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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 任春华手上并没有手铐，低着头不作声，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李娜：“任春华是吗？” 任春华微微抬起头：“是我。” 李娜：“你上次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承认是你杀了冯思凯？” 任春华：“我的孩子还小，我想在最后跟他交代一下，最后给他做一顿饭，我怕他怨我又想着能多瞒就多瞒几天，但是人就是不能做亏心事，我这几天总是睡不着觉，就想着早点来也好……” 李娜：“你们不是已经离婚了吗？为什么还要杀了他？” 任春华眼睛通红：“因为我恨他！离婚了他还总是来找我，最近还想着找小川，我不能让他这个人渣靠近小川，他已经毁了我的一辈子，我不能！不能让他也毁了小川！” 李娜：“所以你就杀了他？” 任春华：“是！” 李娜：“你是什么时候策划的这件事？在哪里执行的？” 任春华：“一年前，因为我在制药厂工作，所以我有所有制备人体标本材料的渠道，学习一下，也不是很难，就在小川出生的那个房子里。半年了，终于我们过上了正常的生活，所以他还是一动不动的才消停。” 邢司礼皱眉：“那个做好了的标本为什么会出现在商场里？” 任春华低头：“我想让人见到那个人渣的下场，不对吗？” 邢司礼看着她：“不对！” 任春华看着他：“哪里不对？” 邢司礼站起来：“先把她收押！” “啊？”李娜“哦哦，好的。” 邢司礼出去时外面的两个人上前围住他：“怎么了？怎么？哪里不对？任春华撒谎了？” 邢司礼：“她说的那个房子在哪？钥匙给我。” 赵博洋：“那个房子有人去看了，应该还有人，我开车一起去。” 邢司礼：“走吧。” “咚咚咚” 冯川打开门一个女孩站在门外，见他并没有邀请她进来的打算，说：“我能不能先进去你再看个够？” 冯川回过神，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当然可以。” 师春棠走进来，颇有些不客气说：“请不要露出那样的笑容，我有一个认识的人也总这样，我不觉得这样哪里好看，还是你本来那样就好。” 冯川愣了一下：“你在说什么？” 师春棠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走近书架问：“你做的？” 瞄向她手上的蝴蝶标本，冯川：“是啊。” 师春棠：“天才。” 冯川：“你到底想说什么？” 师春棠：“我说你是个天才，进步的真快，这只蝴蝶就没有你现在做的好，简直是个天才。” 冯川勾起一边的唇角：“多谢夸奖。” 师春棠转过来：“不装了？我以为你要一直装下去。” 冯川走过去，一把抽出师春棠放在口袋里的手，又自己伸进去摸了摸，又仔细的在她身上摸索一遍。 师春棠一把拍开他越发放肆的手，抬头看他：“我身上没有录音，不用再搜了。” 冯川低头看着这个比他矮了一个头的女孩：“你知道我做了什么还敢一个人过来？不怕我也杀了你？” 师春棠歪歪头：“你要不试试看？我也想知道被活生生制作成人体标本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冯川愣了一下，差点笑出声：“你果然有趣。”他好奇的问：“那你是来干什么？没有证据指认我，来问我有什么破绽可以证明我是凶手的吗？” 师春棠：“我只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总是在我的面前做这些事呢？仿佛要得到什么夸奖一样迫不及待的让我看到你们的杰作，可惜，我没有夸人的经验，不能满足你们这么变态的要求。” 冯川：“你都知道是“我们”了，怎么还不知道“我们”的目的呢？” 师春棠：“一个人负责制作标本，一个人负责监控，还有一个？几个人负责将东西放到我眼前，你们不累吗？” 冯川快速凑近她，脸上写满疯狂：“当然不累，只要让你知道我们的存在，这些都是值得的，直到你承认我们的那一天。” 师春棠托着下巴：“那还真不好意思，我的中二期已经过去了，你最好也早点清醒一下，我怕你几年后想起这事儿自己尴尬得不行。” 冯川：“我们追求自由和平，明断是非，对所有人的欲望不束缚，这不好吗？” “不好意思，我不懂。”师春棠说：“我只知道你的母亲为了替你赎罪，正在市局自首，为了你的自由，对自身欲望的不加束缚而快要失去自己的自由了。” 冯川冷笑：“是她要多管闲事，我可从来没有求过她去自首。” 师春棠看着他的样子，站起来：“看来你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我先看看那边警察找没找到能把你这个疯狂试探宪法的中二病少年抓走了的决定性证据，希望下一次见到你，你能哭着忏悔自己的所做所为。” 冯川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有些恼怒：“来了还想走吗？” 冯川直接把师春棠紧紧实实的绑在椅子上，师春棠看着身上的麻绳，有些无语：“你要是不想我走，我也不会非要走的，为什么非要这么对我？” 冯川半蹲下身子，有些得意的笑：“我可是知道你有多狡猾，可不会像那些绑匪一样把你就那么放在一边，等着你反杀的。” 师春棠表情冷漠：“哦？是吗。”
第21章 标本案（十） 那个任春华说的实验室是在一个快要拆迁的筒子楼里，整栋楼几乎没有几个人在里面住了，安静的不行，也怪不得她会在里面搞那么多东西还不被人发现，这么破的地方冯思凯也不记得了。 门有些矮，进来的时候差点磕到邢司礼的头，但是里面完全不像外面那么陈旧，一个巨型玻璃器皿矗立在正中央，外面还有一个小梯子可以方便人操作，但是现在里面只有一些刺鼻的福尔马林。 挪开视线，一个偏小一点的玻璃器皿里面的福尔马林里面漂浮着一张薄薄的人皮，脸部的皮肤状况似乎都能看得见。 李娜也看见了这张人皮，不禁打了个冷颤：“这是人皮！” 赵博洋也有些受不了：“显然是这样的，这也太狠毒了，这得有多恨才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邢司礼向前走了走，拿起离他最近的一个烧杯，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问：“任春华有多高？” 李娜估摸：“差不多一米六吧。” 邢司礼：“我记得你165吧，你试着拿一下这些试管。” 李娜不明所以，抬手拿过试管递给他。 “如果要做这种事情，那这个实验室应该是她自己布置的，既然是自己布置的，为什么她的东西要放在对于她来说那么高的地方？”邢司礼又走到那个巨大的玻璃容器面前，走上那个梯子，用手试探的摸了一下：“身高要比我矮一些，但绝对不是任春华。” 李娜和赵博洋听见他的话，顿时灵光一闪：“凶手不是任春华！” 李娜：“可是任春华已经自首了，那除了她，那还会有谁呢？” 邢司礼：“任春华在乎的，身高能在这里如鱼得水的人。” 李娜眼睛都瞪圆了：！ 这时邢司礼的手机响了一下，打开看了一眼，明明只有几个字他看了有好一会儿。 李娜好奇的探头看过去，读出来：“冯川是凶手你知道了吗？我现在在冯川家里，这个时候我应该已经被他绑起来了，记得那些证据去赎我哦。” 如果师春棠短信内容是真的，那么就说明这是定时短信。偏偏以邢司礼对师春棠的了解看，这孩子还真有这尿性自己跑去杀人凶手家里蹦哒。 邢司礼觉得自己的脑子连着天灵盖在抽动，肺里面现在还有点痒痒的，说：“你们家这么大的孩子也这样不让人省心吗？” 赵博洋幸灾乐祸：“那倒也没有这么不让人省心。” 说着话的功夫眼前的手机页面又弹出一个对话框：“要不要去冯思凯的家里的卧室看看？” 赵博洋表情有些崩：“什么情况？现在不是紧急时刻吗？救人要紧啊！” 又一声短信提示进来：“不用太着急，我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我再跟他谈谈心，记得把证据带着。” 邢司礼赶紧出门上车。 赵博洋左右为难：“那我去冯思凯家里看看？” 李娜着急：“那你快点去啊，到时候我们在市局汇合。” 邢司礼没有心思跟他们俩交代，只用了几秒时间将车倒出停车位，一个漂移上路，对车上的李娜说：“任春华的家在哪？导航找出来！” 李娜努力稳住自己的身体，把路线调出来给他看，车子的推背感让她又抓紧了副驾驶上的把手。 冯川家里的两个人相对来说就比较岁月静好了。 师春棠待着有些无聊，问他：“现在学校里的人还知道我吗？” 冯川：“什么？” 师春棠理所当然的说：“你第一见到我都不问我名字的，我当然觉得我很出名，难不成学校里还展示着我的大头照？” 冯川低笑：“只过去了三年，你还是那么出名，可是有很多人知道你的。” 师春棠：“你就不怕坐牢吗？” 冯川：“怕。” 师春棠：“那你还一命换一命？” 冯川看她像看二傻子一样：“我今年刚15岁，谁会傻到跟那种畜牲一换一！” 师春棠被城里人的操作有些惊到了：“所以你们是小屁孩组织？” 冯川：“闭嘴。” 师春棠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 冯川整理了下褶皱的衣服下摆就去开门。 外面的两个人喘着气用力敲门，李娜平息了一会，大声：“冯川你好，我们有一些例行问题上次忘了问，还请你开一下门。” 冯川打开门，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李娜气喘吁吁跟在邢司礼的后面进了门。 邢司礼一个直球：“师春棠来找过你，她现在在哪？” 冯川显然也没想到他的风格这么莽，有些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她怎么会在我这儿？” 邢司礼果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咔哒”一声拷在冯川的手腕上，他表情不变：“你迟疑了，你甚至都忘了问师春棠是谁？李娜！搜！” 李娜熟知他这一套操作，直接绕过两个人去里面搜寻。 其实也用不着搜，师春棠就被放在任春华房间的衣柜里，连脚都被紧紧捆在椅子腿上，嘴巴直接用黑色绝缘胶布缠了好几圈。 冯川被带到了市局里面，老老实实的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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