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大家对知雾身上的八卦好奇心已经超越了一切。 紧接着,最后一个提问的人压手示意大家安静,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我想问为什么不和那个人表白?” “有过啊,”知雾弯起的棕瞳明淙,追忆的语气有些淡然缥缈,“毕业前我曾经鼓起勇气给他写过一封情书,不过对方看也没看就丢掉了。” “我是第二天在他们班的垃圾桶里看见的。” 一旁的梁圳白捻着指腹,不动声色地拧起眉。 在他的记忆印象里,知雾和他上的是同一所高中。 然而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搜刮遍自己那点贫乏无味的高中记忆,和知雾有关的都少得可怜。 她有喜欢过谁吗? 目光曾经专注地注视追随过谁的背影吗? 他的眼底清寂,表面看着没什么波动。 实际内心却泛起无止境的烦闷波动,懊恼自己当初对周围漠不关心,竟然完全无从得知她的过往。 不想再继续听知雾和这个男人以前的纠葛。 等到下一局牌局开始,梁圳白忽然伸手夺过了知雾手里的牌,冷然撂眼:“这局换我和你们打。” 要赢的技巧就是能算牌,梁圳白记忆力好脑子又聪明,即使在场三个人联合起来压他,也照样不是他的对手。 最后几乎是一面倒的惨败。 梁圳白抱着胸,指尖在手臂上轻点着,唇边隐隐带笑,姿态泰然,然而嘴里问的话确是犀利到毫不留情,专挑人不爱听的问。 “寒假作业还剩下多少?” “期末考试排名怎么样?” “房间里放着的那些杂志签名小卡到底是花了多少钱买的?” 问题直击灵魂,问得几个小孩背后汗毛竖立,眼见自己家长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吓得几乎快要魂飞魄散。 三个人连忙心虚地乖乖撂了牌局,借口说自己还有别的事,就先不玩了。 …… 玩得太迟,晚上开车回去太累人,知雾和梁圳白就在潭家暂时住了一晚。 潭家给梁圳白留着一个空置的客房,打扫得很干净。 但是今晚两人就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分开睡了,只能住在同一间里。 除夕夜按照惯例都是要守岁到零点的,知雾睡得早,怕自己醒不到那个时候,躺在床上提前给董知霁打了个视频电话。 一接通,便挑唇祝福道:“哥哥,新年快乐!” 董知霁那边是温暖湿润的南方,即便是冬天也没有雪,只有夜幕无止境升起的烟花。 不知道是不是知雾错眼,好像看见他的身侧还站着抹娇小的身影。 她正凑近了想看清屏幕,他却已经不动声色地将画面移开,回复道:“新年快乐,知雾。” 知雾盯着他和往常别无二致的脸,总感觉他有什么事瞒着自己,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不过这也是董知霁自己的隐私,她无从干涉,手机信号不好,之后说了几句吉利话就将视频挂了。 没过一会儿,董知霁转来一个大额的红包,备注是压岁钱。 本来按照习惯,工作或者结婚之后,家里过年就不会再开压岁钱了。 但董知霁完全不在乎这些礼节拘束,照样还是以兄长的身份开给她。 知雾看着这个红包,唇角淡淡漾出笑意。 之后又在仰姣给三个人拉的小群里回复了一下新年祝福,又给周筝发了几条消息,困意已经席卷上来。 知雾翻了个身,看见梁圳白背对着这头,正在伸手解衣扣换衣服。 单薄的衣物勾勒出他劲瘦优越的身材,宽肩窄腰,后颈和脊背都是挺直的,像是棵清肃挺立的松柏。 解开了身前的,他开始慢条斯理地解袖口的扣子。 知雾心里清楚梁圳白对于她的诱惑力,怕控制不住,不敢再继续看,又抱着被子翻了回去。 浴室里响起一阵水声。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身侧的床垫下陷,他带着一股沐浴后的清香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前两次两个人睡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都挺安分的,没有发生过什么逾距的行为。 然而这次,梁圳白一上了床,就展臂从后将她牢牢扣进怀里,有力的手臂强势在她小腹上收紧,将下巴深深埋入她的脖颈。 非常亲密无间的姿势,两个人几乎是毫无缝隙地贴在了一起。 房间里还开着暖气,知雾被他滚烫的体温烘得浑身起汗,她挣了一下,隐约察觉到他的异样,半撑起身惶惑抬眼道:“你怎么了?” 梁圳白闷不作声地伸手掰过她的脸,没打招呼地直接吻了下来。 他的口腔里还残留着一股微凉清新的薄荷香气,与之相反的是这个吻,迅速火热地吞并着知雾润红的唇瓣,强势又不容挣扎地在她齿关间掠夺。 她的手腕被他禁锢在胸口,感受着唇上传来的啃咬攻势,所有的反抗都在纠缠中很快败下阵来。 知雾几乎是勉力地承应着,唇角无力招架地洇湿成一片。 耳畔是衣料交叠不断响起窸窣的摩擦声。 吻着吻着,她又感觉到梁圳白的手在不断地下移,或轻或重地揉捏着她的腰。 同时唇也轻轻落在了她白皙的脖颈,吮出了一声格外清晰的声响。 知雾整个人像是过电了一般,脊背窜过电流般的酥麻,浑身都瘫软下来。 她攀住梁圳白胸膛下落的领口,浑身燥热,嗓音绵软无力地问:“你到底怎么了?” 望着知雾澄澈疑惑的目光,梁圳白的眼睛烧得更深。 他胸腔里沉闷着一股气,没有回答,而是面无表情地俯身又重新吻上她的嘴唇。 只是一个已经是过去式的暗恋对象,却让他像个怨妇,心头疯了一样膨胀着妒忌。 这股没来由又无处可撒的火,让他想将她每一寸都占据揉入进自己的身体里,想像宣誓领地一样将她全身都吻遍,想让她的眼睛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知雾被他缄默又疯子一样的行径弄得快发作了,伸手一巴掌软绵绵刮在他的脸上,试图让他整个人清醒过来。 她挣脱出自己的手腕,气喘吁吁地用手臂撑着他的胸口:“看着我,梁圳白。我最后再问一遍,你怎么了?” 梁圳白的视线难得闪躲,他像是某种大型犬类,凑上前轻轻地碰了碰她的唇角,终于哑着嗓子问:“那个人是谁?” 知雾不知道怎么从他的眼里读出一股在意到极点的委屈。 “你给他写了什么情书?” 第77章 Windbell 32 Windbell 32 被他的动作蹭得有点发痒,知雾忍不住将脑袋往后挪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唇角的笑。 她认真盯着梁圳白那双微微失落的丹凤眼,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不徐不疾地缓声反问道:“你吃醋了啊?” 知雾双手抱着他的脖子,一脸为难:“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总不可能穿到从前让当时的我不喜欢他吧!” “更何况他那时候学习成绩优异,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人也长得好看,学校里有不少的女生都在背地里偷偷谈论他。喜欢上他简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她想,都已经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他总该有点察觉了吧。 听着知雾的描述,梁圳白的心中一沉,眼睛不自觉黯了黯。 他的学生时代灰暗得像是一团乌糟的阴云,沉重地透不出一丝光亮。 他不止一次地自卑于自己缺位的父母、贫寒的家境、还不清的款项。 因为暂时性耳聋的缘故,经常听不清别人说话,被排挤孤立,性格也变得越来越冷淡孤僻。 能让知雾暗恋的人,大抵是光芒万丈耀眼的存在,应该有着健全的父母、富裕的家境、还具备着一副受人喜欢的性格,而这些,是那时的他远远无法企及的。 不过他也是被命运眷顾的,那个人扔掉了知雾的情书,让他能因为这张勉强还能够过得去的脸,偶然被她看上,幸运地拥有了机会。 梁圳白压低了自己那张漂亮清淡的脸,凑得离知雾很近,微微垂着细密的眼睫。 他很清楚她最喜欢他哪个角度。 果不其然,知雾紧张地一眨不眨直视着他,有些难以自持地咽了下喉咙。 他含笑哄诱着问:“知雾,我好看吗?” 梁圳白这一整张脸都像是按照知雾审美点长的,就连两个人吵架,看见他这张脸气都能消一半,怎么可能不好看,她连忙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那和那个人比,谁好看?” 知雾一瞬间破了功,她弯起眼睛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要笑出来了,憋着笑意如实说:“这完全没有办法比较啊!” 梁圳白不死心地执着计较:“为什么?” “他长得比我还好看吗?” “还是你已经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 “他眼睛比我好看还是鼻子比我好看?” 知雾笑够了,拉回自己的被子关灯打了个哈欠:“我要睡了。” 她困倦地闭上眼睛,躺了两分钟,感觉身侧的影子还是别扭僵硬地坐着,一动不动。 “你最好看啦,”知雾没睁眼睛,摸索着扯下梁圳白的衣领,胡乱在他脸上亲了几口,撑着最后一丝清明敷衍安慰,“别生气了。” 说完这句话,她很快呼吸平稳地进入梦乡。 脸上还残留着嘴唇温软的触感,梁圳白在心里叹了口气,整个人却清醒得很,睡不太着。 他躺下来,小心翼翼地抬起知雾软绵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身上,接着趁她翻身,将手臂顺势枕在她空落的颈下。 两个人终于完全贴合在一块。 梁圳白紧紧搂着她,像是拥着自己仅剩的太阳,心里的空落总算被勉强填满。 …… 知雾早上几乎是被热醒的,她后半夜一直在做梦,梦见自己在深海里,被一条八爪章鱼缠上了,怎么逃也逃不开。 她汗涔涔地睁开眼,入目先看见横在她腹部上的一条男人手臂。 知雾抬头看了眼悬空的身侧,发现自己已经贴到接近床的最边缘,眼看着马上就要掉下去。 而梁圳白高高大大的身躯半蜷依偎着她,姿态强势,怎么也不肯撒手。 知雾伸手掰他的手指,刚挪开了一点,梁圳白立马被惊动睁眼醒了。 他完全不像是睡了一夜好觉的人,眼皮深褶,眼底还有疲倦的红血丝,简直比以前加班的时候神色更加疲倦。 见知雾要起床,梁圳白终于撤开了自己的手。 他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戴上眼镜,清冷的面容上神情倦怠。 简单洗漱完毕去餐厅吃早饭。 潭临将粥递到梁圳白手上,看着他的脸意味深长道:“年纪轻轻的,要有最基本的自制力,这都忍不住怎么能行!以后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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