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啃着冰淇淋,拍了桑树根一巴掌。“马上高三了,你脑子里都装了些啥?” 桑树根讪讪的笑。 姐弟俩一人啃一个冰激凌,在门口瞎聊,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他们。 “呦,小田田回来了。”胡飞轻佻得上下打量桑田,“越长越漂亮了。” 他是胡秋丽的侄子,比桑田大一岁,俩人是初中同学,以前经常骚扰桑田,桑田对他厌恶至极。 胡飞高中时因为打架斗殴被学校开除,一直在镇上瞎混。前几年他父亲不知道搭上了哪条门路,在县城开了一个物流公司,生意还不错,他便像模像样的在公司当起了太子爷。桑建军这两年便在他的物流公司开大货车。 “飞哥。”桑树根礼貌的喊人。 桑田看见胡飞色迷迷的样子,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上了大学,更加目中无人啦。”胡飞瞧见她胸前的工牌,轻蔑的笑,“哟,湖畔酒店打工呢,没傍个有钱人啊?这大热天的还在外面跑腿,不嫌辛苦嘛?要不跟哥干吧,哥保证心疼你。” 胡飞长的不高,很瘦,头顶一个爆炸锡纸烫,乍看像一根干巴的仙人掌。 桑田根本不想理他,朝桑树根说:“ 姐这会儿有点活,等休息的时候回来给你买好吃的哈。” 说着启动电动车,准备调头走。 胡飞伸脚踩在电动车车头上,“别走啊,回来家门都不进吗?亏得小姑经常念叨你呢,你是个白眼狼啊?” 桑田摇了两下车头,想将他的脚晃下去,可胡飞死皮赖脸的看着他笑,就是不收脚 桑田心下烦躁,随手将没吃完的半截巧克力冰激凌甩过去,不偏不倚落在胡飞的白色T恤上。 胡飞顿时跳起脚哇哇叫:“死丫头,我这T恤两千块钱!” 桑田冷哼,“自找的!” 见他脚拿开,桑田启动电动车,准备开走。 “给你脸了!” 胡飞恼羞成怒,使劲踹电动车的前轮。 桑田撑不住,连人带车歪倒在地。 桑树根连忙去扶她,“姐,你快走,别惹他!” “谁TM惹谁?”胡飞叉着腰挡在她面前,“老子跟你没完!” 桑田站起来,拍了拍裤腿上的灰,瞪着他,“怎么个没完法?” 对视几秒,胡飞突然舔着脸笑,“你跟我睡一晚,就算完。” 桑田抬手将桑树根手上没吃完的冰激凌拿过来,直接按在了胡飞脸上...... 随即两人扭打在一起。 桑田扯着胡飞的爆炸头,两只脚猛踹;胡飞掐着桑田的脖子,拳头直挥。 俩人都下死劲,谁都不肯松手。 桑树根拉架拉不开,朝楼上直喊“妈”。 周围也有人来劝架,但无济于事,两人打的难舍难分。 胡秋丽很快出来。她见这情形,眼疾手快的“啪啪”两巴掌,结结实实打在桑田的左右脸上。 桑田蒙了。 ...... 第8章 你的花招还真多 围观的人把胡飞扯开。 桑树根把桑田拉到不远处的广场上,买了瓶冰镇矿泉水帮她敷红肿的脸。 “姐,别生我妈的气,爸在飞哥公司开货车,我妈不得不偏向他。”桑树根分的清孰是孰非,“你要生就生我的气,我身单力薄打不过飞哥,刚刚没帮上你的忙。我以后一定多吃饭,多长肉长力气,他要是再欺负你,我揍扁他。” 桑田咧嘴笑,“好!” 她不生桑树根的气。桑树根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可也是胡秋丽的亲儿子,胡飞的嫡亲表弟。刚刚那种场面,他能选择帮她就证明她没白疼这个弟弟。 刚刚桑树根没少替她挡胡飞的乱拳,最后要不是桑树根拦着胡秋丽,她这脸不知道要挨胡秋丽多少巴掌。 胡飞就是一个天生的坏种。 前年夏天,桑田高考完从学校搬回家,奶奶已经被姑姑接走,她一个人住三楼。 一天桑建军在家里请胡飞喝酒谈事,两人吃吃喝喝到深夜,胡秋芳留胡飞住下,把他安置在三楼客房。 半夜胡飞色心大发,撬开桑田的房门,想对她用强。 幸亏桑田床上有一盒痱子粉,被胡飞压在床上不能动弹时,她把痱子粉抹到了他眼睛里。 事后,胡飞说他半夜上厕所,走错了房间而已。 桑建军一直低着头,默不吱声。 而胡秋丽愤怒的指责桑田小题大做、装腔作势。她说桑田明知胡飞喜欢她,还在家穿那么少,就是想故意勾引胡飞。不如两人订婚算了,胡飞家条件好,桑田大学要读八年,毕业了还不是就当一个小医生,还不如早点嫁给胡飞享福。 桑田气的在玉湖边哭了一天。 她是一点都不想回那个名义上的家的了。 她知道于月在湖畔酒店上班,试着向于月求助,于月办事效率高,立刻把她安排到酒店打工了。 两年过去,胡秋丽还是一样的袒护自己的亲侄子。 桑田在广场上坐了一会,等情绪平复下来,她骑上电动车,朝桑树根挥挥手。 “好好学习,明年考京北的大学,姐姐再去看你。” 这个家她是再也不会回了,她知道桑树根一直想考京北的大学,到时候京北再见吧。 按照原计划,桑田去小诊所买了药膏,然后骑着电动车又一路风驰电掣的回到酒店。 打架耽误了好一会儿,桑田回来时,“大老板”已经回来了。 “大老板”叫陈牧野,桑田在入住信息里看见的。 桑田站在门口,将药膏递给他,“程先生,这是您要的药膏。” 陈牧野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他穿着休闲的T恤和短裤,头发没干,像是刚洗完澡,脚上踩着酒店统一配备的凉拖鞋,身上的凌厉感淡了很多。 陈牧野伸手拿药膏时,桑田看见他手背上的大肿包,忍不住问:“您被什么咬了?” 陈牧野剑眉轻皱。 “蜜蜂蛰的。” “哦,那这个药对症的,您涂的时候多揉一下,让药充分吸收,很快能消肿。” 陈牧野低头看药膏,前后找了一下,没看见使用说明。 桑田以为他怀疑药的安全性,立即解释:“这是我们镇上诊所大夫自己调配的药,我从小就用这个,很安全的。” 陈牧野不知所以的问:“怎么用?” 桑田深吸一口气,拿回药膏,扭开瓶盖,挤出指甲盖大小的一坨深绿色药,轻轻托着陈牧野的手,将药膏涂抹在大包上。 “可能有点疼啊。”她用指腹小心将药晕开,沿着红肿区画圈。 药膏吸收的有点慢,桑田下意识嘬嘴对着大包轻轻吹。 程牧野没收手,也没说疼不疼,只低头看着她。 她低垂着眼眸,睫毛的影子印在眼睑,在门厅的灯柱下忽明忽暗。她以前经常这样给桑树根涂蚊子包,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药吸收的差不多后,桑田放开程牧野的手。 她一抬头,正好对上他那肆无忌惮的注视,他的眼神炯亮,像湖里的水,清透,但深邃。 忽然闻到他身上冷冽的烟道,桑田双颊顿时发热,她退后一步拉开距离。 程牧野轻扯嘴角,“你的花招还真多。” 桑田怔愣着反应了几秒,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头一扭,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出了庭院。 到没人的地方,桑田狠狠捶了几下自己的脑袋。 还没当上医生,就有了职业病。 程牧野开完一个线上会议,手背上的包就消得差不多了,小姑娘的药果然有效。 程牧野在玉湖镇上面的县城有一个矿业公司,专门负责在玉湖镇这一带的山里,勘探和开发稀有金属矿和铜矿。作为人情往来,他在县城投了一个大型机械制造厂,给上面立了一个金主的形象,所以这边一有什么项目需要投资就邀请他来,他也会适时的配合一下,需要他输血的时候他也会输血。 程牧野此行主要是来处理矿业公司的事务,顺便参加商务团,联络联络各方人脉。 处理完公事,程牧野被陆修拉到酒店会所喝酒打麻将。 陆修是湖畔酒店的老板,和程牧野一起在京北家属院长大,他精于吃喝玩乐,组人脉局。陆修家里在中南部一带深耕多年,有很多人脉关系。程牧野刚来这边搞矿业公司时,很多环节是通过陆修打通的。 不比正式商务酒局,会所的局比较随意,都是本地的一些年轻二代,聚在会所无非就是吃喝聊天、唱歌打麻将,和勾搭女人。 程牧野一个人坐在麻将桌的一方,没有女人在身边端茶送水帮摸牌,总有人调侃他。 程牧野一连输了四把,对面吴青山嘲笑道:“程总今天手气不行呀,找个美女来帮你换换手气吧。” 吴青山是本地的矿二代,家里在本地很有势力,但他弄不来家里的业务,喜欢玩乐泡妹子,他在本地开了两家娱乐公司,搞直播捧网红,身边的女人比换衣服还快。 “我公司新来一个清纯小白花,程总看看有没有兴趣?随叫随到。”吴青山把手机打开,给程牧野看照片。 第9章 钓鱼比赛 程牧野抬眼扫了一眼,算是给他个面子,并没有细看。 “算了。”程牧野丢出一颗牌,“最近事多,没空逗女人玩。” 吴青山的娱乐公司实质上就是个青楼,他可没那闲工夫逛,他又不缺女人。 “晚上多寂寞啊!”坐在吴青山旁边的妖娆女人调笑。 程牧野轻哼一声,吸了口烟。 “怕是被女人榨干了,来这儿躲清静。”陆修故意在旁边添油加醋,“我们酒店美女也不少,那么多撩拨他的,没一个成功的。柳如意真有手段,把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狼狗变舔狗!” “滚蛋!”程牧野吐出烟雾。 柳如意现在是炙手可热的一线女明星,档期行程排的满当当,程牧野已经好几个月没见到柳如意,他不喜欢事业心重的女人,天天各忙各的,晚上一起睡个觉都难,没意思。 柳如意不来找他,他也懒得去贴她。 程牧野不在乎他们说什么,他已经过了公狗似的发情期,没兴趣见个漂亮女人就要睡到手。 几圈下来,程牧野输了不少。他平时不钻研打牌,反正在牌局上输就对了,一点小钱可以让对方成就感爆棚,何乐不为,况且他可以通过这些人,用别的方式千倍万倍的把钱赚回来。 散场时,陆修凑过来问程牧野:“明天再去钓鱼啊?我打听到一个好据点,听说能钓到野生大草鱼。“ 陆修了解陈牧野的喜好,凡是与水相关的活动他都喜欢。 “明天你再手贱去捅蜂窝玩,踹你进湖里喂鱼!” 程牧野活动活动还有些红肿的手,他这两天钓鱼有瘾,特别是玉湖镇这一带山清水秀,在湖边静坐钓鱼,思绪特别清晰活络,连带心情也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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