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眉转向江梓涵,问道:“梓涵,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们” 江梓涵默默道:“我不希望向南和我爸离婚。她……是真心对我好的。” 说着,江梓涵从背包里掏出一个手工绣制的拉链小口袋,轻轻放在桌上。 “这是向南专门给我做的,放卫生巾的。她和我说,现在我渐渐大了,不能大摇大摆地揣着东西就去厕所,拿这个装一下,文雅很多。我贴身穿的内衣,也是向南给我买的。她说我正在长身体,内衣每两个月就要重买,一定要买尺寸合适的,才不会影响发育。还有……” 江梓涵越说越动容,渐渐抽泣起来。 “她对我,就像真的妈妈做的那样……以前是我不懂事。这次她扑出来救我,我知道,向南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人,之前是我辜负了她。” 梓涵的话,像一盆温水,绵软了向前和向中方才义愤填膺的心。 向中撇过脸,抽了张纸巾,替江梓涵擦了擦眼泪。 正擦到刚才被自己掌掴的地方,向中的停了一下,有些愧疚地问了句:“疼不疼。” 江梓涵痛哭着摇了摇头。 向前又安慰了她一番,说道:“梓涵,你是偷跑出来的吧要不你先回去,不然你爸会找你麻烦的。谢谢你告诉我们向南的处境。我和向中的微信,你刚都加了,后面如果再有什么事,记得及时通知我们。” 江梓涵点了点头,背起书包往门外走去。 她走后,向前和向中并没有对下一步的对策展开激烈的讨论,而是相顾无言地默默了良久。 无法接受,最终也得接受。 医院街心花园。 柴进点燃一根烟,又推一根给王玉溪。 王玉溪冷冷给怼了回去:“我不抽烟。” 柴进轻蔑一笑,自己低头燃烟,然后朝天空吐了一口:“毛都还没长齐呢,学会泡姐姐了” 见柴进来者不善,王玉溪毫不客气地冷哼了一声:“关你什么事。” “呵呵。”柴进把香烟从口中拔了出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王玉溪一眼,揭开了遮羞布,“向中是有老公的。” 一听“老公”两个字,王玉溪也是觉得脸上热辣辣的,而后他尽力无所谓地解释了一句:“我俩是同事。” 柴进嘴角微微一斜,单手掐了烟,似轻描淡写又似严正警告地对他说道:“同事呢,就最好。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向中,她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一句“比任何人都了解向中”,让王玉溪开始重新审视柴进和向中的关系。 “小伙子,好自为之吧。”柴进最后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别以为小白脸长了几分姿色,就可以为所欲为。离她远一点,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言尽于此,点到为止。 说完,柴进架上墨镜,大阔步地走了。 就这小屁孩儿,完全不值得。 作为朋友,他不会让向中万劫不复。 …… 晚上,向南心事重重地回到家。 高平问她,这一天都去哪儿了。 向南叹了口气,瞟了他一眼,踟蹰了一下,没把向南发生的事告诉她。 “妈咪,我牙牙疼。” 左左肉嘟嘟的小手捂着左半边小脸儿,跌跌闯闯地跑了过来,一脑袋伏在向前膝上。 向前扶起他的小脸:“好好的,怎么突然牙牙疼了快给妈妈看看。” 左左“呜呜呜”地边张开嘴,边说道:“右右早上也疼来着。” “右右” 向前又赶紧抱过右右,也掰开她的小嘴,黑洞洞的,朝里看了看。 “老公,你看这是不是蛀斑” 向前询问起学医的老公。 高平也凑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然后道:“好像还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突然长蛀斑呢要不明天带他们去牙防所看看吧。” 一听明天要去牙防所,向前又有点挂念向南,便道:“要不去圣玛丽医院看吧,那边的牙科也还行。” “怎么突然要去私立医院”高平莫名其妙,“牙防所可以用小儿医保。” 向前无法对他多解释,只说了句:“向南在那里住院,看完了,你带孩子走,我正好去住院部看看她。” “向南怎么突然住院了”高平莫名其妙地问。 “身体不好。” 向前放下右右,起身搪塞了过去。 “她就是不花钱难受。” 背地里,高母又拉着高平嚼起了舌头。 …… 向中从医院走的时候,完全忘了来的时候,曾带着挂件王玉溪。 她打车径直回了家,把风花雪月忘了个干干净净。 邓海洋正煲了皮蛋瘦肉粥,系着围裙等她。 向中是真饿了,放下包,一言不发地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邓海洋开了个玩笑:“慢点慢点,饿牢里刚放出来的” 中午的酒再好,终抵不过夜幕落下后,家里的温粥。 “你今儿是怎么了这么累。” 邓海洋解了围裙,坐到向中身边,替她将垂在颊边的头发别到耳后。 向中突然想起,江梓涵今天所说的,向南在江家受虐的种种,不禁有些惭愧和后悔。 她抬头看了踏实可靠的邓海洋一眼,自己确实有些生在福中不知福。 “向南住院了。”向中放下调羹道,“孩子掉了。” “啊”邓海洋惊得合不拢嘴,“真的啊” 向中白了他一眼,眼神告诉他:这还能有假 邓海洋唏嘘了一番,说道:“那我们明天买点补品一起去看看她” 向中道:“不用了,南南现在不想见人。你今天煲的这粥不错,还有么明天我给南南带一壶去。” “哎呦,我的乖乖。隔夜的粥怎么能喝啊”邓海洋直摇头,“明天早上我起来重新煲吧。这刚流了产,也不能吃皮蛋,我改成红枣银耳汤吧。三妹也真是太可怜了。” 他是真的把她的家人,当成是自己的家人,把老婆所思所想的事,作为自己的头等大事。 “嗯。” 向中不敢直视邓海洋的眼睛,匆匆吃完,就推累,把自己独自锁在卧室里。 第56章 江家巧与他有着家族相似的基因,从不肯对另一半付诸深情,可他们这样的算计与绝情,倒头来就能活得更好吗 江宏斌回到家就直接回了书房。 江家老太究竟是上了年纪的人,家里的气压,猜也猜到肯定发生了大事。 她唤江家巧过来问,家巧先是不敢说,后来又不敢不说了。 家巧把向南流产的事缓缓吐口,江老太太狠狠锤了下轮椅把手,痛骂:“作孽啊!” 但,江家巧搞不明白的是,亲妈这是在骂谁作孽。 江家巧合上门出来,江老太太的房里已经飘出了檀香和低迷的诵经声。 江梓涵正上楼。 “你怎么才回来啊”江家巧压着嗓子揪她耳朵,“你爸正在书房等你呢,还不快去。” 江梓涵冷着脸,不紧不慢地跟着江家巧走进书房。 江宏斌坐在书桌前,夹着雪茄,一脸寒意。 “回来了,去哪儿了” “买咖啡。” 江梓涵留了个心眼,临走前打包了两杯咖啡。 江宏斌盯着装咖啡的牛皮纸袋儿,又抬头看了看江梓涵脸上的伤,然后幽幽道:“今儿你这一巴掌也不算白挨。一是因为你不懂事,二是因为你不会说话。” “哥,梓涵她也不是故意……”江家巧接茬护崽儿。 “你闭嘴。”江宏斌明显不给她这个机会,他最讨厌别人打断他说话,“今天在病房,你就不该那么说话!你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我和向南的孩子就能回来了吗活该被向家人扇。” 江梓涵和江家巧都噤着声,耐心听训,无论发自假意或是真心。 “人什么时候讲话,都要把事情描述得对自己最有利。” 江宏斌耐心“教导”女儿做人。 他脸上看不出任何丧子之痛,反正这些年,外头形形色色的女人为他刮掉的孩子,也足够凑齐一个班了。 孩子嘛,总会再有的,江宏斌才四十出头,并不急。 “出去吧。好好想想!” 江宏斌看着江梓涵触气,赶她走。 江家巧一个人,又被留了堂。 “你今天是干什么吃的怎么能让梓涵挨巴掌”江宏斌目光凌厉地质问妹妹。 “哥……”江家巧里外不是人。 “这向家两姐妹确实过分了。”江宏斌阴狠狠地说道。 江家巧终于忍不住,握着胆子,站出来说了句公道话:“哥!不是我说,今天这事儿,溯本追源,既不是向家人的错,也不是梓涵的错!怪就怪——” 家巧胆怯地磕噔了一下,叹了口气,鼓起勇气继续道:“哥,你和明蔚也闹得太不像话了!好歹向南是你的正牌老婆,她不要面子的” 江宏斌抬起眼皮看她,一次警告。 “哥,你又不缺女人。过去有些花头巾,向南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这明蔚……她也太蹬鼻子上脸了!还带个女儿,大庭广众地跟你搞在一起,连我都看不下去了!” 江家巧忍无可忍,眼一闭心一横,把心底的不爽都给吐了出来。 “看不下去就对了。” 江宏斌站起身,起身去酒柜拿酒杯倒酒,回眸时又是一个犀利的警告,江家巧你可以闭嘴了。 “哥,你再这样,我也不站在你这一边了。这些年,向南对梓涵多好啊!要不是你在当中挑拨,不让她们俩亲近。哥,你到底想干嘛啊你!” 现在,也就只有江家巧这个妹妹,敢仗着血缘,在江宏斌面前秃噜两句实话。 “噔。” 江宏斌将装威士忌的方杯,重重地扥在书房的玻璃茶几上。 他黑瘦的脸部肌肉,微微翕动了一下,而后用低沉控制的声音,回答江家巧道:“向南没生孩子之前,都是向家人。我江宏斌如果想要女人,你也说了,多的是。可做生意的机会,却只有一次!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洪江发展到现在,一个不甚,就有可能满盘皆输。” 江宏斌似乎是在和江家巧对话,似乎又是在自言自语。 “明蔚爸爸的老战友,手里批着世纪城那块地。只有和明蔚亲近,才能让世人都觉得,我江宏斌对那块地势在必得。” “不就是一块地嘛。”江家巧的口气倒不小。 这也不怪她,她哥这几年在城里城外开发参与的项目,少说也有两只手。 “呵呵,一块地”江宏斌端起手里的杯子,优哉游哉地摇晃着,“那可是一块关乎洪江股价的风水宝地。” 江家巧听得云里雾里,那这么说,他哥不过是和明蔚在逢场作戏 是了,这就是他哥的风格,这世上的一切都是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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