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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院，桑田听到护士长私下问他们愿不愿意把孩子送养，女人丈夫犹犹豫豫没有回答。 桑田更加惆怅...... 下午，新生儿科突然传来消息，有人给双胞胎女孩定向捐款50万，用于支付新生儿科住院费，和双胞胎姐妹以后的生活费。 桑田大喜。 她估算了一下双胞胎的医药费，大概率不会超过30万，余下的20万捐款足够支撑她们的生活费。况且新生儿还可以报销一部分医药费，两个姐妹以后的生活有了坚实的保障。 “他们肯定不想把双胞胎姐妹送人了，为了钱也不会。”林秀秀感慨，“谁捐的这笔钱？跟菩萨一样！” 桑田去楼道给程牧野打电话，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起。 “想我了？”程牧野声音带着暧昧。 “是不是你捐的钱？”桑田开门见山。 “嗯...” 得到答案，桑田立刻挂了电话。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一方面为双胞胎女孩开心，一方面为自己惆怅。 桑田很矛盾。她非常清楚程牧野对她不过一时兴起，玩玩而已，没有感情，没有未来，能保持多久也未知，她不想他过多干预她的生活。 可是他总是猝不及防的出现，给她解决麻烦，开解她的心事，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 难道一直陪他睡？直到他腻了她？ 下午桑田在办公室打印材料，林秀秀跑进来，“桑田，你这会儿忙吗？” 桑田在喝酸奶：“明早有一台剖宫产，我要去给孕妇讲术前注意事项，还要签同意书。” 林秀秀把桑田从椅子上拉起来：“我帮你去签字，你帮我去办一个住院，又一个有精神病的孕妇办住院，我搞不定。” 桑田问：“她是一个人来的吗？” 林秀秀：“不是。” 桑田咬着吸管：“那怕什么？家属会协助你的。” 林秀秀把她推出办公室，“求你了嘛？我害怕，她话都不会说，只会嗷嗷叫，你经验丰富，那个15床的女人被你哄的只听你的话，好姐姐，我明天请你喝草莓啵啵奶茶。” “别叫姐姐，我只比你大两个月。” 林秀秀苦着脸，狗腿的帮她把空盒子扔进垃圾桶。 桑田叹气：“下不为例！” 林秀秀谄媚：“我明天再给你买一块芝士蛋糕。” 桑田这阵子被林秀秀磨的没有脾气了。林秀秀喜欢躲事，学东西也不上心，到现在病历还写的总有问题，桑田提醒她多次，每次她都哈哈过去，一点不改。 许宁吼也吼，骂也骂，但林秀秀不长记性，搞狠了她哭的梨花带雨，许宁无法，只让桑田多看着她点。 这个精神病孕妇是一个遗传性精神病患者，大概怀孕五个月，所有医生建议引产，但不敢收治她，因为她完全不配合医生和护士，丈夫也不太正常，婆婆和小姑陪着来的。 护士办完入院手续，桑田看她之前的病历，“为什么没有确定孕周？” 孕妇的小姑是一个明事理的姑娘，她回答：“我嫂子不让医生查，不让人碰她，一碰就躁狂。我们已经跑了四家医院，因为她不让人碰都不肯收她。” 桑田黑线，“不让碰，咋怀孕的呢？” 孕妇小姑说：“怀孕前还好，很少发病，文文静静的很听话，怀孕后除了我妈，不让任何人碰了，连我哥都不让。” 女人天生就知道保护自己的孩子，这个婆婆平时应该对孕妇很好。 桑田继续问：“怎么知道她怀孕的？” 孕妇婆婆接过话：“我猜的，她五个月没来月经了，以前来月经总是漏一床，都是我收拾。最近摸她肚子，已经能感觉到胎动。” 孕妇婆婆看起来五十左右，说话很利落，桑田拿小本子把这些信息速记下来。 孕妇婆婆问：“医生，可不可以把这个小孩留下？我就一个儿子，小时候发烧把脑子烧坏了，怕他孤单给他娶了这个傻媳妇作伴，没想他们自己捣鼓怀孕了，这个孩子一定会有问题吗？” 桑田：“我看之前的病历上写着孕妇是先天精神病患者，她这种情况遗传风险很高，而且她不配合检查，后期在胎儿生养方面会有很多麻烦，所以之前的医生都建议引产，不过具体情况需要综合评估，您现在先安抚她配合我做住院检查，等老师们定检查方案。” 婆婆连连点头：“好好，我们全力配合。” 桑田拿出血压仪，准备给孕妇先测血压心率，哪知孕妇突然推开婆婆，给了桑田一拳。 桑田防备不及，被打在左脸，牙齿咬到舌头，血从嘴角迅速流出来。 孕妇嗷嗷叫着跑了，婆婆大步出去追，小姑扶着桑田一个劲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她劲大，我们没按住。” 桑田捂着嘴，去卫生间吐出两口鲜血。 “我们都想想办法吧，她这样不配合，无法进行后面的检查和诊断。” 小姑很为难，“这该怎么好？” 无端受了一拳，桑田也呕，但一个精神病孕妇，只能自认倒霉。 许宁了解情况后也无法，找科室主任想办法去了。 隔天，桑田背着包去杭市参加一年一度的妇产科技术交流大会，暂时将这个烫手的孕妇交给许宁。 交流会本该是许宁去，发言的ppt都做好了，但因为买二手房过户出现问题，正在与与中介和房东正在扯皮，只能将这度假一样的交流机会派给开门大弟子。 林秀秀嫉妒的直呼许宁心眼偏，许宁怼她："你连切口都缝不齐整，去交流什么？交流缝线技术？" 林秀秀只能闭嘴。 桑田很久没有离开过京北，第一次来杭市有点兴奋。 主办方很豪气，安排的酒店是一家离西湖很近的五星级酒店。 桑田和妇科的一个博士住一间房，下午参加完迎新会，博士在交流会上遇见几个老同学，晚上相约出去聚会，问桑田要不要一起，桑田婉拒。 她回房间换上轻便的短衣短裤，在网上看了点攻略，一个人去逛西湖。 第47章 胃肠炎 南北在方方面面都有差异，在北方学习生活七年，桑田更喜欢这种婉约恬静的美景。 桑田在湖边走走停停，拍了很多美景照发到师徒三人的小群里，惹得许宁和林秀秀愤愤不已。 回到酒店正好错过了供餐，桑田只好点外卖。 她打开外卖软件，将定位改到杭市，上下翻看一番，好吃的都贵，不舍得，算来算去，最后用红包点了一份19.9的麻辣烫。 麻辣烫色香味俱佳，份量很足，桑田打开电脑，就着一部新上的电视剧，美滋滋的吃起来。 麻辣烫很麻很辣，桑田吃的满头大汗，心里嘀咕："杭市菜不是偏甜吗？" 桑田很满意这个辣度，一碗麻辣烫吃的只剩红汤。 收拾干净桌子，趁博士聚会没回来，打开窗户散散味，然后去洗澡。 两个小时后，桑田开始肚子疼，紧接着不停的跑厕所，还吐了两次。 她心里清楚，完犊子了，贪便宜吃坏了肚子。 桑田还想拉完吐完能缓过来，可后来肚子还是疼，胃里吐空还是想吐，天昏地暗的一口口吐苦水。 很快体温也升起来，她找酒店服务员接体温计测了一下，不一会已经烧到了38度。 有病不能拖，何况她自己是半吊子医生，她跟前台打听到最近的医院，便连夜打车去挂急诊。 晚上九点多，桑田在急诊科输液，如她所料，急性肠胃炎，要挂三天水。 桑田歪斜在椅子上，感叹：贪便宜，吃大亏！ 手上扎着针，手机“滴滴”两声来了消息。 她滑开看，是程牧野，上次他拿着她的手机加的微信。 程牧野：【下班了吗？我晚一点到京北。】 又想约她睡觉。 桑田拿起手机拍下右手挂针的照片，再拍下医生的诊断书，一并发过去。 桑田：【来杭市开会，胃肠炎在挂水。】 为了洗清捏造借口的嫌疑，桑田不拍让旁边病友给她补拍一张全身照，发过去。 桑田不想示弱，是告诉程牧野现在不在京北，也不方便聊天。 在海市机场，程牧野看着桑田发过来的照片，想了片刻，便打电话把司机叫回来。 诊断书上有医院名字，程牧野让司机尽量快的开过去。 两个小时后，桑田眯着眼睛神游，忽然感觉面前有人，她睁开眼，吓一跳。 程牧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面无表情，桑田灵魂都差点出窍。 在她震惊的不知道说什么时，程牧野展开一个灰色的毯子，披在她身上。 “你在医院上班还穿白大褂，来医院当病人却短袖短裤，不冷？” “我出门的时候太着急，忘记换衣服了。”桑田不敢看他，毯子很柔软，能盖住她冷的起鸡皮疙瘩的胳膊和腿，心里也有了暖意。“你怎么会来这儿？” “来给你送毯子，怕你冻死在这儿。”程牧野在她右边的空椅子上坐下，拿起椅子上的检查单翻看。 “你吃什么吃出胃肠炎？” “麻辣烫。”桑田苦着脸，声音跟蚊子哼一样，“已经在平台上投诉了，平台让提供诊断证明，商家会赔偿。” “你这脸呢？”程牧野抬着她的下巴看，让她被迫与他直视。 “被一孕妇揍的。” “嗯？” “孕妇有精神病。”桑田解释。 程牧野看着她，又好气又好笑，桑田胡乱披散着头发，脸色苍白，典型的病容。神情却变化多端，皱着眉，鼓着脸，眼神躲躲闪闪，不敢正眼看他。 程牧野伸手摸她的额头，“还有点烧。” 桑田垂着眼皮：“嗯，最后这袋是退烧药，挂完药晚一点应该会退烧。” 程牧野抬头看杆子上快见底的药水，问：“挂几天？” 桑田回答：“三天吧。” 程牧野：“你住哪家酒店？我定房间。” 桑田大吃一惊，连连拒绝：“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我明天多穿点衣服。” 他看上去有点疲惫，大概忙了一天，还从海市赶过来，黑色衬衫有点起皱。 想起他说要回京北，忙说：“你不是要回京北吗？你回去吧，我要在这里待三天，今天才第一天。” 程牧野看着她不说话，桑田明白她说什么都没用，老老实实说出酒店名字。 程牧野定好房间，收起手机：“我这两天没什么重要的事，陪你在杭市住两天，再和你一起回京北。” 桑田：“我真的不用你陪...” 对上程牧野的眼神，她自觉闭嘴。 没一会，最后几滴药水滴下来，护士过来给她拔掉针，桑田按压着针孔站起身，程牧野把毯子给她拉好，在胸前打了一个结，避免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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