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守没有打开确认,便收下了,“我知道了,你放着吧。” 秘书便放下纸袋子出去了。 伍玖问:“是给萌萌的生肖金?” 秦嘉守“嗯”了一声,把纸袋子整个塞进自己的背包里。 他们今天下了班,就直接启程去嵩山,把行李都收拾好了带到了办公室。 伍玖说:“你这个太……太师祖公可真够大方的,SK好贵的吧。” “不贵。” “怎么可能?市中心黄金地段那么大的一个店,不贵对得起它的店租吗?” 秦嘉守笑了一下,话里有话地说:“还好,只此一次,不至于买个首饰就破产。” 伍玖觉得他有点古怪,但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她问:“他们送过来什么样的货,你都不打开来看看?万一货不对板怎么办?” “不用。SK不至于砸自己招牌。” 她越发好奇,直接提出要求:“给我看看,是什么样的。” 秦嘉守拗不过她,在包里掏了半天,摸出来一个带着logo的首饰盒子。打开盒子一看,里面是一条用红绳和金线编的婴儿手链,金红相间的手链穿了2颗金珠子,和一条胖乎乎的黄金小蛇,小蛇的背面刻了孩子的名字首字母和出生日期。 伍玖看了他准备的礼物,倒惭愧起来。执意要去赴宴的是她,结果他比她上心多了。 “我就准备了一个红包。被你一衬托,我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说什么傻话。”他皱眉,“我的不就是你的?难道还要分开给?我们第一回 去嵩山喝喜酒,你还说一家人只要随一份礼,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 “我有这么说过吗?”伍玖完全不记得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不过看他脸色不悦,赶紧补充说,“不过,听着像是我会说的话。那就听你的,我们合送一个手链。” 晚上俩人到了予省,办完入住,已经快午夜十二点。 伍玖订了一个嵩山脚下的民宿,四四方方的小院子,远离闹市区,安静,适宜疗休养,也方便去爬嵩山。他们俩第一回 到嵩山“私奔”,她恍惚记得最后没有登山成功,这次故地重游,也有补全当年遗憾的打算。 院子里有棵老槐树,凌晨四点钟,就有不知名的鸟儿在树上开始鸣唱。不久又有尖细像婴儿啼哭一样的声响,从窗户外面时高时低地传过来。 “呜……呜——呜!” 伍玖被这声音惊醒,心脏砰砰狂跳,拥着被子坐起来。 秦嘉守觉短,早已醒了,听见窗户外猫叫春,也是心浮气躁,就怕这动静吵醒了伍玖,让她想起什么埋葬在记忆深处的伤心事。 明天这民宿不能住了,非得换一个不可。 “才四点钟。再睡一会儿吧。”他没有开灯,向着青黑色的人影说道。 伍玖侧着头,“你听。什么声音?” “猫叫春而已。我带了耳塞,你要不要用?” “不要。”她抓着被子,手指无意识地扣着被单,莫名地很不安,“我想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秦嘉守顿了一下,用随口一说那样的语气,接下去道,“总不至于是个孩子在哭吧。” 伍玖默然,理智上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心里总是悬着一块石头。 “呜~呜——!” 窗外的声音又高了一个八度,又尖又急,还带转弯的。 伍玖忍不住掀开被子,下床走到窗户边往外张望。秦嘉守叹了口气也跟过去,打开手机的闪光灯当临时光源,朝声音来源扫去。 不远处的草丛里,一只大橘猫骑着一只长毛白猫,被手机灯光照着,两只猫受惊分开,一扭身跑了。另外还有一只深色毛发的猫,不知道是狸花还是玄猫,不仔细看都没注意到它蹲在一边,也窸窸窣窣地钻进草丛里不见了。 伍玖笑着骂:“你们玩得挺花啊。” 秦嘉守关上窗户,拉上窗帘,“我就说吧,猫叫春而已。能有什么事?” 她躺回床上,搂着他的脖子,低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听到这声音心里又着急,又有点难过。” “春天么,情绪波动,是很正常的事。” “是吗……” 说了没两句话,窗户外的猫叫声又响了起来。这回听着声音远了些,没有在窗根下了,但还是声声入耳。 秦嘉守半压着她,用手捂着她的耳朵。捂着捂着,他的手开始不老实了,滑不溜秋的,从伍玖的睡衣领口钻了进去。 她低低地喘息:“这算什么?触景生情?” “这样,”他咬着她的耳朵说,“就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了。” 伍玖轻易就被他撩起了火,挑衅地笑了:“能不能听见……看你的本事了。” 天色越来越亮,窗帘上透出稀薄的晨光。 她像猫似地哼哼唧唧,失控的时候也像猫一样在他背后留下了几道深浅不一的抓痕。 秦嘉守盯着她模糊又妖娆的轮廓,卑鄙地想着,以后她再听到猫叫春的声音,只会想到他凌乱的呼吸,炙热的体温……而不是一只走失的橘猫,或者一名被丢弃的婴儿。 院子里渐渐有了人声,猫猫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成了繁衍大计,听不到恼人的动静了。 伍玖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睡到将近9点,被他热烘烘地吻醒。 “快起床。”他说,“9点钟早餐就截止了。” 她懒洋洋的,不想动弹,肚子也没觉出饿,倒是身体留下的余韵让她觉得回味悠长。于是一双光裸的手臂抱住他的腰,底下未着寸缕的身子贴了上去。 “小帅哥,再来一次。” 她从不羞于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欲|望,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在床上还要当一个演员,未免太心累。 秦嘉守很受鼓舞,于是两人又没羞没臊地滚到了一起,把早餐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10点钟他们不得不匆匆起床洗漱。去老徐家车程还要40分钟,再晚就要误中午的满月宴了。 伍玖先洗完澡,站在房间里吹干头发,然后换了一套正式一点的衣服,接着又收拾了一个小挎包,把手机、充电宝等杂物放了进去。 她看了一眼秦嘉守摊开放在床上的西服套装,口袋似乎都很浅,顶多只能装一条薄薄的手巾……于是她去卫生间敲了敲淋浴房的门,说:“送萌萌的礼物,装我包里咯?” 秦嘉守正在冲澡,兜头淋下的热水,让他的思维如同视线一样受了阻碍。听见伍玖问的声音,他下意识答了一句“嗯”,然后听见她推开卫生间的门出去了。 等他意识到不妙,已经慢了半拍。 “我给你拿!”他胡乱地擦了一下身体,裹上浴巾快步走出卫生间,看到伍玖已经打开了他的背包,手链盒子放在床上,而她掌心里托着SK送来的另外一个首饰盒子。 黑色丝绒布上面,静静地嵌着一枚熠熠生辉的钻戒。 他们平时也买过情侣戒指,戴着玩。但钻戒的意义,显然是不同的。 伍玖看着那戒指都结巴了:“这……这,这不会是要给我的吧?” “我本来打算明天生日的时候,再拿出来……”他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衣衫不整,肩膀后面有没洗干净的泡沫,头发丝上还在滴水,但没有办法,提前被她发现了,只能赶鸭子上架。 “伍玖,你愿意跟我结婚吗?”他郑重其事地问道,“要是可以的话,明天我们就去领证。从此以后,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伍玖震惊到久久说不出话来。圆溜溜的眼睛里,倒映出一个忐忑的他。 “你怎么不说话?”他不安地问。 她憋了半天,来了句:“你到结婚年龄了吗?男的不是要22岁才……” “那都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了,”他发现她纠结的是这个,莫名有些高兴,“现在男的20岁就可以领证了。” 伍玖回忆起之前种种蛛丝马迹,问:“所以……你本来计划的是一个海岛求婚仪式?” 他以为她这么说,是遗憾的意思,就宽慰她说:“以后我们可以补上。来,先试试戒指尺寸合不合适。”他拿起盒子里的钻戒,握住她的左手,给她套在无名指上,满意地左右看,“正好,我估计得没错。” “嘉守,我……”伍玖满脸的抱歉,挣脱他的手,把钻戒摘了下来,还给他,“对不起,我不能答应你。”
第138章 秦嘉守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一滴水珠从他头发上滴下来,掉在他的背上,用令人难以忍受的缓慢速度在他的皮肤上爬行。 他根本顾不上擦掉它,抓着伍玖的手腕,只想急切地问清楚:“为什么?” “太突然了,我没有心理准备……” “这还突然?”他循循善诱地提示她,“我们在一起已经快两年了,同居也有一年。如果婚姻有实习期,我们已经完美地通过了考验。” “我谈恋爱只是因为开心,不是为了结婚。”她回避着他的视线,小声说,“……我也从来没想过要成为谁的妻子。” 秦嘉守差点脱口而出:你明明想过,当年差点就嫁给了老杨。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忍了又忍,才最终没有说出口。她弄丢了那几年的日记本,好不容易慢慢忘了,就不要旧事重提,给她复习的机会了。 他耐心地劝:“那你从现在开始想。你看,你的嵩山武校被拆了,我从小长大的滨海路1999号也没了,我们俩现在都是孤家寡人,走到哪都只能算暂时落脚,漂来漂去,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但是如果我们结了婚,就不一样了。我有了妻子,你有了丈夫,这世上多一个可以牵挂的家里人,一个可以随时回去的小家,不是很幸福的事吗?” 伍玖犹豫了一下,似乎在畅想那样的生活。想了一会儿,她还是继续拒绝:“不行,我害怕。” “稀奇,居然还有你害怕的东西。你怕什么?” “我也没想明白。”她迷茫地说,“可能我恐婚吧。” “恐婚恐婚,那总得有个恐惧的理由吧。”他束手无策,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劝,“你想想,我们现在除了差那一张证书,和合法夫妻有什么区别?你有感到不舒服的地方吗?” 伍玖摇摇头。 “那不就得了。明天我们去领证,把证拿到手,就不会东想西想了。”他软磨硬泡,“就当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好不好?” 伍玖对着他湿漉漉的眼睛,狠心说:“不行。” 他感到无比的挫败,万万没想到求婚居然是这么难的一件事。他只能退而求其次,说:“结婚的事我再给你时间考虑,那另外一件事你要答应我。” “什么事?” “再过两个月,等公司的交接工作收了尾,你跟着我一起出国吧。” 伍玖皱眉说:“这件事不是早就谈过了吗?你去念书,我去干什么?人生地不熟的,我也没法找工作,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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