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釉正躺在后排,午饭过后的一阵强烈困意再加上清凉入骨的空调,让她的灵魂都快要脱离躯体,听到宴阳生的问话,她也是轻飘飘地回应:“是啊,爷爷已经给我布置任务了,说要拍我出去玩的照片,回头十一带回去检查。这下不去都不行了。” 宴阳生在驾驶座上偷偷笑了一阵,“那我也报名了?” 后排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应该是许釉把自己翻了个面,凉得更均匀些,声音也在翻完身之后传来,“报吧报吧,我先睡会,到了叫我。” 经过一个月的熟悉,许釉对宴阳生的口味已经拿捏得很明确了,宴阳生的口味对她来说琢磨起来太容易了,说通俗点来说就是没有要求。但是许釉还是把握到了一点细节的地方,比如说宴阳生嗜甜,这可能是宴妈妈带来的印象,基因里承载的喜好改变不了。 不过宴阳生本人喜好偏淡,吃多了甜的容易腻。许釉在给他点奶茶的时候特地留了个心眼,在冰块和甜度上面做了点小文章,整杯奶茶喝起来就非常契合宴阳生的想法。 学校安排的是目的地是一个亲水小镇,路程较远,需要开车去。考虑到各位老师的情况,学校贴心地准备了两种出行方案。 一是有车的老师可以自行驾车前往,学校报销路上的油费还有过路费,这对有车的老师们来说比较理想,对出行的限制比较少。 另外一种是为了没有车的老师们着想的,没有车的老师统一报名,学校租了车统一前往。回去的路上许釉收到了一条微信,是办公室的同事发的,问她是跟随学校租的车前往还是自己驾车前往。 面临选择的分叉路口,许釉也没有忘记宴阳生这个买一送一的队友。从宴阳生给自己送汤剥蟹之后,许釉努力克制自己的砰砰跳的少女心,发现自己的情绪随着和他的相处越来越无法控制。 旖旎的心思作祟,许釉觉得两种方式都很好。要是宴阳生开车,两个人就有了一个长时间单独相处的空间,没准可以更加深入了解。要是选择一起做坐学校租的车,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许釉眼睛紧紧盯着驾驶座的后脑勺,手指扣着手机的力道差点让手机的语音助手痛呼出声,嘴上却装作漫不经心问宴阳生:“宴老师,你是自己开车去还是坐学校的车?” 问得轻巧,完全忘了宴阳生有选择困难。没有立刻得到回复,许釉马上伸长脖子往前看了看宴阳生,这人正在用手指头轻轻敲打地方向盘,表情看上去也有点纠结。 许釉马上意识到不对,问他:“你是不是选不出来。” 几乎轻不可闻,许釉听到驾驶座传来一声“嗯”。然后问题反弹,宴阳生问她:“你选好了没?” 许釉还以为宴阳生是要和自己分开行动,粉红色的泡泡还没聚集就被迫打散,有点失望,她重新靠回车后座,“我也想有选择啊,可是我也得有得选才行啊。” 车已经开到学校,许釉准备下车,她觉得自己还是回办公室老老实实地和同事报个名,手刚刚碰上车门开关,没想到宴阳生把她叫住,“等等。” 宴阳生的声音和之前无异,清清淡淡,但说出来的话却让许釉灌满了蜜,“我觉得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随你怎么选,我都跟你一样。” 原来不是分道扬镳,许釉强压着内心的喜悦,装得勉为其难,“那好吧,只好我来帮你决定了。” 最后选定驾车出游,为此许釉和宴阳生做了很多准备。出发的日子快到了许釉才想起来要买点零食,慌里慌张的上网买了一堆,每天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查快递,终于在出发的前一天快递到了。 宴阳生皱着眉看许釉往车里塞零食,甚至连副驾驶座底下的小收纳位都不放过,问她:“请问我们明天到底是去逃荒还是去玩?我们去的是什么鸟不拉屎的地方吗?” 许釉忙得满头大汗,摸了摸额头解释:“我这人有点缺乏安全感,出门一趟东西没准备齐全就难受,你见谅。”宴阳生摸了摸鼻子,其实对她的这种行为没有意见,还觉得这是一个挺贴心的习惯。 要说许釉真的是未雨绸缪的专家,她平常囤了很多护肤品的小样,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她也毫不吝啬地分了一套给宴阳生。宴阳生拿着小小的瓶瓶罐罐们,脸上的别扭都表达着心里的怪异,“这些都是什么啊?” 许釉有点惊讶:“天呐这些是什么你都不知道的吗?”宴阳生摇摇头。 许釉惊得下巴都要掉,“那你为什么皮肤这么好?白就算了,一点毛孔问题都没有。天呐,不公平!” 宴阳生看着许釉的反应,想到了一副名叫《呐喊》的世界名画,心里想笑,然后逗她:“这就是天生丽质懂不懂?” 许釉犯了个白眼,“我听你在这里胡扯鬼扯,基因决定的事情你还喘上了。等着看吧,再不保养以后你就是个糟老头子,而我,我将永远保持这样的年轻样貌。” 宴阳生问她:“那请问您保持年轻,驻颜有术的秘密是什么呢?是在脸上涂福尔马林吗?” 许釉觉得今天不扎扎实实地给宴阳生上一课是不行了,她起身,恶狠狠地对宴阳生说了一句“等着”然后大步走回房间。 不一会许釉又重回战场,手里抱着武器—一大箱化妆品和保养品。许釉站在宴阳生面前,第一个想法是把这一大箱子东西重重地摔在宴阳生面前,从气势上压倒对方。但是毕竟心疼钱,里面的瓶瓶罐罐摔破了够她心疼一个月的,想了想还是抱着箱子坐在了宴阳生的对面。 两个人的中间隔着一个箱子。 宴阳生往箱子里看了看,好家伙,全是一些瓶瓶罐罐。好在许釉这人生活习惯不错,收拾得井井有条,箱子里没有出现东倒西歪的情况。 许釉先是摸了摸箱子,表情看上去很宝贝,然后眼神一变,盯着宴阳生,眼里话里尽是挑战意味,“反正时间还早,宴老师,愿意接受我的挑战吗?” 宴阳生双手抱胸,表情一点都没有变化,嘴里只是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来吧。”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许釉果然实现梦想,扎扎实实地给宴阳生上了一节美妆课。宴阳生也是一个勤学好问的学生,刚开始就对这个箱子表现出了巨大的兴趣,还没等来许釉的允许,他的爪子就开始往箱子里招呼。 “哇,这个亮晶晶的好漂亮。这个也太香了。这个口红颜色也太深了。” 许釉下意思被宴阳生感染,和他大谈特谈起美妆经验来。只是宴阳生一张充满少年感的脸庞,此时正对着一堆化妆品,是不是发出惊奇的赞叹,这实在是太违和了。 许釉不由得想到一个人,温柔乡里长大的贾宝玉。 老本行没有忘记,许釉把箱子推到一边,然后侧身从箱子里挑选了一些东西,抓周似的摆在宴阳生面前,“来吧,说说看这些是什么。” 宴阳生看起来胸有成竹,低着头仔细研究了一会,然后拿起一根管状物,“我知道,这是口红。” 许釉点点头,算是入了门,可能是对这方面有点研究,许釉想到这里心又点沉,这个懂得这些,是不是之前追求小姑娘的时候学的。 但是在接下来的猜测环节,许釉知道,宴阳生并没有入门,而是在离门十万八千里的地方扑腾。 宴阳生见许釉点头,觉得猜出来这些东西也并不是难事。他接着信手拿起一个瓶子,从瓶身就可以看出来里面的液体有点稠度,颜色也不熟透亮的,他首先排除了这个是一瓶清水的可能。 在宴阳生的认知范围里面。这种粘稠不透明的液体只能是洗发露或者沐浴露,他就摇着瓶子说:“你这沐浴露也太稀了点。” 许釉犯了个白眼,“这是爽肤水。” 宴阳生有点尴尬,摸了摸鼻子,接着拿起一瓶眼霜,眼霜的瓶子里还有一根小小的棒子,用于帮助按摩眼部促进吸收的,宴阳生研究了一下,大概知道这是一瓶涂脸上的霜,只是这根小棒子的功用没搞明白。 他抓着小棒子的两端扯了半天,嘀咕了一句:“太不科学了。” 许釉不理解觉得这个小□□挺实用的,怎么就不科学了,于是开口问:“哪儿不科学了?” 宴阳生抬起头,“要是我没猜错,这是涂在脸上的霜吧。”许釉点点头。 “这就对了,”宴阳生继续说,“这就不科学了。你看着小勺子,这么短扯不长也就算了,头还是圆的,怎么能把东西从罐子里舀出来?” 嘴上说着话,宴阳生的手也没停,抬起来扯着棒子继续在许釉面前演示。 许釉觉得自己都快昏厥过去了,毕竟是要接触化妆品的棒子,老是跟手接触来接触去也不干净,于是凶神恶煞地抢回眼霜还有小棒子放好。但是这个现在这个场面也是许釉自己一手造成的,没办法,忍着吧。
第24章 不客观心动 /怕橙 然后挑战就升级了。许釉在箱子里面挑挑拣拣,挑出了几只口红和唇釉,又排着队摆在了宴阳生的面前,然后转身拿了一支笔和一张白纸,写下了几个口红色号的名字递给了宴阳生。 宴阳生认真审题,产生的疑问也不少。他看了看这些名称,感觉有点疑惑:“斩男色?”许釉点点头,没说话。 宴阳生又提问:“那我可以把每只都看看吗?”许釉又点点头。 宴阳生得到许可就开始行动,把每只口红都在白纸上涂涂画画,样子和小孩用蜡笔差不多。 许釉试试阻止他,心疼道:“差不多得了。你涂再大一片它也不会告诉你自己叫什么啊。” 不一会宴阳生就上交了答卷,许釉看了一下差点笑撅过去。宴阳生最经典的错误就是在把姨妈色的口红填上了斩男色的名号。 许釉肚子都笑疼了,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拿着这张纸,“您能给我解释一下您的选择思路吗?” 宴阳生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开始解释:“斩男色嘛,我望文生义那就是每个男的看见了都没命的颜色。那就只能是这只了。” 宴阳生拿起那只姨妈色的口红,“这只看上去颜色又深又浓,跟白雪公主的后妈似的。别说男的了,女生都被斩没命了,所以我觉得这只是斩男色。” 许釉乐不可支,低着头拿起一支正红色的口红,“那这只呢?你为什么叫她姨妈色?” 宴阳生一愣,许釉看着他的老脸一红,接着试探性地问她:“真的要说?” 许釉有点不明就里,“当然。你说说看。” 宴阳生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前几天你不是来姨妈嘛,我就正好学习了一下。刚刚这里面只有这一支最像。”声音越说越小。 许釉算是听明白了为什么他会把这只认成姨妈色,脸上也有点尴尬,赶忙打断他,“行了行了。你这道题目全军覆没了啊,没一个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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