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看看。” 苏宜打开包装盒,是一条金色项链,设计很有巧思,漂亮独到,季谨川觉得是她会喜欢的款式。 苏宜喜欢金,因为第一名拿的是金牌,她这种争强好胜的性格,当然只喜欢金不喜欢银,她以前的采访里说过。 “喜欢吗?”季谨川小心地注视着她的表情。 “嗯。”苏宜点头。 “我帮你戴上。”他取出项链,向她靠近。 她的大衣和礼服都是V领,此时外领轻轻翻开,季谨川凑近时,闻到她头发上的茶花香,他的鼻息吐露在她脸侧,脖颈传来冰凉的触感,苏宜下意识揪住手边的大衣,眼神却一点也不避讳,就静静地看着他。 季谨川扣好项链,侧头时,扫过她发红的耳朵,眼神一转,很轻易地与她对视。 空间狭小,暖风不断往外涌出,玻璃上起了一层雾气,外面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呼吸萦绕在唇边,苏宜胸膛起伏,气压太过暧昧,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在慢慢升温。 季谨川喉结微动,唇压下来。 苏宜却迅速扭过头,他的唇瓣只轻轻擦过她下颌,很柔的触感。 “回家吧。”她说。 季谨川睨着她,苏宜固执地目视前方,像在跟什么较劲。 他顶了顶腮帮,终是什么也没说。 第34章 同床异梦(5) 回去的路上,谁都没有打破沉默,车厢内黑暗安静,只能听见空调出风的声音。 外面的妖风大有摧枯拉朽之势,天气预报说晚上会有雷雨。可直到他们回家,这雨都没有下来。 迈巴赫驶入车库,苏宜率先下车去摁电梯,季谨川出来,只看到她潇洒走掉的背影。 他几步走过去,伸出右手,电梯刚好下来,苏宜抬脚走进去,他的手悬在半空,只好尴尬地抽回,摸了摸鼻子。 苏宜不看他,也不说话,埋头看起手机。 季谨川安静望着电梯镜里的她,好看的眉眼轻轻皱起,不知道她为什么心情不好。 到了一楼,苏宜将琴盒和包包都扔到沙发上。张妈迎了上来,问需不需要准备宵夜。 苏宜摆摆手,去陪暮暮玩。 季谨川接到秘书的电话,二伯那边要开一个紧急的线上会议,他应了声,偏头看到苏宜蹲坐在狗窝前。 屋里暖气充足,她脱了外套随手丢在一边,季谨川这才发现她穿的礼服后背大开,漂亮的蝴蝶骨暴露在空气中,干净白皙,像一块璞玉。 他喉结动了动,室内实在太热。 季谨川脱下大衣,按电梯上楼。 这个会议一直开了两个小时,针对季凌荣的反击,二伯说:“我听说他近日就要召开工厂的股东会,你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季谨川嗯了声,只是苏宜没有告诉他要去开股东会的事。 “爸的情况稳定下来,可能会尽快确立遗嘱,你这次出其不意,打了漂亮一仗,他老人家惜才,一定会非常欣赏。”二伯红光满面,本来他们就是趁此机会给季凌荣一个教训,如果老爷子醒不过来,那么东宁会落在他们手里;如果老爷子能醒过来,就算再立遗嘱也会重新审视候选人,选择最有能力的接班人。 季谨川办完事情已是深夜,他吹干头发到卧室。苏宜已经睡了,背对他侧身躺着。他掀开被子,小心翼翼地躺到床上,盖好薄被,连呼吸都很轻。身边的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闭上眼,脑中就闪过她躲吻的画面,以及她和她朋友的那句“不熟”。他细细回味走之前和再见面后的每个细节,明明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冷漠? 难道……她腻了吗?因为睡到了,所以不再好奇,不再有吸引力了?还是说他没有让她感到愉悦?他做得不够好?可她当时好像很满意啊。 或者说……她知道那件事了?不像,依她的性格,如果知道了一定会第一时间质问他才对。 季谨川摸不出头绪,只能幽幽地盯着她的背影瞧。为什么她能睡得这么安稳? 苏宜甚至连梦都没有做,一觉特别踏实。 可天公不作美,窗外轰鸣一声,伴随着闪电,惊雷劈开沉睡的黑夜,狂风暴雨如约而至。 苏宜被雷声吵醒,睁眼时,正好看见一抹闪电,室内噌得发亮,紧接着,几道闷雷像搅在一起,发出破天的声响,像是哪位神仙正在渡劫。妖风舞动,窗户被挤压发出奇怪的声响,好似要将玻璃撕碎。 苏宜下意识后退,跌进一个热意的怀抱。 窗外树影摇曳,似鬼魅乱舞,室内却温暖安全,苏宜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 雷电再次闪过时,苏宜看到了季谨川沉睡的脸庞,很安宁平静。有人在旁边,外面再恶劣的天气似乎也不那么吓人了。 苏宜就这么没志气地在他怀里靠了一会。 她以为季谨川没醒,手指还揪着他睡衣下摆,靠得心安理得。直到耳边突兀地传来他的声音,“你怕打雷?” 苏宜一愣,心虚地松开手,假装无事发生,默默往旁边挪了两里地。季谨川却突然扣住她的手腕,语气带着揶揄,眼里有笑,但苏宜看不见,“苏小姐,你会和不熟的人睡一张床?” 他生着闷气入睡,对那句“不熟”耿耿于怀,不理解她为什么不肯承认和自己的关系,也不理解她莫名的冷淡,可他找不到场合兴师问罪,现在好像就是最好的时机,也是用开玩笑的方式破冰。 可这话到了苏宜耳朵里变成了挑衅,她吃软不吃硬,本来就没有熄灭的小火苗被浇上了油,蹭得变大。她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又怎样,我还可以和不熟的人睡觉。”不止睡在同一张床上,甚至还可以做更亲密的事。 饶是没想到这样的回答,季谨川的脸当即被气黑,原本想缓和气氛的心情也随之消失。他什么也没说,掀开被子直接去了客房。房门嘭的一声关上,雷声接踵而至,苏宜打开床头灯坐起来,沉默地看着卧室的门。 季谨川什么意思?他是在跟她撒气?他凭什么可以这么欺负人? 房门又突然从外面推开,两人猝不及防对视,他似乎隐忍着某种深沉的情绪,眼神交错,一秒错开。 苏宜咽不下这口气,又扭过回死死盯他。可季谨川不接招,他几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重新躺了回去,用背对着她。 他能感觉到后脑勺有双眼睛正瞪着自己,季谨川裹紧被子闭上眼,外面雷声惊天动地,如果不是担心她会睡不好,他才不会走了又回来。 可这在苏宜眼里就变成了更严重的挑衅。所以他是在摆主人姿态,觉得这是他的卧室,该走的人是她对吗? 那她就不走,偏不走,气死他算了。苏宜关掉壁灯,一股脑卷走被子,也怄气地用背对着他。 季谨川没跟她吵,也没跟她抢,默默起身去柜子里抱出一床薄被,床垫轻微浮动后,室内再次安静下来。 苏宜今晚发现一个真理,原来恐惧和生气是不会同时存在的。托了季谨川的福,她气得要死,根本没心思在管外面的鬼天气。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重新入睡的,翌日一早,苏宜在大床中央伸了个懒腰,身边已经没人了,只摸到没留余温的薄被。 苏宜洗漱好去厨房找饭吃,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季谨川穿一条黑色背心,系一只白色卡通围裙,黑色运动裤,似乎是刚运动完。他长臂有力,肌肉流畅,起锅时,肱二头肌明显。他本来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季谨川侧身倒出煎蛋时,围裙轻轻贴上琉璃台,胸肌微微凸起,呈现出一种优美的弧度。 苏宜觉得他的黑色背心太多余,如果里面什么都不穿,或许会更诱人一点。 察觉到视线,他转过头来,与她短暂对视。 昨晚的对呛还历历在目,苏宜觉得别扭,并不打算主动开口。虽然她很好奇怎么是他在做饭。 季谨川见她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垂下眼睑,一边去拿面包机里烤好的面包做三明治,一边主动说:“张妈家里有事,请了几天假。” 他声音很淡,听不出是不是还在生气。 苏宜在心里嗯了一声,就当是回应了。 季谨川把摆好盘的早餐端上桌,推着其中一盘到苏宜面前,又去给她倒牛奶,自然地说:“马上要开股东会了?” 苏宜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早上不甩脸色还主动做早餐,都是手里股份给的面子。 “嗯。”苏宜刚好一点的心情又消失殆尽,回复得冷淡。 “什么时候?” “十天后。” 季谨川点了点头,见她兴致依然不高,没有再说什么,他取下围裙上楼冲澡。 苏宜坐在转椅上,拿起叉子吃了一口煎蛋,顿时戴上痛苦面具—— 季谨川这家伙,一个煎蛋能这么咸?故意的吧! 回头想瞪人,人已经上楼了。 季谨川穿戴好下楼时,苏宜已经出门。他去厨房喝牛奶,看到了倒在垃圾桶里的早饭。 扣住冰箱门的手紧了紧,他拿了盒酸奶,饭也没吃就走了。 * 季凌荣又向苏宜发出邀约,请她去喝咖啡。但她拒绝了。季凌荣也不急,给她时间考虑清楚。他说自己很欣赏她,不愿看到这么美丽优雅的女士身陷谎言之中,如果她还想知道什么,他一定知无不言。 苏宜翻了个白眼,酒一杯接一杯地喝。 路雪夺过她手中的酒杯,“这才几天不见,怎么愁成这样,借酒浇愁啊?我才过来多久,你都喝了多少了。” 苏宜去抢,“哎呀,你给我。” 路雪不给,“到底怎么了?”她前两天出差,没赶上苏宜的首秀,这不,一回来就提着礼物来补上了。两人找了个酒吧聊天,谁知道苏宜跟破戒似的,不停要酒喝。 “是不是你老公?”到底是好朋友,一猜就准。 苏宜没好气,指着酒吧驻唱的帅气歌手,说:“什么老公,那才是我老公!” 路雪一瞧,啧,“吵架啦?” 苏宜摇头,双手捧着脸颊,“比这个还过分。” “怎么过分了?”季谨川那人看起来人模人样的,不像是不讲道理的人。 “他拿我当替身。”苏宜开始打嗝,一边打一边控诉,“睡了就不认人。” “什么东西?”路雪拔高音量,帮她骂道:“这个渣男!” 所以即使过了这么多年,苏宜还是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 “哎——不是!”路雪提取到关键信息,“你俩睡了?牛啊你小苏,是谁当初还……”本来还想揶揄她,但看到她难过的脸,路雪便不忍心了。她凑近,小声问:“怎么样?” 苏宜鼓了鼓脸,本来挺伤心的,听到这个前不搭语后不着句的问题,还真认真回忆了一下,诚恳地说:“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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