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见觉得这样还不解气,放下刀,扛起女人一下下往地上砸,本就断了脊椎骨的女人在一次次重击下,逐渐失去对下半身的感知,她模糊的意识里判断不出这意味着什么。 扔了十来次后男人累了,他最后把女人扔到了角落,让她自生自灭。 接着男人上楼去一个个敲开房间的门,冲进去把人都杀了,他很谨慎,每次都装作厨师来送吃的,房间里的人如果有个男性在的话,就会先打开门,给了男人机会。 如果房间里是女性,坚决不开门的话,男人就直接离开,先去找那些愿意开门的人,想着回头再把这些门砸开。 结果,有个女人感觉有些奇怪,在听见男人离开门前后打开了门,她正好就看到了斜对门里正对着旅客挥刀的男人,女人一下子慌了,立马高声大喊救命,旅馆里不少人都听见了,然而愿意出来的少之又少,更多人是觉得不关自己的事,只要不开门,刀不会砍到自己身上。 有人出门想看看怎么回事,却发现男人满身是血,不知道杀了多少个了,人们开始往外逃跑,而男人很直接,他冲到楼梯口里拿出打火机直接点燃了一楼的煤气。 小型爆炸让第一波下楼的人被冲击得晕倒在地,男人不放心,过去一个个割断他们的脖子。 刚割完,服务员听见声音从房间里出来,直接跟男人打上照面,她想跑,结果男人直接冲过去,卡住门不让她关。 慌乱的服务员干脆放弃了躲回房间的计划,在男人用力的时候直接松开门溜了出去,谁知道刚绕过柜台,男人扔了把刀狠狠扎中了她的后心口。 这一刀的位置很巧合,让服务员瞬间失去行动能力,加上周围的大火,服务员眼睛都没闭上,看着火烧到了自己身上。 男人不慌不忙走过来,拔出那把尖刀后去厨房里又打开了所有的煤气罐,这时候他已经不会想自己死不死的问题了,他想的是怎么才能让这些人都死在这里。 拎着刀去了楼上,男人一个接一个分开杀掉旅馆中的人,楼上的人听不到楼下的动静,都安安静静睡着了,等到男人熟练地撬开门冲进来,有些人还没睡醒,要不是刀口cha入身体的疼痛,大概不少人都在睡梦中死去。 处理完之后男人下楼,想封死旅馆的大门,结果看到服务员在打电话,她居然还有力气,可是那一刀确实让她的心脏支撑不了太久,不得已拖到了男人下楼。 男人直接又捅了服务员一刀,此时电话还是接通了,他捂住服务员的口鼻,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旅馆着火了,你们什么时候能派车上来?” 对面的声音有些懒散:“大概要明天早上吼,下雨了,山体有点滑坡,火灾不会烧太久的,你们可以利用雨水减少财产损失哈。” 得到回答的男人笑起来,将刀狠狠往里推了推,服务员的瞳孔逐渐涣散,倒在地上。 之后男人还在旅馆里进行了火势转移,争取把火点到了四楼,就是他直接在内部把能点燃的地方都点燃了,所以大火还是把旅馆烧得只剩个框架。 而男人,死在了四楼上,跟其他尸体混在一起,被警方当成了其中一个受害人。 枉死的人们无法接受自己被杀死的事实,怨恨凶手、怨恨没能逃掉的自己、怨恨那把捅进自己身体里的尖刀,在怨念缭绕之下,刀汇聚所有人的想法,逐渐衍生出重复一天的能力,被它砍到的人,只要希望自己重来,那就会重复经历被刀砍到的那一天。 灾难注定发生,寨子里的神婆知道那家旅馆会出现死亡,却没想到在很久之后,居然因为旅馆中所有人的怨念,让旅馆再次出现。 神婆找了个合适的时间去查看,同时告知自己的族人,千万不能靠近那片区域了,宁可绕路都不过去。 到了旅馆后神婆跟旅馆中的每个人对话,发现了其中的问题,于是告诉他们每个人,想要结束的话,就让旅馆回归死亡。 意思是,希望他们每个人都能接受自己的死亡并且愿意走出去,然而,他们看似都能接受自己的死亡,说着好像顺其自然死去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事实上,并没有几个人愿意离开。 他们走不掉,还得后来的人,也渐渐停留下来。 每一个到来的人,都要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可以、愿意向前走了,走不掉的,就会被困在每天都重复的幻境中。 神婆还告诉林千诺,那把尖刀并不是谁都能接触的,使用它需要付出代价,重来的机会那么难得,世界上想要重来的人多了去了,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有一个可以重来的机会。 林千诺问神婆:“那代价是什么?” “是关键性记忆,你也发现了,旅馆中的每个人,在重复的日子里,会忘记最关键的信息,重复的次数越多,忘记的信息就越多,或许将来有一天,他们会连自己为什么出现在旅馆都忘记了。”神婆发出深深的叹息。 这样想来,其实重复也是很残酷的一件事,比如说旅客们忘记的事情就是如何离开,服务员跟厨师则是忘记了自己为什么死亡以及自己为什么留下,他们都因为走不掉,而逐渐忘记了自己坚守的理由。 就跟神婆说的一样,迟早有一天,他们会把所有事情都忘记,甚至忘记自己。 “可是我已经把刀带走了,以后他们会怎么样呢?”林千诺私心里,还是希望他们能够放下,迎接新的人生。 神婆摇摇头,说:“刀带走了,也不代表他们能走出来的,刀是机会,愿不愿意走出来,是他们自己的想法,如果自己走不出来,即使刀带走了,但只要刀的效果存在,就会一直重复。” 存在于旅馆中,就是无解。 带走刀,顶多是之后不会再有跟他们一样被困在旅馆中的人,却无法解决已经被困的。 他们要自己想明白。 之后林千诺就带走了尖刀,用包自己身体的同种白布包裹上刀,避免有人触发它的被动,刀不好过海关,后来还是林千诺找了朋友才让自己带那玩意儿回国的。 —— “带着那把刀,我之后做的许多事情,都告诉自己不要留恋,要记得向前走,你自己不愿意往前走,哪怕没有这把刀,其实也是被困在原地了。”林千诺感慨着说。 林相忆点点头:“确实是这个道理,要是自己都不愿意往前走,那别人做什么也没用,自己想走的话,再厉害的鬼打墙,也是能走出来的,那你现在有带着这把刀吗?” 听了一晚上的故事,林相忆很想看看,到底什么样的刀,具备这样的能力。 可惜林千诺耸耸肩,说:“不是带不带的问题,是我把它卖掉了。” “啊?卖掉了?”林相忆震惊到声音响彻整个车厢,要不是这车厢就他们两个,估计要被人骂了。 林千诺点点头:“对啊,我不需要再用它来提醒自己往前走,自然就把它卖掉了,还是挂在了风水集市的拍卖会上卖掉的,有人出了五百万,买它换重来的一天。” 其实所谓重来,不过是假象,花五百万一场黄粱梦,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觉得亏本。 “这样啊……”林相忆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能理解林千诺的,如果自己用不上的话,不如换钱,而且那把尖刀的效果本身就是类似进入鬼打墙的状态,要不是真的想见什么人、什么事,买来不过是个安慰,十分鸡肋。 “是啊,说起来,这把刀确实陪伴我度过了最迷茫混乱的日子,后来我其实有点舍不得的,但是想想它的作用,我觉得我应该卖掉它,毕竟,它存在就是为了告诉人们,别停留,往前走。”林千诺说着,脸上还是有一丝怀念的笑容。 能在自己不知道方向在哪里的时候遇见这样一把刀,算是她倒霉多年里的幸运吧。 林相忆听后猛点头:“确实是这样,‘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古人的话确实有道理。” 闻言,林千诺笑起来,想着,果然道理都在书里,奈何真面对事情的时候,大脑总是一片空白,学过的知识仿佛又回到了书里,竟是一点痕迹没在脑海中留下。 说完这件事已经很晚了,林相忆还想听林千诺说,不过她明白,任何事都不能过分,于是看时间差不多后就跟林千诺说了晚安,睡觉前她一直祈祷去找金芊倩顺利。 顺利与否,林千诺无法保证,她安排许多事情,一直没空去实地探查,地理位置过远,消息传递有时差,并不能保证所有消息都是准确的。 火车在早上六点五十的时候进展,那是铁路的终点站,算是在一个比较大的镇子上,出了这个镇子,林千诺跟林相忆想再往山里走,租车都不行,得去找人租马。 夏季最热的时候从南方跑来西北,温度并没有什么变化,早上林千诺还是提前被热醒,对面床的林相忆睡得四仰八叉,被子都踢到了床脚去,满头是汗。 林千诺看了下时间,快入站了,干脆叫醒林相忆,趁现在起床,她们还能洗漱一下,顺便清点东西。 大清早被人叫醒,林相忆迷迷糊糊的,刷牙的时候都差点栽洗手盆里去。 好在洗漱后人清醒不少,两人背着行李在床铺下面等待入站的通报。 林相忆手里拿着地图,再次确认她们接下来要怎么走:“出了火车站,我们先去吃早饭,然后去找镇子上的集市问问能不能租两匹马……” 十七八岁的时候林相忆并不会骑马,家庭条件不允许,回到林家成为大小姐后很多课程都重新学习,至少用来秀的马术、高尔夫、音乐等科目不能不会。 下了火车后两人就近想找地方吃饭,然而小地方的火车站周围没什么像样的餐馆,都是小摊子,所幸两人不挑,随便找个种类齐全的摊子,各自买了些形状奇怪的薯类食物跟玉米,又去买了两瓶水,带上东西直接往集市赶。 不怎么到乡下来的林相忆看啥都新奇,林千诺倒是走过更贫瘠的土地,所以不算惊讶。 在林相忆又一次对着地上的木制品感兴趣时,林千诺忍不住问:“你没见过吗?我记得你是历史系吧?难道你去考古的时候,不会接触到这些吗?” 林相忆不好意思地解释:“历史系也分很多学派,我是专门研究文字跟绘画的,没怎么跟导师一块下地过,他更爱带其他方向的学生,我就是个写论文工具人。” 果然每个人都有自己难办的地方,林千诺看林相忆的眼神有种“孩子你好惨”的味道。 “你别这个眼神啦,得亏我是个工具人,不然今天还没法请假出来呢,我师兄师姐头秃得跟地中海似的,我可不想跟他们一样。”林相忆想到那些光滑的额头,打了个寒颤。 纵然有林相忆插科打诨,林千诺还是顺利找到了租马的地方,林千诺跟对方商量要三匹马,最好包一份详细点的山中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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