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希望Lennart高抬贵手。 他们现在才明白,原来Lennart之前不是管不了,而是懒得管。 众人懊恼,早知道就不该来招惹Lennart这个撒旦! 他们不断道歉。 电话另一头,Lennart却是神色淡漠,甚至有些漫不经心。 真是不堪一击,跟他的“哥哥姐姐们”没什么两样,他想。 真是无趣。 Lennar觉得厌烦,他面无神色地叫停他们的道歉,直接甩出自己目的,他要求各大媒体把关于他的负面新闻伙同其他虚假新闻一同下架。 众媒体哪敢不答应 唯唯诺诺而已。 随后,Lennart又给各大社交平台以及搜索引擎塞钱,把有关自己的照片下架,确保搜自己名字时,搜索不到什么有用信息。 至此,Lennart顺利在许玫不知情之际,成功亡羊补牢。 这场人设崩塌风波总算过去。 Lennart松了口气,他心情大好,颀长的手指敲键盘,从容而熟练地黑入许玫的电脑。 临近中午。 Lennart在办公室等了好一会儿,才瞧见屏幕被打开,镜头里,许玫白皙小巧的鹅蛋脸皱成一团。 许玫没想过自己正被人监视,她完全卸下心理防备,沉默着,眼泪大滴大滴往下坠。 她才上完课,自是又是一场打击,她的心态稳不住,杏眼里泪光盈盈。 可她又不甘心,许玫拧着秀眉,不服输地查着资料。 瞧着许玫雪白脸蛋上,红红的眼尾,Lennart喉结忽然一动,他伸出颀长的手,抚摸屏幕。 他的大拇指正好是许玫眼尾的位置,一颗晶莹的泪从许玫眼尾滚落。 嘀嗒。 泪直直落下。 Lennart仿佛觉得自己拇指一凉,然而,抬眼看过去,手掌上干干净净,哪里有泪滴呢 隔着屏幕,泪滴不到这儿。 Lennart忽然生出一个无法抑制的冲动,他等不及周日了。 他现在就想见许玫了。 Lennart并非自由惯了的人,事实上,受成长经历的影响,他善于谋划,喜欢步步为营,总是在深思熟虑之后,才会走出下一步。 然而,此刻,Lennart却抛下一惯的理性,直接出办公室,下楼梯,一脚油门开车前往许玫所在的公寓楼下。 直到瞧见许玫所在的房间的那扇窗户,Lennart才清醒过来,他意识到自己就像是个热恋中的轻狂少年。 来这干嘛呢? 吓许玫一跳,把她吓得再也不敢接近自己? Lennart知道自己此行完全没有必要,一点也不理智。 但他没把车子开走。 Lennart今日开的轿车是保时捷,不是许玫熟悉的劳斯莱斯幻影,它的隐蔽性很好,从车窗外完全瞧不清车里的状况。 于是,Lennart沉默地坐在车里,望着十二楼的那扇熟悉的窗户,想象着里面的情形。 直到许玫下楼乘公交去学校,Lennart瞧着许玫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Lennart这才启动油门,将车开走。 Lennart开始日日盼望周日,而许玫却希望时间能过得再慢些,她可以再多学些东西。 在两个截然不同的盼望中,周日如期而至。 Lennart仍然派司机来接送许玫。 许玫进车门时,瞧见后座上熟悉的俊美身影,又是一愣,Lennart居然也来接她了。 分明可以直接在家里等着她就好。 许玫把这个行为归结于Lennart过于礼貌。 车上,两人又是无言。 对于许玫来说,Lennart介于陌生与熟悉之间。 这才是两人第三次见面,彼此都不太了解,这让许玫感到拘谨。 然而,上周的愉快交谈又历历在目,许玫回忆着那些画面,又有种错觉,她和Lennart已经相识许久。 许玫拿捏不好尺寸,她也不知Lennart如何看待她,心里十分忐忑。 同时又由于她这周太忙,在匆忙之中挤出时间备课,她总担忧自己没备好课。 是以,一路上,许玫精神高度紧绷,简直与两人初见时没两样。 许玫跟着Lennart下车,到达公寓,她瞧见窗边上的钢琴被换成两人上周买的古琴。 Lennart解释:“这张古琴我先放在这里,等半月后,我父亲生日,我再给他送过去。” “我打算在我父亲寿宴上表演一首曲子,我想我父亲定然十分欣喜。” Lennart直勾勾地看着许玫:“Rosalie,半月的时间,可足够?” 被他一双亮晶晶的绿眸诚恳地盯着,而且还是Lennart为了孝顺父亲,许玫简直不好意思说半月时间不够。 她只得沉默地勉强点头,在内心悄悄叹气,精神绷得更紧了。 Lennart其实瞧见了许玫一路上都紧张兮兮,态度疏离,这让他不开心,他忍不住想使坏,作弄许玫。 所以,Lennart故意装作不知道许玫的为难,反而笑盈盈:“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现在? 许玫顿感压力巨大,她深吸了口气,先打开书包,把自己这几天熬夜写的内容交给Lennart,想让他自己看。 既然Lennart想半月后演奏曲目,那基本的理论知识,许玫是没时间教他了。 然而,才递给他,许玫忽的反应过来,自己是用中文写的,Lennart作为一个德国人,能看懂中文么? 许玫抬眸,犹豫。 Lennart像是知道她的顾虑,用德语道:“我能看懂中文。” 其实完全不懂。 不过,要是让许玫知道自己不会中文,许玫定然又会想方设法把笔记翻译成德语。 Lennart原本因为许玫的生疏态度,有些不开心,所以故意作弄。 可是他看到了瞧见笔记本,想起许玫这几天熬夜给他备课,心里的乌云忽然消散,便没再作弄许玫,而是驾轻就熟地撒谎。 听到Lennart竟然会中文,许玫有些惊讶,不过,她转念一想,Lennart拥有一半华国血统,会中文也正常,便没再纠结。 她回忆了一下自己会的古琴曲目,最终建议Lennart演奏《春晓吟》。 这是古琴三级的考级曲目,不难,而且其曲调清新明快,描绘了春天的欣欣向荣景象,寓意也好,适合Lennart这个初学者在他父亲寿宴上演奏。 许玫先试着弹奏。 上周她试过古琴音准,发现是正确的,不必再调弦。 她异常紧张,因为自己前一次弹古琴已是一月以前,她生怕自己水平太烂,太丢人现眼。 许玫屏气凝神,垂头,回忆《春晓吟》的乐谱,她以为自己会磕磕绊绊。 事实并非如此。 如葱白的纤手,轻盈而熟练地拨动古朴琴弦,舒缓地奏出悦耳、清新的琴音。 这是与Lennart曾学过的钢琴截然不同的曲调。 Lennart厌恶钢琴,之前窗边之所以会摆放钢琴是设计师设计的,这个公寓并非是Lennart常住的地方,他对此地没有归属感。 而眼前来自陌生国度的少女却似乎很喜欢她手上的乐器。 许玫越弹,心情越舒缓。 窗外天气和煦,阳光吹起窗帘,吹动许玫额间的碎发。 空气里飘来对面洋房阳台上的玫瑰味道。 大片灿烂盛开的玫瑰沐浴在秋日高阔的蓝天与造型古朴,色彩鲜艳的洋房里。 阳光、蓝天、鲜花、洋房皆映衬许玫秀丽、纤长的身影。 待到一曲奏完,许玫紧绷的精神已经完全放松下来。 她抬起头,笑着,杏眼再次变得亮晶晶,像是沾了露水的栀子花。 触及Lennart的目光时,许玫却心猛跳一拍。 “Rosalie,你弹得很好。” Lennart又直勾勾地盯着她,极具侵略性。 情感炽烈的夸奖搞得许玫不好意思,她脸颊发烫,害羞地垂头,同时心下也有些欣喜。 这一周,许玫进入新环境,被打击得厉害,正是自信心受挫之时,Lennart的夸奖来得恰如时候。 见状,Lennart心情亦是大好。 空气流动似乎变得缓慢,玫瑰花味浓烈。 许玫抬眼,瞧见Lennart仍然盯着她,许玫立即又垂眼,飞快眨了眨长睫,她地心脏跳得有些快,小声道:“我刚刚演示了一遍,现在,我们开始从基本的指法开始学起。” 挑、勾、抹、托…… 许玫一一示范,随即,她又缓慢地重复一遍“挑”这个指法,并给Lennart讲解要点。 “大拇指扶在食指末节靠上边,指尖不可超出食指背。” …… 只有一张古琴。 许玫自然而然想到,在示范完之后,起身将位置让给Lennart,她站在窗台旁,瞧着Lennart。 Lennart坐下,许玫周围立即被Lennart的气味笼盖。 之前许玫就注意到Lennart身上并不像其他西方人那样身上有刺鼻的体味,需要喷浓烈的香水掩盖。 Lennart身上的气味很好闻,清泠泠的,而又完全不会忽略,如雪山上的青松。 Lennart学过钢琴,并且学得还不错,以前经常被他父亲拉出去充面子,他的手指颀长且相当灵巧。 但—— Lennart故意呆板得像个机器人。 许玫说指尖不可超出食指背,他便偏偏超过食指背,随后,食指前端粗暴地拨弦。 琴弦发出紧促、刺耳的声音。 “不是这样的。” 许玫又演示了好几遍。 Lennart故意好几遍都不会。 许玫有些急了,她脑袋一抽,直接伸手纠正。 她将Lennart的手指摆出最标准的动作,她舒了口气。 随即,Lennart手指温暖的触感传来,许玫忽的意识到—— 自己居然和Lennart牵手了! 许玫顿时愣住,脸颊唰地一下红了。 第7章 睡着了 许玫骑虎难下。 如果她现在抽回手,会显得很奇怪。 可是,如果不抽回去—— 温热的触感从手掌的皮肤传来,不断地提醒她,自己在握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 许玫从未和异性如此亲密。 事实上,连同性也很少。 高中时,她一头扎在学习里,没什么朋友。 诸如女生之间的手牵手,一起上厕所这种事儿,对她来说,是不曾有过的体验。 所以,许玫觉得是自己不习惯于肢体接触而反应过度了。 在乐器教学中,老师亲手纠正学生的错误动作再正常不过,许玫的妈妈就曾如此教过她。 许玫疯狂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她简直就要相信了自己的话。 “Rosalie,你的脸怎么红了?” 许玫忽然听见Lennart低沉的嗓音在耳旁响起。 她长长的眼睫立即颤了颤,像是慌乱的蝴蝶。 心脏砰砰乱跳,只觉连血液都烫了起来。 “是不是有些热?” Lennart故意装作不知许玫脸红的缘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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