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牧晚笑笑:"就是给你许的。" 周执来了兴趣:"给我许了什么。" "祝你岁岁无虞,长乐常安。 " 周执点头,看着天边的月亮忽然开口:"明天春天我们一起去南京吧,看看梧桐大道到底是什么样。" 这条路虽然只有一侧种了梧桐,但枝繁叶茂的时候,可以把整条路的阳光都挡上。 岑牧晚有次放学顺嘴说真想看看南京的梧桐大道有多壮观。 他捏着她的手指,等她回答。 岑牧晚扬起脑袋说当然可以。 前几年教学楼重新翻新,如今只有大门还和以前一样。 哪怕这地方离滨江花园那么近,这么些年岑牧晚也没来过几次。 两人站在大门栏杆外朝里看。 周执想了很久,淡淡开口:"如果说,我们俩能结婚的话,请老张当证婚人吧。" 老张是他们的班主任。 "为什么。"岑牧晚疑惑。 周执揉揉鼻子:"因为咱俩以前被老张抓到过。" "什么时候。"岑牧晚疑惑,"我怎么不知道。" "那时候学校严查早恋,被抓到就要找家长,我发誓说都是我缠着你,你对我毫无男女之情。" "老张能信你说的话。" "可能是我态度过于诚恳,加之你乖学生从不惹事的模样,他只把我妈喊到学校,批评教育了一番。" "回去没挨打?" "这倒没,但我妈问我要了你的照片看。"周执说完觉得好笑,"看过以后就说了一句话,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开玩笑的吧。" 周执挑眉:"你这意思是认为我长得很帅?" "你不知道我这个人肤浅,长得丑的我压根都不看。" "看来那个程让长得很丑。" "……" 这个点大饭店都打烊了,只有路边摊。 走累了,找了家人比较多的烧烤摊坐下。 老板拿着菜单过来:"两位看看吃什么。" 岑牧晚让他点。 "二十串羊肉串、十串板筋、两串鸡翅、两串辣椒……"点了差不多,周执又把菜单给她,"看看还有没有别的想吃的。" 岑牧晚拿过去看。 铅笔在生蚝处停下来。 早上看到一个贴子说生蚝可以辅助补肾壮阳,现在又突然联想到之前在医院宋其羽开玩笑说他身体虚的事。 "吃生蚝吗。" 周执点头:"两个生蚝。" "两个够吗。"岑牧晚忽的抬起头,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说。 周执没多想:"再加两个。" 岑牧晚摇摇头,菜单递给老板的同时对他说:"来十个给你补补身子。" 周执一下明白,无奈笑着跟老板点了十个。 老板觉得他们点的有点多:"确定要十个?" 周执点头:"放心不会浪费,吃不完我们打包。" 菜上齐后,岑牧晚很自然的把一盘生蚝放在他面前。 "你多吃点,这是男人的加油站,都给你。" 周执顶着腮帮气笑了,半天说不出来。 他忽的低头凑到她耳边,闷声笑了笑:"这个嘛,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岑牧晚脸唰的老脸一红,根本不敢看他。 窘迫的想立刻挖个三室一厅钻进去,却依然故作矜持:"吃完再口嗨。" 周执笑的肩膀颤抖,连着吃了两个:"下次再这样说告你诽谤啊。"
第19章 俯下的身躯盛满虔诚的信仰 (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岑牧晚到家的时候,顾月华坐在沙发上织毛衣。 “顾女士,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今年织晚了,得抓紧点。” 小时候岑牧晚总嫌外面买的毛衣穿的不舒服,顾月华无奈只好自己给她织,后来成了一个习惯,直到现在每年也还会给她织。 “没时间就不织了,别到时候颈椎又疼了得不偿失。” “那不行,这已经成了我每年必做的事情。”顾月华喊她过来,照着身子比了比,“我还照着去年的尺寸做的,没想到你瘦了这么多。” 岑牧晚洗好澡出来后顾月华还在忙活。 “怎么还不睡觉。” 岑牧晚抿抿唇:“我有件事想给你说。” “说。” “我跟小周处对象了。” "小周?"顾月华想了一秒,立刻睁大眼睛 ,“真假的,你没骗我吧!” 她摇头:“刚在一起这不就来通知你了。” “好好!”顾月华笑得合不拢嘴,“哪天把小周领回家吃顿饭!” "小周想先请你吃顿饭,您看看哪天有时间。" "依着小周的时间来,我这一周都不忙。" "那明天?" "可以!" 说完,顾月华拿起手机给她好姐妹发了条语音:"哪天把我家帅姑爷带给你看看,可帅了。" "妈,还有件事。"岑牧晚顿了下,"如果明天周执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话,别当场变脸色,有什么事咱回家再说。" "小周那孩子一看就懂事有礼节,你这担心纯属多余。" 岑牧晚暗暗祈祷。 她提前打防疫针:"妈,周执这些年一个人在国外过的挺辛苦的。" 顾月华啧了一下:"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肯定不好过。" 她把周执百度百科的资料找给顾月华看。 "他不是普通人,是知名钢琴家,特别厉害。" 顾月华眼睛发光:"好家伙,这么厉害!" 岑牧晚一脸骄傲:"上次陈姨给你的那两张门票就是去看他弹琴的,最后你临时有事没去成。" 顾月华说真后悔没去。 "还有件事。" "嗯。" "其实,我跟周执早就认识了。"岑牧晚观察了一下顾月华的表情,"我跟他是高中同学。" –– 周执订的茉莉园,凉城最好的饭店。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面,但这顿饭的意义不同,所以周执穿的很庄重,白衬衫配黑色西装裤。 顾月华做梦都想让周执当自己的女婿,现在美梦成真,从进门开始嘴角就没下来过。 "妈,你别老盯着人家看。" 顾月华瞪她。 周执:"也不知道点的菜合不合胃口。" 顾月华立刻拿起筷子:"好吃,都好吃!" 岑牧晚从来没想过她妈话会这么多,周执应对自如,说的每一句话都能让顾月华乐半天,岑牧晚像个外人一样被晾在一边。 "阿姨。"周执的语气忽的严肃起来,他起身给顾月华敬了杯酒。 "坐下喝!" "谢谢您把晚晚培养的这么好,能找到她是我命好。" 顾月华笑的眯起眼睛:"晚晚能找到你也是她的福气。" 岑牧晚听他说这么肉麻的话,全身起鸡皮疙瘩。 "我的家庭情况她应该没告诉您吧。"周执缓了一下,继续道,"我父母都已经不在了。" 岑牧晚拿筷子的手停在半空,抬头看他。 "我父亲八年前欠下高利贷后跳搂自杀,随后我母亲也跟着他一起去了。"周执声音平静。 这么多年,周执从来不说这件事,但短短两天,他说了两次。 这如同心里的一根长刺,不提的时候就抵在那隐隐作痛,提起时说的每一个字都有把刀在上面划过。 顾月华的眉头皱在一起。 他声音低哑,继续说:"然后我。" "周执!"岑牧晚出声打断他,"我妈不会介意这个。" 顾月华在桌下打了她一下。 周执心里明白。 怎么会不介意,她只不过是在维护他的面子和尊严,他知道。 顾月华一直以来对她找对象的要求只有一个,对方有个幸福的家庭,父母感情是和睦的。 从周执说完父母都不在了以后,岑牧晚能明显看出顾月华犹豫了 如果他把自己生病的事再说出来,那顾月华一定不会同意。 虽然昨天提醒过她,顾月华还是没控制住黑下脸。 "欠的高利贷啊。"顾月华扯了扯嘴角,"欠了多少?" "连本带息十亿。" 顾月华就是干会计的,对数字格外敏感:"太恐怖了!" "现在钱已经还清了。" 顾月华看他:"你怎么还的?" "我在国外弹琴能挣不少钱。" 岑牧晚深吸一口气,别过脸偷偷摸掉眼泪。无论何时想到周执这九年的经历,她都会难受的喘不上气。 顾月华沉默了半天:"一个人还了这么多,真不简单。" 周执一副等待审判的坐在那,慌张无措的搓着手不知道该做什么。 岑牧晚不忍看。 他可是周执,以前那么骄傲的一个人,自带光芒,走哪都万众瞩目。 看他现在不知所措的模样,真的很心疼。 顾月华的反应是他预料中的结果。 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当真正来临的时候,心还是坠了一下。 这事早晚都要说,只是早说晚说的区别,选择后者的话,最后受伤最多的是岑牧晚,他不能这么自私。 可他最终还是怯懦了,想了想,生病的事就不说了吧,他告诉自己也许明年就好了呢。 "那你现在住哪,凉城有房子吗。" "买的一套房子还在装修,目前租房住。" 周执还完欠款后,又在美国多待了两年就是为了挣钱买房。 "楼下不住了吗。" "嗯,隔音不太好,会影响到我工作。" 顾月华深吸一口气,身子坐正:"说实话,我是不同意让岑牧晚嫁到这样的家庭里。" "妈,这样的家庭是哪样的家庭。"岑牧晚忍不住开口,"我是跟这个人结婚,还是跟他家庭结婚。" 顾月华瞬间脸色涨的红起,安静的空气里处处散发紧张的气息。 自从父亲去世后,岑牧晚没和顾月华吵过架,事事顺着她,更是第一次在外面和她顶嘴。 可想而知,顾月华有多生气。 "你长能耐了是吧。"顾月华咬紧牙关,"回家再收拾你。" 周执见状,连忙说道:"阿姨这都是我的错。" 顾月华没搭理他。 这顿饭最终没能吃下去。 岑牧晚把顾月华送走后又折返回来,包间里烟雾缭绕,他夹着烟,抬头看见她,立马把烟掐了对着她笑。 "怎么回来了。" "对不起。"岑牧晚红着眼,"我替我妈向你道歉。" "说什么呢。"周执拍了拍旁边的板凳,"我既然会说,就已经做好了准备,阿姨如果不是这个反应,我还心慌呢。" "周执你能不能别装了。"岑牧晚抽了抽鼻子,"哭出来不丢人的。" "过来。"周执低声喊到。 岑牧晚走过去。 他紧抱住她,身体轻轻颤抖,岑牧晚搂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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