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吟牙齿在他耳肉厮磨,声音贴着耳壁传入,“你和她上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你们聊了什么?” 梁吟死死扣住他手腕,不长的指甲掐进腕肉里,“顾思成,回答。” “……不记得。” 他身上又红又燥,哪里记得起来多少年前的事情?裤子健在,隔靴搔痒,手上戴着锁铐,不好动作,一切只能看对方的意思,这糟糕的境地。 梁吟停顿了几秒,指腹摩挲他扬起的艳红脖颈,埋下脸吻他的唇,腰肢不时……顾思成喘息声愈重。梁吟忽然起身,到箱中翻找出一把钥匙,塞进他下方衣料里。 骤然触到冰冷,顾思成纵身欲起,被梁吟按着肩膀压回墙壁继续亲吻。顾思成满心是那把钥匙,待久了会被弄脏的。 “……………………” 一直到真的被弄脏了,梁吟退开身,顾思成褪衣取出沾了体温的钥匙,满心嫌弃,但也只能努力把钥匙对准手铐锁孔。试了左手不对,这是右手的钥匙。 梁吟看他清晰流畅的腹股沟,等他开了锁铐,凑近吻上他喉结,像品尝食物一般在骨肉边缘轻轻咬着,顾思成泛酸的手臂揽着她后背,将她抱进怀里。 梁吟改换位置,一面亲吻,一面扒下他的手十指相扣,将他后脑勺逼至紧靠墙面,避无可避。 “嘶——”顾思成蹙眉,舌头被人狠狠咬了一下。 随即“咔哒”一声,刚解开不久的锁铐又被合上,这次双手被锁在身后。梁吟不知从哪找出一个带锁链的项圈,跪在他身前,细致认真地帮他戴到脖子上,位置正好勒住喉结,顾思成吞咽一下唾沫,项圈随着上下滑动。 梁吟将锁链下端扣在两手铐中部,逼得顾思成仰颈。梁吟装备好后退开,观摩他全身泛红的模样,平静道:“你回忆一下,讲给我听——你和她最后一次聊了什么。” “什么?” “你和你前女友。” “……你知道贤者时间么?待会儿聊?” 梁吟起身去阳台,回来后顾思成禁不住睁大眼,梁吟拿了把砍肉刀,复读机一样问:“你和她最后一次聊了什么?” “真不记得……卧槽!” 冰冷的刀锋贴在他大腿内侧,有向前的趋势。 顾思成舔唇,喘息声愈重,努力回忆,“我最后一次同她说话是提分手,后来出国换了手机号,有几次接到陌生号码是她的声音,她指责,我挂断拉黑。我不记得她最后一次是说什么,大概是负心汉、渣男之类……你可以把刀放下么?万一不小心……” 破窗效应,他不该和梁吟说魏妍指责他的话,容易使梁吟也这样想他。 刀子冰凉,这情趣玩得真是刺激。 “你如果同我在一起,就不可以和她有联系。”梁吟把刀扔在地上,目光紧盯顾思成。 顾思成反应了一会儿,理解是肉、体关系,嘴上应道:“当然。” 梁吟上前跨坐在他身上,“嗯”了一声,睁着眼吻他,目光对上他目光时,眸子黝黑,出乎意料的认真,她声音闷闷的,“……顾思成,你会对我忠贞么?” 顾思成怔愣,怔愣后觉好笑。 但他看梁吟腹部光滑,没有生产后的妊娠纹路,应了一声。 床笫摇动,他所处位置使不上劲,全凭梁吟自助。他初时羞愧,想商量将身后手铐打开,后来渐渐沉溺,觉全都随便了。 …… 灯光明亮,两人做着亲密事,顾思成某刻忽觉怀里躯壳乃至灵魂陌生非常。 为尝试其它姿势,梁吟解开了手铐,顾思成得以在亲吻时捧着她的面颊,指腹揉过她脸上浅淡的未消尽的掌印,肌肤细腻温软,不似看起来这般冷硬,顾思成思绪在怜悯和憎恶之间转换。 梁吟的唇齿温热,顾思成埋怨她一次次忽略自己的问话,尝过她的味道后,又觉她细腻香甜。 梁吟的眼睛很凉,迷离中剩几分清醒,未完全沉溺进爱欲,她始终在炽亮灯光下审视着自己。梁吟有时给他的感觉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阵虚无的冷风,吹拂进每一个毛孔,能够全然描绘出他的形状。 身体上的交流没能让他们的心灵靠得更近,顾思成在她体内感觉愈发冷,不自觉想要颤抖。她偶尔回应他,更多时候是深沉地凝望他,眸中只映照着他。 顾思成觉得这场性、事如最初说的那样,只是消解无聊。肉、体的抚慰并没有给心灵带来很大帮助,他见过太多比梁吟漂亮妩媚的女孩,相比之下梁吟如冰湖,太过寒凉。 他们洗完澡后坐在床上,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性、爱过后的麝香气。顾思成发愣,有失去某种东西的感受。 他们依然是初识者,刚刚去卫生间清洗时还相互谦让,持有对陌生人的礼貌。他们不是恋人,未在对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 此刻的疏离在刚刚亲密的衬托下,给心灵带来愈大的空洞。 梁吟准备熄灯,见他不睡,问:“要继续么?” 顾思成摇头:“你明早要上班,我们明天晚上也一样无事可做。” 有种日久天长一起厮混的味道。梁吟嘴角微弯:“嗯,明天想吃什么?” 顾思成想起她今天把剩大半盘的食物倒进垃圾桶,“我最近胃口不太好,你……” 门口忽然响起巨大的捶门声,震得整个屋间都在晃,顾思成看闹钟,确定是凌晨四点,想起丈夫捉奸的论调,起身欲探究竟。 梁吟拉住他手臂,“邻居,我去处理。” 梁吟打开门,门外是个光着膀子、胸毛很长的络腮胡男人,长得凶神恶煞,浑身是醉醺醺的酒气,倚着门框,眯着眼睛打量梁吟,“喂!小婊子,上个客人走没有?来接待你爷爷我!” 男人说着推门往里看,顾思成目光依次落在他肥腻的油肚、乌黑的指甲、昏黄的牙齿,心间泛起恶心,把丈夫论调排出脑海。 他做好打架准备,但对面模样邋遢、臭气熏天,他一时有些迟疑。 梁吟弯身,捡起地上的砍刀,二话不说朝大汉挥过去,第一刀差点横劈断大汉脖子。大汉浑浊的眼立时清澈,转身就跑,整条楼道回荡着他响亮的喊声—— “杀人了!烂婊子杀人了!!救命啊啊啊!!!!” 他挨家挨户捶门,门户里灯亮起,但无人开门。 顾思成目送梁吟将男人赶到走廊弯拐,一脚踹开房门,拽着男人脏乱的长发进屋。 屋内,梁吟拽着人直奔熏臭的卫生间,按着人到厕坑,打开水龙头浇淋他脑袋,梁吟揪住他耳朵,大声道:“胡天汉,等酒醒了来找我。” 胡天汉费劲睁开眼睛,歪着脑袋看她,瑟缩一下:“梁吟……” 梁吟目光冷淡:“我家里有客人,你若是吓到他,我和你没完。” 梁吟完好无损地提着砍刀回来了。 顾思成因为衣衫不整、怕丢脸而不敢出门,在房间等着梁吟回来,觉得自己像小白脸一样。 梁吟关好门,去阳台洗手,放好砍刀,回过身和他说:“睡吧。” “我们……的声音,他们听得到么?” “你没有听见过别家的声音?” “听见过。” 鼾声,婴孩哭泣声,窃窃私语声,翻身时床的响动声……整个夜晚都不宁静。 所以他们的床事,在这层楼相当于广播。 “睡吧。” 梁吟关灯,帮他掖好被角。 顾思成思绪繁杂,他觉梁吟可以应付,由是没挡在她身前,没追着她出门,再联想到一夜里多半是梁吟自助,心间烦乱——他无用得像根玩具。 顾思成一夜无眠。
第9章 一万三。 早晨六点,梁吟轻手轻脚下床,顾思成睁眼,望她洗漱换衣,六点半时,梁吟收拾好要出门,他们对上视线。 梁吟神情如常,弯下身,指腹在他下巴摩挲了一下,顾思成想到挠小猫下巴。 天色昏沉,顾思成不想说话,梁吟也不说话,相触的目光分开,房门阻隔身影,上锁声自外传来。 顾思成头靠回床板,眼睛盯着天花板,胸膛起伏,四肢一动不动,他的身体叫自己陌生,多日宅在方寸之地已经成了一摊软肉,昨日稍有运动,渗出的汗液令他恶心。 这栋楼白日比夜晚安静,八九点时会吵闹一阵,有陆陆续续的开关门声,之后就陷入寂静。顾思成起身坐在床头,目光落于窗外的部分城市,一会儿雨滴灰蒙蒙,一会儿天空成了黑色,可能是异常天象,更可能是他短暂性失明。 顾思成不时看闹钟,等待着梁吟回来,未到来的时间异常漫长,已度过时间似很迅速,从早晨到日暮天空变化不大,始终灰黑一片。梁吟在五点四十推门进来。 梁吟变化不大,但梁吟眼眸中的他颓唐衰败。梁吟走近,又摩挲他下巴一下,问:“很无聊么?” 顾思成摇头,打起精神说:“你上班辛苦。” “不辛苦,天气不好,店里没几个客人,只是需要有人看着。” 顾思成想自己可以和她去店里待着么,问:“什么店?” “美妆店,卖卖东西,还给人画指甲。” 顾思成不说话了。 梁吟去做饭,吃饭时依然一人坐凳子,一人坐床边。梁吟准备了两素两荤,还熬了白粥,无胃口的顾思成勉强吃下去一些。 饭后顾思成想去洗碗,将碗筷收到阳台后,梁吟站到他旁边,没让他碰水,自己三几下洗完收拾好,顾思成杵在阳台里侧看她。 顾思成少和母亲接触,身边有一位上了年纪的保姆,他没注意过保姆是怎样洗碗,但觉梁吟的手纤细白皙,洗碗像扎针、提刀一样,稳固而有力量。 阳台挂着几件衣服,和梁吟身上一样的洗衣粉味道,顾思成嗅了一会儿觉得很舒服。梁吟喊他一起回到床边,让他坐好,自己去打了一盆热水,浸湿毛巾,在他脸上轻轻擦拭。 梁吟的手又摩挲他的下巴,温热而带来痒意,从袋里捞出一塑封盒子,撕开包装,把泡沫软膏在他下巴揉开,剃刀轻轻刮过。 这时响起敲门声,梁吟把剃刀递给他,自己去开门,顾思成想到:是哦,我自己不会刮么?她必须要帮我吗? “梁……” 门外是胡天汉。 梁吟接过他手中一袋水果,不待他开口,立即把门关上。水果放到地上,转身回床侧,接过顾思成手中剃刀,继续刚才的事。 顾思成:“……”他没问出自己的疑问,总觉梁吟虽面无表情,但眸子是欢欣的。 ——养个吃白饭的有什么可开心? 刮完胡茬,梁吟又给他净脸,温热毛巾仔细地擦过他鼻梁、脸颊、下巴,顾思成觉得这不是在养儿子,就是在养残废,但体感挺舒服,遂没有挣扎。 梁吟带湿气的手指陷入他头发,轻轻揉着头皮画圈,黑沉的目光望着他,道:“你头发好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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