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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好漂亮。”这是江耀直勾勾看了叶橙双一分钟得出的感慨。 “哈。”脑袋随着笑的动作低了低，“谢谢。” 叶橙双觉得怪呢，江耀最近说的话和客套话似的。 “江耀，你喜欢我漂亮吗？” 最近她自己也有点问题，嘴巴比脑子跑得快，话一下子顺嘴说了，没来得及反应。 毕竟她们之间有好多默契地不提及的话题。 不知是因为时间漫漫，消磨了警惕性，还是因为彼此依赖，相守被误以为已经相知。 江耀捋了捋她的头发，指尖擦划过她的皮肤，不知道有没有留下香味，他想。 喜欢这个事吧，很难说，他可以向许许多多的人承认他喜欢叶橙双，在本人面前，开口却又显得艰难晦涩。 如果能回到以前就好了，回到那个能大方说出有多爱的四五年前。 那个美梦只梦了两年。 “橙双，那你呢？你喜欢我吗？”江耀最后还是问了。 管什么强势，弱势，此刻的他觉得得不到叶橙双爱的快要干涸的自己才是最最最最弱势。 真是欲哭无泪。 他已经等得够久了，叶橙双太能忍了，显然，是她略胜一筹，但他是忍无可忍了。 问都问了，干脆期待一下答案。 “啊，我……”她迟疑了一下。 她也难说出口。 一秒，两秒，三秒…… 他只能等三秒，也只敢等三秒。 “算了，不要说了。”江耀郁闷。 叶橙双怔怔的，还没说呢，江耀的手已经贴在她嘴上了，捂得紧紧的，生怕说些不好听的。 叶橙双总是从容，江耀真希望她能为自己而有所触动，希望不再是平和表象，偶尔泛点波澜。 “江耀，”她模模糊糊的声音传了出来，顺势嘟起嘴亲了一下他的手心，安抚完后亲亲拿掉他的手，“江耀，我喜欢你的。” 问到了？ 江耀感觉脑袋一瞬往上冒气，昏昏涨涨的。 怎么会比想象地要轻易呢？不应该怎么轻松的，怎么会呢？ 轻飘飘的，让人无力。 他所自我怀疑的，他所不安的，那是玩笑吗？ 这回轮到江耀瞪着眼紧张呼吸了，然后结结巴巴地确认：“真的？” “嗯。”她点头，摸着他的脸凑过去亲了他的嘴角，“真的。” 他的心里放起了小烟花，普天同庆吧！她终于承认喜欢我了。 “那你为什么不说喜欢我？”恃宠而骄起来了，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他对叶橙双，是心软的，是没有重话的，是可以示弱的。 示弱，也算学会了。 “这个……有点不好意思。”她尴尬挠挠头。 江耀震撼，对啊！叶橙双是害羞的，是内敛的，这样直白的话，没说是好自然的。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喜欢上自己了，江耀在内心感恩。 嘴巴却不依不饶地追问：“那你刚刚为什么犹豫？！” 叶橙双慢悠悠哄：“我想我应该要说点别的，来缓缓引出这个话题，但你好像不愿意我多说，所以，我只好总结啦。” “橙双，我等你说喜欢我等了好久。” 江耀委屈巴巴的，叶橙双本就是在日积月累的愧疚下爱着江耀的，从前就是他要吻便给千万个吻，他要见面，便事事以他为先，如今看他这样子，更是恨不能什么都给。 “江耀，”她环着他的脑袋按在自己胸膛前，“你听，我总是为你心动的。” 这是她最直白的方式了。 “好香。”他像个变态似的深吸一口气。 他又荒唐地想着，自己不回应她的喜欢的话，叶橙双是否也会像自己一样焦急、不耐。 就着姿势，江耀将叶橙双抱紧站起来，还往上颠了颠，蛮轻的。 叶橙双还不忘路过时顺手牵起自己的包包，江耀却没太注意。 这一路抱去房间，叶橙双提醒他洗完澡再睡。 江耀摇头，“好早，先办点事。” 说着便一边看着被自己放躺下的叶橙双一边慢条斯理地脱衣服。 叶橙双仰视他，戏谑地说：“不是说不行？”然后伸直胳膊摸他。 “看你比较想。”他摊手甩锅。 叶橙双撑着坐起来，攀着江耀缓缓贴上去，目标明确地亲他，等江耀试图吻她的时候，叶橙双带着包包溜进了浴室。 浴室半透明，但隔音挺好，叶橙双不管江耀追逐的眼神，淡定地脱了运动服，将包里的衣服换上。 她观察着江耀的表情，淡定在瓦解，看来欲情故纵是有用的。 果然，等她开了门，江耀焦急地抱住她，渴望地吻着。 间隙中，囫囵说着：“还买了衣服？” “嗯。”叶橙双慢条斯理地嘟囔：“因为你喜欢我漂亮啊！” 看他经常为自己而闪亮亮的眼睛，她也觉得应该为他准备惊喜。他喜欢什么样的，她就是什么样的。 “哼。”他总有怨言，所以有时候会小小地任性，但总是服软，“我喜欢你喜欢我，所以，你要一直喜欢我。” 他在讨要爱，只要能得到，这样也没关系。 他再也不会赌气了。 “好。”叶橙双允诺。 事后闲谈时，叶橙双不顾及江耀面子，分析了她知道的江耀吃醋的表现。 “出差，就是出差！”她自信满满地说。 “你怎么知道？”江耀拨弄她汗津津的头发，亲她的额头好笑地问。 “你有点好猜哦，吃醋就去出差，但只要我去出差的地方找你你就高兴。” “哼，你知道就好。” “我知道啊，所以我就会来哄你啦！”叶橙双开朗地感慨：“你又很好哄。” “好吧，那你要每天都说喜欢我，我就更好哄了。” “好，喜欢你。” 人总是在追求一开始所期待的东西，以此来填补后来的每一天。
第7章 第二天叶橙双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江耀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中蓄着温柔与期待，一副稚嫩的模样。 她十分迷恋江耀这种由年龄带来的成熟中掺着鲜活的矛盾感。 至于他此刻的情绪。 好猜好猜。 叶橙双闭了闭眼睛，缓解一下由于不适应光线的刺痛感，谁知道一觉睡到太阳炙热时分呢。 然后再缩进江耀怀里，迎着光线，深深地看着他，“喜欢，喜欢你。” 不知道有什么能为他做的，如果他喜欢的话，每天都可以说。 “哼。”这声只是心里得意后条件反射发出的，不知道是因为快中午了的阳光暖洋洋，让身心都朝气了起来，还是因为那一声声喜欢，让他无比雀跃。 随着时间，叶橙双莫名变成相对沉稳那个，对江耀这些语气词的回应总是甜丝丝的笑。 今天叶橙双不上班，江耀也直接旷，他黏着叶橙双，蹭蹭柔软的皮肤，先不对劲的是手，胡乱吃豆腐，再不对劲的是嘴唇，随着乱嗅的鼻子啵啵这啵啵那，讨要着叶橙双香软的身体。 叶橙双等着他主动亲吻，嘴巴已经微微撅起，江耀却突然将她拉着坐直，她本来还软倒的身子立马跟着发力坐正，“怎么……怎么啦？” 江耀盘着腿，“你也亲亲我。” 叶橙双老实照做，抬着头，手搭着江耀的胳膊就要吻上去。 江耀却躲开了，叶橙双歪头疑惑，“怎么了呀？” 她有些着急。 “不是亲嘴巴，像这样。”然后给她示范了一个嘬，红印出现在胸口处，暧昧极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非常执着于这个事情，或者是因为没有得到过，昨天又猛然觉察出讨要的好处了，所以，这个，他也想要来，也想像自己标记叶橙双那样被她所有。 “现在你长大了，不要害羞，来吧。”他循循善诱，这时候又显出一些年长者的气质了。 “噗，哈哈。”叶橙双没忍住笑出声音了，她的手指做出推搡状抚蹭着江耀的皮肤，搔刮得他身体直蹿电流。 “我认识你的时候已经十八岁了好吧！” 难得俏皮。 “而且我哪有害羞，只是那时候不会嘛。” 难得撒娇。 江耀受不了，凑在她耳边，声音轻轻的，“那怎么从来不给我嘬？” 叶橙双捧他的脸，开朗地说：“因为我怕影响你嘛。” “影响什么？”他不解。 “你那时候说……”她盯着他，忽而低下头，又试探性瞥了瞥他的表情，觉得可以继续说，只是语调不再轻快，却显得很不好意思，“你说不知道有多少人爱你而得不到，我却只会辜负你，你不是只有我一个选项的，大把的女人，前赴后继……” 她说不清楚是委屈还是别的什么，但一定混杂着愧疚。 只是理由而已，她是实话实说。 “我还说过这种混账话？”他真不记得了，他只记得当年吵架时暴怒，不好听的话的确往外涌，只此一遭就学会了不再最硬，要最最温柔地对待叶橙双。因为她满脸的泪和伸出的颤抖的手，像萧瑟的秋叶。 人嘛，总是潜移默化选择慢慢淡忘，再次提及总要戳一戳心脏。 叶橙双老实点头，“不是混账话。”她纠正，这样自贬的话叶橙双不喜欢江耀说，“是我让你伤心了。” “所以怕影响我什么？”他没完全明白这儿的关联。 “怕影响你找别人。”她的声音越来越弱，那当然是因为江耀的脸色越来越严肃。 虽然他总是和颜悦色的，但正经严肃时也挺唬人的。 “什么？！”他掰着叶橙双下巴，让她避无可避，他不喜欢说话时接收飘忽的视线，要的就是一个堂堂正正。 立马质问：“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嗓门略大但没有凶狠的意思。 毕竟，爱得很呢。 “叶橙双啊叶橙双，你总是拿刀子刮我的心，一下一下一下……”他做出黛玉捂心口的样子，和他拥有六块腹肌的健壮身子完全不相配。 他絮絮叨叨着重复一下一下，一下又一下。 眼神幽怨，顺便惋惜了一下被叶橙双破坏的旖旎气氛。 叶橙双结结巴巴地争辩：“可是，我怕我留不住你，但只要你还想要我在身边，我就在你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不管你喜不喜欢我，哪怕我只是个乐子，哪怕只是情人，只要能供你欢喜，讨你欢心，可是，我真的有点没有用。”一副真诚老实模样。 过去，顾忌，日复一日上演，从未停歇，扎在叶橙双心中。 江耀也未能好过。 人怎么总是有各种误会呢？ 重复的声音戛然而止，叶橙双说的话依旧戳着他的心窝子，他半真半假的玩笑话，挡不住当真的叶橙双。现在他好像明白了一些，原来，多年之后，他的真心，叶橙双是惴惴不安地收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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