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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窈一愣，翘起二郎腿，有些不爽道：“那你想约几点？不会是晚上吧？我爸妈去游景点了今晚他们住民宿不回酒店，我哥跟我嫂子去朋友家里吃饭去了，所以今晚我是自己住套房的，当然我平时也是自己住套房，但这不一样，爸妈不在我哥嫂不在，就我一个小姑娘和你一个老男人见面是不是有点儿太危险了？” 对面稍微一顿，道：“舒小姐，我今年二十七岁，应该还不至于是一个老男人。” “那又怎么样？你算不算老男人这是由男方和女方的年龄差比较之下定义的，你比我大了七岁，四舍五入就是比我老快十岁，这么一比较你就是实打实的老男人，你对此还有别的意见吗？” “……” 对面的穆晋臣沉默了几秒钟，再开口说话时，嗓音带着几分无奈。 “舒小姐，先不说年龄差距。我打电话来，主要是想征求你的意见，我们的约会，能否改到今晚七点？假如舒小姐不放心跟我在晚上七点见面，那么我们可以另外约时间。” “过两天就过年了我要去逛街看人家办年货谁还有空跟你约会，就今晚七点，你选一间餐厅，难不成你想让我空着肚子跟你谈事儿？有没有礼貌啊你。” “先不说了舒小姐，一会儿有个会，那么，今晚七点见，餐厅的地址我一会儿发你。” “哦。” 挂了电话，舒窈让司机开往某美术馆。 陪她逛展的是她的大学同学程敏敏，家境富裕殷实，但比起舒家不算什么。 对方一头干练齐肩的短发，背一只白色小方包。 这只包包其实对普罗大众也算奢侈品了，一只小十万，但对舒公主而言这种价位的包包是无法进入她的衣帽间的，就她今天背的这只钻石包，价值两百万，有钱也不一定买到，因为全球只有十三只。 行星科学这个专业算比较冷门，舒窈这一届这个专业也才招了二十人不到，因此班级里的人都能互相刷个脸熟。 和程敏敏第二次见面是在当地唐人街一家中餐馆，那天程敏敏做东请客，她和舒窈又是同学，一来二去，二人也就慢慢成了饭搭子。 因舒窈的包包比较亮眼，程敏敏也是识货的，便当面夸道：“好漂亮的包啊!舒窈，大家多说你家特别有钱，就是不知道到底多有钱，今天我是信了，你家没个千亿也有百亿喽？” “差不多啦。” 舒窈不喜欢别人这么直接问家底，也就随便应付了，说完就自己往一幅油画面前站着，一副沉思状。 程敏敏见她有些不高兴，便知道自己唐突，于是走过去笑道：“我听人讲那个江一南一直在找机会跟你复合……前几天这个家伙不知怎么就想起我来了，让我帮你说情，放心，我没理他，谁不知道他玩儿得花，他配不上你。” “这还差不多，你要是帮他讲一句话，我就跟你绝交喽，不开玩笑。” 舒窈的表情真的不像开玩笑，程敏敏吐了吐舌。 “知道啦大小姐，我才不做那种事情呢。对了舒窈，我们也就还有一年就毕业了，你毕业后打算回国发展还是继续读研？我家里人希望我回国相亲，因为对方条件很不错，创业开公司的，身价有几十亿，算我们家高攀了，就有点动心，但我才二十，还没玩儿够呢，对方比我大了八岁，虽然也不老，但等我二十八的时候他都三十六了，额，可别变成大腹便便油腻男，那我可吃不下。” 舒窈一愣，这情况跟她和穆晋臣不是差不多嘛？ 唯一不同的是，她才不是高攀穆家，舒家和穆家是门当户对，哼。 她于是问程敏敏：“你也觉得大七八岁女方会有点吃亏喽？” 程敏敏：“对啊，所以我还在犹豫，不过看了照片，对方长得蛮帅的，不知道是不是p图了，没p的话真长那样，我看确实可以冲了哈哈。” “……” 舒窈想到穆晋臣。 额，仔细一想，这家伙似乎还真是长得特别帅的那一挂呢。 舒窈发现穆晋臣的脸一瞬间就蹿进了她的大脑挥之不去，便狠狠甩了几下脑袋赶走他。 二人看了差不多半小时的展便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半。 舒窈因为中午没吃多少东西，肚子咕咕叫起来，程敏敏同样吃得少，二人一拍即合，便约好去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西餐厅喝下午茶。 点心刚上，程敏敏就拿出手机拍照，拍完点心，又问舒窈要不要一起拍几张。 舒窈应了。 于是程敏敏拉着她拍了几十张，搞得她最后有点儿烦了，直言不讳嗔道：“程敏敏!你到底让不让人吃东西了!” “额……” 程敏敏这才收手。 她当然知道程敏敏的心思。 虽程敏敏家里也算有钱的，但也就是在平城有几套房，一套在三环内，其余在三环外，父母在国企就职，职位不高不低，算国企中层，商界这方面的人脉程家算有一些，但程家这种模式，财富很难传给后代，父母只要退休，也就拿点退休金，虽然靠几套房和父母的积蓄，程敏敏也会衣食无忧，但再下一代呢？ 恐怕就没那么好过了，谁也不想后代的阶级下滑，那么通过婚姻更上一层楼便是一条可行的捷径。 舒窈和程敏敏刚刚聊天，也得知了程敏敏那个相亲对象的条件。 虽然程敏敏不怎么清楚对方真实身价，说有几十亿，舒窈却是可以根据对方描述推测一下的，真实身价要比程敏敏说得要少很多，不过约莫十亿应该有。 虽然那公司现在的确是小公司，但却是家独角兽企业，只要在后续发展的融资过程中拿到大投资，公司越做越大不是没可能，到那时，男方的身价一定水涨船高，所以她猜，程敏敏虽然嘴上抱怨不太想相亲，但内心应该还是很想跟男方修成正果的。 舒窈在哈佛的华人圈子里确实是被人传成家里超级有钱的那种大小姐，虽然她本人从不回应，但事实的确如此，所以圈子里主动跟她做朋友的人很多，程敏敏是其一。 毕竟跟传闻中大财团家的千金合影的人，说明自身家境也不错，因此程敏敏特别热衷跟她拍照，每次吃饭都要拍十几张。 这是家国际高奢酒店，她们点的英式下午茶，三层小架子，统一用瓷盘装盛点心，一层三明治，二层传统英式点心，三层水果和蛋糕，配茶有锡兰红茶和大吉岭，为配合国内潮流，酒店还加了奶茶。 因晚上七点还有约会，舒窈只吃了一块小蛋糕加一块司康饼便不吃了，她捧了杯大吉岭浅啜，一边刷着手机。 程敏敏见她兴致不高，便问：“吃这么少？晚上有约会吗？” “嗯，差不多吧，和家里介绍的一个相亲对象去吃晚餐。” 程敏敏双眼一亮：“真的假的？你也相亲？对方一定是哪家大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吧？” 舒窈：“差不多啦，也就那样，跟我们家没差多少。” 程敏敏：“他来接你吗？” “啊？”舒窈有些愣。 其实她没多少恋爱经验，和江一南谈那会儿也不过是对方约她看电影逛一逛迪士尼，周末去高档餐厅吃饭这些，后来江一南提出带她去酒店开房，被她一口回绝，理由是才交往不到一个月，不熟。 以至于后来交往的阶段江一南每次提出去开房，她总以不熟为借口，每次接吻也不准他伸舌头……现在想想，她应该没多喜欢江一南，所以不愿有更深入的肢体接触。 程敏敏继续说：“既然你们是相亲对象，晚上有约会，当然是男方来接你去约会的地点啊，怎么能让女方自己去？而且今天还下雨!” 舒窈认为很有道理，便拿手机给穆晋臣发消息。 【舒窈：下班了吗？来接我。】 她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才有回信，一时非常生气，嘴巴当场嘟得老高了，对面程敏敏不禁笑了又笑。 【穆晋臣：抱歉，刚刚在开会，发定位给我。】 【舒窈：兰顿国际酒店西餐厅，我就等半小时，逾期后过自负。】 【穆晋臣：可能会堵车。】 【舒窈：什么意思你？不想来直说，约会取消吧。】 【穆晋臣：我至少需要四十分钟。】 【舒窈：你居然要我继续等你四十分钟？】 【穆晋臣：我不可能飞过去。】 【舒窈：……】 平静了几秒钟，程敏敏凑过来道：“额，这个点儿确实是会堵车的，宽限他一点儿时间吧？” 舒公主不情不愿哼了哼。 【舒窈：就四十分钟。超过一分钟我就把你吊起来打一百八十遍。】 【穆晋臣：……】 舒窈于是和程敏敏待在西餐厅里边聊边玩儿手游。 四十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舒窈都快等困了，哈欠连天，伸了一下懒腰。 程敏敏本来在搅咖啡的，这会儿居然看着餐厅入口方向眼睛都瞪直了。 舒窈后知后觉往餐厅出口方向看去，没什么意外，是穆晋臣。 老样子，一身剪裁得体的手工定制西装，深蓝色条纹领带系温莎结，西装外套左上方的口袋内一块折叠齐整的浅蓝色方巾，领带结上夹着一支镶钻的领带夹，高挑的个子站在人堆里尤为吸睛，跟拍霸总剧现场似的，现场已经有一桌拼桌的靓妹齐刷刷举着手机录视频了。 之所以说是人堆里，因穆晋臣背后除了程彬栩，还跟着一串十几个同样西装革履的男人，有几个已经上了年纪，所以应该不全是保镖。 程彬栩立马派一个西装革履的保镖走过去告知不许录视频以及拍照，几个女人只好收了手机不再拍。 当然还是有躲在远处悄悄拍的。 大boss来这儿视察的？ 舒窈愣了一愣，很快恢复淡定，慢条斯理坐在位子上拢了拢头发，一面假装看手机。 过了会儿，穆晋臣走过来，还没说话，他背后一个年纪五十左右的男人上前毕恭毕敬。 “穆董，这里是酒店的西餐厅，隔壁是中餐厅，再过去是吃日料的，我们上个月开会，认为西餐厅可以扩张细分成更多的餐厅，比如法餐厅应该单独搞一个，英国就算了，美食荒漠，决议暂时还没通过，有两个股东认为这费神费力吃力不讨好，但我觉得穆董您刚就职总部任CEO，集团旗下的一众子公司理应焕然一新做出一些调整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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