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现,我每次感情不顺,你好像都在。”裴瑾逗着狗,淡淡道。 从小到大,周羲和帮她挡了不少风,排了不少雷。 她在感情方面精力充沛,每一段恋情都像是她生命的燃料,燃烧完他人,点亮了她自己。 大部分时间都是她甩别人,周羲和要帮她做善后工作,要么安抚对方,要么威胁对方,别看周羲和是所有人眼中的好孩子,威胁起人来也是有股狠劲在的。 少部分时间她被别人甩,周羲和要么陪在她身边安慰她,要么去找对方算账。 周羲和参与了她从小到大每一段感情经历,包括她在国外念书那两年。甚至,如今离了婚,她在没有刻意找他的情况下,误打误撞,他居然还在她身旁。 “谢谢啊。”她看着他,轻声道谢。 只有裴瑾知道,这轻飘飘的三个字什么都算不上。 “为什么离婚?”周羲和问。 裴瑾摇头:“我不想说。” 他沉声“嗯”了句:“那就别说。” “你生气了吗?”裴瑾拉住他的手臂:“你不要去找顾远。” 她没有跟父母说实话,她跟顾远的分开远远算不上体面。 可以说,这是她结束得最不体面的一段恋情。 她不希望周羲和搅和进来,毕竟婚姻跟谈恋爱不一样。 她好不容易从这个泥潭挣扎出来,她永远不想再跟顾远一家有牵扯。 可显然,周羲和听到她这样说,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我不会管。”他言简意赅。 “周羲和,你说,我为什么总是感情不顺呢?”她将独龙搂紧,轻声问他。 “别人几年谈一段,你一年谈好几段,我看你不是感情不顺,你是太顺利。”周羲和毫不留情戳穿她:“你根本就是在玩弄感情。”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话。”她幽幽地看着他:“那可能是报应?我那些前任怨气太重,导致我第一段婚姻草草收场。” 周羲和从她手中抱过独龙,一边给它顺毛,边道:“你以前从来不会反省自己……”顿了顿,又道:“现在也不必。” “我没反省。”她目视前方,眼神迷离:“我只是恨。” 她拧头看他:“周羲和,你知道吗?我最近好长一段时间没睡好,每天晚上一闭上眼睛我就在想,怎么杀了他们一家人,越想越兴奋,根本睡不着。” 周羲和闻言心一沉。 裴瑾这人虽疯,但不癫。 看来,她这一年半的婚姻生活,比他想象中还不好过。 周羲和摇了摇头:“你应该拿出以前一半的洒脱。” 裴瑾久久没出声,好一会儿,她才低声道:“他们毁了我。” 她说完,又劝导起他来:“谈恋爱可以,千万别结婚。说起来,你好像连恋爱都没谈过。” 午后的阳光猛烈,院子里的沙发虽然有遮阳棚,可热风扑面,始终不太舒适。 周羲和听到她说完这句话,不适感加重,几乎要呼吸不过来。 “谈恋爱是什么好事吗?”周羲和淡淡问她。 如果说裴瑾有亲密关系饥渴症,那周羲和便恰恰相反。 他有许多好友,许多兴趣爱好,他的生活总是充实,压根儿不需要用谈恋爱来填补空虚。 “谈恋爱怎么说呢,它能让你心跳加速,也能让你心如死灰,反正,它能让你感觉到,你是活着的。” “把自己的情绪寄托在别人身上,他让你开心你就开心,让你难过你就难过……这件事在我看来太扯了,毫无意义。” “我觉得挺有意义的。”裴瑾反驳。 “所以哪怕离婚,你已经在憧憬下一段婚姻。”周羲和神色不明。 “那倒没有。”这件事对她的影响,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这么云淡风轻。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说:“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应该不会再谈恋爱。” “你上次说这句话还是大二。”周羲和脱口而出。 大二下学期某天,周羲和打球打到一半,接到裴瑾的电话。 电话内容让他打球中断,直接跑到球场外去接。 电话那头裴瑾冷静地告诉他,她的经期已经延迟半个月,如果真的不小心怀孕了,她希望周羲和能陪她去医院打胎。 她远在北京,周羲和在苏城,两人隔着一千两百公里,可遇到这种事,她第一反应还是找周羲和。 假如这件事只能一个人知道,那一定是周羲和。 这头周羲和闻言,把手上的篮球扔了几米远。 他努力控制住情绪,许久,才道:“我明天请假去找你。” “不一定真怀了。”那头裴瑾语气淡淡:“就是我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也不知道跟谁说。” “跟你说完,我好像就不怕了。” 周羲和没等她说完,已经挂了电话。 隔天,他请了假,买了高铁票去北京找她。 在去她学校接她的路上已经挂好号,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见到她,一定要狠狠骂她几句。 可真见到面,裴瑾笑意吟吟,给他递了杯喜茶。 “不用去医院了。”她对他道:“今天早上内裤红了。” “走吧,我请你吃大餐。”她满心欢喜,拉着他的手臂。往人群中走去。 周羲和一路忐忑,昨晚也没睡好,这会儿看着没心没肺吃肉的她,觉得胸口闷疼。 “你不会做措施吗?”斟酌许久,他还是忍不住训斥。 裴瑾咀嚼着嘴里的排骨:“就那么一次。” 她抽了张纸擦嘴:“我发誓,真的就那么一次,太吓人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以后一定戴那玩意儿。”她说完,又摇头:“不,我对那事儿有阴影了。” 可在她说完这句话后的两个月,她又跟学校另外一位高大俊朗的风云人物坠入爱河。
第5章 不再做他的红娘 裴父裴母撬不开女儿的嘴,转头找了周羲和,想探听裴瑾为什么离婚,周羲和诚实地摇头:“她也没告诉我。” “从小到大她跟你最亲,这段时间辛苦你多陪陪她。”离开前,裴母语重心长对周羲和道。 送走两位忧心忡忡的老人,裴瑾牵着独龙进了院子。 最近几天,裴瑾的作息很正常,早上9点半起床,吃完他做的早餐,会带独龙出去跑步加遛狗。中午回民宿小睡片刻,下午在院子里支了个画板画画,她话不多,烟倒是抽得不少。 周羲和知道,画画是她独特的解压方式,只是不知道,如今她烟瘾这样大。 为了让她少抽点烟,他每天给她泡了茶,周羲和不抽烟,听说茶水能抑制烟瘾。 裴瑾偶尔会喝茶,但很明显,她更依赖啤酒跟咖啡。 于是周羲和学着做咖啡。 “你这个院子放着好浪费,要不开个咖啡馆,我看你最近做的手冲越来越可以了。”独龙在院子里撒欢跑,裴瑾将头发挽至后脑勺,对他说出她的想法。 “我没时间。”周羲和拒绝。 “我看你挺闲的。”这家民宿,从她入住到现在,一共也就来了三波客人。 她真的担忧,周羲和这些年攒的钱不够一年就得赔精光。 周羲和闻言看了她一眼:“下午我要出去。” “去哪里?”裴瑾问。 “参加婚宴。” “我跟你一块儿去吧。” 周羲和不置可否。 下午3点,裴瑾难得化了个妆,跟着他出门。 “谁家婚宴这么早就要去啊?”她不解。 周羲和没搭话,带着她拐进小巷里,七拐八拐到了一家理发店门口。 “到了?”裴瑾一头雾水。 “上车。”周羲和扭头对她道。 裴瑾看着眼前的黑色电动车,接过周羲和递过来的头盔,边上车边道:“就一个头盔,你戴着吧。” “不用。” 婚宴在小榄镇的东边,他们在西边,小榄镇面积不大,横跨东西也只需要半个小时。 车子停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门口,裴瑾跟着周羲和下了车,有些好奇地张望。 类似这样的苏式园林别墅小榄镇不少,这个地方不缺有钱人,哪怕本地流通不了了,也有许多富商喜欢到这儿买房,度假或养老。 裴瑾一直觉得,苏式审美是世界顶级的。 “谁结婚啊?你的朋友我都认识。”裴瑾问他。 周羲和没带她去正厅,反而去了后厨,这才对她解释道:“今天不是来吃席的。” 他俩小时候的邻居王伯做得一手本帮菜,这些年开始接婚宴单,这回接了个大单,但是人手不够,周羲和是被临时叫来帮忙的。 周羲和也做得一手好菜,说起来,他做菜的本领还是裴瑾倒逼出来的。 小时候两家父母工作都忙,从小学开始便给他们报了课后托管班,放学了回不了家,只能在托管班做作业吃晚饭。 托管班伙食不好,裴瑾挑食很厉害,遇到不爱吃的一口也不肯吃。 于是从四年级开始,只比灶台高一个头的周羲和学会了做菜。 每天放学,只比裴瑾大3天的周羲和带着她,去市场买菜,再回家做饭。 吃完饭两人自觉做作业,做完作业看会儿电视,看完电视父母也回家了。 周羲和的厨艺是嘴刁的裴瑾训练出来的,她喜欢吃河鲜,讲究原汁原味,12岁的周羲和便学会了怎么挑最新鲜的河鲜,还懂得如何跟菜市场的老板周旋,让他每天给自己留一份最新鲜的,哪怕给更高的价格。 后来,裴瑾去北京读本科,爱上北方菜,周羲和便学着做北方菜。 第一次吃到他做的豆角排骨焖面,裴瑾把他夸得天花乱坠,此后,那成了裴瑾最爱的一道主食,也成了周羲和最拿得出手的代表菜。 裴瑾从回忆抽身,看着眼前已经穿上厨师白袍的高个男人,两人相伴这28年,她好像很少专注看他。 此时他切着菜,冷峻的侧脸正对着她。 周羲和的模样是普罗大众会承认的帅,不用化妆,不用做发型,不用刻意营造氛围感,哪怕就穿着最简单的T恤短裤,也能看出他样貌不凡。 但凡跟裴瑾深交的朋友,都会毫不掩饰对周羲和外貌的喜欢,接着不解地问她:“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吗?这么好看的发小你居然不拿下。” 每次听到这种话,裴瑾都摇头冷笑:“周羲和就像我哥一样,和他谈恋爱跟乱 | | 伦有什么区别?!” “你不要那给我,我想当你嫂子。”好友打趣。 裴瑾曾经撮合过周羲和跟她三位好友,均被周羲和拒绝。 久了,她自讨无趣,再不愿当周羲和的红娘。 “你也是来帮忙的吗?”有人拍她的肩,裴瑾回头,看到王伯红润的脸。 “裴瑾?”王伯惊呼:“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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