧张,不知道要被带到哪去。 就这时,刚跟钟栖月说话的那男人接到了一通电话,忽然改了目的地。 他回头,看向钟栖月的眼神很复杂。 “小姑娘,来头不小嘛,怎么不早点说呢?”害得他险些得罪人。 钟栖月面露迷茫,不懂他什么意思。 半个小时后,车子开到了郊区,在一座酒庄前停下。 钟栖月被请了下去,郑远方还留在车上。 “你要把她带哪去?” 那男人说:“废话真多,再吵一拳把你捶晕,来个人把他嘴堵上。” 钟栖月忐忑不安跟着这人去了酒庄的包间。 房门推开,里面绚丽的灯光瞬间晃了她的眼,懵了一瞬,朝里面看去。 这个聚会的人很多,男男女女几乎都挨得挺近,是她基本没有接触的场景。 即使人再多,钟栖月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在最中间,最耀眼夺目的男人。 他穿着早上那件黑衬衣,袖口微挽,露出一截泛着青筋的白皙手臂。 钟栖月心脏紧张地几乎要蹦了出来,站到他面前,低头喊了声:“哥哥……” 她戴着文静的眼镜,一身日常休闲服。 跟这样的场合,格格不入。 纪冽危单手夹着烟,垂脸洗牌,纸牌在他修长的手指间飞快游移。 闻言,头也没抬,漫不经心问:“怎么来这了?” 他难道不是明知故问吗?钟栖月闭了闭眼,说:“跟朋友出了点意外,谢谢哥哥救了我。” 旁边有人见到这场面,打趣道:“危哥,这是你哪个妹妹?还是头一次见啊,这成年了吗?” 纪冽危只是笑:“胡言乱语,二十三了。” 众人哄堂大笑,还有几个女人过来摸她的脸,说小妹妹好可爱啊。 简直把她当做吉祥物来逗趣。 钟栖月知道,他们都是看在纪冽危的面子上,她被暂时冠上了他妹妹的名头,才会这样理她。 不然,她就是空气。 纪冽危把烟掐灭,站起身,推开旁边的人,让钟栖月跟他出去谈话。 钟栖月乖巧跟过去,房门关上,那些热闹的声音也被隔绝在外。 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她忽然就想起刘露夸他的话,如果没跟纪冽危接触过,基本都会被他这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外表所迷惑。 有人的外在条件出生便已经在顶点了,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 没沉默多久。 纪冽危便转身过来,垂眸看她:“出事了也不想着打电话给我。是不是在你眼里,那些抓你的人都比我看起来和善?” 她解释:“不是的哥,我只是太紧张了。” 纪冽危笑意凉薄:“哦,太紧张了,是太紧张郑远方的安危了对吗?你都回纪家这么多年了,还和他有联系呢,我出国工作一年,也没见你想主动联系我。” 钟栖月手指发麻,低着头小声说:“哥在国外的消息,我在家里都听说了。” 纪家那么多人,更何况以纪冽危的身份,他在国外过得好不好,钟栖月怎么会不知道。 她敷衍人还是有手段。 走道昏暗,纪冽危幽幽看她许久,声音轻飘飘砸落:“钟栖月,我是长得很难看?” “啊,没有……” “那你都不敢正眼看哥哥?”
第04章 “我,”钟栖月僵住,随后才抬起头,冷不防对上了纪冽危不含任何人情味的眸子,“我看了。” 她这种解释,反而更加暴露出她多么害怕他的事实。 纪冽危漫不经心地勾唇一笑:“看出来什么了?” 钟栖月眨了眨眼,强迫自己稳住情绪:“哥还是好看的。” 下一秒,她听到头顶缓缓响起一道清列的笑声,在这暗沉的走道内,格外有韵味的笑声。 纪冽危身躯懒散地靠在墙边,敛了笑意,说:“这么好看,你还舍不得看我?看来你也只会说这种话哄骗哥哥。” 钟栖月急得口齿打结,“哥,不是的,我没骗你,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哥哥。” 他们之间分明有过那样一段,她不懂,为什么纪冽危却完全不受影响,他是真觉得旧情人还能没有任何隔阂相处吗。 “早这么说不就是了?”纪冽危语气淡淡:“我就知道你这张小嘴对哥哥没几句实话。” 就像那天晚上过后,她想装没事人的态度一样。 钟栖月没吭声,就这样低着头。 “回家?很晚了。” 她顿了会,“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纪冽危攥她手腕,冰凉的掌心贴着她细腻的肌肤,将她拉着往外走,“你那个小混混发小,会有人放他回去。” “至于你,跟我回家。” 出了酒庄,钟栖月就坐上了纪冽危的车子,刚好经过郑远方那,他看到钟栖月在车内,冲过来就要喊她。 钟栖月降下车窗,脑袋凑过去半边,“远方,你先回家,我没事的。” 直到郑远方的人影逐渐缩小,钟栖月还没收回眼神。 驾驶座的男人微不可察地笑了声,升起车窗,让她不得不坐回原位。 “还没看够?” 钟栖月侧脸,问他:“远方不会有事吗?那群人好像不是什么正经人。” 纪冽危修长的指尖轻轻敲打方向盘,开着车,说:“是啊,在栖月眼里,哥哥身边哪有什么好人。” “……”钟栖月小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哥哥。” 她每次这样小声说话,再软绵绵地唤一声哥哥,就是在讨好他。她心里清楚,这一招对纪冽危百试不爽。 他看在眼里,也不想戳破。 她没敢问,为什么纪冽危能从那些小混混手里把她提出来,他圈子里分明都是些跟他同阶层的人物才对。 或许也有一种可能,她其实从来就不了解他的势力终究有多广,不过就是一群小混混,把她捞出来,只是打个电话的功夫而已。 车内正在放着轻音乐,钟栖月坐在副驾驶,话也不敢多说一句,生怕纪冽危又找她提起什么话题,干脆就直接装睡。 正好是红灯,车子停下。 纪冽危瞥她一眼,“那个小区看了没有满意的房子?” 他声音清淡,像薄荷似的砸入她心口,那瞬间让钟栖月打了个激灵。 她缓缓睁眼,说:“不是,我就是在那小区办事。” 纪冽危神色平静说:“那小区的确离纪宅很远,有人要是想找你很不方便,栖月,位置找的不错,但房子不好,小区的治安不行。” “哥哥可以给你推荐一个更好的位置,不仅离纪家远,治安好,最重要的是,跟你发小离得很近,方便的时候你们可以时常聚会消遣。” 钟栖月脸色微白:“不用了,多谢哥。” 到家时已经八点半了,钟蕊在客厅插花,看到钟栖月和纪冽危一起回家,诧异道:“月月,你怎么跟你冽危哥一起回来的?” 钟栖月早就想好说辞:“妈,我们是路上不小心遇见,冽危哥顺路载我回来。” 纪冽危去冰箱那拿了瓶冰水,喝水时,喉结上下滚动,下颌线条流畅。 他漫不经心笑:“是很巧碰上了。” 钟蕊笑说:“原来是这样啊,月月,下次可别麻烦你冽危哥了,你也知道他每天工作很忙,回来休息不是给你当司机的,知道吗?” “知道了。” “真乖,过来洗个手,跟妈妈来插花。” 等钟栖月洗完手出来,纪冽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楼了,看到钟蕊优雅地坐在那摆弄花瓶,她走过去,也熟稔地开始操弄了起来。 钟蕊说:“这马上就要到中秋节了。” 钟栖月拿剪子修剪残叶,“妈,那初冬中秋节要回来了吗?” 纪初冬是纪东原和钟蕊的儿子,今年二十岁,正在墨尔本读大学,已经快两年没回了。 提起儿子,钟蕊忧虑说:“不清楚,说太远了回来一趟不容易,初冬也说很想家了。” 钟栖月觉得很奇怪,怎么会出国上大学回来一趟这么难?当初纪冽危可是时不时就回国。 钟蕊忽然转移话题:“月月,你最近是不是在看房子?” 钟栖月手中动作一顿,抬起头,目光与钟蕊四目相对,她知道已经瞒不过了,老实点头:“对的。” “看好房子了吗?” “还没有。” 钟蕊问她:“真的就要搬走?” 钟栖月没有说话。 下一秒,钟蕊便说:“还是别搬了吧,纪家住着不是挺好吗?你要是搬走了,妈妈怎么办?初冬在国外没回,现在这家里,妈妈就你一个亲人了。” 养母总是这样,先前答应的事,也会临时反悔,好像她就是她可以随意掌控的玩偶。 之前说了同意她搬出去,现在又改口。 钟栖月放下手中的剪子,说:“妈,我已经二十三了,再留在纪家不太合适。” 钟蕊问她:“你是觉得自己没有纪家的血脉不方便留着?” “对。” “这样好了。”钟蕊叹气,温柔说:“我们月月也长大了,是该结婚了,妈妈最近也在想办法帮你物色对象,要是找到了合适的男朋友,打算结婚的话,你再搬出去。” 这已经不是商量了,这是命令。 空气似乎凝滞。 对上钟蕊温柔又慈爱的眼神,钟栖月只好妥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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