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响,把她也吓了一跳。 容止,这该死的家伙。 第18章 浴室惊魂 桑榆晚重重咬了一下唇角,强压住心里的不安,平静道,“没事,不小心踢倒了垃圾桶。明朗,记得把门锁上。” 明朗见她的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没有多想,“是。夫人。” 兰熙雅却是小声嘀咕了一句,“听着不像是垃圾桶倒了的声音,倒像是打碎了玻璃瓶。” 她说得很轻,明朗没有听清楚。他只想让她赶紧离开,好让桑榆晚安安静静睡一觉,“太太,走吧。” “嗯。”兰熙雅今天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没有较真。 滴滴—— 门口传来锁门声,桑榆晚抬手,抚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而后吐了一口长气。 啪—— 洗手间里,又传出令人心惊的一声。 桑榆晚脑子里飞快闪过一个念头,打开外面的门锁,快步走了进去。 “容止,你在干什么?” 瞳仁瑟缩,她猛然僵住。 背对着她的男人,赤着身体,正在洗澡。 精瘦健壮的肌骨漫着水汽,宽肩窄腰,臀肌结实,双腿修长…… 超强的视觉冲击,让桑榆晚呼吸骤停,瞬间面红耳赤,舌尖似粘住了下颚,无法发出声音。 双脚更是如同胶粘,硬生生把她定在了原地。 洗手间内的温度,骤然飙升。 桑榆晚全身上下都在冒汗,面前的男人晃了一下。视线迅速起了叠影。紧接着,晕眩的感觉陡然袭来,她想要抓住什么稳住自己。 男人刚好转过身来。 她一伸手,他趁势一拉。 她扑在了他的怀里。 男人健硕的手臂,将她纤细的腰身紧紧拥住…… 黑暗中,桑榆晚呼吸粗重,心底掀起惊涛骇浪。 男人不着寸缕,而她一身黑色的素服。 如此一幕,禁忌又魅惑。 涌动在两人周遭的空气,暧昧,缱绻。 桑榆晚心脏猛然瑟缩,视线瞬间一亮。 容止那张棱角分明的峻脸撞进了她的星眸。 他浓睫低垂,目光绞缠着她。 桑榆晚眉间堆积起沉沉怒意,眼中乌云翻涌。惊怒,愤恨,像蓄势待发的风暴。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双手撑在容止的胸膛上,狠狠推了他一下。 对方轻轻晃了晃,而她却是朝后退了两步。胸口剧烈起伏开来,“你!无耻!” 容止扯过浴巾,围在了腰间。眼角轻扯,目光极具侵略性。 “我让你进来的?” 腾腾怒火烧的桑榆晚双眸通红,嗓音嘶哑,“这是我的房间,想进就进。” 容止头发还在滴水,胸膛湿漉,八块腹肌有力地起伏着,“如果我是大哥,你也会骂他无耻吗?” 桑榆晚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血气快速上涌,耳垂快要滴出血来,“我不想和你废话,出去。” 容止迈步,逼近她,“我这个样子,能出去吗?” 接连三问,彻底点爆了桑榆晚的情绪,扬手,朝他挥去。 容止极其轻松地握住她的手腕,眼底一片冷色,“你推我进来之前,说了什么,都忘了?” 桑榆晚咬唇,眼神如刀,恨不得剜了他,“松手!” 容止唇角轻勾,另一只手再次揽住了她的腰身。继而用力往前一带。 两人之间的空气都挤压了出去。 心跳缠绕。 桑榆晚心头掠过一阵巨浪,却又在转瞬之间倏尔清醒过来。 她微仰着头,一字一句道,“容止,我以家主的名义命令你。松手!” “身为家主,岂能言而无信。”容止垂眸,淡声回击。 桑榆晚眸中渐起血色,“你想要什么,说!” 容止低头,唇瓣若有似无擦过她的耳角,温热的气息掠过她修长的脖颈,低低说了一句。 “我要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 低沉之音,有如惊雷。 “你……” 桑榆晚呼吸骤停,血液迅速凝结,刹那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她就知道,他把她推上高位,动机不纯。 没想到,他的目的竟然如此“不堪”。 昨晚,在灵堂上,他就说过这样的话。 她只当是讽刺。 没想到,他说的是真的。 他明明有女朋友,却还要和她生孩子。 真是毁灭三观。 而且,他还一再否认和明媚的关系,这让她更加愤恨。 论无耻,他和薄行止比起来,还真是不相上下。 容止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深幽沉寂的眸,藏着探究。 沉默片刻,桑榆晚指尖狠狠抵住掌心,唇角圈出一团讽笑,“那一晚,你们就是这个目的?” 冷声质问,却是陈述的语调。 容止漆黑的眸子顿时一暗,绷紧了嘴角,声音低沉,“我们?” 桑榆晚冷笑,单手推了他一下,没有推开。 她深深汲气,左手指尖抵在他的胸口,一寸一寸用力,指骨发白。 “薄行止喜欢男色,不能对外公开,所以让我做了同妻。为了薄家香火,他便又找你借种生子。” 真相就像洋葱头,一层层剥开,才发现洋葱根本就没有心。而那个剥开它的人,早已泪流满面。 桑榆晚红红的眼角,水润盈莹。 此时的她,心里不是滴泪,而是在流血。 容止的眸色更沉了,仿若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深寂海面。 桑榆晚见他沉默,笑了笑,嘴角的弧度轻蔑,“容止,你比薄行止更卑劣。” 容止眸光一紧,看向她的眼神像是裹了冰冷的刀子。 桑榆晚咬牙,想要挣脱开他的禁锢。 揽在腰上的那只手臂,却是越箍越紧。 她愈发用力,指尖刺破了他胸前的肌肤。 刺痛袭来,容止呼吸一沉,松开她的手腕,捏住了她的下巴。 下一瞬,他的吻重重落下,强烈的欲念带着一丝责罚,像是要把她碾碎。 桑榆晚心跳骤停,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快要站不住。 容止的齿间是薄荷的气息。 攻城略地,带着不由分说的侵略性。 他不准她退,也不准她咬紧牙关。 窒息,燥热。 桑榆晚只觉心脏缺氧,像撒了火种,炸得紧缩又发疼。 眼看着思绪理智就要齐齐沉沦,她慌不择路地咬了下去。 狂风骤雨般的动作,戛然而止。 口腔里漫溢出浓烈的血腥气。 容止的唇缓缓撤离,肌肉贲张,一鼓一鼓的。黑沉的眸子,晦如深海,暗潮汹涌。 他深深呼吸了两口,抬手,拇指擦了一下唇角。 指腹,染了鲜红的血。 啪—— 一声清响。桑榆晚扬起的手还在颤抖。但声音却异常冰冷。 “容止。无论是薄家,还是薄氏,你想要,尽管光明正大来抢。但若像薄行止一样,来无耻阴招,别怪我无情。” “无耻阴招……”容止咀嚼着这几字,玩味一笑, “在大嫂心中,我难道和薄家其他人是一样的吗?” 不等桑榆晚回话,他开口却又是另外的话题。 第19章 你需要尽快怀孕 “薄誉衡与薄寒山绝对不会轻易放手,这个孩子必须存在,你也需要尽快怀孕。” 这句话是提醒,也是警告。 桑榆晚脊背绷紧,愤怒的火焰在血管中燃烧,一张俏脸,烧成了紫红色。 “不用二爷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的孩子,才是最安全的。” 低沉的音色浸染了水汽,有些暗哑。 桑榆晚的心跳莫名与之共振。 她不想与他再纠缠下去,绷着俏脸,走了出去。 砰—— 重重的关门声,惊得一楼的下人惶恐不安。 与平易近人的薄行止比起来,薄家这位新任家主非常严厉。 下人们私下给她取了个外号。 “灭绝师太”。 偏偏,这样一个性格强势的女人,却深得薄远山和宁婉珍的喜欢。 薄行止对她更是一心一意,宠爱无边。 弦思听到声响,心头一震,急忙上楼。 她在楼梯中间遇到桑榆晚,错愕道,“夫人,怎么了?” 桑榆晚阴沉着脸,低哑着嗓子说了一句,“去清荷苑。” “好。我马上通知明朗。”弦思心里隐隐猜到了什么,手指紧了紧。 五分钟后。 汽车引擎声响起。 桑榆晚离开了薄家老宅。 于此同时。 一名黑衣人出现在桑榆晚房间左边的窗口。 他轻叩了一下玻璃窗。 有人打开窗户,伸手接过了他递进去的纸袋。 几分钟后,一个身影神不知鬼不觉得从窗户离开。 - 一路上桑榆晚都阴沉着脸色。 坐在副驾驶座的弦思偷偷看了一眼后视镜,犹豫了许久。不安道,“夫人,按薄家规矩,出了五七,才算真正出了孝期。这段时间,夫人都应该住在老宅。” 明朗脊背一僵,双手攥紧了方向盘。 桑榆晚靠着座椅椅背,眼里泛着凌人的寒意,“按你这么说,我还得为薄行止守寡一辈子。” 弦思愣了半秒,连忙解释,“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桑榆晚厉声打断,“弦思,容止给了你什么好处?” 哧—— 明朗惊愕地踩了一脚刹车。 桑榆晚身体朝前倾了一下,脖颈间的青筋隐隐暴起。 “对不起,夫人,我……”明朗慌了神,吓得脸色发白。 桑榆晚没有责备他,而是重新坐好,幽黑的眸看向后视镜。 明朗重新发动了车子,狠狠瞪了身边的弦思一眼,“你居然敢背叛夫人。” 弦思扭头,急急辩解,“夫人,是二爷拿孩子的事要挟我,我才不得已放他进去的。” 明朗听到这话,想起兰熙雅的交代,愤恨道,“他果然不甘心。” “好好开车。”桑榆晚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对着他冷斥了一声。 “是。”明朗不敢再说话。 弦思攥紧安全带,忐忑不安。 “你们记住了,以后就算有人拿刀架在你们脖子上,也不要妥协。除了我,没人能命令你们。还有,不主动惹事,但也别怕事。” 桑榆晚身体朝后靠了靠,双眸微阖,缓缓开口。 弦思和明朗同时一怔,心底生出一股暖流,慢慢流向四肢百骸。 无论外界把桑榆晚传成了什么样的人。他俩很清楚,她是一个内心温暖善良,且独立坚强的女人。 “是,夫人。” 弦思收回视线,坐好,扯过纸巾,擦拭了一下眼角。 明朗对她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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