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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山拧着眉头，那纠结的表情，似乎是在很认真的权衡思考。 良久，涂山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冒险，我可以答应，但是用全族人的性命，我不能答应，你不知道一千多年前，巫族和墨族的交战，有多惨烈，我们的祭祀坛上，到现在还刻着那些画面，我们差点就族灭了，我是族长，我不能将我的子民推入危险的境地，但是我觉得你刚刚说的也很对，就算我们和墨族和解，并不表示我们就是忘记了我们的先祖，如果我们一直封闭着不了解外面，那我们和墨族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这对我们来说，也是非常危险的。” 涂山一字一句，洪亮的声音，同样极其郑重。 “我看你刚刚说了那么多，并没有一味的偏袒墨族，很多也是站在我们的角度的，我相信你，你有可以降低风险的解决办法吗？我也希望巫族的百姓可以过的好点，这里的条件太差了，如果碰上寒冬不能外出，大家吃不饱也穿不暖，会死很多的老人孩子，如果家家户户有足够多的囤粮，他们穿的也够多，可能就不会死了。” 涂山分外的真诚。 虽然他的答案并不是季温暖想要的，但是对见多了尔虞我诈的季温暖来说，她拒绝不了这样的赤诚。 一个不为自己谋私立，站在百姓角度为他们着想的族长，值得人尊重。 就像余玉秋，如果她为了个男人，为了所谓的爱情，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放弃自己肩负的使命，那也就不是她了。 或许当年，余玉秋女士也是被这个打动的。 他的蛊术那么厉害，会不会也和这个有关系？ 季温暖脑洞大开，有些走神。 她也不禁感慨，这里百姓的生存条件。 涂山继续说着自己的疑惑和顾虑，“但是如果我们愿意和墨族交好，他们就会给我们食物和衣服吗？如果交好，我们怎么防止他们不让他们进来？如果我们交好，他们却不讲规矩，非要来巫族，那我们怎么处置他们？你进来城门前看到了万虫窟，他们要掉下去死了怎么办？他们到时候以这个为借口找我们算账，又该怎么做？” 涂山的这些问题，在季温暖来找他之前，都是考虑过的。 “不是墨族给你们食物和粮食，是交换。你们可以用你们打来的猎物，采来的草药，或者是其他东西，和他们交换你们想要的，墨族人一直觉得雪峰山是灵山，山上的药材比他们的好，所以你们同意的话，他们肯定是会高价购买的，这样你们就可以买衣服和粮食了，就算是两族交好，你们还是可以不让墨族人进来的啊。” 季温暖思索了片刻，“可以选择一个固定的场所，让巫族的百姓，把自己家要卖的东西交上来，然后写明要买的东西，统一收好后呢，你交给自己信任的人，把东西运出去卖了再买，买回来后再发给他们，这样的话呢，你们和墨族的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是你看哈，墨族的人并没有进来巫族啊，你们担心墨族的人会攻打进来，但是对墨族的百姓来说，他们也不敢随意闯入禁地，怕丢了性命。” 涂山眼睛亮了亮，“你这个办法倒是可行。” 他若有所思，想到了什么，又苦恼道：“但是我们巫族人对墨族根本不熟悉，怎么交易？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去买那么多东西。” 就是买东西，这么简单的事。 但是转念一想，季温暖又明白涂山的顾虑，人对未来和未知的事情，总是会有莫名的恐惧感，尤其是巫族这些长期封闭的人。 他们肯定是会害怕的。 季温暖眼珠子转了转，打了个响指，“我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交给中间商啊。” “交给中间商？”涂山重复着季温暖的话。 季温暖点头，脸上都是笑容，“对呀。” 涂山看着季温暖脸上灿烂的笑容，有种自己要被算计的感觉。 他的这种情绪，直接表露在了脸上，很快被敏锐的季温暖察觉。 季温暖敛了敛脸上的笑，“我觉得这个主意太好了，一时太高兴了，我的意思就是第三方的人，如果你放心的话，可以交给我和四爷，我们收购你们的东西，然后呢，你们用我们给你们的银子，从我们手上买东西，你们还能有购物的乐趣，这怎么样？如果你不放心我们的人，东西还是你们押送，从巫族到墨族的这段路，就由你们的人护送，我们可以额外付报酬给你们，这样的话，你们既不用出去，墨族的人也不会进来。” 涂山狐疑的盯着季温暖，“这确实是个很好的主意，但是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废话，中间商赚差价啊，她能不高兴吗？ 而且两族的交易，基数庞大，尤其巫族的东西，好东西那都是可以拍卖出天价的，这可是大买卖啊。 “你就说行不行？”
第769章 ：断子绝孙，是这么用的吗？ 涂山还是看着季温暖，“你和秦四都已经来过巫族了，由你们来办，我不反对，但是我听说你们也不是墨族的人，你是打算一直留在这里不回去了？” “这个我现在还没想好，但是你只要把事情交到我们手上，那就是我们的事，我们肯定会想办法解决，你不用操心，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刚说的两个方案你随意挑选，或者呢，你先把这事交给我和四爷，然后呢，我们带着你的人做，你们要觉得自己上手了，再把这件事接回去，不过外面的花花世界，诱惑太大，还有个办法，就是在墨族和巫族交界的地方，譬如说就在雪峰山设置一个交易点或者驿站，这些都是很好解决的问题。” 涂山看着一脸轻松自信的季温暖，惊叹道：“你主意还真多。” 季温暖笑容不变，“我和你不一样，我得靠这里吃饭。” 季温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等解决了吃穿的问题，你们还应该办学校，就是私塾，小孩子们上学的地方，他们应该学会认字，然后学习墨族的文化。” “他们应该学习怎么控蛊，还有骑射，强身健体，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可不能让他们变的强大，抵御危险！” 季温暖看着完全不赞同她的涂山，没有劝说。 一个封闭的民族，吃不饱穿不暖的，怎么可能考虑到教育的问题？ 思维层次不一样，这是费多少唇舌都没用的。 反正将来余玉秋女士和涂山在一起，肯定会和他提的。 她现在不浪费时间。 “那族长你这意思，是同意放下成见和墨族交好了？” “就我个人来说，我已经被你说服了，但是这么大的事，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做主的，我要和几位长老商量一下，也要征求百姓的意见。” 季温暖点了点头，“可以，那你先征求他们的意见吧。” 涂山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我们同意和解，那墨族呢？他们会愿意用你说的这种方式和我们交易吗？你能做主吗？墨族是很想要我们的医术药材，他们还想窃取我们的巫蛊之术，他们恨不得吞并我们，肯定不会愿意我们越来越好，变的强大！” 季温暖看着神色变的冰冷的涂山，虽然巫族和墨族的战争已经过去了一千多年，但是对墨族的仇恨和偏见已经刻进了巫族每个人的骨子里，很难消除。 当然，这种民族之恨和耻辱，也不应该被忘记。 “你那么恨墨族的人，为什么会喜欢我母亲？你既然能那么喜欢她，那就说明墨族不也全都是坏人，目前的话，墨族我说了并不算，我今天来找你，也是因为这个事情。墨族那边，也是希望和巫族和平共处的，他们想要巫族的药材，想自己病重墨族无药可医无人能治的情况下，能寄希望于你们，我现在在和墨泓深竞选墨族族长的位置，如果我能做成这件事，这就是大功一件，也会是和墨泓深争夺的筹码。” “你把我说糊涂了，你不是墨族的人，而且还是个女子，怎么竞选族长之位？墨族什么时候这么开明了？” “但是墨族上下，除了我母亲，没人知道，我不是她的孩子，包括鹿鸣沧，这是我和我母亲最大的秘密，我本来是打算谁也不说的，但我不想我误会你母亲，我也是过来人，知道这种痛苦，不想你承受这种折磨，而且我也相信族长你的人品，你肯定不会把这个秘密泄露出去，或者作为威胁我们的把柄和手段的是不是？” 涂山想到季温暖这么相信自己，就像是被委以了众人，激动有热血，拍着胸口保证道：“当然，你这么信任我，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情，我肯定会保守秘密，谁都不说的，我和几位长老商量的话，只会说事，不会告诉他们你的身份，你……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情呢？是因为你母亲？我--你年纪轻轻的，我看你身手也很好，底子应该是很不错的，是发生了什么事？” 季温暖爽朗豁达道：“本来这事我也是不想说的，但是族长你想要知道，那我也不隐瞒了，我变成这样，完全是因为巫族现在的夫人，具体的原因，我不方便透露，你可以问我母亲，如果她愿意告诉你的话，总之就是，我和墨族世子的母亲有仇，如果墨泓深成为族长的话，那他们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母亲，所以呢，我现在努力想办法把他pk下去，就是比下去的意思，我相信巫族族长您肯定不会做那种为了留我母亲在巫族，就帮助她对手的事情，对不对？” 涂山愣了下。 如果他帮助余玉秋的对手，可以让她死心留在巫族，他或许会那样做。 但是他那样做的话，被余玉秋发现，她就算死，也不会留在这里的。 “当然，我不会再做让小秋伤心生气的事情了！” “宋海云坏事做尽，她把我从飞机上扔到了海里，你可能不知道飞机是什么东西，就是能飞上天空的东西，我手机有呢，要不是我母亲他们极力抢救，我已经死了，我以前身体确实是很好的，冬天我都不怕冷，那次后，我昏迷了半年，醒过来后就这样了，怕冷，不能生育，活不过十年，而且隔三差五的就备受煎熬。” “那你真是命大，你对小秋也真好，难怪她那么为你。” 涂山面露心疼，很是感慨的说道。 “你的身体情况小秋和我提过了，除了火蟾蜍疗法，我还想了其他几种办法，你放心，我肯定会治好你的，不会让你断子绝孙的。” 断子绝孙不是这么用的。 “如果我帮你成为族长，小秋就会原谅我吗？” 季温暖抿着嘴唇，很认真的回道：“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原谅你，但是如果你什么都不做，那你们的关系，永远都只能原地踏步，既然你想留住她，那就应该主动积极的尝试，而不是畏首畏尾，怕自己的付出得不到回应。”
第770章 ：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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