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连输两局。 第三局,一看牌,这次牌也不好。 明泱认认真真地继续打。 过了一会儿,沈既年从谈事中抽出神,抬眸往那边看过去。 从动静中就能听出来,她应该没少输。 楼与岑捏了捏眉骨,“哎,你是不知道,这个项目给我压的,这几天都没睡好。我家老爷子发话了,今年就给我这一个项目,没搞好的话过年也不用回去了。” 沈既年饮下杯中酒,“不回去不是正好?” 去年过年的时候,楼与岑被家里从上到下一起催婚,在群里发了一万遍哀嚎。 楼与岑搭起腿,“那可不行,那还是要回的。” 沈既年起了身,走过去看看。 一起打牌的人踢踢赢得嚣张的纪含星:“你收敛点,沈三都看不过去了,喏,护人来了。” 纪含星防备道:“三哥,你不许帮啊。” 沈既年散漫地随口一应,走到她身后看起了她的牌。 啧。 也不知道今天是什么运气,她这手气是真的不太好。 他喝着酒,还真没出声。看着她不得不拆掉了唯一一个对子,但出完以后,手里的牌面就又陷入了死局。 明泱也没想让他帮,还在自己努力。正好他过来,她闲闲地往后一靠,靠在他身上。 他周身的味道若有似无萦绕在鼻尖,有点清冷的雪松味。 果不其然,又输一局。 她手边的筹码如小山一样推倒。 想得认真,又不停输,看起来有几分可怜。 她的牌技算是嫩的,当初还是他教的她,不过她打的时间不多,不比他们经常需要应酬和会友。 “哈哈哈哈哈,泱泱,你倒也不用这么客气。我不就是看中了一个包吗?你这就准备送我俩了。” 纪含星赢得太猖狂,笑得见眉不见眼。 沈既年看进眼里,暂且不语。 不知不觉,明泱喝完了杯中的酒,他出声:“你去点酒,我替你打。” 她正好动脑动累了,松一口气,把位置让给他。 纪含星还在抹牌呢,笑容突然卡壳:“嗯?” 那边,沈既年已经施施然替了位。 祝戈捂住脸:“我就跟你说笑得小点声了!!”欺负他的人还欺负得这么嚣张!被制裁了吧! 他漫不经心地垂眸,继续她的动作,帮她发牌。 纪含星反对无效,只能安慰自己。没事,说不定那个位置今天手气都不好。 明泱随手将门带上,在会所里逛逛。 这里私密性很好,环境也清雅,并不像一些地方一味地堆砌奢靡,这风格就很符合沈既年的喜好。 她没让人过来,而是自己去了吧台点酒。点完后,就坐在这边等。 这个点,会所里是最热闹的时候,灯光柔和。 吧台周围人很多,明泱低头按手机,身后依稀有几缕声音飘进耳朵里。 “沈家二叔的调令下来了吧?” “下来了……最近只怕没法太平。” 一开始她也没留意,直到听见“沈家”,她缓缓地反应过来,在这个地方能提及到的,还会是哪个沈家? 她微微抬眼,但并未回头。 而说话的几个人也没注意到她的存在。 “你说,这节骨眼,沈家会不会选择和其他家联手?” “联手……你说能是什么联手?” “沈家适婚的……就只剩下沈三了吧?还有沈惟宁?” “且看看吧,谁知道呢。” 她的酒做好了。 在服务生出声之前,明泱伸手取走,道谢。 回到包厢,在进去前,她的脚步一顿。 刚才听到的话在脑海中跳跃着。 记得很清晰。 须臾后。 她推开门,站在门口时,先望向了坐在自己刚才位置上的人。 他脱了西装,只着一件白衬衫,说不出的清冷矜贵。 就跟今天白天见到的他一样,像是某一天夜晚抬头时,天边挂着的幽冷的月亮。 屋里喧嚷。 沈既年气定神闲,旁边如临大敌的人已经由她变成了纪含星。 “喂喂喂,你慢一点,我还没看清呢就输了!!” “我的包,我的车,我看到它们都在离我而去呜呜呜,我都还没下单呢!!” 沈既年果然好心地放慢了动作——让纪含星看清楚是怎么输的。 而后,将手里的牌全部放出。 “……” 明泱打得不好,他可不是。 祝戈又踢了一踢纪含星:“都跟你说欺负人得收敛点了,现在好了吧?被人算账来了吧。” 这人哪里是来打牌的,分明是来撑腰的。 刚才在旁边看着没说话,但心里都给记着呢。哪里能让别人给欺负了半分? 沈既年眉眼轻扬,并未反驳。 纪含星:“……” 够了,真的够了! 把刀插进来,还要上下左右搅动搅动。杀人诛心。 她往后一摊,将手里的一大把牌一扔,放弃抵抗。几场下来,被沈既年虐得完全没了脾气。 筹码也输完了,他们不准备再继续打。 明泱端着酒回来,纪含星有气无力地取走一杯,刚准备告状—— 沈既年长指点了点旁边赢回来的那堆筹码,对上明泱眼睛: “跟你买面。” 纪含星:“……”
第3章 他的声音没压低,周围一圈全都听得见。 祝戈:“靠——” 纪含星刷地扭过头来,充满愤愤地盯着他:“我们还没走呢!” 明泱喝了好几杯酒,眼神迷离了一瞬,被他望进眼底。 对视之间,好似无声地交流过了一遍。 她指尖微顿,咽下喉间的一口酒。 沈既年站起身,对一大堆控诉不以为意,只是拿过西装,还有她叠放在一旁的风衣:“先走了,你们继续。” 这个男人,风度绰绰,全都在举止之间。 他们今天都刚出差回来,又忙了一天,这群人心里有数,也没拦他。 但明泱还没喝够,她才刚带了两杯新品回来。依依不舍地多喝了两口,才放下酒杯,顺势牵上他的手。 她的脸颊已经起了一层薄红,不知道是暖气太充足,还是酒精上脸。 出包厢门前,沈既年还装作没有看见。一进电梯,他的下巴抵了抵她的额头,在她抬头时,便往下逡巡。 这个点离开的人不多,电梯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含吮着她的唇。闻见她今天身上的香水,是淡淡的甜香,不腻。 电梯速度很快。 这个吻同样短暂。 在电梯门打开时,他已经松手。 作为公众人物的自觉,她下意识地微微低头,才跟着他的脚步往外走去。 这次他出差大半个月,但其实他们有一个多月没见了。 从刚才对视上的刹那,她就有种预感,心跳也在加速,只是被她遮掩住了。而现在,预感成真。 刚回车上,车门关上的同时,她就被他扣住,吻了过来,又疾又凶。 明泱下意识抓住他的衬衣。刚才他身上的,一点褶皱都没有的地方,一下子就被她的指尖抓出折痕。 她空咽了下,在被吻得太凶的时候,忍不住睁开眼,去看他的眼睛。 脑海中闪过今天在吧台听见的那几句话。 被酒精牵绊住的神思没有那么灵敏,她忘记注意太多,忍不住会想,他会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 很难想象得出来。 就像是在一张白纸上描摹,没有题目,没有提示。 沈既年忽然停下了动作。他看着怀里的人,凝视着她的眼睛,嗓音有几分低:“你在想什么?” 他的眸中带有几分察觉的探究。 明泱一惊,几乎是立即回神,反应过来自己刚刚都在想些什么后,所有的醉意在顷刻间消失无踪。 脑子里只跳出来一个提醒——要稳住。 她的指尖不自觉地用力,完全来不及慌张,努力藏回去刚才可能不小心流露出来的所有端倪。牵起唇,和他说起今天在聊的两个剧本,征询意见:“你觉得哪个好?” 她将自己的出神归结于工作。 她平时也经常跟他聊工作上的事情,所以不会显得太突兀。而且,她的很多工作他都清楚,也很能给出建议。 在他思考时,她才能缓缓松开刚才猝然提起来的那一口气。 这个男人,敏锐得不可思议。 但她其实也很意外,她竟然会在他面前露出这么浅显的端倪。 ——至于刚才听见的话,她没有任何提起的打算。 明泱垂下眼睫,注意到,刚才接吻时,她的口红不小心擦过了他的领口。 在白衬衣上面,显得格外瞩目。 她的指尖碰上去,擦了擦。 ……越擦越乱。 她随口跟他聊着,“哦对了,双女主那个本子到时候就在北城拍,也比较方便。” 她是宁城人,在宁城出生和长大,但是后来,一连多年,她对北城的归属感反而更强。 沈既年不置可否,轻扫她一眼。意味深长道:“看来是真有在反省。” 也不容易,总算是有想起来自己在北城待的时间实在太少。 明泱想起来白天发的微信,“那当然。我可不是在开玩笑。” 他垂眸看她眼睛,嗓音低沉:“我也不是。” “……”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腰间,看上去只是不经意间的动作。 明泱咬牙,记忆一秒回笼。 上一次她飞回北城和他见面的深夜,就是这只手,强硬地摁在她的腰间。 他在她耳边跟她详细描述了下那个动作。她一惊,立马去拉住他的手。两只手较着力气,一个要行,一个要阻,说什么也不让。 没有开灯的室内,她的丝绸露背红裙礼服叠在他的白衬衣上,一片凌乱,满室荒唐意。 “啧。” 较劲了几个来回。 耳边传来男人散漫的低笑,带着点意见的不爽。 过去了一个月,她没想到他还记得。 明泱抿紧唇:“不行。” “今天你自己说的。” “你没有证据。” 沈既年扬眉:“谁说我没有?” 明泱一噎。暗道糟糕,当时犹豫的时间太长,他可能已经截了图。 沈既年捏了捏她的指骨,哄道:“就一次。” 躲也躲不过去,这次又确实是冷落了他太久。纠结半晌,她才不情不愿道:“不能太久。” 他很好商量:“可以。” - 事实证明。 她就不能相信男人的话。 可以什么可以,一晚几乎到天亮才结束。 明泱被周慕连打了八个电话才叫起来——被叫起来的还不是她,而是在书房里隐约听见声音,走过来从地毯上将手机捡起的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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