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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梓芮微微愣神，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白光，串连起很多剧情。 一瞬间，她什么都明白了：“你是不是，在和江厉交往？” 梁舟月双眼瞠大，随后惊慌失措地眨眨眼，想摇头否认，但又做不出这个动作。终了，她沉重地点头：“不是故意瞒你，我怕到时候分手大家尴尬，身边人都没告诉。” 方梓芮啧声，故作在意地哼了一声：“我说你最近奇怪，情绪波动这么大呢。” 这么一说，梁舟月所有奇怪的举动都有了解释。 梁舟月不好意思地笑笑：“所以你觉得我和江厉能长吗？” 她当局者迷，现在根本看不清自己和江厉的差距，不是家世背景的差距，而是感情观和生活习惯。 方梓芮年长些，而且她有相对多一些的情感阅历，此时充当了知心大姐姐的角色：“或许你说的男友朋友是陈澹，但江厉和他不太一样。” 梁舟月双眼反光：“请展开说说。” “陈澹明显比江厉要野啊。”方梓芮也带过他们的班，自然了解一些他们的性格，缓缓道：“江厉应该就是那种什么花样都知道，但他不想玩，有自己的要求那种人。” 陈澹相反，爱玩，敢玩，不计后果。 只能说，江厉头脑精明有底线，陈澹行为疯迷，无法无天。 “所以我和江厉在一起，并不一定会有糟糕的结果，是吗？” 梁舟月现在强烈需要别人的肯定。 但方梓芮并不看好这段感情，五岁年龄差是一方面，江厉的家世将来一定会对他们的恋情有影响。 当作恋爱谈一谈无伤大雅，但若想要稳定幸福的未来，谁都说不准。 “谈恋爱的时候不要想太多，享受当下就好，没必要过早担忧以后。” 方梓芮三缄其口，说得保守。 可梁舟月终究不是愚笨的女人，以她的智商，轻松理解了方梓芮的弦外之音。 她很客气的告诉梁舟月，恋爱可以，若是谈及未来的婚姻，为时过早，不稳定因素太多。 “我知道了。” 梁舟月软塌塌地说道，心中积压太多负面情绪。 “我没说他不值得托付，你别误会。”见她情绪如此低迷，方梓芮不放心地嘱咐：“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想太多，喜欢他就好好和他谈恋爱，以后的事，以后自然有办法解决。” 过早担忧一些事，除了剥夺自己的快乐，没有其他好处。 这时，梁舟月长长叹息一声：“还是我们认识时间太短，信任不够。” 认识两个月，交往一个多月，他们之间的了解不够，每次一有心事，她都会考虑得很悲观。 “对嘛，才认识多久啊。”方梓芮拍拍她的肩，劝慰道：“我相信江厉不是玩咖，随着你们交往，你们之间合不合适，慢慢就都了解了。” 梁舟月点点头，精神萎靡地从床上下来，径直走向浴室洗漱。 她要重新振作起来。 洗澡后，梁舟月看了眼时间。 下午五点半。 莫名的，她拿出手机给陈澹打电话，但语气并不显得亲近，反而像是在赌气：“阮玉现在怎么样？手术结束了吗？” 陈澹的音色很清亮，但此时却显得格外低迷：“结束了，现在还没醒。” 他的状态不好，梁舟月纵使心里不舒坦，也没身份为阮玉出这个头。而且，杀人不过头点地，她不会在这个时候针对陈澹。 “她现在身体很弱，你好好照顾她，过后一定要给她跟上营养，这是人家一辈子的大事。” 苦口婆心不过如此，或许是因为职业缘故，梁舟月不厌其烦地嘱咐。 陈澹轻声笑了笑：“老师，我现在有点分不清，你在为我这个混学生擦屁股？还是关心她？” “……” 梁舟月喉咙一紧，半天说不出话。 “看来是girls help girls啊，我的梁老师。”陈澹啧声，听起来像失望，但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完全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 梁舟月对他的印象变得略有不好，此事不想多交流，敷衍着就要挂电话：“反正阮玉去医院时，想的还是等你忙完再过来找她。人家这么善解人意，你别没良心。” 陈澹嗯哼：“我没良心可不止这几年。” 梁舟月：“……”
第78章 探病 关于陈澹有没有良心这件事，梁舟月没有身份深究。她关心的是女孩子身体，自己的心意带到就好。 反观江厉，她已经晾了他一天，没给明白的理由。 次日中午，上完课的梁舟月把江厉约了出来，没在学校，而是在校外的一家咖啡厅。 江厉来得比较晚，进门后见到坐在窗边位置的梁舟月，眸色诧异：“干嘛这么正经？” 梁舟月用下巴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示意他先坐下。 男人坐下后，她笑吟吟地扬起脸，口吻明显在撒娇：“找你约会啊，当然正式。” 这种坦然见面的机会在学校可不多见，甚至犹如白日做梦。 看到她明显在讨好的态度，江厉瞬间明白了其中缘由。没用她多讲，他主动把这件事放到明面儿上谈：“你不用觉得对我抱歉，谁都有情绪，自我消化一下就好了。” 况且，她又没说什么伤害他们感情的话，她只是精神疲惫的休息了一天。 得到江厉的谅解，梁舟月心里更加抱歉，她隔着桌子拉上他的手指，勾勾手，像是小孩子在耍赖似的。 “还有一个多月我们就放寒假了，到时候出去玩好不好？” 她知道江厉喜欢户外运动，若是两人一起去旅行，一定适合培养感情。 梁舟月现在很看重情侣间的信任问题。 闻言，江厉鸦羽般的眼睫眨了眨，表情看不出兴致的高低：“你寒假不回家吗？” 梁舟月笑脸一僵，瞬间变了味：“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她好不容易提出和他出去玩，他竟然提醒她寒假回家，梁舟月心里不是滋味。 看她表情不对劲，江厉后知后觉地解释：“我每分每秒都想和你在一起，但你要是和我出去，我怕你家人总打电话关心你。” 梁舟月并没有告知她家人恋爱的事情，一整个寒假不回家，家人肯定会察觉到异常，届时就是给梁舟月增添困扰。 这才是江厉真正为她考虑到的现实问题。 如此，梁舟月依旧是摇摇头：“我有理由，而且我过年的时候会回去的。” 寒假陪他出去玩，临到春节，她再回苏州。 在时间安排上并没有纰漏。 江厉了然地点点头，薄唇掀起一抹宠溺的笑：“那我可得好好陪你玩玩儿。” 梁舟月嗯哼一声：“拭目以待。” …… 和江厉一起吃过饭，梁舟月主动提出要去医院看阮玉。 虽然这事情听起来很荒唐，但江厉表示理解。女孩子的共情能力和怜悯心，男人说多错多。 原本他想陪梁舟月一起去，但被她婉拒：“你是陈澹的朋友，她肯定不自在。而且，陈澹不一定在那。” 陈大少爷每天的行踪游移不定，此时兴许在家酣睡，兴许在哪个场子潇洒，在医院的可能微乎其微。 果然，事实正如此。 梁舟月找到阮玉病房时，里面只有她自己。 隔着房门玻璃，她看到身形纤瘦的女人半靠在床头，侧脸望着窗外。阮玉久久没有移开目光，动作被定格，看起来心事重重。 梁舟月无声叹了口气，轻轻敲门。 闻声，原本目光放空的女人猛地回头，慌乱的动作无疑拉扯到伤口，痛得她蹙起眉头。 倒抽一口冷气，她就看到梁舟月推门进来。 阮玉清楚的记得那天送她来医院的两个人。一是因为感恩，二是因为他们是陈澹的朋友。 “哈喽。” 梁舟月略显尴尬地打招呼，进门将果篮放到床头柜上，该有的礼仪她都做得很好。 “我是梁舟月，给你带了些水果。” 阮玉平时的工作是秘书，社交方面没有问题，此时面对救了自己一命的人，更是谈不上局促和紧张。 她弯唇笑笑，素净没有血色的脸上尽是柔和：“舟月姐你好，还没登门感谢你呢，怎么好意思让你过来看我。” 梁舟月比阮玉大两岁，这是她从陈澹那里得知的。 “这有什么，你现在生病了，自然是以你为重。”梁舟月拉过一把椅子，坐到她对面，眼神虽然微有闪烁，但语态真诚：“现在身体怎么样？手术很顺利吧。” 阮玉点点头：“手术很顺利，就是要住院养一养。” 梁舟月了然地点点头，目光自然地逡巡病房，硬是没有找到一点关于陈澹来过的痕迹。 阮玉何其聪明，又善于洞察人心，一眼就看懂梁舟月此时的心思。 “他在我手术后就走了。” 两天了，再没有来过。 阮玉明艳的五官却无法隐藏她失落的神情，此时微抿嘴角，看起来真的是伤心了。 梁舟月瞬间有些自责，责怪自己不该有意无意提到陈澹。他们俩的感情现在很复杂多变，外人一时半会理解不了，也参与不来。 “他……” 似乎是想找理由帮陈澹解释，可梁舟月实在是昧不下这颗良心。 阮玉理解地哼笑一声，失望地摇摇头，像是对第一次认识的梁舟月吐露，也像是在安慰自己：“这有什么，习惯就好了。” 其实她那天说错话了。 在江厉车上。 陈澹不是她男朋友，他从来没有承认过，虽然他对她做过情侣间所有能做的事。 但他们没有名分。 长吁一口气，阮玉恨自己不争气，无法对陈澹硬气起来。 女人陷入懊恼的情绪，梁舟月舔舔唇，还是善良地想安慰：“你们……在一起的时间长吗？” 老毛病又犯了，劝分不劝合。 “一年多了。” 阮玉神情恍惚，似是想到了那时候。 在她本科毕业的第二年，陈澹第一次在公司见到她，后来的一场公司酒会，喝醉的她和他碰在一起，一夜荒唐。 从此，陈澹像是对这种不为人知的关系上了瘾，总是联系她，后来直接把她的公寓当成第二住所，纠缠不清。 但这些复杂见不得光的过程，她不会对第二个人讲起。 没人知道她和陈澹有亲密关系。唯一知道这件事的，只有陈澹的至交。 梁舟月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她只是认为，如果一段感情很是折磨自己，那一定有某一环节出了问题。我们要试着解决，而不是麻木忍受。 这是她最近的感悟，自从和渣男分手之后。 “所以……你有想过和他分开吗？” 阮玉慑回发散的心神，嘴边露出苦笑：“我应该是有被虐倾向，好像有点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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