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枝慢了半拍:“你要做包子?” 他这种身价不可估量的资本家,想要吃个包子还不简单,一通电话的事,桌上都能摆上满汉全席的包子餐。 怎么,还亲自动手上了? 谢忱岸提醒她:“是我们。” 贺南枝困惑地眨眨眼:“我不会啊。” 她向来都是心安理得的接纳旁人的善意,比如柳成竹加了两勺糖的包子。 而谢忱岸轻而易举就将她拽到岛台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着她白嫩手背往下滑,轻易地扣住,连那微哑的嗓音透来时,都带着一丝热意洒在了耳旁:“我给你加三勺糖,吃我的。” 贺南枝已经分不清是耳热,还是心也跟着颤巍巍热起来。 她呼吸很轻,不敢偷看身后抱着自己的男人,却没挣扎说:“那会甜死我的。” “先揉面粉。”谢忱岸低语,从始至终都将她纤薄的身子被牢牢地掌控在修长手臂之间,甚至有一套很合理的说辞,来解释他这种不合理的行为:“柳成竹那包子凉了,你胃口娇气,吃了会闹肚子。” 所以他如同世俗不沾的神明,好心地下凡给她做包子吃? 贺南枝心底嘀咕,这懂得怎么折磨人的占有欲——也是天生心理疾病带出来的? 这般想,她小脑袋瓜就转呀转,一不留神就拿沾了面粉的指尖,啪的一声响,贴在了他忽然近在咫尺的脸上。 “那个。” 话还卡在唇间,看到素来要整洁形象的谢忱岸猝不及防也怔了下,玉雕般的精致面容就跟被盖章了小手印似的,瞬间弱化神情里带来的几分冷冽。 厨房气氛,顷刻间变得微妙起来。 与他对视秒钟后。 贺南枝第一反应就是弯腰想跑,而谢忱岸从不吃亏,也将面粉往她那张宝贝的小脸蛋抹。 “喂,你也太记仇了,我又不是故意的。” “谁让你先抱我的!!!” “谢忱岸——不许呜呜呜。” 她被台边的高脚凳上,尖叫声如数吞咽回了喉咙,唇微启,就昏乎乎地被谢忱岸的舌尖吻了进来。 …… 厨房的面粉食材一片狼藉,跟打过仗似的,谁也没心思继续按照食谱做包子了。 亲着亲着就到了外面的真皮沙发上,贺南枝下意识扣紧他手臂,还分出点神想,会不会碰到伤口,谁知眼尾一颤,想去看的时候,白皙的脸颊又被他长指有力掐住,板正了回来,继续亲。 十几分钟后。 谢忱岸发现她有点心不在焉,离开她的唇,开始掠过那红润的脸颊:“你想问什么可以直言,要敢阳奉阴违,贺南枝,你会欲死在这张沙发上,知道么?” “不是。”怎么这种亲热的时候,还带咬牙切齿威胁人的啊? 贺南枝服了谢忱岸,艰难地避开他太重太沉的气息,清软的声音也沙哑了:“我是在想,你明明看起来比你弟弟正常啊,起码表面上——” 她对谢忱岸的滤镜是自小就有的,已经堪比宝石还厚了。 后来初尝禁果时。 他在床上的破坏欲稍微暴露了一点本性,让贺南枝如同初生的无辜幼鹿,懵懵懂懂的本能察觉到了危险降临,订婚后,是足足花了一年多时间才慢慢接纳谢忱岸私下破戒时的掠夺模样。 她没躲,只是轻声好奇地问:“你是有偏执人格的情感冷漠症吗?” “是。” 谢忱岸低眸,墨玉的瞳孔里映着她:“从父辈开始,这是谢家基因带来的,每个男人都有。” 在贺南枝想问他,这种遗传性能不能治愈时。 “我母亲因此跟我父亲分开过。”谢忱岸一句极轻的话,先落下,继而咬她的耳垂,带着燎原的火,将那嫩生生的在齿间磨着问:“你也想吗?” 倘若要解除婚约的话。 只要贺南枝开这个口,贺家那边贺斯梵能在泗城放三天烟花庆祝。 好在谢忱岸三秒的耐心没尽是之前,她摇摇头,主动将脸蛋发烫似的,往他胸膛心脏的位置贴:“就不能有点信任啊?贺斯梵小时候自闭症,天天抱着本睡美人童话故事书睡觉我都没嫌弃他呢,你偏执一点也没关系,平时对我温柔点,最好是再送我一箱宝石,这岌岌可危的未婚夫妻关系还是能勉强维持的。” 说了这么多表忠心的话,就差没有举三指,拿贺斯梵的命发毒誓。 贺南枝停下了瞬,去看他的反应。 谢忱岸很久都没有下一步亲密举动,保持着锁她的姿势,一起躺在沙发里。 外面璀璨的阳光不知何时洒了进来,将贺南枝那张脸,那清透眼眸也照得干干净净,她划了划他微凌乱的黑色短发,往下:“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谢忱岸的嗓音压低,时间一个世纪那么久:“怎么证明?” 贺南枝在光里,摸索到了他黑色西装裤的冰冷皮带,指尖捏着暗扣,压出一声清晰无比的解开响动。 “就这样。”
第40章 已有未婚妻,勿扰 贺南枝安静趴在偌大的蔚蓝色楼顶室内游泳池里, 许久没动,粼粼水光无声映着她纤软雪白的背部,只要听到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她就蓦然一下子把自己藏在水下, 再次出来透气时, 眼尾泛起了一抹极浅胭脂色, 给本就生得不俗的小脸也添了点儿旖旎之色。 刚侧过脑袋,略慌乱的视线猛地又定格住了。 只因看到谢忱岸不打招呼就进来,正站在冰冷华丽的大理石地面,冷灰色裤脚下方露着半截如雕如琢的脚踝, 肤色冷白, 无论是从哪个角度去观摩,他全身的每一寸地方都是极赏心悦目。 而贺南枝抬头往上,看到男人惯来俊美矜贵的面容透着几分似笑非笑,她湿润的红唇就开始发烫。 这一丝烫意, 让她回忆起前不久在楼下大胆的举动,整个人就跟呛过水似的, 猝然低头咳了起来。 “咳……你没有我批准,上来干嘛!” “怕你淹死。”谢忱岸俯身,伸手去捞美人鱼, 有力的手臂轻而易举就把她从碧波荡漾的泳池抱了出来, 这里整整一层, 都不会有管家佣人擅自出入, 而贺南枝丢魂似的躲上来后, 已经泡的够久了。 他用厚软的宽大白色浴巾包裹住少女柔滑身躯, 将她放在附近的沙发上。 下一秒。 贺南枝细嫩莹白的脚尖就藏在了浴巾绒绒长毛之间, 湿漉漉的眼眸也同时一直在明目张胆地打量这近在咫尺的男人, 淡金色的阳光穿过巨型落地玻璃,很轻易将一切照得无所遁形。 她没安分多久,又要去撩:“采访一下。” 谢忱岸长指隔着浴巾一角,替她擦拭去发间滴着的晶莹水珠。 一听着清软声音里透露的好奇意味,都不带抬眼。 果不其然。 贺南枝这张漂亮的小嘴是记吃,不记疼的:“你有没有被我感动到?” 谢忱岸静默片刻,侧颜在光下的轮廓深邃地朝她望来:“贺南枝。” “啊?”突然被叫大名,贺南枝无辜又乖巧地坐直了腰板,心里同时还猜测着,该不会是要给她颁个好人好奖感谢一番吧? “外界媒体想采访我,你知道要预约排队多少号么?” 听到谢忱岸语调淡漠的跟提起裤子就不认账似的,她立刻清醒过神来,表情都写在了漂亮的脸蛋上:“又不是什么正经商务采访,再说了我这不是好学才跟你讨教下经验的吗?懂不懂?” 谢忱岸偏淡的嗓音溢出薄唇:“你不是含了一口,就吐了么?” “——” 要疯了! 贺南枝乌黑的瞳孔陡然放大,顷刻间,又想跳回那游泳池里了,这个男人是真的没有半点羞耻心的,何时何地都能顶着这张禁欲系的脸,把这种羞羞的事情说得这么直接。 说委婉点,往感人肺腑的情意上扯,会要他命吗??? 贺南枝快不能呼吸了,面上逞能:“那是我嘴巴太小了。” “嗯,所以你中途逃跑,还义正言辞的用我受伤要禁欲这种破烂借口。”谢忱岸轻描淡写接过她的话,随即,浓墨般的眼睫往她微僵的表情一扫,落在那红唇间,语调又透着意味深长的笑:“就那一下,能有什么技术含量值得深讨?” 气氛沉默下许久。 贺南枝面无表情扯过浴巾,当白旗投降:“好吧,你赢了。” 她不该同情心泛滥,去心疼这位患有冷漠症的万恶资本家。 柔若无骨的身躯从沙发率先慢悠悠地起来,光脚踩在被阳光洒得微烫的大理石地板上,准备去楼下换一身衣服的时候。 想了想,又觉得不甘于落了下风。 贺南枝停下,裹着浴巾的姿态颇傲娇地看着男人,声音清清脆脆地落下:“谢忱岸,几十年后……你最好烧高香祈祷比我多活两年吧,呵,否则小心我拔你氧气管。” * 在楼上梳妆打扮就耽误了不少时间。等贺南枝载衣帽间里拿手机跟自家经纪人沟通完工作事宜后,重新下楼时,讶然地发现餐桌上摆明了满汉全席一样的早餐,都是以各种口味的包子为主。 “小公主殿下快下来吃饭。”蓝缨穿着束腰的职场套裙站在光下,那衣料色调像极了她百宝箱里某一颗神秘蓝色宝石,衬得气质格外出挑,许是见贺南枝孩子气似的盯着不放,便弯起艳丽的唇哄道:“你这是喜欢我裙子?还是喜欢我项链呐?” 都不是。 贺南枝眼尾垂落的淡淡视线,故意去看端坐在沙发那边矜贵清冷的身影,提高声量说:“你裙子颜色,特别像宝石。” 蓝缨隐忍着眼底的笑意,跟她打配合:“我也觉得像呢。” 贺南枝极脚踝长的黛绿裙摆慢悠悠滑过台阶,一步分两步走的,姿态很优雅地坐在了餐桌前的那把椅子上。 她先抬起雪白的腕间,手指端起一杯温热的豆浆抿了口,很甜的味道弥漫在了舌尖。 继而想到什么。 又觉得这豆浆,有那么一点点难以下咽。 旁边什么都不知情的蓝缨察觉到她细微表情变化,关切地问:“我多放了三勺糖,不够甜吗?” “没有。”贺南枝纤指无意识弯曲,又去观察客厅那边,尴尬地转移话题,小声说:“都快十点了,谢忱岸当上谢氏掌权人就开始没有危机感了吗?怎么还不去公司上班?” 而且他还专门让人备了满满一桌子的中式早餐,该不会要变态看她全部吃光光吧? 蓝缨微笑:“谢总在批发珠宝首饰呢。” 贺南枝反应迟钝两秒,在蓝缨再也忍不住眼底溢出笑的暗示下,蓦然起身,如玉的小脚踩着拖鞋,哒哒哒一路小跑过去,等快到时,又很矜持地略慢了一秒。 此刻,谢忱岸姿势挺懒散地坐着,整洁衬衣的袖口挽到手肘而露出重新包扎过的绷带,肤色线条冷白,漫不经心地敲着搁在膝盖上的笔记本键盘,仿若没有发现有人靠近一般,被屏幕倒影的面容极为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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