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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带着她同归于尽般燃烧之前，沈然在心里委屈的呐喊：我也不知道这句口诀，原来是治疗这个的啊！ 当沈然累得全身都散架了一样的躺在床上时，终于知道了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这回满足了？”他声音懒洋洋的。 他在讥诮她欲求不满？可这一晚上，又是给他喝汤，又是给他下针，好像她真是故意的。 沈然听到邵庭陌气息不匀，不和是累的，还是气的。 “我想起外公一些独创的手法，今晚想试一试，看你的腿会不会有反应。”沈然不得不说了实话。 那边沉默了许久才淡淡地回应：“我都说了，别在我的腿上白费力气。” “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中医的一些治疗是慢效，需要过程。”沈然虽然摆了乌龙，也不打算放弃。 外公的独创手法果然厉害，从邵庭陌的反应上就知道了，她从未见过他如此的恼怒急迫，粗鲁到像是要吃了她。 “睡吧。”邵庭陌似乎气消了，恢复了一贯的淡漠。 他们不再说话，寂静的房间陷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过了一会儿，沈然钻进邵庭陌的臂弯，抱住他的腰，双腿与他冰冷的没有知觉的双腿紧紧贴着。 他没有拒绝，让她在怀中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邵庭陌到办公室不久，夏九就来了电话，兴奋地像是在原地起飞。 “陌少，嫂子真是高人，她说找到了一个治疗的新方法，下周就可以让我试一试了！” 邵庭陌直接按了挂断键，脑海中浮现出小白鼠的样子，弱小，无助，可怜。 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第九十二章 开实验室 沈然今天没有去医院，上班路上接到沈未的电话，说秦云秀今天很不舒服。 “要不要接妈到医院做个全面检查？”邵庭陌看到沈然忧心忡忡。 沈然摇头：“不用，妈只是老毛病犯了，我想请假，买药去看看她。” 邵庭陌让杨浩跟王主任打声招呼，沈然半路下车，去药房买了秦云秀常用的药，急匆匆地赶回了娘家。 家里低气压，秦云秀躺在床上休息，沈未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 “妈，你没事吧？”沈然看着脸色苍白的母亲，十分心疼，更加自责。 秦云秀是独女，一出生就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当作掌上明珠养着，大学里遇到沈渐远，后来结婚，是真正的温室里的花朵，没吃过什么苦，也不知外面世界的险恶。 五年前是她生命的分水岭，双亲离世，沈然出事，沈渐远开始对她冷淡，度过了焦头烂额的一年之后，沈渐远暴露了真实嘴脸，将她赶出家门。 家庭的重大变故，加上生活条件的天壤之别，秦云秀病了很长时间，医生说她不能生气上火，也没法干重活。 沈然担起了养家的责任，并时时被内心的罪恶感煎熬着，如果成人礼那天不是喝了酒，出了事，妈妈可以安度晚年，不用遭受沈渐远的威胁，失去了一切。 所以她再辛苦，都觉得是她活该，是她欠妈妈的。 “我没事，家里药没了，你哥也不知去哪儿买。”秦云秀被沈然扶着坐起来，吃了药。 沈然环顾家里乱糟糟的环境，挽起袖子把家收拾了一遍，又出去采购，给家里的冰箱都塞满了。 “哥，你找工作顺利吗？”沈然想起上次见面，沈未正在写论文去应聘。 沈未不说话，秦云秀深深叹了口气：“云城的科研所水平不行，你哥的论文课题深奥，他们根本没能力跟上你哥的脚步。” 没能力……就是工作告吹了的意思。 沈然打开钱包，将所有的现金都给了沈未，又给他转账了三千块钱：“哥，你别急，找工作的事要慢慢来。” 她手里这些钱是想攒着还楚橙橙的，可沈未没有工作，她也不能看着妈跟哥饿死。 生活处处需要钱，她拼命挣钱，恨不能将自己分八块，还是不够用。 “然然，算我借你的，等我找到工作还你。”沈未也觉得妹妹都嫁人了，他还花妹妹的钱，不合适。 沈然笑着安慰沈未：“我们是亲兄妹，说什么借不借的，哥，别灰心，会有人慧眼识珠的。” 沈未沮丧地摇摇头，情绪十分低落。 秦云秀看着难过，沈未从小就是学霸，喜欢钻研，如果不是家里条件有限，他将来是会成为科学家的。 “然然，在云城，你哥很难施展才华，去京城那样的地方，他博士没毕业，学历也不够，再说我也舍不得他，不如，就让你哥在云城发展，凭他的能力，会成功的。”秦云秀话里有话。 “妈，你的意思是……”沈然听出秦云秀还没说到重点。 “妈！”沈未阻止秦云秀继续说。 秦云秀叹了口气：“傻孩子，现在你妹帮你，将来你成功了，你妹也能跟着过上好日子不是？” 沈然终于听明白了，秦云秀是想让她出钱，让沈未开独立的实验室。 她咬了咬嘴唇，实验室和一般的创业不同，搞科研是个漫长的过程，资金投入就是个无底洞，她哪有能力支撑这个无底洞。 见沈然不说话，沈未埋怨秦云秀：“妈，我都说了别说了，然然已经结婚了，实验室的事儿，我自己想办法。” “哥，建一个实验室，需要多少启动资金？”沈然问。 “租一个办公室，买些设备，一百五十万应该够了，然然，我研究过了，抗癌药现在绝大部分都是进口，在国内很有市场，如果我研制成功，利润点会很高的。”沈未谈到实验室，暗淡无光的眼睛变亮了。 去哪里找一百五十万？她把自己卖了，也只值三十万而已。 “然然，要不你帮你哥想想办法，庭陌开医院的，多少会有些积蓄吧？你哥不白借，到时按高利息还。”秦云秀希冀地看着沈然。 “妈，庭陌开医院也是贷了款的，我想想其他办法。”沈然咬着牙答应下来。 妈和哥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身上，五年前是她毁掉了他们的希望，现在，她又怎么能将“不”字说出口。 离开时，沈然问秦云秀，外公有没有留下独创手法的图，她只记得口诀，听说外公当年是画过图的。 秦云秀想了想，摇摇头：“我也没见过这图，应该是你外公随手画的，没保存。”
第九十三章 她要赎罪 沈然心事沉重的回到医院，想了一圈身边的人，也不知跟谁借这一百五十万才好。 不由觉得荒谬，五年前她衣柜里随便几个包，便有百十来万了，现在一百五十万对她来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 金钱是多么势力的东西，而五年前的她，活得多么纸醉金迷，不知人间疾苦。 她能借钱的，只有三个人，楚橙橙是她最好的朋友，可也是刚刚工作，父母只有退休金，拿不出这笔巨款。 戚嘉余应该会借钱给她，可她实在不愿意跟戚嘉余再有金钱来往，拿了人家的钱，关系可就说不清了。 剩下的一条路，只有邵庭陌了，她结婚要了彩礼，又从医院预支了一年的薪水，不然，再预支两年的？ 沈然自嘲的笑笑，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有点无耻了。 说是无耻，她却鬼使神差的去了医院附近的银行，邵庭陌给过她两张卡，一张生活费，一张按摩费，她一直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 在自动提款机上查余额，生活费那张是附属卡，连在邵庭陌的主卡上，没有金额限制，而另一张卡里，他给了八十万的按摩费。 一晚五百，按三年来算，八十万只多不少，沈然当时说五百只是跟邵庭陌开玩笑，不摆出她想挣钱的姿态，他自尊心那么强，不会让她按摩的。 现在，这八十万就算她借的，三年以后，她还。 还差七十万，沈然站在银行门口发了会儿呆，也许，还有一条路可行，或者可以试一试。 心里有事，沈然怎么也轻松不起来，陪霖霖玩时也心不在焉的，好几次都把积木拼错了。 “妈妈，你是不是不舒服，你去躺着吧，霖霖自己玩。”霖霖跑过来，捧起沈然的脸认真地观察，看妈妈为什么不开心。 沈然拥住霖霖柔软的小身体，在他耳边亲了个香香：“妈妈没有不舒服，不过有霖霖的关心，妈妈还是觉得很幸福。” 都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沈然现在有了霖霖，能体会到秦云秀对沈未的心情，妈一直以哥哥为骄傲，以前逢人便说，“我儿子将来是要成为科学家的。” 是她堵住了哥哥的前途，让妈妈的理想破灭，不管付出多大代价，她都要赎罪。 她自己的悲喜、幸福，又算得了什么呢？ 邵庭陌回来，看到霖霖在给沈然捶肩膀，孝顺体贴得很。 “爸爸的肩膀也很疼。”他向儿子索要福利。 “你可以让妈妈给你按摩呀，爸爸，你真笨。”霖霖做鬼脸儿，假装不懂爸爸是什么意思。 等霖霖睡下了，邵庭陌摇头：“我有种错觉，霖霖是你的亲儿子，我是捡来的。” 沈然轻笑：“哪有亲爸跟亲儿子生气的，你也变成小孩子了。” 见她笑了，邵庭陌略略放心。 “妈身体怎么样？我能帮上什么忙吗？”邵庭陌问。 “妈还好，吃了药就见强了，没事的。”沈然简单的回了一句。 邵庭陌审视着沈然的脸，她明明有心事，却不肯说。 下午杨浩说看到太太在银行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心事重重的，他看了手机上的提示，生活费她并没有花多少，那张按摩费的卡也没有动。 但她登录，查过金额了。 躺到床上睡觉时，沈然主动靠了过来，邵庭陌顺势搂住她温存，今天他的身体也是燥热了一天，外公的独创手法，果然不一样。 同昨晚的被动接受不同，今晚的沈然非常主动，甚至比以前任何时候都狂野，邵庭陌甚至能感受到她的荒凉与消沉，她迫切想用燃烧来取暖。 事毕，她累得不行，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邵庭陌没睡，试着摸了摸自己的腿，仍是冰凉。 昨晚被她“治疗”后，他几乎失去了理智，与她纠缠时，隐约觉得腿部有种痉挛的热度，只是一瞬便消失了。 今天他一直尝试着去捕捉那种痉挛，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或许昨晚，只是他的错觉。 邵庭陌抱着沈然，想像她昨晚那样，将两个人的腿紧紧贴住，试了几次，却没办法做到。 余生如果只能坐轮椅，终究是遗憾的。
第九十四章 十分慈祥 沈然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吃避孕药，昨晚她心里难受，就想和邵庭陌亲热，像在大海上漂浮的溺水者，而他是她的救生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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