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是在我五岁那年跳楼自杀的,带着我刚出世不久的妹妹一起。” 他的第一句话,就让季筠柔怔在原地。 她知道温砚白妈妈和妹妹去世的情况,但不知道是在他还那么小的时候。 那岂不是就和那张全家福照片里的男童一样大? “我妈自杀的起因是我爸在我妈怀上我不久后,就和他的下属墨一芫搞在了一起。墨一芫是有钱有势的人家的大小姐,她知道我妈的存在,所以怀上温择陌后就离开了景城一段时间。我爸见人走了,便把它当做了一次露水情缘。” “但后来墨一芫回景城了,还带了个四岁的孩子。墨一芫的父亲知道我爸做的事后,便强逼我爸对墨一芫负责。或许是钱权的诱惑,或是我爸确实移情别恋了,他便联合……” 说到这里,温砚白紧了紧自己的手,语气转变有些许的不自然,“总之,他们联手逼我妈离婚。我妈最初还以为温俊生是被迫的,为了温俊生不被刁难,她选择放手,并积极努力地想独自抚养我和妹妹长大。直到有一天,墨一芫带着温择陌来我家炫耀,我妈才知道这些年温俊生的虚伪和欺骗。” “那时候我贪玩,不知道大人之间的事,我妈叫我出去玩,我就在大院外边多玩了一会儿跳房子。又在回到家门口的时候,碰到了一位叔叔。叔叔也是好几个月没见我了,便同我唠嗑了一会儿。就是这么一会儿……我妈和我妹就掉落在我面前,六楼,一跃而下,没有迟疑。” 季筠柔呼吸一滞,手下意识的搭在了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温砚白轻轻安抚了她,继续淡淡地将自己过往的伤痛剖析给她:“后来送走我妈,我就从葬礼上跑掉了。那时候我就发过誓,所有伤害我妈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流浪的那几年,我吃过剩菜剩饭,睡过桥洞草垛,也差点进人贩子窝,是郑斯月救我出来的。” “我和她算是过命的交情,一些生存之道也是她教的我,年级比我小,却要做我大哥。结果她被她继兄找到的时候,我被当成了勾他妹妹离家出走的混小子,以至于我的来历也都被调查得一清二楚,然后我就被丢到了景城温家,结束了十年的流浪之旅。” 季筠柔目露疼惜地回首看他。 温砚白顺势低下头来,轻柔地啄吻住她的唇,不似以往那样沉稳,反而有些寻求安慰的迫切。 温砚白:“所以你只要记住,她是她继兄的人,而我,是你季筠柔的人。”不需要吃醋。 季筠柔平静许久的心,因为他的这句话,再度忐忑动荡。 她回过头面对大海,神情有些不自然。 片刻后,她又暗中说服了自己:既然已经决定伪装和好再趁机逃离,那么面对诱惑也是应该的。 “对了,我们的婚礼是什么时候?” “半个月后,风清日朗,不热不燥,你穿婚纱应该会舒服许多。” 连这个都替她考虑到了。 季筠柔仰着笑靥朝他点头:“期待。”同时,也期待我的自由。 — 要自由的豪言壮志在心里放得是不错,但季筠柔一连五天都不曾自由。 她能行动的范围只有云城。 这天,趁着两个女保镖不注意,季筠柔坐上船,然后在她们的惊呼之中,独自划船驶去了对面的那个困了自己三四天的岛屿。 后来,等到温砚白找到她的时候,她正躺在吊床上舒服地吹着晚风。 黄昏的风带着一股沙土的焦味,轻抚着季筠柔坠在床下摇曳不停的黄色纱裙。 温砚白一把抓住那条飘到他心口处的飘带,顺着走近她。 在看到季筠柔满是惬意的模样,他多少能气笑。 他疯狂赶回家,怕她翻船坠海,可她却在这吹海风、睡大觉? 温砚白气得伸手轻捏住她的鼻子,作为惩罚。 季筠柔迷迷糊糊地清醒了。 看到是他时,她朝她伸手要抱抱:“回来了?” 温砚白像是抱小孩一样把她提起,让她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腰上,他的两掌则拖抱着她的髋骨,不让她滑下去。 “怎么一个人来这了?” “找不到事做,就过来这里发发呆。” 温砚白怎么会听不出她在埋怨他不放她自由。 这些天,季筠柔的粘人,倒是让温砚白有些缓和对她的警惕:“若是想的话……明天你可以陪我去公司呆一会儿。” 去温瑞? 来到他身边两年了,她确实没怎么去过温瑞。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只要能出去,就有机会联系上季筠琛。只要出去乖乖的,那么迟早就能去云簪拿到自己私藏的一部手机。 季筠柔圈住他的脖颈,笑得乖巧和讨好:“嗯,我陪你去温瑞。” 这时,温砚白的脸色却忽地变了变。 他沉默了一会儿,神情似有后悔。 见他这样,季筠柔连忙双手捧住他的脸,满面不愿:“你是后悔了吗?不想我陪你去了?不、可、以!哥哥,你都答应我了。” 怕他反悔,季筠柔甚至做好待会向他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准备。 这时,男人凑到她的脖颈处,绵绵密密地落吻,不掩对她的渴求:“我是在想,在这里好像都没办法……要了那么风情万种的温太太。” 季筠柔双目骤然变为诚惶诚恐。 温砚白翘起一边的唇,如古莲清润过的脸上,难得有了一抹痞气。 他带她走向后方的小游艇。 季筠柔慌忙地想要从他双臂上下来,腰肢却被温砚白强势地钉在了他身上。 同时,他愉悦地定下了他们今夜的快乐之地:“就在船上吧,干净。”
第29章 沉溺 繁星入梦, 夜枕孤舟。 海浪推着小舟,飘荡在清透的海面上,若无所依。 小舟时不时晃动, 晕开一层层涟漪,波涛撞在沙滩上, 一潮高过一潮。 拍击声堆叠,终于浪水打过礁石,冲击在岛上的花巷里。 季筠柔弓起的腰坠下, 整个人无力地躺在船上,如海草的发在后背铺开一片, 那双柔情的眼空洞地望着星空, 湿红一片,一看就是被欺负惨了。 温砚白是跪坐着的, 他身上的衬衫解开了几颗纽扣,在月色下,上面粉痕遍布, 难掩性丿感。 他细致地亲着她的玉指, 一啄一吻, 尽是缱绻。 而后低低呢喃:“回去要给你修剪一下,不然,我这身上是要没一块好的了。” 虽是这样“抱怨”,但他的语气却甘之如饴。 季筠柔眼神如水流一样流淌过他的脸, 潋滟中少有冷意, 看得出里头有一丝生气。 温砚白是会威胁人的。 他威胁自己, 与威胁别人不同。 威胁别人, 可能是谋财,威胁她, 怕是要她的命。 以前他还不这样的。 现在每次做那事,他都会在要到不到的时候,问她一遍——爱不爱他,会不会离开他。 有几次她被做得脑子一片浆糊的时候,说了句:“爱,会。” 结果被垒在高顶上下不来。 那时,她觉得自己都要死了。 今天也是这样。 季筠柔看向自己被他各种摆弄,最后无力挂在船壁上的腿,上面都是掐痕,不禁骂出了一声:“混、蛋。” 她是贪图他的身材还有技术,在国外的那两年,两人没少对这方面进行挖掘和开发,什么体式都试过了。 以前两人还算势均力敌,但自从她失忆后,就变成了对这事一窍不通,有关这些知识全是他一手灌输的,但是现在有些知识都跟不上了,就得受这样的欺负。 她把脚收回来,侧过身,想要缓和下身内被充埋过后,残留的空落之感。 温砚白也躺下来,睡在她身后,帮她拢了拢身上盖着的纱裙,防止着凉:“再有一会儿就会漂到云城了,你好好睡一会儿,等会我抱你下去。” “嗯。” 不一会儿,想起什么,季筠柔转了个身,钻进温砚白的怀里,仰头看着他的下颚线,决定趁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候套话:“其实那天我哥想把我带走,是怕你伤害我。” 温砚白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我知道。” “他告诉我,当初我爸爸和你有恩怨,爸爸最后一个见的人,是你。”说完这句话,季筠柔瑟缩了下。 温砚白见起风了,把她搂得更紧了。 声音是恣意过后如咖啡那样的香醇和一抹低哑:“嗯。” “那我爸爸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给我?” “他让我好好照顾你,所以才有托孤一词。” 温砚白亲了亲她的眼睛和额头,不留痕迹地转移了话题,“刚不是说很累吗,现在这么有精神?”说着,他的吻开始变得不正经起来。 季筠柔抓着他衬衫的衣襟,缩了缩。她没能控住声音,轻而易举地就被他勾得吟喃起来。 意识里清楚知道温砚白在逃避这个话题,但她还是无法抑制自己的躯体与他共赴沉沦。 海风又起,孤舟动荡,夹杂海鸥鸣叫,在海面上不住起伏。 — 这次,温砚白算是兑现了他的承诺。 他带她去了温瑞集团。 豪车一到集团楼下,便有数十高管在外迎接他们。 温砚白先下的车,随后绕到季筠柔这边,做了个伸手邀请的姿势。 季筠柔把手放到他手心,走下迈巴赫。 阳光照拂在她脸上,美得清透动人。 今天她身着一套酒红色黑圆领的小香风套装,脖颈还系着杏色的丝巾,整个人可以用“清雅”和“贵气”来形容。 站在一身西装的温砚白身边,只一词就可概括——“般配”。 而许多好奇温太太是谁的人,得知今天温总夫人会来公司后,也都偷偷摸摸在二楼的玻璃幕墙后偷瞄一楼的入口处。 在看到向来高冷不近人情的他们温总,为他的夫人折腰、撑伞,甚至那双好看的眼睛只有他的夫人时,他们才发现有关他们总裁的花边新闻都是假的。 能让他们总裁从高岭之花变成雪绒花的,怕是只有他的夫人了。 而他的夫人也艳丽绝尘,古韵十足,一看就是富养长大的花。 对于她拥有他们的总裁,没人敢置喙半分,眼底唯有对他们这对眷侣的羡艳。 季筠柔被温砚白护着一路上到三十五层。 刚走进他的办公室,季筠柔便看见一桌子的马卡龙小点心,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精美的小蛋糕。 “温先生原来这么爱吃甜食?”季筠柔明知故问。 “我向来爱吃甜的,就比如夫人这样的。”一本正经地说完这句话,温砚白自己也感觉不好意思,于是低下头,扬起笑意走向办公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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