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换座位的那天—— 那天换了座位之后,谭俊对赵小诗的“偏爱”让一众同学羡慕了好久,包括郑若若。吃晚饭的时候,郑若若看着每次吃饭都要和赵小诗坐一起的谭俊,冷不丁地感慨了一句:“赵小诗,真的好羡慕你有班长这个大学霸呢。” 赵小诗闻言抬头,说道:“不用羡慕的,我也是付出一定的代价才有机会坐到那个位置上。” 郑若若刚喝了一口汤,听着赵小诗这句“付出一定的代价”,她呛到了。她瞪大了眼睛看向赵小诗,脑子里冒出来一个词:潜规则? “咳咳……你们……”郑若若拿着勺子在赵小诗和谭俊两人来回指,“你们俩……” 郑若若吃惊的表情,加上不正经的语气,最后勺子在赵小诗面前停住,“赵小诗,你不会是和班长……” 赵小诗一开始还没听明白,嘴里吃着一口饭,声音像挤出来一样,说道:“我和班长咋了?” 郑若若犹豫了下,随后在赵小诗的耳边超小声地说:“你和班长牵手了?接吻了?还是那个了?” 赵小诗听明白的瞬间便叫出声来:“什么呀!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谭俊见两人这般表情,疑惑地问:“你们俩说什么呢?” 郑若若象征性地咳嗽一声。 赵小诗避不开谭俊的眼神,只能说:“若若,她是在问我……你帮我占位置,我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对。” 谭俊哦了一声,主动给郑若若答道:“那是她叫哥哥的福利。” 郑若若沉浸在自己刚刚幻想的画面当中,自然而然再次想歪了,脸稍稍一红,语气依旧不太正常。 “叫……哥哥?的……福利?在哪里叫?” 赵小诗:“?” 谭俊:“……” 谭俊反应够快,用轻轻的咳嗽声掩饰了下,然后偏头去喝水。 赵小诗反应过来后,直接惊愕地看向郑若若。 “郑若若,你好歹还是女学生,在男生面前能不能……”声音渐小,“稍微淑女一点?何况这是食堂,吃饭的地方,不是产生黄色的地方!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三人都用喝水的方式缓解了尴尬。 郑若若还大喝了一口汤,喝完故意评价了一番:“这汤不错,今天食堂打的蛋花儿多,味道鲜美。” 知道她这是在转移话题,赵小诗也就紧跟着说:“是的是的,这次的紫菜蛋花汤不咸不淡,口感正好。” 谭俊选择默默地吃饭。 于是,大家又沉默了。 吃了一会儿,觉得氛围越沉默越尴尬,郑若若就想着说点啥,想了想,还是只有小小的一句羡慕:“这叫哥还真好使。” 赵小诗小声地回她:“其实我内心并非情愿。” 谭俊虽然闷头吃饭,但还是听见了,“嗯?”了一声,抬头和赵小诗对上了眼。 谭俊:“赵小诗,你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儿不厚道?” 赵小诗立马改口:“我情愿的。” “笑得好假。”谭俊食之无味,说道:“你要是这样的话,下回就自己靠真本事选座位吧。” 赵小诗夹了一片肉到谭俊的碗里,讨好一笑:“靠成绩的话,那也得有我们优秀的俊哥帮我才行呐。” 谭俊哼了一声,“帮忙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这个所谓的“代价”就是在运动会的时候给他送水了。 一开始赵小诗还不想答应,她说,每个班级都会有喝水的集合点,到时候自己过来就行了,或者她在那处等着,但谭俊后来非得说:“不行,我要你在终点线等我,必须是在终点递水才可以。” 赵小诗不是不知道,女生给男生送水,特别又是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是很容易惹人非议的。 但谭俊有他的执着。 所以运动会当天下午,赵小诗拿着水还挺犹豫,几经犹豫,只听枪声一响,她的心房一颤,在激烈的加油声中,她再想去终点已经不可能了,因为终点刚好和放水的点处于对角线。 “班长!是班长!” 听到同班女生这么一喊,郑若若才反应过来,赶紧拉起一旁的赵小诗往人群里挤,可等她和赵小诗挤到赛道边缘时,谭俊已经跑过了。 郑若若:“赵小诗你怎么回事?班长的400米开始了你都不知道?” 比赛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谭俊拿到了400米决赛的第一名,但他一点儿也不高兴。 他在终点没有找到赵小诗的人影,最后找来了喝水点,看着赵小诗在那处傻站着,俊脸一黑,当面质问。 “你为什么不来终点迎接我?” 赵小诗心中有别扭也有愧意,捏着水瓶的手都出汗了,思虑片刻,强行解释:“副班长……还有好几个女生都过去了,我不得留在这里,万一我们班的水被偷走了怎么办?” 谭俊瞪了她一眼,显然不接受这样的说法。 赵小诗看着谭俊那乌云密布般的脸色,赶紧找补救的方法。 “哎呀,是这样的,我今天真的……是错过了。”赵小诗大脑飞速旋转,寻找措辞,“要不……明天?明天你不是还有一场接力赛么,到时候我一定去,明天我自掏腰包给你买水,好不好?” 谭俊的脸色并没有好转。 赵小诗:“我给你买营养快线!” 谭俊无动于衷。 “我给你送红牛?这样行不?”赵小诗说。 谭俊的脸色乌云散了点,但还是一脸的不高兴。 赵小诗继续加码:“送两瓶红牛?” 谭俊摇了摇头。 见不起效果,赵小诗有点着急。 “那要不我就送可乐?这么大一瓶的,比这个大很多的。”赵小诗握着手上那瓶矿泉水开始比划,“一大瓶的雪碧也行,还有……或者啤酒、花生、瓜子、二锅头?” 越说越离谱。 但谭俊就那样直直地看着她,脸色依旧阴沉。 赵小诗泄气了,“你到底喜欢什么嘛……” 这时,谭俊一把抓住了赵小诗手中的那瓶水,把赵小诗即将垂下去的手再次提起来。 赵小诗看着谭俊俯身下来,审视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你刚刚为什么不来终点等我?” 赵小诗握着水瓶的手被谭俊覆盖上了,她感受到谭俊手掌的用力,两人这么近距离的对视,赵小诗很想让谭俊别在纠结这件事情了。 “我真的……”她真的想不到什么理由了。 谭俊见赵小诗憋不出来几个字,最后还是放了她一马,撇了下嘴,换个问题:“那你刚刚有没有给我加油?” 见话题反转,赵小诗眼睛一亮,赶紧点头:“有的有的。嘿嘿嘿。”内心里喊加油也算。 谭俊的表情这才缓和下来,拿过赵小诗手上的水,刚拧开瓶盖,忽地又说道:“今天就算了,明天要是不来,哥哥我就不做你的生意了,不讲诚信。” 换做以前,谭俊很少能用学习成绩拿捏住赵小诗的,但这回赵小诗背负着一个人的期待,因为赵子棣要回来结婚,给许棠说了她很多好处,打电话还给她说,期末好好考一考,到时候让嫂子见见美丽又优秀的赵家妹妹。 就是因为赵子棣的这番话,还有尚未见面的嫂子的期待,所以赵小诗才不想期末太拉胯。 喝了水,谭俊说道:“明天记得一定要在终点迎接哥哥哦!” 赵小诗小鸡啄米般点头,“一定一定。” 谭俊的脸色这才放晴,笑了笑,说:“我要可乐。” “哥要啥,我就买啥,行吧?!” 为了期末和赵子棣,只能忍辱负重了。 第二天下午,赵小诗买了瓶可乐,拉着郑若若一起去了终点。 高二(3)班男生接力赛的四个人分别是吴东、江琛、韩书睿还有谭俊。江琛和韩书睿是班上唯二的男体育生,本来是要让韩书睿站第四棒的,但是他还有长跑比赛,商量之后就把最大的压力给到谭俊,因为谭俊的爆发力其实也很不错。 “嘿!”郑若若和赵小诗站在人群前端,“小诗,你看,站在班长旁边的那个男生,是不是也很帅?” 赵小诗眼神好,马上就认出来了。期中考试前,她陪郑若若看了好几次这个男生打篮球。 “所以,你比我还着急来终点,是为了看他吧?”赵小诗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似的,顿了顿,问:“他是谁啊?” 郑若若坦白地回答:“八班的班草。李敬予。” 赵小诗挑眉一笑:“哎呦,你有故事!” “今天,蓝天属于你们;今天,白云属于你们;今天,鲜花属于你们;今天,掌声属于你们;奔跑吧,运动健将们,在终点,胜利属于你们!” 广播声音传来。比赛即将开始。 随着枪声响起,运动场瞬间被呐喊声点燃。高二(3)班第一棒的吴东起步慢了点儿,在第二棒交接的时候,属于倒数第一名。 赵小诗忽地紧张起来,心里默默地为第二棒的江琛加油,希望江琛能够赶上去。 江琛是短跑小能手,虽然奋起直追,赶超了几人,但在递给韩书睿的时候,还是第三名。 “韩书睿!超!超!超!” 赵小诗从来没有这般激动过。 一旁的郑若若也是。 最后一棒递出去的时候,谭俊和旁边的李敬予几乎是同时拿到接力棒。 那一刻,赵小诗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注定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 耳边像是变成了助威呐喊声的海洋。 终点红线处几个体育生维持秩序,为运动员空出通道,但是观众们过于激动,赵小诗和郑若若被往后挤了,稍不留神,一个人挤到她两中间,仅仅是把她俩往一旁挤出去了半步,与此同时,几乎同时冲到终点的谭俊和李敬予,一人牵扯一个,与她们撞个正着。 运动员是撒不住车的,但两位男生还是在紧急之下反转了体位,于是,在这漫天的欢呼声中,大家看到了这样一幕—— 郑若若倒在了李敬予的手臂上。 赵小诗扑在了谭俊的怀里。 这个过程的发生很迅速,虽然是那般的迅速,但赵小诗倒下去的那一刻,她感觉整个世界都变慢了,像是一下子沉入了声音的海洋,欢呼声、笑声、哨声、惊讶声、大叫等等,都浮在了上方的海面。 接着,耳朵像是灌了水,鼻子不能正常呼吸似的,她的整个世界就这样瞬间无声了。 而澄澈的天幕上,此时漂浮着好些云朵,像是蓝天特意为这次运动盛会挤出来的牛奶泡芙,看起来软软的,甜甜的。 ----
第15章 == 在这场运动会上,赵小诗不仅没有成功完成递水任务,因为她的关系,谭俊还把膝盖磕伤了,一开始的那几天,谭俊走路都有点不流畅,膝盖受伤的腿总是不敢太使劲。看着谭俊这个样子,赵小诗心里生满了内疚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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