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忿地瞪一眼宋欣媛,才重新坐下。 刚坐下,旁边的时幼微就开口说:“小暖酒量好喝一点没关系, 不过大家坐在一起是缘分, 我个人呢是建议不后面不要有这种比较过分的要求, 显得有点……嗯公报私仇。” 说到最后的时候, 目光故意在宋欣媛和付温枝身上停留。 付温枝感受到对方的目光,更感受到对方对自己强烈的冒犯,她没迟疑,不卑不亢地看回去。 坐她对面的宋欣媛想开口怼回去,刚说了一个字,付温枝冲她轻轻摇了摇头。 宋欣媛压低声音:“枝枝!” 下一秒却听付温枝兀自开口:“或许时小姐认为,泼酒的大冒险很过分,那为什么不觉得关于隐私的真心话冒犯呢?” 她就连指责别人的时候,都没有疾言厉色,语气平和, 却格外坚定,无有怯意。 从她们坐在这里起, 付温枝第一次开口反击,时幼微听到的时候也怔了下,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她笑了声,很快反应过来,视线略显轻蔑地扫过付温枝和宋欣媛相比起来朴素的衣饰,说道:“我认为确实是这样呢。毕竟泼酒的行为已经涉及到对我人身的侵害。” 汪越这个时候插嘴:“那你的问题对别人就不是精神侵害了?巧舌如簧的,不就是双标吗?” 她可不像付温枝脾气好,她一开口都是让人下不来台的口气。 温敛有阵子没听到汪越这种盛气凌人的语气,听到的时候视线又恰好扫到时幼微沉下去的脸色,本能地笑了声。 时幼微的脸色肉眼可见得变得更加难看,她没说话,倒是身边的余小暖问汪越:“跟你有什么关系啊汪越?” 两个人马上要杠上,付温枝在这个时候开口:“汪小姐说的有什么错,何必气急败坏呢?” 被这个“气急败坏”戳中,余小暖恼羞成怒,矛头对向付温枝,指着她说:“你有完没完?” 她们这些骄纵的小姐妹待在一起,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别人骑到她们头上的事,所以本能地发起脾气。话说出口了才发现人家老公板着脸正坐在旁边。 闻现正斜倚着卡座坐着,听这话不疾不徐地抬起眼,冷冷扫过时幼微,最后稍掀眼,视线落到余小暖面上。 对方感受到这眼风,手都不自觉地一颤。 闻现不动声色地把手搭到付温枝手上,用掌心的温度融化她微凉的体温。 然后才抬抬下颌冲余小暖说:“你别指着她。” 声线冷淡,威压感十足。 余小暖几乎是悻悻地收回手,噤声往自己位子上坐下去。 她们之前仗势欺人也就是欺负一些没钱没势或是不受家里待见的二代。 面前这位可不一样,闻家是沪市顶级的豪门,他又是实打实的掌权人,她只恨不能把刚刚冲动说的那话吞回去。 闻现这话声量不高,威压感却实在太强。时幼微听了气焰也都弱下去,只是酸酸地说了句:“指一下又不会怎么样,阿现你也不用这么宝贝太太吧?” “不好意思啊。”闻现扯扯唇角,皮笑肉不笑,“我家太太,胆小。我须得时时盯着。” 这下时幼微也哑口无言。 不过很快,又重整旗鼓,说要再玩一轮。 其他人也没旁的事,干脆就奉陪到底,看她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下面一轮游戏开始。 谢明灏洗牌。噼里啪啦的纸牌声音此刻在卡座周围人的耳中,好像盖过了Pub里震耳欲聋的音乐。 按照惯例,每个人抽了一张牌。 还没有人开始掀牌,时幼微突然开口:“不如我们从这一轮开始玩的刺激一点,大家看怎么样?” 闻现未置可否,他旁边的温敛问:“怎么个刺激法?” 时幼微:“很简单,这回我们不要真心话,只玩大冒险。而且不管提出什么要求,不可以喝酒。” 她看了付温枝一眼:“反正刚刚闻太太不是觉得泼酒这种尺度都没问题,那还怕什么呢?” 谢明灏是受不了这种激将的一根筋,当即说:“这有什么好怕的。” 没有料到这话说完一掀牌他就坑了他现哥。 抽中大小鬼的分别是时幼微跟她的一个小姐妹,时幼微是大冒险的人,她朋友则是提出问题的人。 在时幼微多番眼神示意之下,那人终于冒着得罪闻家的风险,不大情愿地说出来:“……只是游戏而已,说好了玩个大的,不然微微你亲现哥一下吧?没问题吧?也算帮你实现一下一直以来的愿望。不过你要是觉得为难的话我就换一个。” 这人不太愿意当这个挑事的坏人,无奈时幼微的示意,她想了半天才想到在最后找补那么一句。 不过时幼微选择性忽略掉最后一句,有点如愿以偿地说:“我当然没问题,但是还是要看阿现啊,你说呢?” 她说完作出后知后觉的样子,又补充说:“差点忘记闻太太还在这里,那我是不是应该先请示下闻太太的意思?不过闻太太你真的不用介意的,我跟阿现都在国外生活过,亲吻可是欲望也可以是礼节,我反正是愿赌服输,你应该不会介意吧?” 温敛先冷了脸:“时姐,过了吧?” 谢明灏附和:“是啊。玩大点不是这么玩的,国外开放也不是这么开放的,时姐,这么弄就没意思了吧。” 话既然已经说到这儿,时幼微当然没有退缩的道理:“那要看闻太太的意思啊,我说了,要向她请示,决定权在她那里。” 卡座的另一边。 闻现拧起眉,不虞的看过去,正欲开口,却被另外一个人抢了先。 声音的发源地就在他身边,鼓噪的摇滚乐声中,他听见付温枝清亮而坚定的声音。 她在说:“不行的。” “我很小气,我老公不能给人亲的。” 话音落下,周遭片刻安宁。 付温枝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不免紧张,但是说完,另一种感觉取代了紧张——她手被攥紧,他手心的体温强/迫式地被按进她的手背。 这里的中央空调冷气温度开得比一店还要低。 但她突然觉得有点儿热。 浑身上下都热。 余光扫见身边人,隐约好像见他勾了勾唇。 不远处的时幼微被这一幕刺到,脸上笑容也收起来,她再开口不无讥讽:“小气没有的,不过确实蛮玩不起的。游戏而已,这么当真?” 话音未落,刚刚半晌没说话的汪越把倒满酒的酒杯从唇边拿开,张扬而嘲讽地笑了声。 时幼微看向她的时候,汪越却看向另一边,提高了声线:“那边那位,……宋小姐对吧?” 汪越看的是宋欣媛。 被点到名,宋欣媛点了点头。 汪越冲她举举酒杯:“我跟你说啊,我和时姐认识的可比其他人更久,我们是小学同学,她小时候还扇过我巴掌呢,你啊,真应该测试一下我们的友谊。” 这么多人看着,听汪越把当年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翻出来,时幼微脸上很不好看:“汪越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什么?”汪越笑了声,“说我是暴发户的女儿所以要教训我,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一样欺男霸女嘛。本来懒得说的,但不说显得我在欺负你。” 汪越说完,不及对方反应,手里的酒已经兜头往对方脸上泼过去,没拿酒杯的另一手一抬,猛地甩了一巴掌,一时之间,酒液四溅。 完事汪越把酒杯往边上一扔,只是说:“这是还你的。” 时幼微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被打蒙了仅仅一瞬,反应过来就准备反击,正准备拽住汪越的头发,却被高大的男人一挡。 抬头的时候看到温敛冷着脸说:“没看出来这里所有人都不欢迎你吗?” …… 一场闹剧终于结束,虽然是以时幼微狼狈离开结束,但是心情跟气氛也有被破坏掉。 闻现电话响了出去接电话。 付温枝觉得有点闷闷的,问服务生指了路自己一个人以去洗手间为名跑到二楼阳台吹风。 暖洋洋的晚风吹过来,闷躁的心情被吹散。 她弯了弯唇,调整好自己表情准备回到卡座的时候,路过楼梯拐角,看到倚在三楼楼梯最上层的闻现。 他在抽烟。 三楼楼梯的尽头露台,星夜的光照见他侧身的剪影慵懒。 她想起他刚刚在卡座上问她他们这样算不算谈恋爱。 她第一次觉得,不远处的男人,好像真的,归她所有了。 不知是有什么默契,思绪到这里的时候他刚刚好看过来了。 一口烟雾散开,男人夹着烟,做了个招手的动作。 付温枝像被勾住了心魂,听到对方的话,一步一步登上了通往露台的楼梯。 在踏上最后一阶的时候被拉住。 借着夜空幽暗的光,闻现凑近,端详了付温枝的神情。 “不高兴了吗?”他问她。 刚刚在卡座上来不及仔细解释,现在有机会,他笑了下,双手半举,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天地良心,我跟时幼微真的没关系。” 他说这话的时候诚恳又抱歉,她哪里见过他这个样子。 不禁多看两眼。 黑夜里他身影深暗,隐隐照见轮廓,平日里最漂亮勾人的眼睛被夜色隐匿在长睫阴翳下,最显眼的反而是一双薄唇。 被酒精浸透过,润泽发红。此刻正微抿着,在她一触可及的距离里。 心底最深处有一种欲望在叫嚣着,她没接他的话,被酒精驱使着,突然踮起脚,亲上对方发红的唇瓣。 红枣糯米样的触感,淡淡的烟草味道,唇贴唇的温度,每一样都足以让她心脏的钟表停摆。 只是一下,她没想多,也没有再往下的经验,只一下就预备收回。 短暂的撤开,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却被对方倏地按住,他的掌心温热,牢牢禁锢在她后颈。 然后是反客为主,开荒略地。 大概是男人的本能。 付温枝头晕目眩地感受到唇舌被撬开。 她觉得好烫。 又好痒。 只不过烫在唇舌间,痒却在心上。 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撩拨她。 她手无力地按在男人肩上,虚虚攥着半点儿衣袖。 好晕。 他放开她的时候,她觉得晕乎乎的。 背后露台外万里长空上不见尽头的烟花倏然绽开。 闻现贴在她耳边,说话时气息洒到她耳后,她微微缩着脖子觉得浑身发痒。 本能地想要凑近他,再凑近他。 然后就听见耳边,他声哑低低着说:“亲没亲够啊?”
第048章 048 付温枝不记得自己怎么出的夜场。好像迷迷糊糊被人搂着, 他长而有力的手臂搭在她肩上,大手就揽住她纤瘦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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