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身后的孙逸生有些羡慕,谦虚的说:“早就听说你们是好朋友了,很荣幸能跟你们来星荣的第一飞,我得好好学习。” 许博洲在控制飞机。 替他回应的是纪燕均,他回头,挑挑眉:“那你得好好学了,我们许博洲机长天空怪物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这时,机舱门门铃被按响。 纪燕均按了按操作钮,舱门被拉开,走进来的是时雪菲,她将端进来了三杯咖啡,放在了置物台上。 “hi,又一起飞了。”纪燕均像是在和老朋友说话。 孙逸生疑惑:“你们之前就认识?” 时雪菲没回应,只微笑着看向许博洲:“口味没变吧?还是老样子,半糖半奶。” 许博洲回头冲她笑:“嗯。” 孙逸生打量着眼前的三个人:“原来你们都认识?” 时雪菲回答了一句:我们有过很多回忆,随后离开了机舱。 这让孙逸生更疑惑了,身子往前一俯:“你们三角恋啊?”可他又立马缩回身,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不对啊,Shirley不是和她前男友谈了好多年嘛,而且她前男友出事后,就一直单身呀。” 突然像被细针扎到皮肉里,许博洲面色一沉,手用力攥紧。 纪燕均拿起检查表用力朝孙逸生一扇:“少说话,喝你的咖啡。” …… 头等舱里,空乘在为乘客服务。 周晚要了一份牛排,时雪菲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慢慢享用”后,推车去了经济舱,她在舒服的空间里,享用午餐。 这是她第一次坐许博洲驾驶的飞机,小时候总听他一腔热血的讲自己的飞行梦想;看他买入一架架漂亮的飞行模型;陪他去模拟驾驶舱飞行,而当她坐在由他驾驶的客机里时,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奇妙感觉。 有种见证了他成长的兴奋感。 数小时后,飞机平稳的穿过气流,机舱的大部分遮光板都拉下,乘客都进入了睡眠状态。 从祁南飞往悉尼,需要9个小时。 不知过了多久,机舱里的提示音响了。 是许博洲的声音,声音在微弱的电流里更富有磁性:“各位乘客大家好,我是此次航班的机长,我们现在已经穿过了赤道,到达了南半球,大家不妨打开遮光板,看一看属于南半球云层中的黄金晚霞。” 一时间,机舱里躁动了起来,沉睡的乘客纷纷打开遮光板,拿出手机,边拍下窗外的落日余晖边感叹。 “好美啊。” “天啊,太美了。” …… 喜欢日落的周晚,怎么会错过呢,她趴在窗边,换着角度捕捉云层里的晚霞。一年四季,她几乎有一半的时间都赶飞机,可从来没有闲心去看夕阳,也从来没有一位机长会提醒乘客欣赏美景。 一道道金色的阳光穿过云层,没到像仙境云海。 太美了。 她词穷到想不出任何词汇来形容眼前壮观绮丽的景色。 驾驶舱里,飞机在自动飞行,许博洲靠在椅背上,用最近的距离欣赏落日,夕阳笼罩着他,他的头稍稍朝后看,眼睛像是穿过一道道的阻隔物,看到了某个人。 他轻轻笑了笑。 他觉得这是这些年来,看到过最美的一次云中落日。 …… 当地时间晚上7点一刻,飞机降落在了悉尼金斯福德史密斯机场,停稳后,广播里放出了一首特别适合澳洲夜晚爵士乐。 d Believe》。 萨克斯的情调,氛围氤氲,浪漫得不像话。 在开舱门的舒曼问时雪菲:“诶,你这位老朋友,还挺骚的嘛。” 时雪菲没着急回答,而是先看了看头等舱里正在解安全带的女人,回过头去帮舒曼,笑着说:“可能是春天容易发情。” 两人对视一笑。 周晚下了飞机后,打开手机,第一个问候自己的是堂弟周映希,他们从小关系就好,对他的关爱,甚至超过了亲弟弟。 周映希:「要不要一起吃晚饭?」 周晚:「好,我先回酒店,一会儿找你。」 等所有乘客都下飞机后,机组工作人员才拖着工作箱往外走。 对于空中工作者来说,每一次平安落地,就是一次安心。他们不知道聊起了什么,有说有笑,穿梭在不同国度的机场,依旧养眼。 纪燕均向她们发出晚上娱乐的邀请,但被美女们以疲惫拒绝,他做了一个遗憾的手势,等到乘务组的人走后,他穿过人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立刻拍了拍许博洲:“那不是penny嘛,还没走?” 他又故意说:“等你呢?” 许博洲撇了纪燕均一眼,冷漠的表情的是在说:无聊。 其他人不懂许博洲,纪燕均很懂,他就是彻彻底底的闷骚货。 纪燕均先走过去打招呼:“hi。” 听完电话的周晚,吓了一跳,握着手机打招呼:“hi,好巧。” 她转头看向许博洲,不由自主的夸道:“你很棒。” 许博洲点点头:“我知道。” 纪燕均撇头差点笑出来,清咳了两声,转头问周晚:“周总晚上有什么安排吗?要不要跟我们去玩?” 周晚摇头:“不去了,我约了人。” “那很遗、憾……” 纪燕均的话还没说全,许博洲抢话,问:“约了周映希?” 周晚点头:“嗯,他约了我吃晚饭。” “他也约了我。”许博洲说。 周晚一惊,皱眉:“他怎么没和我说。” 许博洲:“你要是不想我去,我可以拒绝。”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嗯,那我们先去吃饭,要是你还有精力,就跟我去酒吧玩会儿,我想介绍我在澳洲的同学、朋友给你认识。” “……好。” …… 他们三人在机场外暂时分开。 差不多9点多,许博洲和周晚结束了晚餐,可能是聊起劲了,周晚突然有了活力,她说可以去酒吧坐坐,但是想早点走。 许博洲同意了。 悉尼市区一家半户外的酒吧,里面的霓虹灯和敞亮的街道并不相斥,坐在里面,也能吹到晚风。南半球正是秋季,周晚和许博洲很有默契,都穿上了风衣,还是黑白情侣色。 他们到的时候,纪燕均和其他人都到齐了。 纪燕均已经小酌了一点,他指着走进来登对的男女,坏笑:“你们穿成这样,很容易传绯闻的喔。” 许博洲没在意这张破嘴,他让周晚坐到了自己身边。 和平时上班的套装不同,周晚私下出来玩,穿得比较轻松,脱掉风衣,里面是一件紧身的针织开衫,胸口还绣了一朵粉色玫瑰,长发轻轻被吹起,她小巧精致得像一只芭比。 许博洲向周晚依次介绍自己的同学和朋友,三位都是澳洲人:“sam、Ryan,我的同班同学,现在是澳洲航空的飞行员,Parker,贝斯手,在澳洲玩音乐认识的。” 周晚用英语和他们交流。 纪燕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问:“你的同学和朋友,就没有女人吗?” 许博洲转了转酒杯里的冰块,回:“我不和女生玩。”他的视线大方的挪到了周晚身上:“从小到大,我只有周晚一个女性好友。” 几个男人开始起哄。 纪燕均做了一个听吐的表情。 趁他们聊天的时候,周晚转头看着外面的街景,这些年,她去了好多地方,但竟然没有来过悉尼,可是今天当她走在这片土地上,呼吸着这里的空气时,她却觉得莫名的熟悉。 此时也是,她一点也不紧张,是这么久以来,最轻松的一次。 听着他们聊天聊地,她没有插话,却笑了。 纪燕均突然打断聊天:“各位,玩点游戏,如何?” 男人自然没意见,周晚问什么游戏。 纪燕均解释:“猜牌,玩法很简单,只要猜桌上的牌大于5还是小于5,猜错三次以下,喝酒惩罚,猜错三次以上,就要随机挑惩罚。” 许博洲让周晚别紧张。 但周晚似乎并不紧张,有点感兴趣:“好。” 纪燕均从吧台要了一幅扑克牌,他随意抽了一张放在桌上,从坐在最外面的Parker开始,一个个轮流猜。 前六轮,几乎所有人都输了一次,不分上下。 到了后面,周晚的运气开始变差,连输了两次,但她并没有逃避,从容的愿赌服输,对纪燕均说:“抽惩罚吧,我都可以。” 纪燕均打了个响指:“老板就是老板,格局大。” 许博洲瞪了他一眼:“废话少说。” 纪燕均闭上了嘴,让周晚自己抽惩罚,她翻开纸片,看到上面的英文时,还是惊到了。 惩罚是:和在座一位男士对嘴咬冰块。 许博洲不悦的质问纪燕均:“这玩意你哪来的。” 纪燕均委屈的指着对面的超市:“随便买的。” “……” 见惩罚尺度有点大,纪燕均想说换一个,不然惹怒了某些男人,他估计没法活着回国。 可周晚突然扯了扯许博洲,用帮忙的语气问他:“你愿意吗?” 第14章 醉酒的吻 不远处是悉尼歌剧院和海港大桥,建筑、海面被星辉笼罩,夜越深,越迷人,而方才还较清净的酒吧,忽然多了乐队的歌声。 是一首小众的灵魂乐,《Can I Call You Rose》。 我可以叫你“玫瑰小姐”吗? ‘Cause you’re sweet like a flower in bloom 因为你甜得像一朵正开放着的花朵 Can I call you Rose 我能叫你“玫瑰小姐”吗 ‘Cause you’re fragrance takes over the room…darling 沙哑性感的声线穿进沙发上举止亲密的男女耳中,爬上肌肤,蔓延到心底,酥酥麻麻。 许博洲自然没有拒绝周晚,以好朋友的身份,帮她完成了咬冰块的惩罚。 他们的身高差过大,以至于周晚需要高高仰起上身,才咬了两三秒,几滴融化的冰水划落至了她细白的脖颈上。 一颗圆球形的冰块,不大不小,即便她再小心,还是不小心碰触到了许博洲的唇。而他却一直睁着眼,看着紧张的她,连眼皮都在颤。 时间过去了不止十秒,旁人一直没喊停。 许博洲用牙齿用力咬住冰块,吐进了不用的杯子里,扯了几张纸,先给了周晚,然后自己擦了擦嘴角,看向纪燕均:“怎么?看上瘾了?” 此时的纪燕均已经上了头,俨然忘了坐在对面的是自己的老板,他握着酒杯,坏笑:“嗯,俊男美女玩这么刺激,舍不得喊停。” 环境很吵,周晚没清太听,只知道纪燕均应该是在调侃自己,不过她倒是习惯了,因为她和许博洲的关系,从小就老被别人拿来调侃,但她心里始终都有把尺,也很清楚他们在这一方面是有默契的,都不会跨越雷池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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