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完,空气有片刻的安静。叶阅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又迅速地调整好状态打趣着笑道:“看你把我比得和恶霸地主似的,放心,你不告工伤我就得谢天谢地了。” 程蒙蒙察觉出气氛不对,迅速地找了个话题嘻嘻哈哈地开场,几个人就又聊开了。 没过一会,叶阅看时间不早,让时惜多注意,就离开了。雅晴得帮着时惜继续盯着拍摄的后续事宜,跟着叶阅一起也离开了。 晚饭程蒙蒙陪着时惜吃的。 吃到半,程蒙蒙想到下午的事,问她:“你对叶阅,是真的没感觉么?” 时惜沉默了一会,才幽幽开口:“之前是有考虑过要不要认真,他人也真的还不错。像你说的,家室性格人品,每一个都是合适得刚好。” 捏着汤勺划拉着碗里的汤,她轻叹了口气:“可是,感情这东西实在是没办法安排的。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乱开始的好。” 她是真的尝试过了,可是有些东西是没有办法一直强硬地去骗自己的。 心里的感觉很明晰,身体也不会骗人。 看时惜这反应,程蒙蒙也只得作罢,耸了耸肩说道:“感觉这东西吧,确实也强求不来。叶阅如果不合适,那大家就做朋友吧。” “我啊,只是想你能有个人照顾你。你吧,工作上十项全能,生活上粗枝大叶。” “就说你这次扭伤脚,要身边有个人能照顾你,也能好一些不是?” 时惜心里一阵暖,靠过去拥着程蒙蒙:“我就知道蒙蒙你对我最好了。放心吧,我也没有说不想找,只是,等遇到合适的吧。” “现在,我就想把心静一静。”
第26章 程蒙蒙陪着时惜吃完了晚饭, 叮嘱她这段时间安安分分好好休养,帮她收了收屋子,就离开了。 时间尚早, 时惜也还算精神, 于是就半躺在沙发上找了个名字看着像是文艺片的电影,喝着程蒙蒙泡的养生茶,享受难得的悠闲时光。 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团型的光亮将夜晚静谧的气氛烘托烘托得刚好, 时惜盖着毯子抱着巨大抱枕, 投入进了电影情节里。 剧情正进展到女主角正遭遇人生的低谷, 艰难险阻事事艰难。女主角的演技很有感染力,哭戏也是梨花带雨,感情渲染得极佳。 时惜的鼻子就跟着女主角滴滴答答的眼泪开始泛酸, 眼眶也湿润起来。就在她抽了张纸准备也哭一哭自己悲惨的脚伤时, 敲门声响起。 “......谁啊?”时惜纳闷, 这么晚了,难道程蒙蒙又回来? 门外的人没应声,只是又敲了三下门。 时惜抽抽鼻子, 掀开毯子,翘着左腿, 右腿一蹦一蹦地跳到门口,打开了门,接着惊讶地瞪大眼睛,呆呆地望着来人。 门外,是一个多星期没见, 没有再发过任何信息,上次说不想再见到她的, 闻谈墨。 — — 下午柯烨告诉闻谈墨,时惜拍摄时扭伤了脚被送往医院,好像伤势还不轻时,他正看着项目计划书,修长指尖握着钢笔在上面行云流水地批注着意见。 柯烨的话让他笔尖一顿,只是静默了一会,他点头示意说了声知道了,就让柯烨出去了。 门关上后闻谈墨扔下笔,往椅背靠去,深深吐了一口气,想把心里那些纷繁如团絮的杂乱念头都呼出。 天知道这几天他是怎么过的。和时惜在酒店的楼梯间里不欢而散后,他曾狠狠地告诉自己,这小没心肝的女人就这么忘了也罢! 虽然决心下得很快很坚决,但是脑海里时不时蹦出的俏笑倩影。 他每天无数次拿起手机解锁,翻开微信刷新着,看着那个始终没有新消息提示的对话框,心里越发来气——这女人还就真的一句话都不和自己说了 听到时惜受伤,他心里的燥乱更多了一分。晚上和高管的饭局也是心不在焉兴致缺缺,面对高管们左一句又一句的关心,闻谈墨也只得淡淡应着没事,找个由头提前结束了饭局。 坐上车里,柯烨问他打算回哪,他沉默了一会,心里轻叹着,淡淡开口:“去她那。” 柯烨心照不宣,应了声好,告诉了司机地址。 顿了顿,闻谈墨又开口:“路过药店的时候停一下。” 不到一个小时,闻谈墨就拎着一袋子药,站在了时惜家门口,抬手敲响了门。 屋里传来“咚咚”地蹦跳声,闻谈墨不住地皱了眉头,这女人怎么脚受伤了还这么不小心? 心里又不住地有些生气,想着一会得好好凶凶她,顺便出出这几天胸口的闷气。 可是门一打开,映入眼帘的是,翘着左脚扒在门上,眼眶发红噙满泪水,有些呆滞地看着他的时惜。 看起来像是刚哭过的样子。伤口,这么疼么? “......受了伤还不注意,让人说你什么好?” 前一秒想好的那些责备话语全部被抛到了脑后。闻谈墨认命地叹了口气,上前一手揽过时惜的背,弯腰一手伸向她的腿弯,动作小心地将她打横抱起。 “——我、我自己能走。”时惜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刚想扭动身体让闻谈墨放她下来,就挨了闻谈墨一记瞪眼警告,威胁力满分,只得老老实实安分下来。 因为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裤,时惜能清楚的感觉到闻谈墨手臂肌肉的坚硬,牢牢地、安全地抱着她。 脸的温度瞬间就升上来,时惜垂着眸,祈祷客厅里电视的声音够大,能遮盖掉她砰砰加快的心跳声。 闻谈墨把时惜小心地放到沙发上,药放到了茶几上后自己也在她身边坐下,很自然地举过她的左脚放到自己的大腿上横着,查看着她的伤势,轻声问她:“晚上上过药了吗?” 时惜还有些游离,听着闻谈墨的问话,愣愣地摇了摇头。 闻谈墨抬眸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些无奈。他看了看桌上,散在外面的应该是时惜从医院开回来的,袋子里是自己刚带来的。他挨个拿起来看了看,最后拆开了一只,挤了些药膏到手上。 这一场景也太过亲昵、太过虚幻了。时惜都觉得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直到闻谈墨的手指轻按了按她的脚踝,蔓延而上的钝痛感强调了这一刻的真实性。 “闻、闻总,这么晚,您怎么大驾光临了?”时惜压着呼吸,问得小心翼翼。 听听,听听,又是这生分疏离的称呼,还问了个废话问题。 合着他这么忙的一个人,抽时间来她这是自讨没趣来的?这女人真是有一句话让人气冒烟的本事,让人恨得牙痒痒。 可偏偏,他却拿她没辙,知道可能又会被她气一通,但是心里挂着她的伤,就还是过来了。 “......你给公司干活的时候出了事,我怕你回头告公司,过来危机公关的。” 心里拱了火,闻谈墨说话的时候咬着牙,给时惜揉药的力道也稍稍加重了些。 “啊呀——疼疼疼!”时惜疼得龇牙,手抓紧了抱枕,声音都带着了可怜娇柔地颤音,“你轻点呀......” “你这不下点力气揉,怎么能快点消肿?”闻谈墨虽然语气还是硬邦邦的,但是手上的力道还是放轻了不少,怕真弄痛了她。 电视里电影演到了男女主角的情动时刻,音乐都柔美悠扬。闻谈墨低着头,帮她揉着崴伤的地方,暖色的灯光从时惜的身后漫过去,在他的身上晕上毛茸茸的光和暗色的阴影。 男人的体温总是要比女人高半度。闻谈墨手掌的热度更高,药力带着体温被揉进皮肤里,有些痛,但是也舒服很多。 时惜盯着闻谈墨缓慢揉搓地手,安静地沉浸在这个时刻里。就算这柔情只是短暂瞬间的,也先让她放肆一下吧。 过程中,闻谈墨轻轻地开口问她,是怎么受的伤。 总不能说因为想他的事分了心走了神。时惜支支吾吾,只说自己不小心。 几分钟后药上好了,闻谈墨抽了张湿巾擦掉了手上的药膏,掏出手机快速敲打了一会又收回去。 接着他看向时惜,柔声问她:“早点去休息?” 闻谈墨语调一柔,时惜就没法抵抗。她乖巧地点点头,像个听话的小学生。 这乖顺的样子让闻谈墨心情也好了不少,他朝她探身,又把她打横抱起。 时惜本想拒绝,被闻谈墨一句“刚给你揉了药要让我功夫白费”,配着一记凌厉眼神给治安分了,于是顺从地伸手环上闻谈墨的肩。 把她放到了床上后,闻谈墨环顾了下她的房间。从装潢到床品,都是清雅的日系风格,各种可爱有趣的小摆件,无一不彰显了主人的性格和喜好。飘窗上,那只毛茸茸大兔子安静地坐在那看着他们俩。 闻谈墨挑挑眉,舌头顶了顶口腔,心里划过一丝不舒服的酸胀感。 他看向躺在床上、用被子遮了半张脸满眼无辜地看着他的时惜,真是安静乖巧,将他那些烦躁和气郁都安抚好。 “你门锁的密码?”闻谈墨语气温柔得带点蛊惑了,让时惜迷了心智,犹豫了没一会,就脱口而出几个数字。 闻谈墨满意地笑笑,告诉她晚上要是起来走路扶着点墙,别在蹦蹦跳跳等一堆嘱咐的话,让她早点休息,就关上门离去。 等到大门关上,屋里的声音全部歇息,时惜才反应过来——她刚才竟然把自己家的门锁密码告诉了闻谈墨? 嗷!这男人真是,怎么自己对他一点防备心都没的?! 或许是一天下来确实折腾得太累,这些小九九在心里没绕几圈,时惜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时惜是被一阵早餐香气唤醒的。她揉了揉眼,分辨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可厨房里传来的锅碗瓢盆的声响提醒她这可不是梦境。 会是谁这么好心大早上过来给她做早饭?程蒙蒙?不对,蒙蒙和她家住得不算近,给她点外卖有可能,自己跑过来下厨不太现实。 那......难道是闻谈墨?知道她家密码的,除了程蒙蒙,也就是昨天来家里的闻谈墨了。 呃?闻老板大早过来给她做早餐?这也太惊悚了吧,在梦里都不太现实啊! 时惜有些慌张地起身,掀开了被子小心地挪着还肿着的脚想要下床。 外面的人好像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哒哒的拖鞋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在卧室门停下,敲了敲门。 时惜连忙捋了捋头发,又顺了顺衣服,才喊了声请进。 卧室门打开,门外站着的并不是闻谈墨,而是一个微胖阿姨,笑容和蔼可亲,温柔地问她:“您醒了啊时小姐。” “呃,您是?”时惜愣了半晌,才开口发问。 “我是一直给闻总家里干活的赵阿姨,他昨晚吩咐我一早过来你这,说你脚伤了不方便,让我过来照顾几天。” 赵阿姨说着就走过来,扶着时惜下了床,缠着她慢慢地往外走:“时小姐你这脚受伤可得格外注意,这几天能别走动就别走动,需要走的时候我都搀着你,这样好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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