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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田挪开半步，低头给程牧野系好腰带，再往上，一颗一颗扣好他的衬衫扣子。 “我们各归各位，各找各的痛快日子吧。” 程牧野目色一沉，“你别给我来这套。” 扣子扣完，桑田再拉平褶皱处，面无表情的说：“外套自己穿吧，我走了，拜拜！” 大步从包间走出来，桑田眼泪开始唰唰往下落。 她赶紧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口罩戴上。 她不想被人看见。 司机老杨在酒店大堂吧喝茶，看见桑田出来，赶紧上前问：“程总没一起下来？” 桑田轻轻吸鼻子，“程总还在楼上玩，他喝酒了，你在这等他吧，我先打车走。” 老杨停顿一秒后说，“我先送你回去，再来接程总。” 桑田拒绝道：“杨叔，不用了，您是程总的司机，不是我的司机，而且我坐豪车容易晕车，免得把您车上弄脏了。” 桑田拉紧羽绒服的拉链，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酒店大门。 冬夜的冷风袭面而来，桑田越发坚定，她要过回自己的生活。 她叫了一台网约车，直接回到泛海。 她进屋先喂了大狗子。 然后找出两个大购物袋，将自己的书籍资料和电脑都装进去，再找了两只垃圾袋，把自己用过和在这儿网购的一些常用物品全装进去。 关门时，瞅见客厅那面碍眼的大红锦旗，她进去一把扯下来，连带两袋垃圾，一起扔进了楼下的大垃圾桶。 9.9的东西就是好，全扔了一点不心疼。 第117章 养不熟的小丫头 这晚，程牧野真的气极了。 一开始，程牧野在酒宴上遇见了几个相熟的人，都是圈子里的，抹不开面子，端着断胳膊和人喝了几杯酒。 酒宴结束后，一群人转场到楼上包房继续，程牧野本身不喜欢唱歌打牌这类娱乐活动，又和人喝了几杯酒后，他七八分醉了，诚意给到位，他准备离场。 程牧野打电话给桑田，一直没人接，他想着她应该和宋一朵在一起玩闹，便没觉得什么，自己找了一间没人的包间，躺下来醒醒酒，他想等桑田玩够了肯定会来找他。 哪知睡的好好的，一个女人莫名其妙扑到他身上，又亲又啃，又是脱他衣服的。 断胳膊还被她压到，疼的他直呼气。 屋里没开灯，他看不清是谁，但闻到女人身上的香水味，他知道肯定不是桑田。 他强撑着醉意把女人从身上推下去。 可女人不罢休，又爬上来，嘴里说着“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你看你都戴我送你的领带了”“我身材很好的，那天你在游泳馆你看见过的”“你摸摸看，现在这里只有我和你”...... 他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我艹，身上这女人是黄杉杉。 那个从第一次见开始，眼神里就对他充满渴望的姑娘。 这姑娘不会一直跟踪他吧。 这尼玛趁黑灯瞎火四处无人，被她霸王硬上弓！ 奇耻大辱！ 黄杉杉握着他的左手往她衣服里放，他胳膊骨折处疼的咬牙切齿。 顿时他酒醒了大半。 黄杉杉往他下面攻略，又捏又揉的，让他很恼火。 他右手撑起来，抬腿使劲儿把她踢了出去。 而正在这时，门被人踢开。 他第一反应是被人下套了。 这种事在圈内很常见，无非想借此捞要好处。 他倒想看看谁特么胆肥了，伙同黄杉杉给他下套。 灯一开，出现在眼前的是桑田和宋一朵。 真特么滑稽。 宋一朵一堆黑历史，他不奇怪。 桑田，他就纳闷了。 枕边人，天天搂着睡觉的人，怎么就以这种方式相对无言了。 程牧野酒没完全醒，头疼，胳膊更疼。 被眼前的三个女人，搞得一时没理清思路。 桑田面对此情此景，义正词严，义愤填膺，没有一丝愧疚。 最后还扯到各归各路这种话。 他一腔真情，全喂了这个养不熟的小丫头。 桑田走后，程牧野怒火无处发泄，给包间霍霍了。 老杨上来时，经理带他现场查验，音箱电脑显示屏等设备碎的碎裂的裂，玻璃茶几已经看不出原样，变成了满地的玻璃渣，连顶上几个水晶灯也遭了殃。 老杨签了赔付单，连忙送程牧野去医院。 当晚，程牧野又进了手术室做接骨手术。 而，桑田无从知晓这些。 从那晚她看见老杨送那个穿制服的女人开始，她就明白她的存在有多可笑。 她原以为程牧野与陆修那样的公子哥还是有些区别的，至少她和程牧野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宽容，体贴，有正义感，嘴巴硬，心却软；她生气，他会哄她，她生病，他会照顾她；愿意花时间陪她做无意义的事，和她聊日常聊心事，教她为人处事的态度，帮她打抱不平....... 她以为她和贝贝不一样，她用不着图他钱，不用床上讨好他，她不会算计他，时刻为自己谋划...... 可事实是，他一直有门当户对的结婚对象，她就是他图乐子养的小情人。 她可能还不如他身边的助理和司机干得长久。 那时黄杉杉流露出对他的兴趣，她想过不如让黄杉杉试试，可能她就自由了，可是这念头闪现在脑子里，她心里本能的抵触。 她舍不得他。 她贪念他的好。 她同时又很不安。 因为她注定只能当他的小情人。 既然已经闹得这么难看，不如借此契机，了断吧。 她了解自己是一个又当又立的人，继续和他过下去，恐怕不肯放手的该是她了。 冬天宿舍关大门时间早，桑田背着两个大购物袋敲宿舍管理员的窗口，里面很快传来阿姨不耐烦的声音，“现在小姑娘越来越不自爱，一个个出去约会到半夜才肯回来，不好好读书，以后吃尽男人的苦，后悔都没地方哭去。” 宿管阿姨打开门，看见是桑田，狐疑的打量她，“被你那开豪车的男朋友碾回来了？” 桑田长得好看，之前程牧野好几次开豪车来宿舍接过她，很招眼，宿管阿姨对她印象深刻，背后还八卦过她傍大款。 桑田眼睛肿着，鼻头发红，一看就是哭过，深夜背着两个购物袋回来，看起来很狼狈。 桑田挤出一个假笑，“是呢，阿姨。” 以后被人这样笑话的场面会越来越多，她必须尽快习惯。 爬到二楼，她还听见宿管阿姨的声音：“爱慕虚荣的姑娘，哪会有好下场！” 桑田就当耳朵全聋了。 回到宿舍，桑田收拾一番。 很长时间不回来住，屋里的被子和褥子都放出了味道。 她忍不了，把被子褥子都拿去阳台上散味，重新去衣柜里找能用的。 她柜子里只有夏天用的薄被褥，她又去旁边苏琼的柜子里翻了翻，也只找到一床薄被。 “先凑合一晚上吧。” 桑田搬苏琼的被子，随之掉落出一盒东西。 她捡起来看，是一盒早孕试纸。 不知道苏琼什么时候藏的这东西，但肯定是和她家老汪有了某次危险性行为后买的。 一大盒，得用到什么时候啊。 但现在两人天天在一起，应该更需要这个吧。 桑田正要把盒子放回原位时，突然一怔。 她最近好几次突然恶心呕吐，一直想检测是不是怀孕的，但忙起来总是忘记这茬。 她拿出一根试纸进了卫生间。 十分钟后，试纸上显示一条红线。 她松一口气。 没怀孕，老天还是眷顾她了，没有跟她开玩笑。 这要是两条杠，一切就棘手了。 但当她拿起装早孕试纸的盒子时，看到上面的生产日期，又陷入焦虑中。 这盒早孕试纸是三年多前生产的，过期了。 第118章 十足的烂人 隔天是一个休息日，桑田打算好好睡个懒觉，到中午食堂开饭再出门，回来时一定买点保质期内的试纸，不再测测心里不踏实。 但不到八点，许宁的电话追过来，要桑田帮她代两节公共课。 桑田不得不爬起来，迅速洗漱换衣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教室。 这种事许宁常干，桑田已经被她练出来了。 课件和教案她都有备份，进教室打开电脑桑田就能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课。 桑田本身也还是学生，看起来也是一个学生的样子，和一群本科生交流互动很顺畅，她的课堂上，学生总是很活跃。 课间休息时，便有男生问她：“桑田师姐，你是单身吗？” 她笑着回答：“是啊。” 这个问题，她现在可以给出肯定的答案。 一个女生问：“师姐这么漂亮，为什么没有男朋友？” 她继续笑：“学医太忙，没时间约会，被甩啦。” 教室里一片唏嘘。 又一个男生问：“我可以追你吗？我将来和你选同一个科室，上班即约会。” “可以啊。”她打开一页ppt，画面上是许宁的简介和邮箱，“欢迎报考许宁副教授的研究生，欢迎来做我的师弟师妹。” 男生都“嘁～”，原来是招生广告，还是没有哪个男生会主动选择的产科。 桑田抿着嘴笑。 她享受这样的欢乐气氛，简单，质朴，充满对未来的期许。 上午两节课上完，她随着学生一起去食堂排队吃饭。 刚打好饭，又来了电话。 桑田端着餐盘，掏出电话，是林可儿。 “姐姐，你在忙吗？”林可儿的急促的问。 “没有，可儿，什么事？”桑田问道，她走出人群，林可儿像是有事情要和她说。 “妈妈被爸爸打了.......”林可儿带着哭腔说，“姐姐，你能不能来看看妈妈？” “妈妈现在在哪里？”桑田心里一抽紧。 “妈妈在家里。“林可儿哭出来，“妈妈在流血，可她不肯去医院，姐姐你快来......” 桑田立刻放下餐盘，朝外面狂奔。 林克成这个混蛋，坏到根了。 桑田一路上担心的直冒冷汗。 直到看见何晴，心中的愤怒冲到极点。 何晴额头上一个大破口，鲜血刚凝结，面上还有残血，许是刚刚被擦过，两个脸颊上印着明显的巴掌印，不知道被扇了多少下。 何晴撇着头，躲避桑田的注视。 林可儿趴在她肩头哭。 桑田在医药箱里翻找出棉签和碘伏，给何晴处理伤口。 “妈，林克成为什么打你？”桑田问。 “田田......”何晴哽咽。 “爸爸要把老房子过户给他外面的女人，妈妈不同意。”林可儿在旁边说，“老房子上有妈妈的名字，妈妈不同意就无法过户，爸爸说房子都是他挣钱买的，他想给谁就给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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