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挽宁父母早亡,要结婚了,理应去探望祭拜,这也是对她的尊重。 陆夫人在陆砚北到婚纱店后,偷偷拍了张两人的合照发给徐挽宁。 她默默保存。 这是两人的第一张合照。 陆砚北把公司的处理了一下,四天后两人坐上了飞往江城的航班。 前往青山公墓的途中,徐挽宁难得主动提起了父母的事。 “其实……我能活下来,是母亲拿命换来的。” “当时我和母亲坐在后排,车祸发生时,她把我护在了身下。” “在医院时,我曾经一度想着,如果我跟他们一起去了该多好,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上,日子真的很难熬。” 陆砚北怀中抱着一束黄菊花,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以后,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徐挽宁笑着点头。 到了墓碑前,陆砚北是第一次见到她的父母。 其实徐挽宁长得和两人都不太像。 唯独眉眼,像极了她的母亲。 “我爸总说我没有遗传好,长得一点都不如妈妈漂亮,不过眼睛倒很像。”徐挽宁盯着墓碑,自顾自说着。 陆砚北点头,眉眼深沉,“你的眼睛……确实生得很漂亮。” 陪着徐挽宁站了会儿,她说有话想单独和父母说,陆砚北就站在不远处的柏树下等着。 莫名有些烦躁。 想抽烟。 徐挽宁笑着看向父母,伸手摸了摸肚子,“爸、妈,我怀孕了。” “他对我很好,你们不用担心。” “我现在觉得自己很幸福。” 徐振宏夫妻俩只在她出院后,假模假样地陪她来过一次墓园,此后,都是她独自一个人来。 现在身边有人陪着,那种感觉,真好。 —— 从墓园离开后,两人回到了紫御庄园。 帮徐挽宁处理徐家官司的律师,知道她回江城,联系她见面。 “听说您怀孕了,恭喜。”律师笑道。 “谢谢。” “您气色看起来比之前好很多。” 徐挽宁笑而不语。 “我跟您聊一下案子的最新进展吧。” 律师说着,将一份文件递到她面前,“徐振宏入狱后,公司也支撑不下去,向银行申请破产,在进行财产清算,据他交代的情况,您可以分到不少……” 徐挽宁翻着面前的材料。 有许多专业术语,隔行如隔山,她看得头疼。 “对了,徐振宏不知从你哪儿知道您回来的消息,说想见你,有重要的事,想跟你聊聊。” “什么事?”徐挽宁问。 “他说,要亲口告诉你,你如果不去,会后悔。” 徐挽宁干笑两声。 想和过去的自己,彻底做个了结,她第二天还是去看守所看了徐振宏。 许久未见,他瘦得形销骨立,佝偻着背,手脚戴着镣铐,眼窝深陷,再也没有以前的意气风发。 狱警示意他坐下。 他点头哈腰,讨好地说着谢谢。 徐挽宁不同情他,只是有些感慨。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来。”徐振宏嗓子干巴巴的,“我之前做了很多错事,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大哥……” 他说着,就开始抹眼泪。 无意看到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徐振宏愣了半晌,“你结婚了?和陆砚北?” 徐挽宁没说话。 徐振宏怔愣半晌,才嗫嚅着嘴,进入正题,“宁宁,再怎么说,我也养了你这么多年,我可是你亲叔叔啊,能不能给我一条活路……” “你特意委托律师找我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我如果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能不能原谅我,让我少判几年都行。” 徐振宏年纪不小了,要是再做个十几年牢。 这辈子就完了! 徐挽宁微微笑着,“你现在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知道,但是……”徐振宏支吾着。 “如果你不想说,那我走了。” 徐挽宁说完,就起身要走。 徐振宏急忙叫住她,“宁宁,是关于你父母车祸的。” 徐挽宁脚步顿住,“你们一家也真可笑,遇到事情,就喜欢把我父母搬出来,李淑英说有我父母的遗物,让我参加晚宴;徐蓁蓁拿父母遗产的事,和我做交易;你如今又想说什么?” “遗产被你侵吞,过世这么多年,还要被你拿出来跟我做交易?” “徐振宏,你还是个人吗?” 徐振宏面对她的指责,无力辩驳。 徐挽宁转身要走时,听到他喊了句。 “大哥和嫂子的死,不是意外!” 徐挽宁呼吸一紧,扭头看向他。 震惊、狐疑…… 她的眼底有太多情绪。 “我没骗你,不是意外。”徐振宏认真看着她,“其实当初大哥的车祸,不是意外。” “你说什么?”徐挽宁皱眉。 “当时交警说事故发生得有些诡异,问我要不要申请尸检或者对车辆进行重新勘验。但是有人跟我说,这样会很麻烦,如果当成普通交通事故处理,我可以作为你的监护人,全权处理他们夫妻的遗产……” 徐振宏提起这件事,声音都在颤抖。 “所以,你放弃了尸检。”徐挽宁死死盯着他。 “我当时很缺钱。” 徐振宏现在无论怎么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 徐挽宁冷笑着,“谁告诉你,把它当成普通事故处理的?” “我不知道,那人给我打了电话,还是变声的。” 徐振宏说出了埋藏多年的秘密,恳求地看向徐挽宁,“宁宁,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能不能法官说求情,到时候少判我几年?” “我当时真是一时糊涂啊。” “草草把车祸处理掉,将大哥和嫂子尸体火化,后来才想明白,我是被人利用了,都怪我当时太贪心。” “求你了,我这个年纪,真的会死在里面的……” 徐振宏这些年,锦衣玉食,在看守所这几个月,他已经撑不下去了。 他甚至想过自杀。 却没勇气! 徐挽宁看着他痛哭流涕。 只扔下一句: “那你就死在里面吧。” 说完,转身离开。 离开看守所,秋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有股子暖意,徐挽宁却觉得浑身冰凉。
第130章 领证,淮城江家 初秋的风,带着股凉意。 却远不及徐挽宁此时的心凉。 看徐振宏的表情,不似说谎。 她那时候年纪太小,父母身边的人,已全部记不清了,更想不出谁会如此心狠手辣。 事情过去十多年,背后如果真有黑手,根本不可能留下蛛丝马迹,等着她去调查。 这一夜,她睡得很不踏实。 她梦到了和父母相处的点点滴滴。 甚至还梦到了一个小男生…… 牵着她的手,给了她一瓶汽水儿。 记忆交错,画面陡转,车祸的场景重新浮现,徐挽宁从噩梦中惊醒,出了一身热汗。 “阿宁?”陆砚北打开灯,只见她脸色惨白,“做噩梦了?” 徐挽宁点头。 陆砚北起身,给她倒了杯温水,“喝点水,冷静一下。” 她伸手接过杯子,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梦中的小男生,那张脸她没看清,只记得他的手,很温暖。 她小口喝着热水,就像只乖巧温驯的小猫儿。 “我今天去见徐振宏,他说我父母的车祸不是意外。”徐挽宁需要一个人倾诉。 “你相信?” 陆砚北伸手,将她额前被汗水濡湿的碎发拨到耳后。 “他不像撒谎,过去这么久,肯定什么都查不到了。” 陆砚北见她不再喝水,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伸手把她轻轻搂进怀里,就像哄小婴儿一般,轻拍着她的后背,忽然岔开了话题,“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中式吧。”相比西式,徐挽宁更喜欢中式,“现在筹备婚礼,时间够吗?” 她伸手摸了摸肚子。 一晃眼,她怀孕已快三个月。 一般这时候,就该显怀了。 “不太够。”陆砚北说的是实话,“奶奶和母亲都说,不能委屈你,什么都要定最好的,生孩子前办婚礼,会比较仓促,要么就生完孩子,再补办婚礼,你怎么看?” 徐挽宁因为父母的事,脑子乱哄哄的,根本无心想婚礼的事。 “以后再说吧。”她靠在陆砚北怀里,有些疲惫。 “那我们先领证?” “都好。” ** 回京后,陆砚北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母亲要户口本。 陆家的户口本,都在陆夫人手里。 因为某人曾经忽然抱了个孩子回来,为了防止两个儿子,哪天忽然偷偷去领证,户口本她一直藏在保险柜。 听说他要和徐挽宁去领证,激动的老泪纵横。 徐挽宁在前往民政局的路上,是有些懵的。 “发什么呆,后悔了?”陆砚北看向她。 “没有,就是……”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陆砚北封于口中,他的动作很急,像是要把她吃干抹净一样。 驾驶位上的陆鸣,就是个无情的开车机器,面无表情地降下挡板。 您俩能注意点嘛! 好歹还有个大活人啊。 不要总是把我当空气! “你如果后悔,我们现在就回家。”陆砚北声音低沉,紧盯着她。 “你呢?”徐挽宁反问,“会后悔吗?” “不会,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娶你。” 徐挽宁心脏砰砰乱跳。 当两人到民政局时,已接近下班时间,又不是520或七夕这种特殊日子,人并不多。 徐挽宁原本以为,结婚领证,肯定会紧张。 没想到进了民政局后,反而冷静下来。 按照程序,填写《申请结婚登记表》。 签字,按手印,询问基本情况,全都按照流程走。 直至拍了照片,工作人员将结婚证拿给她时,她才心跳加速,觉得一切都好似在梦里,有点不真实。 坐在车里,她还拿着结婚证在发懵。 “怎么了?”陆砚北笑着看她。 “感觉像是在做梦。” 下一秒 陆砚北忽然倾身偏头,鼻梁抵着她的,呼出的气息热热。 他也不着急吻她,就这么任由呼吸纠缠,徐挽宁的心紧紧揪在一起,好似有百爪在挠,痒得不行,她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亲。 陆砚北低笑着。 接了这么多次吻,徐挽宁还是害羞青涩。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加深了这个吻。 直至徐挽宁喘不上气儿,陆砚北才轻啄着她的唇角,笑道,“现在感觉真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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