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慈心口猛一阵,仿若被不知名的手凶狠一抓! 匆匆忙忙避开他的目光,她吸了吸鼻子,脸更热了。 这人现在怎么这样呀! 绝对是绑定了什么“不说骚话就会被电击”的小童! 嗯,肯定是! 终于能洗个澡休息,施慈刚一进到房间里就果断踢掉高跟鞋,又撕下创可贴,踩上拖鞋,感觉整个人都飘飘然几分。 走到浴室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才真正地意识到今晚这套妆面究竟有多惊艳。 红唇乌发,色系微微沉淀后的底妆倒是应了某些化妆品的推销广告词—— “越夜越美”。 小心翼翼地摘下耳环和项链,她后知后觉地想起没有带来存放这些珍贵珠宝的道具,暗自懊恼,总不能这一晚上就这样大喇喇地晾晒在岛台上吧? 正犯愁呢,突然传来一声门铃。 她连忙跑去开门,发现是刚刚才见过的女侍应生,对方手里正好拿了两个适合储放首饰的丝绒盒,一大一小。 “女士您好,这是顾先生刚刚委托我们拿来的,说您应该用的上,您看尺寸需要调整吗?” 施慈面上一喜:“不需要,刚刚好。” 尺寸刚刚好,总不会忽略任何小细节的妥帖耐性也刚刚好。 终于把首饰们安排妥当,施慈舒舒服服地卸妆、洗澡,从衣柜里取出庄园特地给入住客人准备的一次性睡衣。 纯棉材质,舒服到不像话。 刚把头发吹到半干,施慈没想到门铃又响了以为又是某人的安排,她狐疑着按动门把手,但没想到下一秒看到的人,居然是言特助。 言特助看到她也有些意外,惊诧询问:“施小姐?抱歉,我问了这里的工作人员,以为这间房是顾总在住。” 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文件袋,施慈道:“他在楼上,是要送东西吗?” 言特助:“是的,有份合同原件是顾总点名要的,我送过来。” 望着言特助眼下的黑眼圈,施慈抿唇,意识到这是大周末深更半夜来加班,来自打工人的同理心又犯了。 “我正好要上去找他,我帮你送过去吧。” 言特助一愣:“这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没关系,反正也是顺便,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那就太感谢您了!” 目送言特助离开,施慈也不拖延,踩着拖鞋进了通往楼上的电梯。 手里的牛皮纸袋沉甸甸,底端的重量明显有偏差,她忍不住怀疑里面应该不只有纸质文件。 他的房间并不难找,就在自己那间的正上方。 已经走到门口,看着面前古朴的黑色门扉,她心生一计,打算做点坏事。 下一秒,指尖按动门铃,嗓音也被提夹得柔软。 “顾先生,客房服务。” 是连她本人听了都惊慨羞耻的调调。 “门没锁,推就好。” 与她矫揉造作的夹子音相形对比的,是隔着门与廊,男人那仍八风不动的温沉。 似暴雨中的檐,也像极了风雪下的灯。 心跳暗戳戳加速,她推开门,来自里屋的光线越来越大片地映在面颊,可不等她再恶作剧地说点什么,视线一动,顿时僵在原地。 房间内不只有顾倚霜一人,还有靠在墙边的季成羡,以及坐在一侧单人沙发上的陆予桁。 而现在,被三双眼睛同时看着,施慈倒吸一口气,连肾上腺素肯定超标了。 嘶—— 完蛋,社死。 正恼怒这里怎么没个地缝让她钻,偏偏有人又擅长火上浇油。 季成羡吊儿郎当地打趣:“顾总,我们是不是碍事了?” 施慈捂脸,苦笑又笑不出,只能一点点感知到几乎烧起来的温度。 冷嗖嗖地朝他看过去,顾倚霜启唇:“知道碍事还不走?” 季成羡乐了,朝陆予桁使了个眼神:“瞧瞧,这就嫌弃上我们了,走走走,我们不打扰顾总风花雪月。” “风花雪月哪够,得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陆予桁也笑了。 和两人错身擦肩时,施慈心底的羞赧达到了顶峰。 啊啊啊早知道上来前应该先找套塔罗牌占卜一下的,这下倒好,文件还没交到她手里,反而先重温了遍琼瑶剧。 门与框撞在一起,紧接着响起的是门锁自动反锁的清脆声音。 霎时间,偌大的套间内,归于安静。 回想自己刚刚故意夹出来的娇滴滴,施慈不好意思再看他,偷偷瞄一眼,立刻做坏事一般心虚收回。 连着抓她两个回合,顾倚霜乐了:“不是客房服务吗,你站在门口怎么服务?打算给我表演默剧?” 施慈窘迫抬头:“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呀?那我说你之前讲梦话要给我五千万,你给不给?” 顾倚霜一瞬不瞬地看着她:“五千万少了点,要不重新报次价?” 拿着文件袋走过去,施慈岔开了话题,又开始抨击顾某人压榨下属的葛朗台属性,提到言特助的黑眼圈,啧啧两声。 “慈慈,他周末的加班费是五倍。” “再说了,我之前也有黑眼圈啊,怎么不见你心疼心疼我?” 瞬间语噎,施慈没理讲了,垂眸剜去一眼。 顾倚霜哑然,也不逗她了,随手打开文件袋,取出里面的原件签字。 还蛮喜欢以这个视角看他写字,施慈手肘撑在桌面,目光顺着手部的流畅线条,微微分心。 看着看着,鬼使神差的,竟然又想起几个小时前,两人还在造型工作室的时候。 当时好像……也是这只手。 越想越荤,她抿抿唇,立刻叫停那些不合时宜的思绪。 扭头注意到一旁的红酒,凭借大学选修课积累的知识,她在脑袋里想了一圈,小声问:“罗曼尼康帝?” 正好签完字,顾倚霜抬头,边给钢笔合笔帽边道:“陆予桁输给我的,带走有些累赘,不如今晚一起把它喝了?” 望着那双眼睛,施慈没有拒绝。 啧,耳根软真是绝症。 她忍不住腹诽。 男人醒酒、倒酒的动作很熟练,流畅之下,是无法忽视的赏心悦目,施慈就坐在岛台前,单手撑托着半个脸颊,歪头注目。 酒液滑入喉腔,她也没想到,舞会上没喝的酒,在这儿补了回来。 她很少喝红酒,毕竟平时也 没什么重要场合需要她出席,但有关红酒助眠的科普知识倒是没少听。 见她连着喝了两杯,顾倚霜出声:“慈慈,你应该不想宿醉着入眠吧?” 话音刚落,女孩笑了。 她放下酒杯,半眯着眼睛看他,大概是酒劲提前来报道,血液是温温热的,神经被摧动,胆子也大了不少。 就这样无声地看了半分钟,她有点不满足了。 索性越过岛台,站到了他面前。 灯光垂洒在他的面庞上,自发丝到下颌,一点一点,不算流畅的阴影和留白靠在一起,顺着他的鼻梁与唇线划出分界线。 本就浓烈的五官,在她的视角里沾染上酒色,唇边是润的,够艳。 顾倚霜轻拧眉心,声色显得沙哑:“慈慈……” “顾倚霜,我可不可以摸摸你的喉结呀?” 他的话没说完,她的声音就涌现。 软甜口吻,又是那种霜糖罐子打翻,铺满心房一地蜜的调调。 比先前隔着门,她刻意扭出的声线自然百倍,也更让人招架不住。 喉间滚动,他也放下酒杯。 指尖调转方向,这次去捉的,是她的手腕。 “啊!” 突如其来的力道将她拽动,施慈惊呼一声,出于惯性地坐进他怀里,掌心攀扶上男人的肩头。 理智悄悄回笼,意识到自己刚刚到底干了多么色胆包天的事,施慈常态性地犯起怂,整张脸埋得越来越低。 “施慈,抬头,看着我。” 他出声,可被喊的人却一点不听。 但显然,这次装鸵鸟没用,因为精明的猎人掌握了技巧,一抬手,指腹贴住她下颌,微微用力。 重新面对面地看着对方,施慈避无可避。 他们的距离太近了,近到她嗅出身侧满是再熟悉不过的白檀木质气,和淡淡的酒香混在一起,不算浓烈,只捏心尖一般的难熬。 她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醉了。 醉因不在酒。 “不是说好了,不要再躲我吗?怎么,现在人不躲,开始眼神躲了?” 施慈嘟囔:“那我还说让你不要追我呢,也没见你照做呀。” 顾倚霜笑笑,理不直气也壮:“什么时候说的,我不记得了。” 施慈撇嘴,阴阳怪气起来:“顾总可是大人物,事多人也忙,记不清很正常,我怎么会在意呢。” 她脾气上来,顾倚霜没辙地笑笑,耐着性子哄,但就是故意不再提那句“不让追”,再不让也不能听啊。 “慈慈,那天晚上那个吻,我需要一个解释。” “没有解释!” 施慈看着他,搭扶在男人肩膀处的手还没有收回,距离一寸寸被拉近,毫无征兆的,她瞄准他的脸颊一侧,袭击上去。 这次才真真给了顾倚霜一个措手不及。 欣赏着男人神色的变化,她晃着脚腕,坏笑:“就和这次一样。” 她这句话前脚说完,那只原本还扶在她后腰的手陡然转换阵地。 直直往上,最后用掌心托住了她的后脑。 伴随着柔软的触感落在她的唇上,施慈瞪大眼睛,没想到这个暌违已久的吻来的这么突然。 手臂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蜷缩,但却没有做出推开的姿态,只是虚虚撑在他们之间,似隔绝的城墙,化身最后的垒池。 “唔……” 齿缝间溢出声色,黏糊糊,软绵绵。 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和他这样热烈又疯狂地接吻,曾经也还算熟练的技巧在此刻化为乌有。 施慈稍显笨拙地应承着,又慢吞吞地回应,一次次一点点地递进力道,感受着属于他的形状清晰又高调在在自己的领域横扫。 他俯首,她仰头,在这一时间,空气变得弥足珍贵。 稀薄之下,是不甘结束的灼烧滚烫。 是灵魂的沸腾,是躯壳的呐喊,是心与肉共同演奏的的华尔兹乐舞曲,他们的气息紧紧缠绕,与唇舌之间的攻势一起,被推进至高潮。 在庭院的露天舞池中,施慈资质有限,踩废了他的一双鞋也只能学会半首拙劣,但在被酒意侵占理智的当下,哪怕视觉没派上用场,她也可以熟稔地描绘出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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