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昂低头,滑看着上面的图片和资料,“和你有关的珠宝,最近卖出去十二件,里面有八件都是你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以借戴的名义私自从保险库拿出来的,严格意义上说,这八件珠宝不属于我,当然也不属于你,是邹氏集团的财产,我进行买卖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你、你当时带着人去我家把东西拿走的时候,可没说要卖掉!”邹佩珍想到都心痛,那些珠宝每一件都是价值千万以上的珍品,是她最喜欢的。 当时祁昂带着一群保镖上门,说是护送讨要,其实就是逼着她不得不交出东西,她现在想到当时那个难堪的场面,都觉得心口疼。 “那你假借我父亲的名义从保险库拿走的时候,也没说不还啊。”祁昂叹了口气,“唉,就是有这种人,说是借,拿去用几天,就当成是自己的东西了。” 邹佩珍被怼得脸色发青,“好,就不说这些,那还有四件是属于我的东西,那是我从我父亲那里继承来的遗产,是我个人的东西,你凭什么卖掉?!” 祁昂看了一眼邹佩珍旁边一脸心虚的邹瑞,“这件事你得问三哥啊。” 邹佩珍看了眼自己的儿子,愤怒的表情变得疑惑,“你什么意思?” 祁昂可没有帮着别人打掩护的好心,直接说了,“三哥欠了一屁股债还不出,就非法低价抛售了公司的股份,把证券监督管理机构都给惊动了,造成了公司几个亿的损失,是他自愿拿出那四条珠宝项链托我买卖折现,弥补亏空,才逃过一劫的,就这都还不够呢,可是我自掏腰包补上的。” 邹佩珍脸色瞬间就白了,“他手里哪有那么多的股份……他、你,你这个败家子!”她颤抖的手挪向自己的儿子,“你是不是……” “小姑手里百分之十七的股份,现在只剩下百分之九了,三哥都买卖挥霍好久了,你都没发现,手里分红少了,该不会以为是我经营不善造成公司收益缩水吧?” 邹佩珍真的是这么想的,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把自己一半的股份都给造没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多久了!” 她一声怒吼,邹瑞吓得“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即使都三十六七了,但因为邹佩珍要强的性格和超强的控制欲,他还是从心底里害怕自己的母亲,一开始只是小错误,他也不敢说,就自己研究旁门左道去修补,可又没那个脑子,更不要说还有有心人故意挖坑给他,最后闯的祸越来越大。 “有四五年了吧,澳门那边三哥都是超级SVIP了,输出去的钱估计都能养活两个赌|场了,之前还算是正常股票交易,抛售套现,到后面他等不及,开始低价卖,东窗事发只能来找我,要不是我,三哥早就让警察带走了,小姑,得感谢我啊。”祁昂一脸语重心长。 邹佩珍终于还是腿软,歪倒在沙发上。 “妈,对不起,你、你别动气。”邹瑞吓坏了,跪行到她面前,哭丧着脸安慰。 本来还和母亲弟弟沆瀣一气的,邹佩珍的女儿此时却冷眼旁观,甚至还讥笑了一声,“活该,要不是你重男轻女,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还是大姐通透。”祁昂夸了一句,“爷爷去世的时候,除了父亲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以外、二叔和小姑你们没人都分了百分之三十,可你不听劝啊。 和小姑父离婚,明明就没多喜欢大姐,为了面子死撑着抢回了大姐的抚养权,分出去了百分之十三,让你把股票交给我或者专职的人打理,你也不听,现在又被三哥败掉了这么多……” 他越说,邹佩珍的脸色越难看。 “小姑,我劝你还是看开点,早点把剩下的交出来,不然不用多久,估计你的股份就没了,到时候别说是珠宝,就是你那张每年都要花上百万去保养的脸可能都会苍老得很快。” 邹佩珍抬手又扫落了一个杯子,可她已经被打击得浑身瘫软,杯子顺着桌沿掉在地上,脆响一声,但并没有破裂。 祁昂挑了挑眉毛,曾文光捡起杯子重新放到茶几上。 “小姑,赶紧考虑考虑吧,不然这一万多块一个的杯子,也不是你随便想摔就能摔得起得了。” 邹佩珍从不示软,就像此时,即便她心里已经慌得不知所措,嘴上也不会让一分,“你别得意,你别以为集团在你手里上市,社会资金流入,大哥又给了你百分之十的股份,你就是邹氏的继承人了,你别忘了,邹氏终归姓邹,你永远都是来路不明的野种。” “百分之二十五,我手里现在有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已经算是除了父亲以外的第二大股东,比小叔手里的都多,不管怎么样,总比小姑你好,再说了,邹氏不会归我,难不成小姑以为给三哥换个姓,邹氏就能给三哥了吗?” 祁昂像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那样的话,恐怕全集团的人要不了多久,都要去喝西北风吧。” 邹佩珍被戳穿了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半天说不出话来。 邹家这一代其实只有三个儿子,一个是当家人邹宝华的老大,二十年前因故去世,所以邹宝华才会收养祁昂,老二是祁昂口中小叔的独子,但二房一家三口三十多年前就举家移民欧洲,三人都是纯学者,完全不参与集团管理经营,十年前还把手里一半的股份都转给了老大,如今几乎都已经落在祁昂手中了。 要从血缘关系上说,现在和邹家最近的,就是邹佩珍的一儿一女了,也难怪邹佩珍一直妄想着邹氏将来会属于她和她的儿子。 “邹氏早就不是 过去那个家族经营的,任人唯亲的珠宝作坊了,小姑,眼界放开点吧,只要我当家一天,你手里就算只有百分之九的股份,每年也能收入不少钱,足够保证你奢侈无度的生活了,要是三哥当家,后果你是知道的。” 邹佩珍这辈子最拿不出手的可以说就是她这个儿子了,她寄予厚望,为他谋划一切,可又不得不承认,邹瑞就是个扶不起的二斗,没半点本事,她依然嘴硬,“还有小琳……她是外国留学回来的MBI,要不是大哥不给她机会,她也一定会把邹氏打理得很好的。” “别说大姐有没有那个本事,当时父亲要大姐来集团上班,说她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死活把这个机会留给三哥的人可是小姑你啊。”祁总提醒她,“你别在这儿说的好像都是别人的错,也反思反思自己吧。” 邹佩珍心虚得甚至无法转头看一眼自己的女儿,只有脖子还高傲的昂着。 “三哥因为股票的事情已经被集团开除了,大姐现在正忙着打离婚官司,争孩子的抚养权,估计也没心情上班,还是别为难她了。”祁昂又轻飘飘地扔下一个炸弹。 邹佩珍转头瞪向廖琳,“离婚是怎么回事?!” 廖琳没说话,狠狠地瞪向祁昂。 “大姐,我已经不是你找人扔进水池里还不敢还手的祁昂了,你就算把眼珠子瞪出来,我也能一脚踢开走自己的路。”祁昂丝毫不惧,一脸坦然地起身,“你们一家人好好聊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小姑,别再闹事了,派出所离这里不到两条街。” 廖琳看着他的背影不甘心到了极点,“祁昂!你以为你这两天追的紧的白家千金是什么善茬吗,小心以后绿帽子比我的多!” 祁昂停住脚步,缓缓转过身,又往回走了两步,逼近廖琳。 “大姐,不是你头上有几顶绿帽子的问题,现在这个关头,应该也要算算姐夫头上有几顶绿帽子吧,你说法官要是知道你外出幽会还带着儿子把门,会不会重新考虑赡养费和抚养权的事情?” 他声音平和,甚至还略带笑意,却让廖琳不寒而栗,脸色瞬间就白了。 “你、你……”这件事怎么会被祁昂知道?不应该有人知道的! 祁昂轻蔑地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第16章 白小姐,是会吃小孩的…… 白洋贴在门上听得认真,本来这种贵宾室隔音效果都很好的,但不知道是谁没把门关好,留了一条缝,倒方便她听墙角,虽心虚但激动,且挪不开脚。 “我知道你,你就是那个混蛋姓祁的今天晚上带来的不正经的坏女人。” 白洋正专注呢,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她皱眉回头,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的男孩。 小男孩七八岁的样子,其实长得挺白净帅气的,但一脸高傲又鼻孔朝天的样子看着就招人烦。 “你是谁?”白洋问。 “你管我是谁!”小男孩眼神鄙夷,“你这种不正经的女人没资格知道我是谁!” 白洋抓住他的胳膊扯到一边,一把捏住他白白嫩嫩的脸,“你再给我说一遍?” 熊孩子也是个犟种,挣扎撕扯着她的胳膊,“我妈和我外婆都说了,祁昂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身边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放开我!” 白洋知道了,这小屁孩子就是里面那个老刁婆的外孙,也就是祁昂之前买玩具枪要送的外甥。 她咧嘴一笑,朝着小屁孩的小腿前侧就是轻轻一脚,这个地方皮薄又没什么肌肉,不容易受伤但特别疼,还是陈星灿教她的。 果然小男孩被踢得单膝跪地,立马哭了起来,“你这个臭女人,你居然敢打我,我要告诉我妈告诉我外婆,让她们扇你的耳光,打你的嘴巴,扯光你的头发!” 没想到七八岁的小孩子居然会骂出这么脏的话,也不知道里面那个老刁婆母女二人当着孩子的面编排辱骂过祁昂多少次,才能耳濡目染到这个程度。 白洋从来不惯熊孩子,抬脚就是一下,小男孩直接双膝跪地了,她蹲下来,捏住对方的脸,笑得阴恻恻的,“你说对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坏得很,我可不会对小孩子手软。”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她逼近对方,压低声音问。 她全黑的眼线和眼影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实在是太黑暗太邪恶了,小屁孩被吓得发起抖来,“你,你干什么?” 白洋拿出之前cos一个逃生游戏里丧尸女护士的照片,怼到孩子眼前,上面的她妆容诡异,双目惨白,嘴角流血,手里还拿着巨大的针筒。 “小孩子的肉……最好吃了。” 小屁孩尖叫一声,瘫了。 祁昂刚出门,就看到白洋蹲在地上,面前的地毯上是身体蜷成一团,一脸惊恐,哭都不敢大声,抖着身体小声啜泣的廖琳的儿子。 他忍着笑意问,“白小姐,你这是?” 白洋站起身,“祁先生,找人把这个小孩打包,我听说哭过的孩子肉比较有嚼劲,不如今晚就尝尝,这儿正好有现成的。” 廖琳的儿子几乎是一骨碌就翻身站了起来,用力地擦着脸上的眼泪,衣料把脸蛋都给擦红了,梗着脖子嚷嚷着跑进贵宾室了,“我没哭,我才没哭呢,吃小孩是犯法的,我要去告诉警察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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