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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困得一上车就闭上眼睛了。 封泽没说话，继续看向前方专注路况。 手机叮咚叮咚直响，她掏出手机，组员在群里问她，模特有没有确定。 林瑜有些为难，这些模特各方面条件都差不多，都很优质，但义清除了优质还不够，还需要特别。 暂时她还看不到这些他们推荐的模特的特别。 林瑜：【这些先保留。】 但一直保留也不是个事儿，早点定下来好早点谈合作事宜。 林瑜眉头微蹙着，想了想，又编辑着。 林瑜：【把决定权交给大众怎么样？】 组员：【怎么交？】 林瑜：【微博召开投票活动，全民投票，人气模特。】 发完这些，林瑜又回复了几条工作短信，还有一些季穗发来的几条日常分享。 其中有一条是来自别的社交软件里的热门贴，林瑜没细看标题就点进去，然后就听安静的车厢里，响起一段暧昧旖旎的音乐。 赤条条的帅哥穿着条低腰牛仔裤，人鱼线都一清二楚，小麦色皮肤上亮晶晶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故意洒的水，在那儿凹造型秀肌肉。 林瑜：“…………” “不好意思。”这是为那过于扰民的音乐声。 她才看了两秒就火速退出，并关了静音，瞄了好几眼封泽，脸颊是真烧起来了。 季穗经常给她推这种视频，不只是帅哥，美女也很多，她本来也不觉得别扭，有时候还能给出两句客观评价。 但被别人看到就会莫名多上一层羞耻感，尤其这个人还是封泽。 季穗后面还跟着一条超长语音，她却没有勇气去点开了。 她默念看不见看不见，把手机翻过来盖在腿上。 然后就听封泽问：“怎么不看了？” 林瑜：“啊？” “你喜欢那种？”封泽淡淡地问，“健身房里那么多，看得过来吗？” “啊？”林瑜感觉自己再说一个字，就要爆炸了，“没有啊……” 她说：“嗯……就是朋友推我就看一看……这样子……” 她说完，本来就碎成一块一块的心，更糟糕了。 总觉得她此时的心虚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好像在说其实我超爱肌肉男我天天看我最爱看了的样子。 又补充说：“但是我感觉，封总监你是练得最好的那一个。” 两眼一抹黑，林瑜脑袋歪向车窗，强忍着弃车而逃的想法，心想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封泽却懒懒问：“是吗？” 林瑜心死了，却还会点头：“千真万确。” 车流缓慢向前移动，又不动了。 封泽稳稳踩下刹车，然后说： “撒谎。” 林瑜刚想为自己辩解，封泽又开口了：“你又没见过。” 林瑜：“嗯？” 封泽说：“又没摸过。” 林瑜：“？” 第25章 妹妹 林瑜回到家的时候还久久回不过神。 洗完澡钻进被子里的时候, 整个人都热烘烘的，她耳朵脸颊肌肤下的血液沸腾，无法平静。 点开季穗在车上时发过来的语音, 毫无意外是在激动那位肌肉男的身材，她现在只要看到季穗那条分享的帖子, 就会不自觉地想起车上的那一幕。 “又没摸过。” 她完全怔愣, 被封泽那一番话吓得在心底平地炸起惊雷。 大概是她瞠目结舌的表情太夸张，下一秒耳边响起一道极轻的笑声。 “开玩笑的。”封泽道，“看你太困了。” “哦哦哦哦。”林瑜点头如捣蒜，藏着爆红的脸颊扭头看向窗外。 效果太好，拜他所赐，她从那一刻开始直到后半夜都格外清醒亢奋，索性忙起公司的事儿, 直到两三点才重新有了睡意。 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走进公司，林瑜难得一次不是第一个进策划部的了。 工位上的同事看着林瑜, 关切道：“小林啊, 昨天又熬夜了？” “嗯。”林瑜笑了笑。 那位员工便笑眯眯地调侃她：“谁说咱们义清没有国宝, 这不是来了吗。” 和义清的员工相处已经近一年，大家都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先前林瑜太过默默无闻, 和他们交流太少, 最近她接起了义清直播时装秀的项目，大家渐渐地也不敢再看轻她。 昨晚熬夜做了好些今天白天的工作, 林瑜想起组员说的模特选择的事儿, 起身抱着打印好的文件, 去了封泽的办公室。 来到门口，林瑜抬手, 屈指有规律有节奏地叩响三声。 “进。” 清漠的嗓音。 “封总监。”林瑜走过去，封泽抬眸看向她，手中动作停了。 “这是时装秀方案定稿。”林瑜双手递给他。 封泽道：“这么快？” 他昨天下班前才批的三稿，叫她完成定稿，昨晚吃饭又到了傍晚七八点，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这份定稿，林瑜估计是又舍弃了一个好觉。 望向林瑜，葡萄似的眼睛下果然挂着两块乌青，于平日生机勃勃的样子全然不同。 林瑜没解释她熬夜什么的，只说：“封总监您看看有什么需要改动的，我回去再更改。” “不用。”封泽扫了两眼，盖上，“定稿了。” “好的。”林瑜继续说正事，“时装秀的模特现在还是空缺，组员挑了几个我觉得都差点意思。” “说你的想法。”封泽道。 “在微博上征集网友的投票意见，选人气最高的。”林瑜道。 模特圈和娱乐圈不太一样，没有成熟的粉丝系统，光是简单的咖位其实很难判定她的人气，而这样的大咖模特义清原本也不缺。 他们缺的是话题度高的，争议性高的一个模特。 封泽听完，说：“按你的想法来。” “好的。”林瑜点点头，她刚想说自己先走了，下一刻，封泽的办公室被人径直推开。 “我好不容易来淮城一趟，你小子还不尽尽地主之谊？”是一道很不羁的男声。 林瑜下意识回头看去，和对方视线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乍一看，叶明远觉得面前这个女孩好眼熟。 再定睛认了认，他扬眉，重重地“嚯”了一声。 见林瑜仍旧是一副不咸不淡的表情，他心痛道：“好妹妹，你难道不记得哥哥了？” 林瑜：“……” 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叶明远。 封泽高中时期最好的朋友，同班同学。 也是封泽身边同学中唯一一个知道他家庭情况，并且真正见过林瑜的人。 叶明远生性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样子。 第一次见面是初三的体育节，为了班级荣誉，毫无运动细胞的林瑜咬牙报了个女子八百米，起跑时由于脚底打滑没稳住，直接摔了，膝盖上都滚着石子和细沙，后来坚持跑完，没拿到名次。 那天季穗因为生病请假了，腿上伤得也不严重，林瑜就谢绝了其他同学的陪同，自己一瘸一拐地去了医务室。 一进去，就看到封泽的身影，旁边就是龇牙咧嘴的叶明远。 “我这算工伤吧，能不能让老班赔我点？” 封泽嗤道：“跑个步都能崴脚，怪谁？” “我靠，你不知道刚下完雨，那跑道上都是水，我和旁边那家伙挨着跑，不是他故意给我蹭一下，我至于脚滑？” 医生给叶明远处理着脚踝的扭伤，叶明远是真的不服气，猛锤一旁的床铺，“尽用那些下作手段，老子等会儿就教他怎么做人！” 崴脚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医生给他擦了点药，又开了两瓶药，回头看到林瑜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等了很久，问：“这位同学，你也是跑步摔了？” 林瑜莫名地有点难为情：“是的。” 她的声音一出，一直背对着她的封泽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 少年很高，蓝白相间的校服被他穿出了一种别样的气质，和别人截然不同的气质，他是高山之雪，望过来的目光都带着冷洌的气息。 叶明远探头也看了林瑜一眼，倒抽一口凉气，道：“我就说吧，绝对跑道有问题，你看那女孩摔得，细皮嫩肉的，膝盖全破了，可惨。” 封泽垂眸，扫了眼林瑜膝盖上的伤口，是被粗糙的跑道表面蹭破的，略显得狰狞。 医务室里都没有旁的人，封泽开口：“你报的跑步？” 叶明远还以为是在和他说话，震惊到骂骂咧咧：“兄弟，你的记忆被狗吃了吗，我刚跑完？？” 对上封泽目光的林瑜知道他是在问自己，小声回答道：“对的。” 听到女孩子的声音，叶明远才又把注意力放到林瑜身上。 又看看封泽，奇了怪了，这女孩是生面孔，他和封泽从小一块长大，就没见过林瑜，问他：“熟人啊？” 封泽收回视线，慢条斯理地说：“妹妹。” 林瑜也惊讶。 对于二人的关系，封泽向来是缄默，是不屑。 到后来，林瑜也就习惯了在校园里的陌生，习惯装作不认识，后来林瑜觉得封泽这举动很高明，确实省下了很多不必要的烦恼。 很多私人的事，也没必要让旁人知晓。 还是头一回封泽主动承认，说明他旁边的人，是他很信任的朋友。 叶明远登时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封泽那个后妈的女儿？ 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趁着医生去拿碘伏和棉签，林瑜抬头冲叶明远礼貌地笑了一下。 叶明远收拾好了，勉强穿好鞋，单脚跳到林瑜面前，向她热情伸出手：“你好你好，我是你哥哥，你也可以叫我哥哥。” 封泽面无表情地一掌给那只手拍掉，叶明远重心不稳，尴尬地城在一边的墙上，假装潇洒。 林瑜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的绕口令，懵圈。 叶明远得逞，笑得合不拢嘴，说：“我是你哥——” 他停顿一下，“哥。” “懂了吗？”叶明远道，“我比你哥大。” 林瑜“哦”了一声，乖乖地说：“懂了。” 医护人员给她擦着碘伏，棉签滚在伤口上，她眉头也没皱一下，封泽在一旁看着，叶明远问她：“妹妹，你不觉得疼吗？” 封泽目光落在她身上。 林瑜说：“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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