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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吗？我犹豫了一下。不太方便，要不你电话说吧。 和傅瑜之分开之后，我现在对和谁出门见面都没有兴趣。 嗯……不太好讲。袁娅蕾假意矜持了一下，想要吊起来我的兴趣。 我在心里腹诽不好讲你就别讲了呗，反正我也不好奇，但嘴上我还是说，没事儿没事儿，你说呗。 你知道梁磊的事儿吗？ 我以为以她的性格，还要再铺垫几句，但没想到她这次开门见山。 我啊了一声，立刻想到那天电话里梁磊说他女朋友流产。 什么事儿？心里清楚个大概，我还是下意识的接口问道。杨曦怀孕的事儿，是因为我在酒会刚好碰到他俩才知道的。而她流产的事儿，则是因为那天梁磊刚好本来要回学校做分享。流产这种事儿我也不好到处乱说，所以我甚至都没有跟许琦提起。 那么袁娅蕾，她知道多少呢？ 你在公司吗？中午有空一起吃个饭吧，我就在你公司楼下。 把可爱送回家，我到底还是出了门。 借口在附近办事，我和袁娅蕾约在了我家小区外200米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厅。一心想跟我聊初恋情人的袁娅蕾也没多问，一口就应了下来。 酒店设施略显陈旧，但大堂的自助餐厅不错。 398每位的午餐，我和姚雪各自到前台结了账，端了餐盘沿着取餐区走。她穿了条白色的雪纺短裙，露出雪白的肩和腿，看起来意气风发。 他女朋友流产了，你听说了吗？ 坐下来后，袁娅蕾便开口道。 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装作惊讶的样子。实际上我也确实惊讶，因为如果不是出自我口，那大概率就是梁磊亲自告诉袁娅蕾的。这样的事儿告诉前女友，这尼玛，绝了。 - 之前姚雪的事情，后续我其实没有再追问。蒋芸岚在群里关心过几句，但无论怎么艾特，姚雪都没有回应。蒋芸岚找不到人，还跑来问过我。 她可能回家去了吧。我回她道。这么大的手术，得好好休息一阵。 钱她倒是已经还给我了，但是她现在怎么样了啊，也不跟咱们说一声，多让人担心。蒋芸岚为了表示她不是为了钱惦记，还特意解释道。 我让蒋芸岚放宽心，姚雪有她妈陪着，应该不会再出什么事儿。 其实刚刚得知姚雪怀孕的时候我就在想，姚雪这么年轻，而且也还没正式工作，这个孩子不要也没什么大不了。像梁磊他女朋友杨曦那个年纪再考虑怀孕多好，工作了两年，至少也算稳定下来。 只是没想到，我几乎是同一段时间知道怀孕的两个人，谁的孩子也没留下。 不是不关心，也不是不想问。只是这样的事情，问多了难免在对方还没痊愈的伤口上撒盐，无论是对姚雪还是梁磊。 袁娅蕾像是知道不少梁磊杨曦他们之间的细节，讲述时的眼神十分耐人寻味。但在背后跟袁娅蕾聊这个事儿，怎么都显得有点不厚道，我努力了半天才把想问的话尽数憋了回去。 那梁磊结婚是不是得推迟了？我扎起一只餐盘里的炙烤虾仁。 结婚本来就是因为有了孩子，这下孩子没了，不知道梁磊还会不会着急结婚。 袁娅蕾端起手边的饮料，语气在一瞬间变得有些奇怪。她咳嗽了两声道，像是有点不太好意思，但又忍不住想讲。 他分手了。 啧，渣男，这可真是大渣男，但却完全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我咂了咂嘴，在心里替杨曦不值，嘴上只是感叹了句什么情况啊。 嗯，不好说。袁娅蕾低头嚼牛排，沉默了片刻，又补了一句。不过是彻底分了。 我也和男朋友分手了。 刚喝到嘴里的柠檬汁差点把我呛住，我感觉自己的三观彻底裂开了。 大学的时候我跟我妈说起梁磊和袁娅蕾分手了，我在那儿感叹时光荏苒物是人非，我妈幽幽的来了一句，现在分是因为异地，以后过几年都回北京说不定他俩就和好了。我当时嘴里还说这这怎么可能，发生了就回不去了，没想到十来年后的今天，我觉得当时我妈的话确实有些未卜先知了。 这次陷入沉默的是我。 袁娅蕾看我半天不说话，抬头望向我。 怎么了？ 我敷衍的嗯了一声，闷头吃东西，就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清炒芹菜的纤维有点粗，我嚼了半天也没能咽下去。 你说，我和梁磊，要不要再试试？ 我心里琢磨，梁磊都有个孩子在别人肚子里死了，您这儿还能想要跟丫再试试？我是真不太理解。 我忍不住用她几分钟前的话做了回复。 嗯，不好说。
第34章 ◎动物园里你都打不到猎，还指望到了森林里能抓到猎物吗？◎ 从酒店的自助餐厅出来, 我跟袁娅蕾道别，等她先打车离开后才往小区走。 拿起手机的一瞬间，我大概是希望可以看到傅瑜之发来的消息的。发他到家了, 又或是分享他妈找他什么事, 再或者说点别的什么。 但我按亮屏幕的那一刻实际看到的，却是杨昊的信息。 你生病了？在家吗？ 我只和小王总请了假, 也不知道杨昊消息为什么这么灵通。 对, 今天请了假。 我斟酌了一下措辞, 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刚放下手机，没想到对面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你家门铃是不是坏了？ 他的消息看得我心里一紧。十二点二十，如果中午刚午休就走的话, 杨昊还真有可能就在我家门口。但他是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呢？公司提交的信息汇总表？还是之前遛狗的时候他其实跟着我上楼了？虽然知道他此刻可能只是出于关心所以过来看看，可我还是有种隐私被侵犯的不悦。 我心里一紧, 脚步也跟着顿住。如果杨昊真的堵在我家门口, 那我现在回去，势必要和他解释我去哪儿了。生病了还出门, 那就只能是去买药了。做戏就得做全套，出于某种奇异的直觉, 我决定改道绕到小区的后门回家。后门门口有家药店，虽然不知道杨昊会不会真的在我家门口等我, 但要是他在，我只要手里拿着药，就有一套完整的说辞不至于穿帮。 去药店随手囤了两三种肠胃药, 路过解酒药的时候，我下意识的也带了一盒一起结账。回了小区, 我在我家单元楼下撞见了从里面出来的杨昊。 他看到我略显诧异, 眼神飘向我手里提着的袋子。 去买了点药。我解释道。 怎么不叫外卖, 还自己亲自去买了？他伸过手来。帮你提上楼吧。听小王总说，你肠胃炎了？ 我摆摆手。不用不用，谢谢杨哥。这不，药店就在楼下嘛。没什么事儿，休息了半天我已经好多了。 给你点了份粥，骑手送到楼上说里面没人，我担心你，就过来看看。杨昊看着我，不放心道。外卖我留在你家门口了，公司还有点事，我得回去一趟。你…… 谢谢杨哥！我在他的目光下有点心虚，只能把感谢的话重复了一遍。那您赶紧回去吧，辛苦您特意跑一趟，我没什么事了，外卖的钱我一会儿转给您。 跟我还客气什么。杨昊冲我笑了笑。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我上了楼，捡起门口地上的外卖袋子。 南瓜粥，外加一份小笼包，是楼下连锁粥店的，一共三十八块五。 我打开和杨昊的对话框，转了四十过去，再一次发送了谢谢杨哥四个字过去。 这不是我第一次收到异性送来的食物。上一次收到的送上门来的吃的，是来自我的一个研究生同学。当时正好是研一的暑假，那个男生几乎每天都做各种食物摆盘拍照发朋友圈，从牛排波士顿龙虾到芝士蛋糕，然后问我要不要吃。我每次自然是都拒绝，但他做芝士蛋糕那次，没提前问就直接送到了我公寓楼下。后来因为我一直拒绝去他家吃饭，他不再继续追着我死缠烂打，转而去追了同专业的另外一个女生。据说追到之后，他的每一门课的作业，都是从那个女生那里抄过来的。 有人追，可以用来证明我尚未失去对异性的吸引力，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也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 除去爱情，人们普遍追求的是什么？金钱，时间，自由。都是些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才想要通过主动追求，来得到。 因此，我认为爱情也是同理。如果有一方过于积极，那大概率是有利可图，双方做不到势均力敌。 直到晚上关灯睡觉，我也没等到心心念念的傅瑜之的消息。 太过于希望收到他的消息，以至于夜里我甚至梦到了同样的场景。可是无论我多少次拿起手机刷新，和傅瑜之的对话框始终停留在一个月前，他问我要不要一起吃饭的那次。 杨昊执意不收我的钱，支付宝又搜不到他的账号。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不想平白无故接受他的赠予，又不想同样以这样的方式回赠引起误会，第二天一早，我特意找了四十块钱的现金装进包里，准备直接带给杨昊。 杨昊今天可能又出去开会了，他的小办公室里面甚至还没开窗。 闯进没人的办公室不太礼貌，但我又实在不想和他打照面之后因为四十块钱推拉。思想斗争了一会儿之后，我还是推开门进去，撂下四十块钱，然后快速的退出了他的办公室。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刚一转头，就看到了正在看着我的祁珩，和不远处的林媛媛。 可能是因为做贼心虚，我感觉无论是近处的祁珩，还是远处的林媛媛，都在很认真的观察我，像是要从我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看什么呢？我远远的冲林媛媛点头示意了一下，对着祁珩挑眉。 杨哥让你送东西啊？祁珩迟疑了一下问道。 算是吧。我脑子在一瞬间飞速的转动。我跟杨哥不是住同一个小区嘛，之前我顺道载他一起回去，他就非要给我油钱，这不，把钱还给他嘛。 半真半假，除了杨昊要给我的确切的来说不是油钱以外，几乎句句都是客观事实。我不仅回答了祁珩今天的问题，甚至还一并解决了之前他看到我桌上杨昊给我的星巴克的疑惑。 高手。这句话说完我在心里给自己忍不住鼓掌。 祁珩果然是意料之中的一副心头疑惑被揭开的模样。怪不得，我还以为…… 你以为什么？我反问道，目光犀利的望向他。 他估计是顾忌还在公司，嘿嘿笑了两下，没说什么。 因为赶上公司的季度工作总结会议，领导们上午都不在，办公室里的其他人翘班的翘班，摸鱼的摸鱼。 我自然也那么自觉的努力工作，手指噼里啪啦的敲打着键盘和许琦打字唠嗑儿。只有一旁坐着的祁珩完全不受外界干扰，一本正经的盯着电脑屏幕，鼠标时不时往下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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