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该死!不止龚照,不止薛柠林,他们每一个都该死! 应当如何杀死他们呢?就让他们尝尝柳湘绝望得从高楼摔下来的滋味吧,颈椎骨折,闭眼前还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怨恨! 去年3月底,梁澜军开始了报复计划,他利用去市里的机会,徘徊在几个大学附近,因为心理上对灰涌大学的恐惧,他避开了灰大。 除了薛柠林,他最初锁定的是灰涌师范学院的李回。李回长相女气,还留着长发,很像同性恋,李回的学院里也有相关传言。之后,他将平生也列为目标。 他一早就准备在地下室杀死他们,因为那里有一串长长的楼梯,推下去的话,足够摔断脖子。 但从市里到周屏镇,他需要交通工具,自己的车和厂里经常借用的车都不行。他找到了那辆即将报废的桑塔纳,开走之后将它修好,却没有立即使用,直到库房的小头儿忘记借车这回事。 听到这里,海姝打断,“你为什么觉得平生是同性恋?你见过他和一位派出所民警?” 梁澜军有些茫然,“什么派出所民警?” 海姝问:“那平生是哪里让你觉得像同性恋?” 梁澜军过了会儿才说:“我知道他爸是当官的,他家里很有钱,所有人都围着他转,他让我想到了龚照。” 海姝怒从心起,“只是这样你就杀了他?” 梁澜军说:“他就是同性恋,我被这个群体害过,我懂得看人。你没有见过活着的他吧?他很干净,打扮得也很洋气,你去大学校园里看看,普通男孩儿不像他那样。他那样的,一定就是同性恋。” 海姝压抑着愤怒,“可是他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你甚至不能确定他就是你要报复的群体!” “无所谓了。”梁澜军摇摇头,“他们有钱有地位,有践踏人的资本。我也没有伤害任何人,那为什么我要被龚照害成这样?他还有警察给他伸冤,我有什么?” 海姝深呼吸,停顿片刻后继续问:“然后呢?你是怎么动手的?” “麻醉.枪。”梁澜军说。 还在灰涌大学读书时,梁澜军就时常做些小机械。艰难度日时,他曾经在小学门口摆摊,卖过这些小机械。到了周屏镇之后,生活安定下来,研究它们的时间变得更多。很早之前,他就在纸上设计过枪,但一直没有做过。 制定报复计划时,他明白自己只有深夜有机会,所以选择的人里,必须都有夜晚独自出门的习惯。 平生喜欢夜跑,李回总是晚上出去喂食流浪狗。至于薛柠林,她是夜店的常客。 梁澜军开着改装的桑塔纳经过老路,由周屏镇来到市里,花时间摸清楚他们的行踪,开始制作麻醉.枪。枪的制作对他来说没有难度,但药水却不好买。用于人的七氟烷等药物不会在市面上流通,非要买也不是不行,但他担心在购买这一环露出马脚,索性买来牲畜用的麻药。 一切准备就绪,梁澜军的第一个目标原本是薛柠林,但那段时间薛柠林像是对夜晚的娱乐厌倦了,窝在学校不出来。无法,梁澜军只好转向隔三差五夜跑的平生。 平生在警察堆里长大,身材高大,似乎不觉得危险会找上自己,总是在夜里看不到人的地方跑步,还戴着耳机。 梁澜军将车停在阴影中,在他经过的时候扣下扳机。梁澜军吃痛停下,发现自己脖子上被扎了什么,马上反应过来应该逃走、报警,但药效很快,他踉跄着摔倒,手机摔出半米远。梁澜军立即上前拿走手机,俯视着举起手挣扎的平生,在他彻底昏迷后,将他拖上车。 他早已给“二椅子们”选好了葬身之地,他要他们经受死前的绝望和痛苦,就像这些绝望和痛苦是加诸在龚照身上。 在老车间的竖井上,平生已经有一些意识了,为防意外,梁澜军将他手脚都绑起来。他无法说话,流着泪看向梁澜军,仿佛在问你是谁、为什么? 梁澜军露出一个冷血的笑容,对平生说:“你们这样的人在毁掉别人时,考虑过别人是谁,为什么应该被毁掉吗?” 梁澜军站起来,像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踩在平生背上,将他踢了下去。 下方发出沉闷的声响。梁澜军蹲下来,仔细听着,平生还没有立即死去,发出极其细微的喘息。他在上面等着,电筒投下去一束光,将平生照得近乎发白。在这束光里,平生抽搐,手缓慢地前伸,做着最后的挣扎。当那喘息终于停止时,他终于不动了。 梁澜军这才沿着梯子下去,收拾好尸体,丢进走廊尽头早已挖好的土堆里。 当他从地下室爬上来时,感到自己又新生了一回。 杀死平生这样的人,是对他被践踏前半生的补偿。 之后,他改进了麻醉.枪,等待下一次机会。本来他可以立即杀死李回,但杀死平生的兴奋感还没有过去,他不急着再来一次。他一向是个节俭的人,小时候父亲给他一包牛肉干,他每次只吃一条,回味十天半个月,直到回味已经不能让他快乐,再拿起下一条。 而且他也不敢马上行动,此时警方还只是把平生案当做普通的失踪案调查,如果李回这时候也失踪了,警方必然会重视起来。 等待过程中,他发现薛柠林又开始去夜场了,每次都喝得大醉。是什么原因梁澜军不知道,但他知道机不可失。 杀害薛柠林甚至都没有用到麻醉.枪,她晃晃悠悠走在路上,梁澜军缓缓将车开上去,假装问路,薛柠林迷迷糊糊指路,梁澜军看准机会,将她拖到车上,她大叫挣扎,梁澜军一拳将她打晕。 她从竖井上掉下去之前,酒都还没有醒。梁澜军问她为什么要逼柳湘,在听到这个名字时,她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嘟囔着说:“那个……绿茶,她活该,她活该……” 如果说梁澜军此前还有一丝不确定,此时就是完全肯定柳湘的死就是因为薛柠林。哈哈,厄运真的会遗传,哪怕他并不是柳湘的父亲,他被“二椅子”毁掉前途,人生一塌糊涂,他资助的女学生也要遇到这种人! 怒火烧得旺盛,将薛柠林推下去之后,他没有等到她死,立即下去,抓着她的头狠狠砸在地上。很快,她就没气了。 这半年来还发生了一件让梁澜军意想不到的事——他在电视上再次看到了龚照,但这次出现的不是光鲜的龚照,而是落魄的邋遢的。龚照居然被抓了,警方还要调查龚照背后的风满地产! 他搜罗来所有相关新闻,从起初的兴奋变得愤怒,然后麻木。原来龚照是因为玩死了人才东窗事发,那个死去的孩子才20岁,而大量被龚照、“二椅子们”伤害的孩子也都不满20岁。 这帮畜生! 薛柠林失踪后,梁澜军注意到警方的动作明显比平生失踪时更多了,他按兵不动了一段时间,等到入冬后,李回投喂流浪狗的次数变多,范围变大,经常去更加偏僻的地方喂狗。 梁澜军觉得时机又来了。 对付李回时,梁澜军用的麻药比平生少,李回比平生小了一圈,看上去弱不禁风,如果用药太多的话,他担心李回会在睡梦中死去,那就太便宜这“二椅子”了。 但正是这次出现了小失误,李回没有被彻底迷晕,醒过来后在车上和梁澜军打了起来,血流在座椅上。 梁澜军气急败坏,照着李回的脖子又是一枪。这次,李回没有再醒来,摔断脖子时也许短暂醒来过,但梁澜军无从判断。 三名被害人中,他可能是死得最不痛苦的。 看着监控的所有队员都心中发沉,这三人是绝对无辜的,尤其是李回,他甚至根本不是梁澜军口中的“二椅子”,他只是长得阴柔,可这样一个寒冬坚持照顾流浪狗的男学生,竟然就因为这种荒唐恶毒的理由死去了。 海姝也有些喘不过气,忍耐着问:“那万泽宇呢?” 警方已经找到了答案,但还需要梁澜军的口供作为佐证。 “杀他是个意外,他发现地下室了。”梁澜军说。 杀害李回后,梁澜军打算暂时收手了,一方面是他的心理已经得到满足,另一方面是警方的调查更加密集。春节前最后一次去市里,他得知三起案子都不再由各自的分局负责,而是转移到了市局刑侦支队。 他眼皮跳得很厉害,虽然不清楚刑侦支队的能力,但毕竟级别上去了,说明警方非常重视。他开始坐立不安,想到万一警方查到周屏镇来该怎么办?地下室到底安不安全。思来想去,他打算趁警方还没来之前,再去老车间看看。 然而这一看,就出了问题。 那天夜里,为了不引人瞩目,他是骑摩托车去的,车停在背向镇里的地方,但正当他要进入地下室,忽然听见外面传来动静。他立即关上地下室的门,找了个死角躲起来。 这时,他看见一个黑影进入老车间,东张西望,鬼鬼祟祟,是万泽宇。 他心跳如雷,想:万泽宇来干什么? 万泽宇没有发现他,将楼梯踩得“哐哐”响,往楼上去了。 他不敢离开,继续躲着。 不久,又有个黑影出现,和万泽宇一样也是东张西望,然后上楼。这个人他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是袁衷。 天台上传来说话的声音,但是他听不清楚。后来一声闷响落在地上,他太熟悉这声音,人体坠落就是这样。 天开始下雨了,下楼的只有万泽宇,手上还握着一把砍刀。冬雷劈过,照在他惨白的脸上。万泽宇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那一瞬间,他觉得万泽宇看到了他。 但万泽宇没有走过来,而是匆忙走到厂房外。 他知道,万泽宇一定是去看袁衷死没死。 雨声风声太大,他听不清外面的动静。时间在这时变得无比漫长,好像过了整整一夜,他才听到引擎远去的声响。 他又躲了半个小时,这才走到厂房外,黑夜静默,没有一颗星辰。他靠着对老车间的熟悉,找到了万泽宇埋尸体的地方,居然就在离厂房十来米远的荒草地里。 他警铃大作,不止是担心万泽宇是否看清了他的脸,更担心一旦万泽宇杀人的事曝光,他的地下室也保不住。 又一道闪电经过,冷雨将他全身浇透。他想,他必须解决掉万泽宇。 万泽宇在杀人后没有任何异常,像个天生的杀人狂,而袁衷是个在厂里可有可无的人物,除了梁澜军,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袁衷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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