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幻觉?! 竟然不是幻觉!! 为什么不是幻觉!!! 那一刻,男人眸中情欲刹那间熄灭。 血红色的眸子在那一刻恢复正常。 他颓然跪在少女身侧,颤抖着用床单包裹起她纤弱不堪的身子,紧紧拥入怀中。 高大身躯蜷缩下来,像只阅遍沧桑的老兽般俯首呜咽,痛苦失声悲鸣。 对不起。 对不起宝贝。 他从未想过用这种不堪的姿态展现在她面前。 他的卑劣,他的腐朽,他的掌控欲、占有欲和征服欲,统统在她面前无处遁形。 他只是权与欲的容器。 可他从未想过要伤害她。 在最爱之人面前彻底失控。 今后该如何面对她?! 听到‘离婚’两个字的时候。 靳御向来敏捷的思维出现了卡顿,想要抱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心脏以前所未有的节奏剧烈震颤,有什么东西在碎裂。 “参参,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素来方端矜贵的男人语气中带着一丝祈求,嗓音沙哑不堪。 黎参扯了扯被子,将自己与外界隔绝,清软的声音略显沉闷。 “我给过你机会了……” 之前靳御当着她的面偏袒卜娜,她知道狗男人是在演戏。 卜娜那种档次的女人,靳御要是看得上,只能说明他瞎。 况且后来发病也是自己躁郁症在作祟,谁让自己出生在那种家庭里呢? 不管如何,这件事算是过去了。 可这次不一样,靳御居然偷摸给白月光打电话,她还疑似替身。 这男人以前那句动人情话“留住你”,在此刻也变得极其可笑。 原来他是留不住别人,所以试图留住她。 而她还天真的以为这个男人是在用生命爱她。 真是讽刺啊。 黎参自嘲的笑了下,掀开被子坐正。 然后将无名指上的那枚黑钻戒指取下,递给他,嗓音平静。 “靳御,你那百亿财产我不要了。离了吧,以后男婚女嫁,我们各不相干。”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感觉,让人窒息。 如果说在遇到黎参之前,靳御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话。 那之后,他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靳御曾经一度认为自己是不会哭的。 悲伤,难过,眼泪。 这些通常来说会被归结为负面情绪,是只有那些长着一颗鲜活之心的人才有资格拥有的东西。 而他的心,早都死了,哪里还会有这样的奢侈品?! 但此刻,他感到眼眶中一种名为‘眼泪’的东西在不断的想要冲破眼眶的桎梏。 “参参,我这辈子,只会有你一位太太。你再给我点时间……” 未等男人说完,黎参直接打断了他。 “只有我?呵,就算你脏的要死,我也要接受吗?你觉得这样纠缠不清,合适吗?” 靳御喉咙艰难滚动,有撕心的痛楚。 他果然还是等不到他的参参了…… 他的参参,不要他了…… 气氛近乎僵持。 靳御像濒死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望向她,目光哀求凄厉,然而,她听不到他痛苦的呼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仿佛一个世纪般漫长。 终于,靳御缓缓起身,冰冷的落下一句。 “麻烦黎小姐有点契约精神,一年之后,会……如你所愿。” “呵。” 黎参被气笑。 这狗男人还真是有理由。 “行,那我们从今天起,分居吧。” 靳御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转身的那一瞬间,男人几乎是落荒而逃。 三楼浴室内。 男人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眶中的晶莹砸落在手背上,摔成一朵不规则水花,然后顺着手背上颤抖的青筋往下淌。 这一刻,胸腔中那些被他摒弃封印的情感横冲直撞,他不得不深深呼吸来维持步伐。 离开房间后,那些无法控制的泪汹涌而下。 被残忍压抑的感情,悔恨和悲伤随着无声的啜泣,将他彻底淹没。 “砰的一声!” 男人一拳将镜子砸了个粉碎。 镜面四分五裂。 尖锐的碎片割伤了男人的手。 血流一地。 许久后,男人悲怆檀眸中闪过一丝戾气,拨通了一个电话,薄唇缓缓溢出三个冰冷字眼。 “动手吧。” 对方似乎很诧异。 “靳总,现在动手?” 靳御嗓音从胸腔里轻震而出,语调慢条斯理。 “对,立刻动手,我不想说第三遍。” “是!” ~ 卡普王城顶层包厢内。 靳御眉眼倦怠的坐在最里侧的沙发中,上半身隐没在黑暗中,隐约可见冷白的指骨间晃动着一杯未曾喝过的烈酒。 而他面前茶几的烟灰缸中,盛满了烟头。 程辞推门而入的时候,嗅到浓烈烟味,差点呛得他原地去世。 看到靳御后,他心尖一抖,不会是弟妹说漏嘴了吧? 他这顿不会是最后一顿吧? 程辞咽了口唾沫,绕到靳御对面坐下,结结巴巴的开口。 “老,老三,你你你,不陪弟妹,来这种地方干什么?啧啧,不守男德!回头我要跟弟妹打小报告去!到时候……” “她要跟我离婚。” 靳御嗓音嘶哑,带着浓重的倦色。 程辞战战兢兢的落座,心不在焉。 “哦,离婚啊,离婚好啊…… 等等,什么?!你说什么?!弟妹要离婚?!” 他“噌的一下”从还没捂热的沙发上又窜了起来,直接挨着靳御坐下。 “什么情况?跟哥展开说说。” 靳御闭了闭眼,仰头将手中那杯烈酒一饮而尽。 “三天前的凌晨,被她撞见毒发。 她,被我伤到了…… 她害怕我,嫌弃我,觉得我脏……” 程辞心里一咯噔。 三天前,不是弟妹对自己‘严刑拷打’的那晚吗? 他偷偷看了靳御一眼,这说还是不说呢? 程辞心一横,给自己倒了杯酒,也学靳御那般一饮而尽,还没喝一半,就被辣的直吐舌头。 等下平复下来后,拍了拍靳御肩膀,语重心长道。 “老三,弟妹是不会嫌弃你的。” 靳御抬头,疑惑的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 程辞清了清嗓子,弱弱的如实相告。 “三天前,她来向我打探你的事情……”
第80章 这女人是谁? 程辞小心翼翼继续道。 “弟妹听完你小时候的事情,那表情,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是心疼和怜惜啊!老三,我觉得吧……” 靳御剔看向他。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关于我的事,半句都不能告诉她?” 程辞一僵,紧紧贴在沙发背椅上,面露恐惧。 “老三啊,我没办法啊!弟妹带了瓶乖乖水来,我要是不主动交代,到时候估计什么秘密都没了!!!” “你看我多聪明,就只跟她说了你小时候的事情,你去M国后的事情,我一个字都没透露!还有你的病,我直接把老陆搬出来糊弄过去了!!!” 小.程辞.机灵鬼沾沾自喜,侃侃而谈。 靳御抬手捻了捻眉心。 “你真行……把老陆也供出去了?” 程辞脸色一僵,‘嘿嘿’干笑两声,试图扯开话题。 “哎,没事,反正老陆在国外换心脏,跟他关系不大! 这不是重点!老三,哥跟你说啊!弟妹那晚回家啊,肯定是来安慰你受伤的小心灵!绝对不是嫌弃你!” 程辞忽然话音一顿,若有所思道。 “不对,老三,既然人家是高高兴兴来的,为什么…… 你是不是毒发的时候说了做了什么她接受不了的事情? 女人嘛,最在意的不就是……咳咳。” 靳御瞪了他一眼,仔细思考后回答。 “自从上次参参在酒店发病,我就再也不敢跟其他女人来往。” 忽然,靳御清隽视线淡淡的落在手机上,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骤然起身,拿起西装往外走去。 “哎,老三,我话还没说完呢!” …… 夜色已至,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 靳御回到清湖湾的时候,窗外的风雨却没有半点消停的意思,风声反而更加猛烈,似咆哮的猛兽。 他推开主卧的门,一眼便看到了床上那个纤细又羸弱的身影。 房间内只开了盏壁灯,昏黄柔和的光线照在少女精致的小脸上,原本是幅多么美好的画面。 可此时,她紧闭的眼睫上却沾着一颗晶莹泪珠。 靳御心尖刺痛,轻轻走过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安静坐在她身旁。 睡梦中的少女似乎做了噩梦,精致眉心紧蹙着,眼尾泛起点点殷红。 男人忍不住抬手抚上少女眉心,帮她抚平那抹褶皱,嗓音微乎其微。 “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他的宝贝,应该是听到自己那些‘诡异’的言行。 而这个骄傲的小姑娘,又怎么会当面质问他电话里的人是谁呢? 那种语气,那种对话,任谁都会误会。 他的参参,觉得他脏,也是应该的。 可是,他知道,自己就算没有别的女人,灵魂也如同她说的那般,肮脏无比。 如果程辞说的是正确的呢? 万一宝贝不嫌弃自己呢? 她会吗? 自己配吗? 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想争取。 靳御修长手指探进被子握住里面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将她的指纹录入自己的私人手机中。 然后将手机放在少女枕边,帮她掖好肩头的被子,俯下身吻了吻她额头,才起身离去。 门落锁后,房间恢复安静。 黑暗中,黎参缓缓睁开眼,面无表情的拿起枕边的手机,解锁。 找到通话记录。 三天前,零点四十五分,靳御播出了一个长达十分钟的电话。 这串号码没有备注,黎参拧了拧眉,心里有一万个声音在喊她,拨出去拨出去! 可她指尖却顿在了那串号码上。 拨出去,怎么说? 学那种狗血剧情,故意气白月光,捏着嗓子说,‘老公我们一起洗个澡?’ 还是直接正宫娘娘怒怼小三,‘再跟我老公联系就把你头拧下来?’ 甚至装作不知情,先探探对方底细,“你跟靳御怎么认识的?” 黎参纤细指尖缓缓收回。 她摸出自己手机,将这串号码存了下来。 ~ 养好伤后,黎参直接带着猫儿子一起回到剧组,在杀青前,还有最后几场戏要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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