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这边坐。”苏宜拍了拍床边的地盘,下巴示意他过来。 季谨川不明所以,还是照做,“怎么了?” “闭上眼睛。”苏宜端正他的脑袋,“不许偷看啊,闭好。” 季谨川嘴角一扬,“你要干嘛?”但还是配合地闭上眼睛。 “接着,举出双手,手心正对我。”苏宜给他摆正位置,“十指张开。” 季谨川实在不懂这样的姿势是要干嘛,“这是什么姿势?” “别管,按我说的做。” 苏宜说完,一边偷瞄他有没有犯规,一边摸出包里的戒指盒。 她打开盒子,握住那枚素圈的外围,对准他左手的无名指,缓缓套了进去。 季谨川好奇的脸霎时顿住,他感觉到了冰冷的触感,不用猜都知道是什么。 掀起眼皮,他看到了苏宜那张略微羞涩的脸,视线一转,落到指间,睫毛掩盖了眼底的动容,像夜色下的潮水一般翻涌沉静。 “你……” “季谨川。”苏宜学着他当初的样子,两指捏住他的脸颊,语气十分强硬霸道,“离婚,我不同意,你想都不要想。” 想起他在警局放的狠话,她就心梗。而也是在那时,她才理解了季谨川那晚的心情。 季谨川眼眸发亮,是意外,是感动,也是高兴,他捞过她后颈,凑过去亲吻她发顶。 “不离婚,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 苏宜在他怀里咯咯笑,他抱得太紧,她轻轻推他,发音搞怪,“额——不能呼吸了。” 季谨川松开她,小鸡啄米一样去亲她的脸,“什么时候准备的?” “来这边之前,”苏宜说,“礼尚往来。” 他为她准备了戒指,她也要为他准备。 季谨川看着她手上的戒指,再看看自己的,开心地像个孩子。 苏宜嗔骂他傻子。 晚上睡觉时,季谨川把人抱进怀里,下面锁着她的腿,上面揽着她的脖颈,另一只手还搭在她腰上。 苏宜觉得季谨川像暖炉,源源不断地散发热意,这几天累得要死要活,根本没睡几个好觉,但今夜在他怀里睡得很香甜。 然而季谨川就不一样了,他一晚上兴奋地睡不着,怕吵醒她,也不敢轻易动作,只能靠理智压下心头那不断上涌的欲念。 中途苏宜觉得热,从他怀里滚到另一边,季谨川睁开眼,看向黑暗中的天花板,沉沉地吐了口气,轻手轻脚走去浴室。 苏宜这一觉睡得极沉,清晨的半梦半醒间,老觉得身后被什么温热的东西抵住,她无意识哼哼了两声,身体忽然产生一种奇怪的反应,让她忍不住向后紧贴,想要得更多。 粗重而灼热的喘息扑向耳廓,触感越发清晰,她缓缓睁开眼,后知后觉发现身上的宽松内搭早已被卷到腰腹。 “你醒了?”季谨川声音喑哑,气息带着一份挠人的痒意,拂过她面颊。他贴近,整个后背包裹住她。 苏宜微侧过脸,迷离的绯色在眼周晕染开来,像霜打过的百合花,显得楚楚动人。 房间昏暗无光,床板惯性吱呀。他修长的手指绕到她脸颊,滚烫的热意让皮下的血液沸腾流动,她忽而张嘴,含住他食指,靡靡低吟间隙溢出,湿濡滑腻的触感在指间环绕,娇艳欲滴的粉唇像是在品尝甜腻的草莓。那眩晕的快感令人头皮发麻,恍若梦境。 他果断扣住她下巴深吻,舌头舔过她的贝齿,滑过上颚,卷起她的纠缠不休,有意堵住那喉间的难耐。 “小声一点,不要被别人听见。”他顺着下颌线吻到耳边,跟她咬耳朵。 苏宜一面与他十指相扣,一面无助地咬住他另一只手臂,在升腾的欲望里沉沦坠落。 季谨川早上被生物钟叫醒,他打开手机,一时间涌入很多消息。而最多的,是来自苏宜。 他将那些信息从头看到尾,难掩心中的悸动和庆幸,还好她没有一走了之,还好她就躺在身边。所以才一时没有忍住。 他将她收拾干净,裹着新毛毯把人抱到外面的沙发。苏宜本来就困,折腾了一早上,累得没有力气。 季谨川换了床单被套,统统丢进洗衣机,走去沙发边,发现苏宜睡起了回笼觉。 他勾起嘴角,就这么蹲在旁边看了她好一阵,接着凑近,亲了亲她的眼皮。 他轻手轻脚把人抱回床上,关上卧室的门。 苏宜完全睡醒时已经日上三竿,她半睁开眼睛,旁边好像没人,一摸床单,是凉的。 她坐起来,记忆有些错乱,要不是看到换了被套和衣服,她真的会怀疑早上那一阵是自己做的春。梦。 房间很安静,苏宜下床,打开门出去。 客厅收拾地很整洁干净,窗帘开着,阳光落进来,虽然没什么温度,却莫名让人心情很好。 餐桌上放着一只保温盒,苏宜走过去,盖子上贴了张纸,是季谨川的笔记:【睡醒了吃。】 苏宜喊了两声他的名字,没有回音,应该不在家。 她走进浴室,洗手台上放着一只大纸袋,苏宜低头一瞧,是他新买的衣服。 苏宜快速洗漱完出去,一边吃饭一边给季谨川打电话。 那头响了老半天,苏宜怀疑这人不会还没把自己从黑名单里拉出来,下一秒,那头就接了。 “苏,睡醒了?”他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苏宜顿了一瞬,“嚯,难得。”居然打通了。 “怎么了?”他低声细语,“看到我给你留的饭了吗?” “正在吃。”苏宜舀了一勺,含糊地问:“你去哪儿啦?我等下来找你。” “我在福利院。”季谨川说,“要不要再多睡会儿?” “睡太饱了。”苏宜道,“怎么去福利院了?” “说来话长,等见面了和你聊。我马上回来接你。” “好啊。” 福利院距离小区不远,也就两公里。 季谨川接了院长的奶牛小电驴过来,苏宜在门口等他,总觉得他和可爱萌元素不沾边,所以显得又些滑稽。 “季大总裁,您这么接地气呢。”苏宜揶揄他。 “来,快上车。”季谨川一点不扭捏,把另一只同款式的头盔戴到苏宜脑袋上,扣紧锁扣,还轻轻拍了一下。 苏宜哎哟一声,抗议,“报仇呢!” 季谨川坏笑,“我哪儿敢啊。” 苏宜骑跨上后座,双手环住他的腰,她早就见识过那腰的结实和有力,这会青天白日的,还莫名红了脸。她把手揣在他衣服口袋里,“出发吧。” 季谨川在前面挡住了寒冷的风,苏宜的头抵在他后背上,问:“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们去看环海日落,但是突然遇到暴雨天,当时也是你骑车,速度老快了,我都不知道该抓哪儿。” “怎么不记得,我那时候不是让你抱我腰吗?”雨那么大,肯定要加快速度才能少淋湿。 “没名没份的,那多不合适啊。”苏宜想起自己那会儿的小矜持就想笑,哪里像现在,还故意用手去捏他腹部。 车龙头轻轻一摆,季谨川看向后视镜,很无奈的样子,一个简单的音节喊得百转千回,“苏……” 苏宜在后面笑得恣意,漫不经心地道歉,“骚凹瑞——” 第62章 步向春行(2) 路上,季谨川提到福利院的事,那是他在这边做的公益项目。或许和自身经历有关,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能有今天的成绩,不是简单靠努力就能得到的。 “那些小朋友大多是孤儿,不管怎么样,在福利院待着至少有吃有住的,不至于一直流浪。而且平时也有老师过来上课,通识、画画、手工、等等,什么都教。” 苏宜有一点意外,她以为做投资人的,永远利益为先。但转念一想,季谨川确实有一颗柔软的心。 “为什么会做这个项目?” “准确地说,是颜柠让我有了这个念头。”季谨川给她讲小时候的事,颜柠陪伴了姥姥很多年,他一直很感激,所以当自己有能力后,想为像她那样的小朋友做点什么。 车停在福利院大楼前,苏宜下车,把头盔递回去。 “那她后来是怎么去学舞蹈的?” “被一对丁克夫妻收养。”季谨川放好头盔,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 “她能走到今天,也真不容易,看起来像温顺的小兔子,内心却很坚韧。”苏宜感叹道:“我很佩服她。”如果换了她这个脾气,经历颜柠所经历的那些事,或许早就撞得头破血流。 季谨川细细觑了她几眼,有点意外,“我刚给你说的时候还有点犯怵,害怕你觉得我和她有什么。” “嗯。”苏宜点点头,非常坦诚,“以前确实有想过,因为老有人说我和她长得像。” “像?”季谨川凝眉,在他眼里,这两人的脾气堪称两个极端,从来没把他俩混淆过。“仔细看的话,眉眼有点像,但风格完全不一样。” 苏宜拍他胳膊,“我是什么风格啊?” “风风火火,有棱有角,一点亏都吃不得……”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苏宜赶紧让他止住。 学生们正在上课,院子里很清净。 季谨川和福利院的领导们还有会要开,苏宜只是和他们打过招呼,便催他进去办正事,自己一个人默默参观起来。 福利院的孩子年纪都相对较小,所以涂鸦和装饰都充满了童真。 路过教室,有上美术的,音乐的,苏宜觉得这叫福利院都保守了,跟学校差不多。 下午,院里还开展了唱诗活动。 季谨川和苏宜坐在台下当观众,他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腿上,问她:“觉得这里怎么样?” “办得很不错,中午的饭菜也可以。”苏宜说,“应该不是做给你看的,因为小朋友的笑容骗不了人。” “钟助每个月都会派不同的人过来考察,有时候是义工,有时候是老师。”季谨川说,“毕竟要拨钱下来,所以还是很慎重。” “果然,想从有钱人手里扒一点苍蝇肉都不容易。”苏宜打趣。 季谨川敛起笑容,肩膀挨着她,“要看对象的。如果是你的话,随便扒,你不扒我还不乐意了。” 苏宜转过头,心道他识相。 过了半晌,苏宜捏捏他手背,说自己也想投这个项目。 季谨川挑眉,“哦?” 苏宜缓缓解释:“你知道苏烟为什么讨厌我吗?” 季谨川没料到她会提起这个人。 苏宜说:“我爸以前跟我提过,说她很有大提琴天赋,但前十多年里,她和她妈妈过得很辛苦。你也知道音乐很烧钱,这个圈子又很残酷,没有背景没有钱,几乎就是原罪,她在学校受到了校园霸凌。所以被认回后,心里可能有点扭曲了,才会处处跟我作对。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她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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