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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她在家吗？怎么没开灯？” “赵桐带人盯一下午了，四点钟的时候夫人家里的保姆阿姨走了，之后到黑天一直没开过灯。” “叫房东，把钥匙要来，把锁直接打开。” 岳棋维摇头，“怕是不行，这房子不是租的，是贺智霖的房子。” “去叫个开锁师傅来，快一些。” “好，我现在安排联系。” 岳棋维给开锁师傅塞了不少钱，让师傅违背职业道德，并没有让他们出示证明信息就把房门给打开了。 房间里关着灯，徐绍亭把灯拍开，确认客厅没人，道：“你们在外面等着吧，别跟着进去了。” 他确认哪个是主卧后，把门推开，没开灯，但窗帘开着，月光照在阳台边，借着窗外一个一个腾空的烟花，足够徐绍亭辨认清床上的被子底下蜷缩了个人，只有枕头上露出来一缕青丝。 她睡觉没有安全感，习惯把脑袋缩在被子里面睡觉。 徐绍亭拽了拽被子，把她的脸露出来。 宋清歌稍微歪了歪头，没醒，又是熟悉的那句呓语，“妈妈……” 等了会儿，房间里暖气不足，她似乎觉得冷，又把脑袋钻进了被子里去。 徐绍亭本是满怀质问的，一瞬间还是心软了，不忍心吵醒她。 他离开卧室，把门带上，在沙发上坐了会儿，点了颗烟。 茶几上没有烟灰缸，徐绍亭只能抽了张纸巾，把烟灰都弹在纸巾上。 这是他们夫妇结婚的第七年，在一起度过的第三个新年。 去年宋清歌在云北，应该是高兴的，不料今年是这般寂寥。 一支烟燃烧殆尽，徐绍亭静静地坐着。 宋清歌在接受metc治疗，会不会已经忘记他了呢？ 如果真的忘记他怎么办，做陌生人吗？ 凌晨的钟声敲响，外面的烟花此起彼伏，一旁的手机突然亮屏，传来叮咚的提示音，徐绍亭拿过她的手机来看，是康商澜给她的回复，【蠢货宋娇娇新年快乐。】 已经在往上的一条信息，是贺智霖发来的，【小妹新年快乐。】 徐绍亭没点进去，但划开屏幕，她的手机依旧是没有设密码的。 徐绍亭拿着她的手机拨通了自己的电话，在电话接通的一瞬间立刻挂断，之后删除了她的通话记录。 怪不得他之前一直查不到宋清歌用的手机号，她用的是个国外注册的手机号，这么高额的电话费，她也是真拼。 徐绍亭起身离开，临走前关了客厅的灯，见他出来，岳棋维上前问：“先生，下一步您有什么计划？” 徐绍亭把打包出来包着烟灰的纸巾塞进他手里，“回江城。” “回江城？那不带太太一起走了？” “下个月再来，等我服刑时间到了再说，不用过来打扰她了。” …… 宋清歌是凌晨十二点半醒的，被外面轰轰的烟花爆炸声给吵醒了，慢吞吞地起床，一切动作都像是慢半拍，把床头灯打开，出了卧室，打开客厅的灯，依稀闻到有烟的呛鼻气味。
第215章 商澜喜欢吃鱼 罗阿姨是不抽烟的，宋清歌看了眼垃圾桶，也并没有烟蒂之类的，难不成外面放烟花的太多，硝烟味顺着窗户缝钻进家里来了？ 宋清歌从前自己也抽烟，却最烦闻到别人抽的二手烟味。 她从下午四点到现在睡了八个多小时，肚子饿了，从冰箱里拿出来罗阿姨冻好的饺子煮出来，尝了一口是韭菜鸡蛋粉条的，味道还不错。 她边吃饭边看手机的信息，康商澜发来的，【蠢货宋娇娇新年快乐！】 贺智霖发来的，【小妹新年快乐。】 罗阿姨发来的语音，“丫头你吃饭了没有呀，我明天十二点去给你送饭，你早饭先煮点饺子应付一下。” 以及舅母发来一个二百块钱的红包，附加内容，【祝娇娇而立之年天天开心。】 宋清歌挨个回了消息，打开电视投屏了一个电影，怀里抱了个抱枕在看，一会儿又觉得实在没意思，把刚才煮出来没吃完的饺子都装进打包盒里，带着下楼去喂流浪猫。 外面放着鞭炮，流浪猫都不像平时一样在大街上闲逛，宋清歌找了好久，才在车底下看到一只，放炮的原因，小猫有点应激，不敢露头，宋清歌把打包盒拆开放那，自己坐在绿化带旁边抱着膝。 倒不是觉得孤独，只是大过年的，难免心情上有些落寞。 小橘猫吃饱，探头探脑的接近宋清歌，宋清歌把小东西捞起来抱进怀里，本以为是才出生几个月的小奶猫的这么瘦小，可摸起来骨架已经挺大了，只是没有肉所以看着显小。 她挠着小猫的下巴，“你是不是也找不到自己妈妈了呀？” 小猫发出呼噜噜的声音，在宋清歌的袖子上一下一下地踩奶。 宋清歌继续道：“我比你还要惨，我的妈妈和我的孩子都去世了，也不知道他们如果遇见了，我妈妈认不认得我的孩子。” 小猫喵呜了几声。 但宋清歌看到那吃空了的打包盒，又感叹道：“好吧，你比我要惨一些，起码我每天还能吃饱饭呢。” 时间好晚了，宋清歌下午睡多了，没有困意，小猫离开后，她把打包盒丢进垃圾桶里，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而立之年。 好像是应该找份工作了。 宋清歌立刻找到了目的，回家写简历。 总不能一直住着贺智霖的房子，花着康商澜的钱，也太懒惰了。 当了两年的总裁兼代理董事长，没想到反而混到公司破产自己写简历的地步了。 二月中旬，宋清歌开始在鲤阳合适的公司当中投递简历，其实她的简历算不得好看，只是有过两年高位上的工作经验，但毕竟已经快六年没入过职场了。 二月底，宋清歌开始去公司面试，罗阿姨看着她状态好起来，也跟着心情好了许多，但只有宋清歌清楚，最近真的好累。 metc治疗的后遗症真的很严重，有时候昨天发生的事情今天就会忘记，去回忆一些事情的时候也会很费劲，要屡着时间线很困难的一点一点的想，今日面试时，昨天晚上背好的自我介绍，睡一觉醒来全忘了，临场发挥不尽人意，并没有让HR眼前一亮，只说回家等结果。 她的第一场面试，有些失败，不免又陷入自我怀疑当中。 罗阿姨到下午的时候才试探性地说：“丫头，我闺女女婿在鲤阳有一家小型的短视频制作运营公司，他是总经理，公司最近在招募运营，你想不想去试试啊，我之前没说是看你已经有自己的目标和方向了，感觉你这一下午有些失落，想帮帮你。” “阿姨，传媒方面我不太了解的，没有工作经验，但还是谢谢您啦。”这句话，倒是有些暴露阿姨的身份了，“您女婿是总经理，完全有能力给您养老啊，您为什么还要出来工作啊？” “我女儿过世了，我看他有续弦的意思，他妈妈最近在帮忙张罗，我也没法依仗他一辈子，还是要自己多攒点钱，免得日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地讨人嫌。” “那我也努力些，我才三十岁，就更不能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了。” 只是治疗的后遗症导致宋清歌很是健忘，有些事情做起来过于无能为力。 吃过晚饭，宋清歌煮了两个鸡蛋踹在兜里，想下楼那天的小橘猫，可惜在楼下绿化带里转了两圈都没有找到，不光是小橘猫，连其他猫咪都不见了，看她转悠了好多圈找东西，有个好心的阿姨问她：“小姑娘，你的宠物是不是丢了？” 阿姨说的是本地方言，宋清歌反应了一会儿意思后，点头说是。 阿姨接着道：“你没看业主群里发通知了，让管好自己家的宠物这几天不要出门，前天有业主家孩子被流浪猫抓伤了，最近小区里在捕杀流浪猫，你的宠物应该是被处理了。” “被处理了？” 宋清歌有些不可置信。 流浪猫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去攻击小孩子啊。 阿姨也叹了口气，“我家的猫昨天溜出门也到现在没回来呢，养了七八年的猫了，想想都觉得心疼。” 听到这个消息时，宋清歌的鼻子酸了一下，想着在外面为了一只猫落眼泪难免有些被人笑话，她浅浅笑了一下，摸着兜里尚有余温的鸡蛋，人性的恶毒她是早就领会过的，似乎不应该如此伤情。 鲤阳三月的雨来势汹汹，大有倒春寒的意思。 宋清歌在找工作这件事上屡次被拒，一个是因为六年的工作空缺，一个则是后遗症导致她做事有些缓慢，总是慢半拍，适应不了快节奏的工作。 三月初之后，宋清歌总觉得像是忘了什么事，又好像在等待着什么苦难的降临，想又想不起来，于是便不折磨自己了。 二号最后一次metc治疗结束后，宋清歌醒来适应了好久，才想起来自己是谁，在做什么，茫然地从床上下来后，罗阿姨在门外等着她，叫了她几声。 “丫头？丫头？” 宋清歌缓过神来，攥紧阿姨的手，“回家吧，好累。” “丫头，刚才康先生打过电话来了，明天他过来，看一下您的治疗情况。” 宋清歌感觉这种忘记，更像是麻木，此刻说不愿意未免想得狼心狗肺，她点了点头，“那我们一会儿去菜市场买些菜吧，商澜喜欢吃鱼。”
第216章 保持距离 “行，那咱们现在就去，我打个车。” 到市场买了鱼，宋清歌陪着阿姨一起处理好，宋清歌再看自己的简历还没有没有可以改善的地方。 晚间正吃着饭，罗阿姨那边接了个电话，她去客厅接通后，那边是很焦急的男声：“妈，文浩在幼儿园跟小朋友打架，被从滑梯上推了下来，把手臂给摔断了，妈，您看您有没有时间，过来医院一趟啊，文浩吵着要姥姥。” “你怎么看孩子的啊，我这里也走不开。” 电话背景音里，是小男孩哭着喊姥姥的声音。 宋清歌放下筷子，从餐厅里出来，“阿姨，晚饭也吃过了，这边也没什么事儿了，你回去看看小朋友吧，小朋友受伤很需要人陪着的。” “那丫头，你吃完饭后把碗筷放池子里，明天我过来刷。” “没事儿，我自己刷就行，小朋友如果严重的话您多陪几天也行，今天买了这么多食材，我自己会做饭的。” “丫头你真善解人意，那阿姨就先走了，你晚上记得锁好门注意安全。” 宋清歌吃完饭自己刷碗，第二天早晨时，阿姨打来电话说她今天暂时过不来，可以退一个月的工资钱，宋清歌倒是觉得没什么，说不用。 挂断电话后，她只是犯愁，她自己做的饭自己吃倒是不嫌弃，只是康商澜那个刁钻的口味，估计是又要吐槽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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